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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今天追到妻了吗——陈十年【完结】

时间:2024-04-12 23:05:30  作者:陈十年【完结】
  阿九点头:“是,我今天亲自熬的鸡汤,给母亲和父亲送了些去。”
  江采点点头:“嗯,好阿九。”
  阿九目光与他对视,竟然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温存。阿九大惊,却又随后泛出一些甜蜜。
  她低下头,“你先喝着,我继续去做衣裳了。”
  江采嗯了声,一边喝汤,一边旁观她做衣裳。
  待喝过汤,江采去洗漱。
  福珠进来,和阿九说话:“夫人,听说今天是三皇子殿下送少爷回来的。”
  阿九嗯了声,反应平淡。福珠不满:“夫人你就不好奇,少爷这是要做什么吗?”
  阿九摇头:“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我没必要好奇。何况这种事,到时候总会知道的。”
  福珠哑口无言,只觉得阿九太信任江采了。
  不过阿九说得对,江采做的事,的确很快就知道了。
  江采得了三皇子的推举,竟有机会直接去了御驾之前。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可规矩是天家定下的,也没人敢说天家的不是。
  听闻江采得了皇帝的赏识,皇帝破格提拔他入了仕。这之间,不过花了半年而已。
  这消息传到阿九耳里,已经传遍了京城。江采回来的时候,陆氏也知晓了消息。
  陆氏脸色苍白,全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不错。”
  江采来见陆氏的时候,还穿着一身官服。陆氏点点头,再说不出什么。她清醒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仿佛已经油尽灯枯。
  江逊为了陪伴陆氏,前些日子已经向皇帝请辞。这等人之常情,皇帝自然也没挽留。江逊这些日子,一直陪着陆氏。
  见了江采,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你长大了。”
  江采看着陆氏那模样,不由得心中苦楚。可这苦楚不能在陆氏面前显露出来,只好等回了房,和阿九显露。
  阿九是一个合格的被倾诉者,她安静地听着江采的话,安慰他,给予他心灵上的慰藉。江采说罢,忽然又笑起来,与她缱绻缠绵。
  近来阿九时常有一种错觉,她好像离江采更近一步。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惶恐,同时又窃喜。偶尔想,若是日子这样长久地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但日子总是曲折而又琐碎的,这种美好的愿望,总是难以实现。
  江采的官职不算太高,也不算太重要。但看得出来,江采很重视这官职。听闻他做得也极好,阿九是很替他高兴的。
  但高兴的情绪终究比不上担忧,因为陆氏的病似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陆氏每日都在床榻上躺着,清醒的时候很少。大夫说,只怕就在这几天了,叫他们准备好后事。
  到这时候,阿九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恐慌吞噬。可她无法说出来,也没人能给她依靠。江采也是一脸愁容,阿九反而还要安慰他。
  阿九看着陆氏那憔悴的样子,恍然记起她生母过世的时候。那时候她才八岁,其实情绪并不那么强烈,对很多事情的认知,还没有那么深刻。也不是很能体会,所谓死亡,到底代表着什么。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已经明白死亡代表的含义。陆氏这个人即将长久地从世上消失,她对阿九的爱,她的所有的不甘都会消失。
  阿九很害怕,她夜里做梦,梦见陆氏去了。她被一种揪心的痛楚所抓住,从睡梦中醒过来。
  阿九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江采。可江采睡着了,面容里也带些憔悴。
  阿九睁着眼,看着面前的纱帐,感觉到一种巨大的空虚。
  毫无疑问,她爱江采。可是……这种爱,甚至得不到寄托,只能轻飘飘地在她自己心里发酵。
  阿九闭上眼,觉得自己或许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因而这辈子,要受这些痛苦。
  翌日清晨。
  阿九起了个大早,去给陆氏请安。刚到门口,便听见陆氏去了的消息。
  阿九停住了脚步,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她一个踉跄,听见宝珠的声音:“夫人!”
  阿九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哗啦留下来。陆氏去了,她的母亲去了。
  阿九冲进房间里,只见江逊在床边站着,紧紧地握着陆氏的手,一双眼通红。阿九跌跌撞撞,跪在床前,哭出声来。
  “母亲。”她低声喊了一声。
  但没有人回应她。
  陆氏去了,江采收到消息赶回来,也是噗通一声跪下,红着眼眶说:“对不起,母亲,儿子没能让你享福。”
  阿九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试图从他那里汲取一些力量。
  这是一段乱糟糟的日子。府里气氛压抑,办着白事。
  阿九强打起精神,操办陆氏的后事。江采成日里精神不济,与阿九倾诉:“阿九,日后我只有你了。”
  阿九轻抚着这个男人颤抖的背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江采又说:“阿九,我们要好好的。”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人,再也经受不起更大的失去了。
  江采这么说了,阿九就这么信了。
  可阿九没想过,人心是会变的。
  小时候那个挺身而出保护她的少年,长大之后,也会变成另一个面目可憎的人。
  *
  陆氏去后,江逊意志消沉,干脆退出了官场。原本皇帝是放他的假,可他坚持要退,皇帝也没拦。
  江逊退后,府里便由江采当家。而阿九,则成了府里的管家婆。
  江采的事业似乎节节高升,听闻他升了官,很得赏识。江采回来,也会与她分享自己升了官的喜悦。但是只有喜悦,而不会说,他是如何升了官,如何得了赏识,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曲折。这些统统都没有。
  他只说:“阿九,我升官了。”
  而后阿九就夸:“阿采真厉害。”
  似乎他就只是为了得阿九一句夸赞,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阿九听到的那些消息,都是从别人家的夫人那儿。男人聚会,女人也聚会,只不过聊的东西不一样。
  男人聚会,聊升官发财,女人聚会,聊谁家趣事。当然,也有些许交叉。
  阿九就从中听到了很多关于江采的消息。
  “江夫人,听说你家那位近来做了件大事……”
  阿九只是微笑应着,心里却在说:哦?原来如此。
  江采也常说:“好阿九,我的妻。”
  阿九不知道这话她该不该放在心上,她常想,她同江采过这么多年,等到日后垂垂老矣,能不能也如同陆氏和江逊那般?
  这太难预测,毕竟生活太过曲折。
  江采与阿九成婚一年后,京中盛传他们夫妻恩爱。尤其是江采从不纳妾,可见用情至深。
  阿九不敢信,毕竟她一直清楚,江采心里爱着叶玉珠。他不纳妾,兴许只是因为爱着叶玉珠。
  可众人早都忘了叶玉珠,忘了曾经与江采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是叶玉珠。
  她们忘了,可阿九不敢忘。
  因为江采不曾忘过。
  第二年,江采与阿九生活平顺,仍旧叫人艳羡。到第三年,阿九听得多了,差一点就要信了。
  但是这一年,江采官至丞相。江丞相,又叫阿九不敢忘。
  那日江采回来,与她温存许久,动作温柔,语气呢喃。不过到了夜里,阿九却听见一句久违的叶玉珠。
  她叹口气,替江采掖上被子。
  *
  又是一个冬天,京城的第一场小雪落下来。
  歌舞升平里,有人小声道:“哟,下雪了。”
  江采看向外面,不知道为何,他这两天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见他走神,有人调侃:“江相可是想念家中娇妻了?”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就连歌舞伎也笑起来。
  江采只是淡淡笑了笑,笑容甚至没到眼底。他在官场混迹三年,已经能够熟练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也能不怒自威,让他们心生畏惧。
  他们说起阿九,江采便想起阿九。阿九定然在家中等着他回去,想到这里,他才真的笑到眼底。
  江采举杯饮尽,“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
  在众人促狭的目光里,江采面不改色下楼去。
  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酒楼,除了吃饭,自然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干。江采喝多了几杯,下楼的时候,步子已经没有那么平稳。
  当那人撞进他怀里的时候,江采甚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还是江为先倒吸了一口气,“叶……”
  江采陡然清醒过来,“闭嘴。”
  他看着怀里的人,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倒流一般。怀中这人一张脸,分明和叶玉珠生得一模一样。
  怀中的人颤抖着,似乎也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紧紧地揪着江采的袖子,似乎怕他就这么走了。
  江采看着她的眼睛,那些噩梦倏然重现。他不由地心里一颤,而后将披风拢紧了怀中的人,带她出了酒楼。
  她一身的伤,衣裳破破烂烂的,显然过的不是什么好日子。
  后面有婆子追上来,“这位爷……您不能这样,这是我们新买来的……”
  江采眼神一冷,江为会意,拿出一沓银票,恶狠狠地威胁:“卖身契交出来!”
  婆子被看得一抖,接过银票,从一沓卖身契中找到了叶玉珠的。那上头只写了玉珠,隐去了姓氏。
  想来也是,若非隐去了姓氏,她如何能活下来?
  江采带着叶玉珠上了马车,他想他应该狂喜,可是除了喜悦,他竟然还有一种恐惧。
第8章 8. 胜利者 渣男的一百种理由。
  这种恐惧从何而来,江采尚未找到答案。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他会玩手腕、耍手段,搅弄权谋诡谲,只是眼神,也足够陌生。
  叶玉珠紧紧盯着江采的眼睛,而后才缓缓打量起这个人,从头到脚。这个人和当初她认识的江采,相去甚远。
  是了,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三年。方面家世相当,如今却是云泥之别。
  叶玉珠看着江采,眼泪涌出眼眶,终于唤了一声:“阿采。”
  江采听着她的嗓音,与从前的灵动不同,如今带了些沙哑,就像她如今的眼神,也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似的。
  她不再是那个高傲的叶家嫡女,而如今,眼神躲闪,甚至有些惶恐。
  江采看得心头一刺,几乎是立刻想起她从前的模样来。
  江采应声,“嗯。”
  叶玉珠转过头去,忽然为自己这一身的狼狈感到羞耻。她站在富贵的江采身边,是如此的卑贱。
  叶玉珠搂紧了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膝盖里,不看江采的脸。江采看着她这折落的姿态,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江采想起自己曾经热烈的爱情,和那个主动的叶玉珠。
  他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叶玉珠低声的啜泣从他怀抱中泄出,断断续续的,可怜极了。
  叶玉珠抱紧了江采,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开江采。如果放开他,她就要回到泥潭里打转。她已经受够了那些痛苦的日子,她不愿意再这样下去。
  叶玉珠咬住自己的嘴唇,又出声:“阿采,你别赶我走好吗?”
  她抬起头来,一双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叫人无法拒绝。她的高傲尽数化作了楚楚可怜的柔情,江采几乎没有犹豫:“我不会赶你走的。”
  叶玉珠得到他的答复,笑了起来。可惜笑容那么惨然,一点也没有开怀的意味。
  余光瞥见她手上的伤,江采呼吸一滞,“你的伤……”
  叶玉珠触到他的目光,立刻缩回手,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她目光躲闪,“被……打的。她们要把我卖了,我不愿意……我……”
  叶玉珠咬唇,闭上眼,声如蚊呐:“我始终记着你,阿采。”
  叶玉珠不算说谎,当她生活艰难的时候,总是想起江采来。她觉得江采是一个解脱,能救她的解脱。
  如今她真碰到了这个解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松开手的。
  江采看她这模样,更加心疼,叫江为驾车回府。
  江为从小就更与阿九亲近,见此情此景,不由得为阿九起了些危机感。江为劝道:“爷,夫人那边……”
  经他的提醒,江采这才想起阿九来。阿九还在家里等他回去。
  可……他不能丢下叶玉珠。
  兴许是察觉到他的犹豫,叶玉珠更加攥紧了他的袖子,“我……我可以做奴婢,伺候你,你别赶我走。”
  江采心头一凛,厉声道:“叫你回府就回府,哪儿这么多话?这事儿不许告诉夫人。”
  他用的称呼是夫人,他潜意识里害怕叶玉珠知道他的夫人是阿九。
  可叶玉珠并非愚人,她早就听说了,江采与阿九成婚后,如何柔情蜜意。可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她怨,她恨,她不可能就此放手。
  叶玉珠在这些年的颠沛流离里,学会了一件事:示弱。
  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示弱。叶玉珠想。她低下头,伏在江采膝头,“我知道,你与阿九姐姐成婚了。我知道你们生活很幸福,我不是要打扰你们……阿采,我只是想,活下去。”
  仿佛字字泣血。
  血泣到江采心里,他喉头一动,护住叶玉珠:“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吧。阿九她也不是那种人。”
  尽管他这么说,且用了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可江采心里却仍旧害怕,害怕阿九会知晓这一切,而后选择抛弃他。
  他不能被阿九抛弃。他想。
  马车趁着夜色停在了府门口,冷风灌着风雪一阵阵地催人。江采抱着叶玉珠,将她的脸掩没在怀里,进了门去。
  往常,相爷回来都是先去找夫人的。可今日,却听说相爷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宝珠觉得奇怪,与福珠说起这事。福珠想了想,还是劝道:“说不定只是寻常事,莫要想太多。”
  她们说着,便见江采过来。他还未换在外面时穿的衣服,宝珠更觉得奇怪,既然都回了一趟房间,竟然没有换衣服。
  宝珠摇摇头,溜进门去告诉阿九:“夫人,爷回来了。”
  阿九放下手中的活计,淡淡道:“回来便回来了,怎么还要特意知会我?”
  阿九觉得,他们成婚已经三年了,也不必要成日里腻歪。她放下东西,待江采到门口的时候,迎了迎。
  “今天似乎晚了一些。”阿九无心地说着,替他解了外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采做贼心虚,咳嗽一声,解释道:“今日有些事,忙了会儿。”
  阿九本来也不怀疑,听他还特意解释,更是翻过篇去。
  阿九命人上热汤,是她特意留的。江采道谢:“多谢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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