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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室内一阵沉默。
“骗人的吧……”菅原孝支倒吸一口冷气。
“她们的这个阵容，在当年被称为‘魔女’，”乌养系心敲了敲白板，“打法夸张到大家都觉得她们‘超自然’什么的。”
“教练你刚刚说神宫寺小姐是‘头脑’是什么意思？”日向翔阳举手问道。
乌养系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大家，“刚刚比赛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她们队伍的核心是谁？”
他问道，“是副攻手兼队长的花崎小姐，还是二传长谷川小姐？”
“花崎小姐像是会对比赛作出一些指示，但实际实施的是长谷川小姐吧。”
乌养系心转向了山口忠，“山口，刚刚在她们队里，你什么感受？”
“其实我觉得，大家好像都有在听神宫寺小姐的意思……”
“诶？让自由人来做这个事情？”
“没错。”乌养系心欣慰地看向大家，“所以她是‘头脑’啊。”
“神宫寺小姐的身高，明明可以打二传的吧，为什么是自由人？”
“神宫寺她当年可没有这么高啊，”乌养系心摸着下巴大笑，“嘛，不过她那个时候也才十二三岁……”
“新山女高有初中部吗？”
“不是哦，她那个时候是高中生哦。”
“十二岁上高中？”
乌养系心点点头，反手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门外，“那个人，是真的怪物哦。”
“神宫寺那个时候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点吧，身高限制下打了自由人的位置。”
“‘魔女’的打法，其实依然以二传为核心，但二传对于比赛特殊情况的判断来自自由人。”
“复刻对方的战术，有时候甚至能融合别的打法来进阶。”
“所以其中一个主攻手武田小姐，是专门为了配合神宫寺的现场复刻而存在的，是她们全队中身高、力量等等最优秀的。”
“啊，那个会跳飘球的大姐姐。”山口忠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
“她之前可不会这个技术，”乌养系心扶额，“是前两天跟町内队比赛学的吧，毕竟阿诚那天的发球就用了这个。”
“学得这么快吗？”山口忠咋舌。
“是被‘头脑’分析了吧。”月岛萤冷不丁地说道。
“嘛，毕竟真弓前辈虽然平时是个笨蛋，在排球上可不是哦。”神宫寺律的脑袋从门后冒出来，“呐，前辈，你们的比赛复盘结束了没有？”
*
乌养系心带着神宫寺律和排球部众人走向坂下商店。
“说起来，神宫寺你现在已经本四毕业了吧，怎么样？在上班了吗？”
“升学了啦。”
“从大学升学的话……你现在是院生？”
“嗯。”
“还是外国的大学？之前听说你去了欧洲。”
“今年刚回来，现在就在东北大。”
“诶~那很近啊，就在仙台市，”乌养系心满意地叉腰，“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比赛啊，我们也很需要技术指导。”
“我就知道你答应玲美姐绝对不安好心。”神宫寺律闲闲地说道，“倒是她们一个个的，居然还请你送我回去，我是二十岁，不是十二岁了啊，真是的。”
她看着有些烦躁，不过并没有对同伴有什么实质性的责怪，“之前去喝酒还被绫姐骂了，说什么未成年不能喝酒。”
“习惯了吧，花崎小姐她们。”乌养系心大笑，“那时候你年纪太小了嘛，大家对你的情感还没有变化过来啦，又不是谁都像你这么理智。”
“理智点不好吗？我可不想变成真弓前辈那样热血的笨蛋。”
“热血有什么不好，你这样会攻击到这群小朋友的哦。”
“不会啦，正常人哪会笨蛋到那种程度。”
“神宫寺，你总是这么说话会变成月岛的哦。”
“月岛是什么东西？”
乌养系心指了指她的另一边。
神宫寺律顺着他的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没什么感情的暗金色眼睛。
*
上完课的神宫寺律回到公寓，直奔冰箱。
“诶~~明明记得好像还有一份草莓蛋糕的……”她举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肯定是这两天忙昏了头。”
瘫在沙发上假装自己是个尸体，无知无觉，一点儿都不想吃那家店的甜品……才怪啊！
神宫寺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随手抓过放在玄关的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还好赶上了。”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挪到队伍的末尾。
都好几天了，这家店的热度不减，还是有一堆人等着甜品出炉。
毕业之后开个甜品店也不错。她天马行空地想着。
轮到她时，还没抬头看向柜台，店员抱歉的声音就已经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草莓蛋糕已经卖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哈？”
神宫寺律仿若游魂地发出短暂的气声，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出店门。
“啊啦啦，抱歉~”一个拖着长长尾音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她抬头一看，是那个叫月岛的高中生。
“最后一份被我买走了，实在是很惭愧。”
他的笑容里却全无语言中的愧意。
“这就是命运吧，是命运啊。”
这家伙，故意的。
神宫寺律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心里咬牙切齿。
*
有些东西吧，就是很奇怪，第一次得不到，心里反而会反反复复地想起。
连着好几天，神宫寺律结束课程之后都有去那家店里排队，几乎每次都会遇见月岛和他身边那个叫山口的同伴。
每次双方都会假惺惺地交流几句，“真看不出来神宫寺小姐是个大胃王呢”、“月岛的实力也只能体现在嘴上了呢”……
脸上挂着笑容，说着拐弯抹角的垃圾话，反正无论如何自己不能是先翻脸的那个。
最后以排在前面的将草莓蛋糕全部买完换来对方一整天的不爽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
回到公寓的神宫寺律看着冰箱里的草莓蛋糕有点头疼。
甜品很好吃是没错，可是等打扫完这个冰箱里面的战场，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想吃任何跟草莓啊蛋糕啊有关的东西了吧。
真是不理智啊自己。
不对，为什么要埋怨自己，明明应该指责他人啊。
混蛋，都怪那个月岛。
另一边。
“呐，阿月，虽然知道你很喜欢草莓蛋糕，但是最近也太热衷这个了吧。”山口忠看着他手中的纸袋，有些担心地问道，“零花钱还够吗？”
月岛萤的身体微不可见地一僵。
“闭嘴，山口。”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是2014年的动漫了。
第4章
坂下商店。
乌养系心正盯着电视看比赛录像。
他眉头紧皱，让在一旁的武田一铁也紧张了起来。
“乌养君，怎么样？很麻烦吗？”
“说麻烦倒也不至于，但是还算是有些麻烦。”
“.…..所以到底是怎样？”
“需要战术模拟啊，不知道‘魔女’她们有没有空。”
“魔女？”
“啊，就是之前来乌野打过比赛的……”乌养系心忽然反应过来，“对了，那天你不在。”
“‘魔女’啊，好像在哪里听过……”武田一铁喃喃自语。
乌养系心没注意到他的情况，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啊，打扰了，长谷川小姐……是啊，嘛，那真是可惜了……好的，那我联系一下其他人……”
他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在面前本子的空白处记下了几个号码。
之后又开始一一拨号联系着那些人。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他一边按着最后一组号码一边对武田一铁说道，“其他人都没空，不过最重要的‘头脑’倒是能来，现在就看最后一个能跟头脑完美配合的角色能不能到位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武田一铁凑过去一看，“诶？真弓？”
“什么？”乌养系心下意识地按了拨号键，这才转过头来看向武田一铁。
“武田真弓，”后者指了指他本子上的名字，又指了指自己，“武田一铁。”
乌养系心愣了几秒，直到手机那头传来了电话接通的声音。
“你好，哪位？”
是武田一铁一听就能马上辨别出来的，自己妹妹的声音。
*
“真不可思议，武田小姐和老师你居然是亲兄妹啊。”乌养系心感慨道。
武田一铁挠了挠后脑勺，“是啊，认识我们的人也都这么觉得。”
“嘛，毕竟武田小姐很高嘛……”
受到突如其来的言外之意攻击的武田一铁心头一痛，“是啊，大家也都这么说。”
“啊，抱歉，老师。”
“没关系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体育健将妹妹和运动废柴哥哥什么的，习惯了啊，总会习惯的啊……”
武田一铁像是失去了灵魂，乌养系心只能抓住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老师，你不要坏掉啊！”
*
第二天，乌养系心搬了一个电视机到球馆。
“教练，这是要干什么？”泽村大地疑惑地问道。
乌养系心打了个响指，“我们要复制出之前那场比赛的对手，重新安排战术。”
“诶？”
队员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两个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早上好。”
“哦，武田小姐和神宫寺，你们来得很准时嘛。”
神宫寺律刚进室内就瞥见了那个乌野全队身高最高，又被她划入“恶劣人物”范围的某位少年。
月岛萤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交了几秒钟。
但双方并没有任何反应，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像是陌生人般移开了视线。
真是看着这张脸就生气。
两人不约而同地心想。
*
指导结束，武田真弓决定跟着一铁回家去看看。
“真的假的啊，武田老师是真弓前辈的哥哥？”
乌养系心赶紧阻止她正常情况下即将发起的攻击，“神宫寺，闭嘴，会误伤老师的哦。”
“好的~我只是有些惊讶啦，单细胞真弓居然会有个人类哥哥。”
“别说的她好像是阿米巴原虫一样啊。”
“啊，原来不是吗？”
“喂，中二病，别以为我听不到啊。”忍无可忍的武田真弓露出不好惹的反派表情。
“啊？什么？抱歉，”神宫寺律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啦。”
“.…..”
眼看着脾气暴躁的妹妹摆出揍人的架势撸起袖子要走过去，武田一铁赶紧上前拦住了她，“好啦好啦，我们先回家了，呐。”
*
“你们乌野的队伍里净是奇怪的人。”神宫寺律坐在坂下商店的餐桌旁，意有所指地吐槽。
她手边是乌养系心丢给她的能量棒，“哇，这个牌子居然还没有停产，真是神奇。”
“高中生有个性是很普遍的事情吧。”乌养系心点燃了一支烟，顺口接话，“而且这个牌子的能量棒卖得很好，你想夸的话还是换一种句式会显得比较正常。”
“无所谓啦，那种事情，不过其实没想到你会去做教练啦，”神宫寺律一边咬着能量棒一边说道，“‘想要珍藏青春的回忆，不想再回到球场做教练’，听说你是这么跟武田老师说的吧？”
“啧，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要跟你讲啊？”
“不怪他啦，武田老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而已，嘛，真是个很单纯的人啊。”她懒懒地解释道，又露出了惯常的嘲讽表情，“不过你还真是有一腔少年心呢，明明这么大年纪了，还说这种充满青春伤痛的话，不会感觉到羞耻吗？”
“喂！”
“平成时代有个漫画你知道吗，叫《SLAM DUNK》，”神宫寺律把食指和中指作跪姿抵在桌面上，“里面有个角色叫三井寿的，因为伤病不打篮球去做不良，结果最后还是哭着跟教练说‘教练，我想打篮球’……”
“你想表达什么？”乌养系心不知道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想说些什么鬼东西。
“我在最近学到了一个中国的词，”她顿了顿，“叫作‘打脸’。”
*
回家路上，山口忠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阿月，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对方依然是平日里清清淡淡的声音。
“哇，那就好，”山口忠舒了一口气，“你今天部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对，吓死我了。”
他拍拍自己的心口，“没事就好，我以为你还在因为之前跟神宫寺小姐的事情生气呢。”
闻言，月岛萤额头冒出一个十字，“我为什么要因为那种无聊的事情生气？”
“啊？”
“我才不会因为那种无聊的事情生气。”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
山口忠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阿月，其实稍稍有些生气也正常啦……”
“我没有！”
“可是……”
“我说了，没、有、生、气。”
“……可是阿月，你的表情很可怕诶。”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大概
会经常吵架或者互相阴阳怪气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章
乌野高等学校排球部。
乌养系心和武田一铁站在队员们面前，宣布着下个周末的一则合宿消息。
“合宿的最后一天我们要和别的学校打一场友谊赛。”武田一铁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对手是东北大附中。”
“所以合宿地点嘛，”乌养系心接着说道，“就在东北大哦。”
“顺带一提，”武田一铁推了推眼镜闪过一道诡异的反光，“因为是友谊赛的缘故，所以到时候教导主任也会一起过去。”
“诶？！”
大家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日向和影山刚来球馆第一天的场景。
“好亮啊……”被记忆中的那个光洁的头颅刺痛了神经的日向翔阳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啊日向？！”
“快闭嘴啊！”
大家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日向翔阳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一拥而上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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