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远行的纯水精灵,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好好收拾这个胆大妄为,胆敢觊觎十星慕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高估了我的码字速度
这时候应该叫厄海塔,但我不想改了,大家意会一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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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过去·都绕过你灵魂
恶龙斯库拉展翅而起,它攀上一处塔顶。那备受乐师和君主喜爱的黄金之城便折断一角。
破碎的巨大玻璃跌落,砸在商铺,行人和道路上。惊恐的尖叫声被深渊的泥沼吞没。
“咚!”
高塔上的钟声敲响。
伊黎耶持剑,眼里尽是茫然。
战场的另一角,十星慕半蹲在一处屋顶。她望向高塔的恶龙,深渊的灾厄浓郁粘稠。她皱眉:“我不怎么喜欢高塔。”
而艾尔海森跟随在她身后。
他难得附和一句:“嗯。”
十星慕想起什么,若有所思:“蒙德也有一处高塔。”
02 某缕不明风
许多年前,赐予新生的母亲说,让她们遍布水泽。
而十星慕毫无目的,一路顺水而下。看见那被高高的风墙围绕的城邦终于摧毁,高塔倒坍,清风与日光倾泻在新生的土地。
她逗留了几日。
街上的行人弹奏吟诗,称颂巴巴托斯的功绩。一种迎风盛开的小花像风车,呼呼转得飞快。
十星慕的目光被那种神奇的花吸引,她蹲下去看。
这时忽然起了一阵风。
随即街道上的人们像被激起了某种冲动。抚琴的诗人亢奋地挥手,酿酒的庄主抛掉酒瓶,诵诗的修女提起裙摆,开始狂奔。
怎么了?是要追捕什么罪大恶极,群情激愤的犯人吗?
然后她听见他们激动的叫声。
人群高喊着:“巴巴托斯大人——”
“这是我新学的一种酒,您要不要尝尝!”
“教会谱写了您的诗篇!请您过目!”
听说巴巴托斯为抗争的人们争取到了自由的新风,备受爱戴,他的面容深深印刻在每一位经历过苦难的人们心中。
十星慕感受到了他们的狂热。敬畏地后退一步。
看起来是一位很受欢迎的神明呢。
她看了一会风车菊,便站起来,忽然觉得四周有什么不对。
她扭头。
小巷里,一个麻花辫的少年紧张兮兮地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整个人缩在酒桶后面,眉梢流露出一种纵容的无奈。
“唉,没办法,我太受欢迎了呢。”
十星慕便大概了解他是谁了,试探地叫他的名字:“巴巴托斯……?”
“小声点啊!”他相当自来熟,招招手,“能不能过来一下。”
十星慕还在思索什么,没有动作。
温迪便双掌合十,圆溜溜的大眼睛睁着,看起来有点可怜:“帮帮忙,好不好嘛。”
“好吧。”十星慕说,她凑近。
“你应该是纯水精灵吧?”温迪笑嘻嘻道,“我跑路可带不上这些酒。可不可以帮我捎一点呢?”
十星慕:“。”
十星慕:“就为了这个?”
“什么嘛。这可是顶天的大事。”温迪不满地嘟囔。
他的脸庞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属于神明的威严,跟十星慕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十星慕与这位蒙德的神明就这样结识了。
他们都是新生不久的精灵。不同的是,温迪充满着好奇,而十星慕一直兴致缺缺的模样。
“虽然我觉得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呢……但感觉你好像比我更一无所知啊。”
两人结伴躺在午后的旷野,这是他们汲取能量的一种方式。温迪突然开口说。
他说这种正经话的时候可恶的风吹过来,调皮地将十星慕蓬松的长发绕来绕去,到处打卷,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十星慕试图捋顺,但过了一会就失去耐心地放弃了。
顶着一头乱毛的纯水精灵无语凝噎地注视着另一只捣乱分子。
透过时间的清风,温迪看见她身上一条挣脱不开的命运纺线,沉默一会,他问:“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十星慕摇头。
“那不如去找一个杯子吧。”温迪说,“在你的国度,有一个纯净的杯子,能盛满世间一切的愿望。”
“好麻烦。不想动。”十星慕说。
“找到了的话,我可以跟你分享一点我私藏的苹果酒哦?”温迪侧过身,他原本是趴在十星慕的身边,此时撑脸半坐了起来,相当熟练地继续说,“试一试嘛,试一试也不会吃亏。对吧?”
“那好吧。”
“或者——”温迪注视着她,“你想不想在蒙德小住一会,我最近找到了一处清泉。好几个村民也打算过去,大概以后会叫清泉镇?会很适合你这种纯水精灵呢!”
“好随意的名字啊。”十星慕思考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还是去找杯子吧?”
提出一个提议时最好提供两个选项,这样对方更倾向于选择而不是拒绝。
人类有时充满了智慧。温迪想,用在十星慕身上真是一试一个准。
“我教你的安宁曲学会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十星慕说,“这下忘不掉了。”
这几天夜晚,流风总奏起这支曲调,哄她入睡。
“它会抚慰不平的灵魂。有时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十星慕应了一声,勉强相信他。
“这样。我再教你一首曲子吧。”温迪坐在风起地的大树上,“你去帮我找几个苹果来,好不好?”
十星慕带回了几个苹果,终于察觉不对。
“等等,你说找到杯子后给我分享的苹果酒,不会是从我找的这堆果子酿的吧?”
“诶嘿。”
“喂。”
“咳咳!请等一下,我要开始准备吟诗了。”
十星慕便愤愤地安静了下来。不得不说,温迪的琴弦与歌声很动听。
旷野上,新生的塞西莉亚展开花瓣,林风簌簌,生机勃勃。
几只松鼠听到婉转明快的旋律,放下果子,好奇向这边张望。
许多缕风,起于不明之地,萦绕在十星慕身侧。
而温迪在结束一曲后,却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听到了吗?”
“我当然听见了啊。”十星慕仰躺在繁花盛开的草坪,沐浴着阳光。
她没有睁眼,有点疑惑地问。
“不。”温迪抛了个苹果,清脆地咬一口。
他轻笑了一声,也像是一声叹息:“你还没有听到。”
*
“那就是你提过的纯水精灵?”
钟离沏茶。绝云间尚未迎来日出,能看见两个人影,互相搀扶着攀山。
在他对面,温迪无精打采地“嗯” 了一声。
“我曾将记忆酿成美酒佳肴。保存下来,打算跟她一起品尝。”温迪整个脸趴在石桌上,偏头望夜幕。
但等到的却是两个人。
“有时候,我期盼下次见面她能记得我。毕竟,如果忘记了我的话就太伤心了。但是当她真的还记得我,却又宁愿她忘掉吧。”
这样,起码能证明自己曾在对方的记忆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吧。
温迪与钟离一同望向登山的两人:“可恶啊,明明我也铺好了一条道路。叫那个人抢先了。原本是打算将封存的记忆一起拆开,作为赠礼。没想到就这么便宜给艾尔海森了。”
“听闻前几日,蒙德正是风花节。”钟离悠然饮茶,“应时逢景,你不曾袒露心意?”
吵吵囔囔抱怨的温迪却一下安静了下来。
日光温暖,他想起那几日。他本准备去取苹果酿的,然而在望见十星慕怎样注视艾尔海森时,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温迪明显随便扯了个借口:“那几天我忙着批改学员的诗歌作业呢。”
钟离了然浅笑,添杯茶:“此处可不会借你去饮苹果酿。”
温迪心不在焉地点头。
过会,他们登上了绝云间。
日出熹微,云雾弥散。钟离欣赏着日出,温迪望向一旁树下,艾尔海森正替十星慕摘下头顶的一片落叶。
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打了个旋。
随后落向不知名的远处。
流风只会为十星慕送去祝福。温迪替自己斟酒。
至于那些多余累赘的,缱绻辗转的思绪,不如跟随酒香,就飘散在旷野之中吧。
“我约莫闻到了酒气。”钟离偏头。
温迪面不改色:“那一定是你闻错了。老爷子,年纪大了,时常有所错觉。”
“那想必醉鬼诗人的话,也不怎么可信吧。”
其实温迪倒也不算说错,风花节他确实有在履行作为一个老师的任务。
“风之大,蒙德装不下。”那时,温迪批改学员们的诗歌作业,“韵律是差不多了,可是意境差一点。有时候不必刻意去追求韵脚或者什么形式,表达出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旅行者一看就存了坏心思:“……想你的风吹到了蒙德?”
温迪:“哈哈,还是算了吧。”
“那温迪打算怎么改?”
“嗯?要我写吗?老师亲自下场,不会打击到你们吧?”
“噫——这个人好生自大!”
“哈哈哈,开个玩笑啦。不介意的话,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咯。”
诗歌培训小组的成员们热切地注视着温迪,期盼这位吟游诗人给出什么沐浴爱意的句子。
而当他们看见那句话的时候,却明显迟疑了一下,问:“这不适合拿去表露心意吧?”
“所以别想着从我这里抄答案哦?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嘛。你们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温迪笑眯眯道。
高处,蒲公英和纤细的羽毛飘散。
“风虽大,都绕过你灵魂。”
温迪注视飞翔的蒲公英,轻声念着。
他望向远处依偎的两个人影。目光停留在一个纤细的少女身上。
她的眼瞳不再是初见那样的苍白,一片海蓝色的湖面。大概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在望向对面的艾尔海森时,即使并没有风的拨弄,也会泛起涟漪。
“温迪?你在看什么?”
温迪回神。
他依然是那种俏皮的语气,弯起眼睛:“在想今天的风真好,苹果酿的香气一定会飘得很远很高吧。”
这尘世的风声。
呼啸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本该跟上一章一起发,高估自己了
如果还记得前面情节的话,大概是在58章。风花节那天但凡艾尔海森不出现,十星慕就会被温迪拐走一起喝苹果酿
当时本来应该多提提,但我脑子想的跟手写的合不上,加上去感觉怎么都不对劲,所以补充在了这里
化用了一首现代诗的选段,西贝的《路人》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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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后来·十颗糖果
旅行者正在做街头采访。
她接了某个委托,翻开委托人的记录本认真记录着什么。一旁的派蒙煞有其事地戴着黑框眼镜,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装扮。
荧随机挑选幸运观众,然后逮着就问:“你愿意现在立刻吃三颗糖果,还是等待半小时后吃十颗糖果?”
堂堂旅行者,从人群中随手一扒拉就是须弥的大书记官。
艾尔海森看了荧一眼。那眼神似乎颇有深意。
十星慕倒是很配合,回答得很快:“现在就吃吧?十颗吃多了可能就不太喜欢了。”
然后她扯了扯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才回答:“不吃糖。”
旅行者:“。”
她看上去还想问什么,艾尔海森打断了她。
“正巧。有事想问。”艾尔海森慢条斯理,平淡向派蒙和旅行者扫过一眼,“听说有一个赌局?”
“嗯?哈哈。有吗?”旅行者干笑了几声,无辜地眨眼,“教令院不允许进行这种交易吧?”
“哦!对了。十星慕以后还打算上学吗?”派蒙转移话题的技巧比较拙劣,但很有效,“你们就这么住在一起吗?”
十星慕在看一只流浪的野猫,闻言回答:“没有啊。艾尔海森家有客房。”
“噢,有客房……等等。”
片刻,荧不可置信地望向艾尔海森:“就算她——但你们不都——现在还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让她住客房?”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不少。
那只桀骜不驯的野猫“喵”了一声,优雅地翘着尾巴离开了。
十星慕这才收回目光,撞上荧的眼神:“诶?”
“抱歉,是我冒昧了。”旅行者看了一眼明显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十星慕,又深沉地注视艾尔海森,“原来竟然低估了书记官先生的道德水准。”
“真是公正无私,大义凛然的高尚品格。”旅行者鼓掌。
一缕发梢乱糟糟地漏出来,艾尔海森替十星慕捋到耳后。他平静地看旅行者,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也低估了冒险家的清闲程度。”
旅行者保持着神秘的微笑,离开得很快。
十星慕问:“住客房不好么?”
“你认为还不错的话,就继续住着。”
十星慕牵了一下艾尔海森,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感受到他的脉搏。这动作看上去与寻常的牵手没有任何不同。
然后她抿起唇,轻笑了一下:“当然……不错。”
*
珐露珊前辈留下的课业实在有很多。
古代遗迹机关的发明和改善,古文的编辑与翻译。十星慕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珐露珊前辈给她特批了一间小屋子,待在教令院好几天。
午饭的时候艾尔海森会来找她。十星慕记得对方说过不希望把吃饭弄成论文答辩的场合,所以共享午饭的时间是她难得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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