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书记官先生有了女朋友这条流言已经散播颇广。
一些学生轻轻地心碎了。
而当人们慢慢发现那个女朋友是谁后。
更多的学生也轻轻地碎了。
甚至已经有善于捕捉热点的学者们以此为根据撰写研究报告。关于失恋这一情绪导致的行为异常分析及成因。
旅行者拜读过。对有的内容印象极其深刻。
引用:论坛帖《天降白月光跟讨厌的上司在一起了,请问天台还挤吗》,《一无所知的女学生被哄骗诱拐,大家最近要提高警惕!》,《不懂为什么连那张嘴都能有对象,这个提瓦特一定是个巨大的花神诞祭》等。
特别致谢:艾尔海森书记官,编外学生十星慕。
那几个帖子成功引起了旅行者的好奇心,于是她特意找到原帖看。虽然虚空终端已经关闭,但显然心思活络的学生们已经找到了互联网的乐趣之一。
刷帖。
主题:天降白月光跟讨厌的上司在一起了,请问天台还挤吗?
1L:很多人了,lz你得排队。
楼主:让我先去!(咆哮)
2L:最近好多这种帖子。咋了?大家搁这儿集体失恋呢?不会失恋的都是同一个人吧哈哈哈哈哈。
3L:盲猜楼上是素论派的,并且刚出完外勤。
4L:@2L,那你是明论派的啊?这也能占星占出来?
5L:我也听说了……好震惊,完全看不出来。
楼主:可恶,那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脸好看了一点身材不错了一点工作稳定了一点脑子聪明了一点有一些房产而已啊啊啊!抛开这些优点和事实不谈,难道他就没有缺点吗!
6L:……没救了,抬走,下一个。
主题:一无所知的女学生被哄骗诱拐,大家最近要提高警惕!
1L:?
2L:?
3L:我看错了吗?
4L:这不应当发在八卦闲情区吧?楼主错版了?
楼主:@4L,管理员让我发布在这里。
5L:哦哦……诶,怎么关联帖子是失恋三千贴集锦啊?
6L:嘶。
7L:@楼主,嘶,你的意思是不会是那位存在诱拐行为吧?这不应当。书记官这个职位应该熟知律条的。
楼主:正是因为熟知律条,所以才会钻漏洞。
8L:真是无懈可击的逻辑!
9L:违反风纪的话风纪官自然会出手的,楼主属于是杞人忧天了。
10L:等等。
11L:诸位!等等!点进去你们快去看楼主名字!我眼花啦?
12L:妈呀这不大风纪官吗!大家快撤!一定有埋伏!拥有水神之眼的小心了!待会就冻结!
主题:不懂为什么连那张嘴都能有对象,整个提瓦特一定是个巨大的花神诞祭
1L:终于有人破防到点子上了。泪目。
2L:楼上,请说出你的故事。
楼主:不是?真的没人奇怪吗?她的话真的很伤人心诶?
3L:都习惯了。天才有点性格多正常。
楼主:真的。我上次抱怨说教令院好忙,懒觉都睡不了,她说,没关系,毕竟即使我醒着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
楼主:这像话吗!这合理吗!有没有人管管!
4L:楼主你第一次见书记官吗……不对。
5L:这有什么,虽然我此刻躺在床上的尸体确实有被扎心到……不对。
6L:据说当年还翘课有把老师们气个半死的战绩……不对。
7L:……不对。
8L:?楼主,你说的是谁?
9L:为什么人称代词是“她”?啊?看上去那么乖乖巧巧的一个女孩子啊?
10L:我迷惑,我不解。我打出许多个问号。
楼主:我没用错。就是她。
11L:……
12L:……
13L:……人不可貌相。
14L:……我认为艾尔海森全责。
15L:……真是旗鼓相当的爱情!起立!让我们为这对新人鼓掌!
*
须弥的雨季有些长。晚上十星慕睡觉的时候,伴随着阵阵雨声。
变成人类后她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
比如对这类的水声就很敏感。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望着窗外的雨点发呆。
有些吵。
睡不着。
上次她好像是以淋雨为理由赖在艾尔海森的房间里。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睡姿还挺不安稳,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
幸好她醒得早,默默地把自己地姿势调整了一下,规规矩矩地收起不太熟练的四肢。
但是。
横竖都睡不着了。梦里去悄悄看一眼,也没太大关系吧?
十星慕欢快地闭上眼睛。
梦里她依然是最为熟悉的小海獭模样。艾尔海森的梦境一如既往的简洁,四平八稳的白色房间,梦里也在看书。
十星慕欢快地缠上他的脖子。
她这个动作做得无比娴熟,而被缠住脖子的人也相当自然地轻扫过她身上的绒毛。
“睡不着?”艾尔海森问。
这时,十星慕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的人能区别梦境与现实,更有甚者,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处于梦中,并且改变梦的走向。
下一刻。
白色的房间轰然倒塌。
十星慕从自己的房间睁眼时,还有点懵懵的。
随即,门口传来敲门声。
“嗯……请进。”十星慕说。
艾尔海森推开,半倚着门框,他刚休息没多久,此时倒也不算疲惫,看了一眼十星慕:“怎么了?”
十星慕老实回答:“雨声太大了。”
“明天我找人去加固一下客房的窗户。”艾尔海森走过来,捞起她的枕头,“走吧。”
“去哪?”十星慕明知故问,披散的头发垂落下来,眼睛有点狡黠地看他。
“我房间。隔音效果好一些。”艾尔海森坦然地接话,并且抛出下一个问题,他抬眼,望着十星慕,慢条斯理地问,“或许你觉得我有必要明天叫人来修窗户吗?”
十星慕笑了一下:“还是不要多浪费摩拉了吧。”
然后她抱起自己的被子,欢快跟在艾尔海森身后,拖鞋清脆地响着。
十星慕仍然记得自己不太安分的睡姿,把自己乖乖缩成一团。艾尔海森躺下,把她略显拘束的四肢展开:“我的床想必没有这么小。”
他望向十星慕明显没有睡着,鸦羽一样颤动的睫毛,轻声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指:“你在紧张?”
他的话语在粘稠的夜色中清楚地传进她耳朵。
十星慕气馁道:“你不紧张么?”
“我觉得你应该很熟练?”
?
这是什么话?
十星慕不解地望他。
黑暗里,艾尔海森的眸色有些晦暗。
他说:“你不是说过要教我?”
十星慕:“啊?什么时候?”
她成功地被带偏了注意力。艾尔海森捏住她的脖子,忽然一下逼近了她,阴影覆盖在她的脸上,两人的呼吸越发清晰可闻。
额头抵着额头。十星慕眨眨眼。
相当熟悉的姿势。
好像是想起来了一点。
飘摇的久远年代,声色犬马的地下场所。
她约莫真的混进去过。但是为什么有的记忆含混不清?
眼看着十星慕的心思越飘越远,艾尔海森稍微抬起她的脑袋,凑近吻了下去。
“我那是……为了窃取情报……”
呼吸艰难的间隙,十星慕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开口。
“嗯。”艾尔海森说,“我知道。”
十星慕看他。
艾尔海森又说,带一点笑意:“不然你以为你当时怎么进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须弥有没有地方发帖子,就当私设吧!
一写到贴贴真的停不下来啊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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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过去与后来交织的此刻
雨声错落。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面前这个人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十星慕曾经用她的那双眼睛注视过他,看见一片入云的雪峰。
而今融化。
“我想想……”十星慕露出思考的表情,“是在枫丹,和莱欧斯利一起的那次吗?但我没说过要教你呀。”
为了取材,她去过地下拍卖场,滑稽地进行角色扮演。但还没有自大到要做别人的老师。
艾尔海森垂眸,缓缓将她圈到自己的怀里。像养了一只狐狸,海獭,或者别的什么。
无论是什么形态,总之是一个名为十星慕的生命体。
她完全没有对即将面临的事情感到紧张,反而在认真回忆其他人。
艾尔海森低头去咬十星慕的耳垂,手掌覆过锁骨,声音低沉,带着一贯的平淡,仿佛对篇语言不通的论文提出一个质疑:“你确定现在要提别的名字?”
十星慕感到手腕被扣住。
她干巴巴地笑:“哈哈哈哈。”
然后面前的阴影突然放大,偏灰的头发在脸侧轻扫过,有些痒,肩颈处一片温热,有些压抑地喘息。
她不知道该去抓住什么,或者应该去抓住什么吗?于是她只能紧紧搂住面前这个人的脖子,就像当初的小海獭用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去勾他的脖子。
光线暗了下去。
十星慕的眼睛却在这一片迷蒙的夜色中发亮。毫无自觉筑起的陷阱。
艾尔海森借着暧昧的灯光凑近,另一个无比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鼻腔里突然窜进清冷的浅淡香气,像寻寻觅觅,失落森林的某只猎物。
艾尔海森同样也在低头审视她。
他一向清楚自己的想法。也分析过产生它们的成因。
或许是十星慕过分思考的神色太与众不同,又或许世间万千光怪陆离的灯打在她眸中,流过无痕。明明是一张极其干净的脸——
他稍显克制地蜷起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探究性的目光,冷静地投在十星慕脸上。
——却令人凭空产生被深渊蛊惑的错觉。
十星慕眨眨眼。
艾尔海森的半指手套还没来得及脱下,冰凉的丝绸与她裸露的肌肤接触。
仿佛严谨的学者观察试剂。
雨声更大。
艾尔海森注意到十星慕的细微动作:“很怕?”
十星慕含含糊糊:“灯光有点亮。”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这间房子的光源。
床前灯,他习惯调到最低的暗度,窗帘并没有合拢,留有一道狭长的缝隙。
他动了一下,打算起身。
十星慕又扯住他。
艾尔海森静止了片刻,眼神里流露出某种晦暗的,危险的情绪。
十星慕扑闪着睫毛,有点不敢去看他,试图转移话题:“没事,我闭上眼睛就行了。”
艾尔海森看她,拂过她的脸庞,穿过海藻一样的长发,随即手腕一翻。
将她松松垮垮绑着的辫子松开。
一条翡翠绿的绸缎,从前被用于眼罩的功能,后来承担了梳理长发的作用。此刻它回归本职工作。
艾尔海森慢条斯理地将它覆住那一双湖蓝色的眼睛。
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这绸缎显得她的面容更加清淡,维持着轻仰下巴的姿态,下颚线清楚得过分。
水润的唇色仿佛宁静的湖面。
于是艾尔海森轻吻一处涟漪。
暧昧潮湿的呼吸交缠,喘息声中,触碰往下,抚摸着尾椎骨往下,从脊背一阵激灵得发麻,电流一般穿透,细细密密,最后汇成河流。
十星慕这时终于产生了一种面对未知的紧张,仿佛许多年前,第一次看见那一道深幽的裂缝。
她看不见外物,只有浓郁的黑色。迷蒙又抵死纠缠。
于是沉寂的,她错过的记忆里。
有些画面呼啸而过。
*
同样是一个连绵的雨季。
好友把一顶帷帽罩在十星慕头顶上,还有点歪。
十星慕下意识正了正,随后无奈道:“真要带着吗?”
“不然你太显眼啦。”好友说,“大家都在躲雨呢。”
“好吧。”十星慕向她道别,“等我的好消息。”
纯水精灵最为擅长的,就是间谍、潜伏与刺探。
十星慕虽然没有干过,但不妨碍她天生擅长,更别说曾见过洛蒂娅是如何工作的。
她自信满满地出发了。
留在原地的好友一脸忧愁。
黄金之城卡皮托利姆,曾回荡着永恒谐荣的乐曲。
此刻那乐曲丝毫没有错漏,但整个城邦安静得出奇。
所有人维持着同一个角度的微笑,服从同一个旋转的姿态。
走在路上,仿佛面对的不是活人,而是石头里困住的灵魂。
十星慕抬眸。此刻下起了绵绵细雨。
她不喜欢这里。
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即使是问路,所有人都露出相似的表情,像自动规划的路线,没有一点多余的语气。
找不到行走的活人。
雨也下大了。
潮湿阴绵的街道,逐渐见不到行人。
她借坐在某处屋檐。觉得好友说的不对。
这个了无生机的城邦,毫无灵魂的人们,才不会注意到有谁淋雨。
她还特意撤去了水幕,此刻头发已经有点打湿了,几缕纠缠在额前,懒得去拨弄。
这时有扇窗户被推开,一道阴影停留在她面前,撑着伞。十星慕抬头,见是不久前出现在部落里的那个灰发青年。
“你怎么来了?”十星慕问,“难道不应该待在斗兽场?”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把伞撑过她头顶,随后淡淡道:“跟上。”
他似乎很了解这里。
十星慕跟在他的身侧,亦步亦趋,拐进一处庭院。
庭院里终于有了喧哗的吵闹。
大概是两个紧紧拉扯又靠在一起的男女,往里望还有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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