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卡维精心设计过的眼罩确实是好好地系在十星暮的脑袋后面,但艾尔海森每天打的蝴蝶结奇妙地消失了,只有一个相当朴素但是看上去结实的结。
……事实上也是异常结实。艾尔海森动用了胳膊的力量才把它解开,正在重新系蝴蝶结。
卡维还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倒是听艾尔海森非常自然地问,仿佛在寒暄一样:“枣椰蜜糖好吃吗?”
原本还在他怀里撒娇一般哼哼唧唧的小海獭一瞬间就失去声音了。
然后他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家出走被抓
艾尔海森正在汲取大风纪官审讯犯人的力量
然而小海獭又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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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为什么要上课
“意思是草神大人带她出了一趟门?”
听完来龙去脉的卡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事实上跟进贼也差不了太多。
无论是那个结,还是乱糟糟的小窝软垫,应该跟那位心思细腻的小神明没有太大关系。
十星暮已经睡下,最近几天她总是嗜睡,窝在艾尔海森的怀里,身子随着呼吸小小地起伏。开始她是想蒙混过关,现在倒是睡得相当真情实感。
艾尔海森仍然是懒散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握着赛诺要他翻译的画片,惯于翘起的腿此时难得放平在地面,好让小海獭方便在他身上缩成一团。
他低头看了十星暮一眼,说话的声音没有很大,像是怕吵到她:“也是。它本来就不是一只普通的海獭。”
“我想你的教学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艾尔海森翻过一页机关文字的画片,不疾不许道:“顺便,明天晚上带它去问问提纳里,可不可以出门放风。”
“明天吗?”
“赛诺请客。”艾尔海森说,“风纪官的工作虽然累,但待遇还不错。”
“倒是提醒我了。”卡维摩挲着下巴,金灿灿的头发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起伏,像在湖面上流淌的日光,“十星暮应该也能吃其它食物吧?既然草神大人给它喂了枣椰蜜糖,那是不是还能吃点别的。”
他兴致勃勃地不知从哪翻出一本过时的食谱,执行力很强地寻找适合小海獭入口的菜肴。
要兼具美观、创意和可口,还要方便消化,富有营养,对眼睛有益。
片刻,艾尔海森看完画片。他站了起来,把十星暮抱去水箱。像端着满当当的一杯水一样平稳地将它放了上去。
一整只海獭舒服地仰躺在水面上,完全没有被转移的感觉,偶尔用爪子在梦里迷糊地搓搓脸。
*
新的一天!
十星暮元气满满地睁开眼!
被艾尔海森抱出来,裹干毛,放进小窝——
诶?
没有去小窝,反而被放到了桌面,上面铺了以往她最喜欢瘫着晒太阳的毛毯,不那样硬梆梆。
但是没有小贝壳。
每天都要拿着小贝壳有事没事敲敲的十星暮有点不习惯。
“咳咳。”
卡维庄重地咳嗽了两声。
尽管十星暮看不见,但他还是相当看重本次授课地换了学生时代的教令院服装,还给十星暮戴上了他连夜赶工出来的教令院小帽子。但是在帽子边沿上要佩戴哪个学院的徽章,跟艾尔海森出现了小小的分歧。
不过鉴于十星暮还没正式入学,所以他们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
圆鼓鼓的小小号贝雷帽被卡维小心地戴到十星暮的脑袋上,用了一个相当精巧的反扣发卡固定住。不会太扯皮毛让十星暮疼痛,也不会让它掉下来,刚好压住它后脑勺防水眼罩的蝴蝶结。
就是现在脑袋有点沉。
十星暮把头搁在了毯子上。换了新衣服,是有什么活动吗?还没从昨天出门逛了一圈的新鲜感中逃离出来的十星暮,有些兴奋。
期待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展开。
“——今天,我们来尝试进行教学吧!”
卡维的语气带着他一惯真挚的高兴与喜悦。
而与之相反的,十星暮原本竖起的尾巴在听到这句话后便砰一下垂直落地,蔫答答地趴着,这下是再也不想起来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生鱼忧患,摸鱼安乐的气质,下一秒就能入土长眠。
卡维老师递给十星暮它喜欢的小贝壳:“接下来我们进行简单的问答。表示同意就用贝壳敲一下桌子,表示反对就敲两下。”
十星暮严肃地接过。
并且做好了一旦他说要不要教课就敲两下贝壳的准备。
“第一个问题,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十星暮迫不及待地敲了两下贝壳。
听不懂听不懂!
不要上课不要上课!
一旁的艾尔海森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里出来了。他穿着休闲装,手里端着一杯刚买回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慢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对面前发生的场景作出评价:“看得出来。能听懂说话,还不太想学习。”
然后怡然自得地尝了一口咖啡,示意卡维:“你可以继续了。”
卡维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被誉为“妙论派之光”,闻名须弥的大建筑师在教令院研读时成绩斐然,像现在久违地回忆学生时代的机会并不多。
许久没有沉浸在学术之海了。卡维想向每一个人都推开那扇充满智慧的大门——当然,海獭也不例外。
但是海獭本獭有意见。
可惜她吃了物种的亏,表示反对也像在嘤嘤。
不忍心让一腔热情的卡维失望,十星暮勉强打起精神。
首先是认知测试。
“太阳挂在天上。”
“砰。”
“月亮是正方形的。”
“砰砰。”
“水是有毒的。”
“砰。”
“下一个——诶?等等。”
卡维察觉不对,放下了教育手册。
咖啡被放到木桌上,艾尔海森也站了起来,向十星暮和卡维的教学小课堂望过去。早起街坊的热闹声慢慢变大,清晨的日光透过敞开的玻璃,照到十星暮身上,一副理所当然又懵懵懂懂的神情。
“水为什么会有毒?”卡维相当不可思议地询问,“真的有毒吗?那一直以来我们做的算什么?难道你认为这么多天把你放在水箱里是一种酷刑吗?”
他语气愕然,难以置信,可以说像面临了史上最大危机,不亚于听见有人评价他设计的建筑跟丘丘人营地差不了太多。
这回花了很长的时间用来思考。
“砰砰。”
艾尔海森走了过来,站到一边,用上了钻研学术问题时的语气,简短而快速地询问:“你是人类?”
没有回答。
“难不成……你是骗骗花?”卡维不确定地询问。
掷地有声地敲了两下,掺和了一些说不口的愤怒:“砰砰!”
骗骗花是什么鬼啦!
“你是海獭?”
“砰砰。”
艾尔海森思索片刻:“你不记得你是谁了。”
“砰。”
这一声很轻,多少带了点委屈。卡维立刻放下手中的教具,心疼地揉了揉十星暮的肚皮。
艾尔海森分析面前的真实案例,与这些天来从书上学习到的知识做对比,并提出了新的疑惑:“假设拟态生物伪装时间过长会混淆认知。那骗骗花拟态成甜甜花久了,意志会作用于各器官,所以才能产生骗骗花蜜?还是因为它能产生骗骗花蜜,所以才能拟态成甜甜花?”
“……”
都说了她不是骗骗花。这个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
在进行了短暂的盘问后,艾尔海森确信十星暮什么也想不起来,又或者是它不愿意说,才又让一旁从安慰十星暮转变成揉揉小海獭的卡维继续上课。
十星暮的尾巴还挂在卡维的手腕,手套上镶嵌的金珠宝石冰冰凉凉的,传递到她身上却像是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
虽然眼睛被蒙住,只能隐约看到卡维大概的轮廓,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一轮燃烧自己的太阳,正在拼命地释放光亮。
好耀眼!
十星暮莫名被闪到,侧过头。
自从纳西妲说净化了她身上溢出的深渊气息,世界在她面前仿佛不再那么遥远。一旦产生试图窥视的欲望,就有许多汹涌强烈的感觉,如同潮水一样浮现在小小的心脏之上。之前在大巴扎,人们欢欣鼓舞的喜悦差点就把她冲晕在浪潮之中。
十星暮迷迷糊糊地转过一点角度,望向另外一边站着的艾尔海森。高大的人影像悬崖峭壁上的冷松落雪,又好像月色下晶蝶振翅而泛起微小波澜的海域。
原本被闪到的十星暮一下子安定下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艾尔海森与蒙着眼睛的小海獭对视,然后他说:“卡维,应该到时间继续上课了。”
十星暮:。
试图以毛绒绒来诱惑卡维忘掉教学的十星暮被艾尔海森无情拆穿。卡维猛然惊醒,重新拿起教学工具。
认知测试被艾尔海森一搅合,似乎该问的都问完了。除了觉得水有剧毒之外,总体来看是个认知跟常人差不多,但是学术知识相当匮乏,对提瓦特的认知仅限于知道,了解,但对其中蕴藏了怎样的法则或是规律一窍不通。
总结下来就是——
“完全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啊,得要好好补课。”
卡维相当忧愁地皱起了眉头。
十星暮同样相当忧愁地瘫倒在了桌面上。
与枯燥乏味的学习相比,她宁愿只当普通的小海獭。
从前在教令院,优秀的卡维学长对待充满求知的人总是不擅拒绝,甚至为此耽误过自己的复习时间。
同样这也意味着,他拥有许多指导别人,点破迷津的经验。
卡维仿佛找回了曾经那些教令院旧日里的影子,须弥高材生不仅没有觉得口干舌燥,反而还蛮享受的。
“……搭建稳固的建筑最基本的是要有坚实的地基,而土地的情况,比如湿度,粘稠度等等又决定了我们需要选择什么样的结构。”他滔滔不绝,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仿佛找回了当初在学院里读书的感觉。
外出做委托时,能够更好地巩固书本上的知识。那些理论模型加入现实参量的修正,使卡维在建筑这一方面有了更为深远的见解。
他慷慨地传授着自己的知识,毫不藏私。如果办成一堂讲座,相信大半个教令院的学生都会带上笔记认真听讲。
而沙发上,喝完咖啡的艾尔海森站了起来,路过他们“卡维教学小课堂”的时候,体贴地伸手拍了拍早已一动不动的十星暮。
她看似在认真听课,实则借着蒙住眼睛的眼罩,已经睡了好一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能期待一个认为水是剧毒的海獭有多么超绝的学习天赋吗
以及我会努力码字的啦(新建word)
不过更新时间不稳定,还可能会卡文,大家还是不要熬夜哦
早睡早起身体好!来跟作者比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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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厌学天性
卡维,妙论派之光,备受学弟学妹敬仰的大建筑师,因为其亲切的感染力和与那些特立独行的天才特立完全迥异的好心肠而备受欢迎,一度入选为教令院最受欢迎榜单的三连冠。
具体表现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生气,反而会从自身寻觅原因替他人找补。
“唉,看来是准备工作还没做好。讲的内容对你来说太枯燥了吧?”卡维授课的热情褪去,一根手指戳着十星暮的爪子,十星暮认真地回握住,然后像敲小贝壳一样把他的手叩了叩桌面。
在卡维构思“如何让厌学海獭重拾学习兴趣”这一创新性课题的时候,艾尔海森从旁边走来,展开一个比较大的布袋。
“我认为外界的刺激更改不了物种天性。”他这样说着,然后一只手托起十星暮,要把她放到布袋子里。
“但不能不学习吧,现在是连基本的元素反应都不清楚,感觉以后出门会被人哄骗着花一大笔摩拉去买毫无用处的石头贝壳,遇到诈骗怎么办?”
艾尔海森看了忧心忡忡的卡维一眼。这个因为听信摆摊人“只要卖掉一个手工钥匙扣,就会有一个贫困的孩子吃上饱饭”的话,就买下了十几个的人,似乎并没有担心别人的资格。
他客观地阐明现实的状况:“海獭应当没有钱。”
“那就只能是花你的摩拉。”
“……”
卡维随口一说,但艾尔海森顺着他的话设想了一下未来。
然后艾尔海森看十星暮的眼神锐利了起来:“那是该好好学习。”
用一种“我今天就要扭转海獭厌学天性”的平淡语气。
十星暮开始背后冒汗。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一开始觉得艾尔海森是个会被职场欺凌的老好人啊?
连带着被装进布袋子都不敢多吭一声。她乖乖地任由艾尔海森把她的爪子也放进去,接住他递过来的小贝壳。
“诶——等等,你在干什么?”
“怎么?”
“你把人家十星暮放进袋子里干什么?”卡维说,难以置信地抓了抓头发。
他的视线在艾尔海森装海獭进布袋和桌上摆放的一厚叠的书本之间打量,看上去下一刻就想用书把他敲晕然后解救无助的小海獭。
“带它出门,去跟赛诺吃饭。”艾尔海森道,“我给它贝壳了。之前也是这么从沙漠拎回来的。”
“什么!”
卡维的嗓门更大了,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他打量十星暮,后者完全是理所当然的神情,布袋提起来只有狭窄的空间,小海獭仿佛液体一样呆在里边,把尾巴收到怀里。刚刚还是好大一团毛绒绒,现在看上去只有好小一只。
“它这样不会舒服的吧!”卡维替十星暮抗议,“起码带上软垫啊!”
*
其实装进布袋子里或者是瘫在软垫上对十星暮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完全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想来,海獭难道是水做的?一种液态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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