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微微皱眉,不悦道:“刚才你在屋顶上不是这么说的。”
我哈哈干笑,那不是哄你下来吗?
克劳德继续指责我:“你骗我。”
我实在想自己待一会儿想想今晚发生的事,于是冷酷点头:“没错。”
“……”
陆行鸟委屈Jpg.
“好啦好啦,明天起来再说好吗?”我绕到克劳德身后,把他向房间外推,“反正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相处的,不急于这一会儿……”
也许是我后面的话打动了克劳德,他本来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闻言开始慢慢顺着我的力道往门外走。
我收回手,笑眯眯地站在门内,慢慢关上门:“克劳德晚安。”
酷哥眨眨眼,欲言又止:“……晚安。”
洗澡洗头,等我吹干头发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长长地深呼吸一次,然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确定了,克劳德喜欢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内心仰天大笑三百声!
我忍不住抱着毯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脚也直蹬,天啊天啊,我好高兴啊,我要开始和帅哥谈恋爱了!
原来笑得合不拢嘴是这种感觉,原来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真的也会有烟花一样的东西在脑袋里绽放,原来克劳德和我真的是双箭头。
我不用是克劳德的竹马蒂法,也不用是克劳德的天降爱丽丝,只要他喜欢我,我就会是我自己,不必是任何人。
我是他的桃乐丝。
正当我还在激动不已,翻来覆去地滚啊滚的时候,突然有轻轻的敲击声传入耳朵,我停下来,又听到叩叩几声。
我爬起来用手顺了顺头发,踩着拖鞋向门口走,没走两步就听到克劳德的声音。
“这里,桃乐丝。”
“克劳德?”
我循着声音,踢掉拖鞋跪坐在床上,拉开了床边的淡蓝色窗帘,月光投入室内,克劳德在玻璃窗后对我微微一笑。
呜呼。
怪不得老天爷要让克劳德不爱笑,可能是在怜悯我,因为他笑起来的时候,我的魂都要从身体里飞走了,神魂颠倒。
我拉扯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怎么了?”
克劳德“啊”了一声,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才注意到他是单手把在窗棱上维持悬空的姿势……不愧是克劳德。
酷哥丝毫不觉得吃力,眼神躲闪:“那个……我想问,我们现在可以结婚了吧?”
我:“……?”
我们不是还没正式开始谈恋爱吗,为什么在克劳德看来我俩就可以明天举办婚礼结婚了呢?
想要推开窗户让克劳德进来说的动作一顿,我收回手抱胸:“我们都还没有确定情侣关系啊。”
克劳德微微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理直气壮:“克劳德还没有正式对我告白吧,而且你要知道,一般告白了对方也不一定会答应……”
我在克劳德越来越无辜又委屈的目光下说不下去了,他还撇嘴,天,本文的女主角头衔应该赐给他。
我正想改口,没想到克劳德垂着他纤长的金色睫毛,颇有些垂头丧气道:“那要告白多少次,你才会答应我?”
我晕,实名制的晕。
这谁能抵得住啊,估计他告白一次且刚说出“我们在一起”,都不用说完我就回小鸡啄米点头答应了吧。
况且我还馋他身子,你看你看,克劳德现在用力的那只胳膊,肌肉线条多么优美流畅又富有力量感,头枕上去肯定……刺溜。
我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了。
克劳德见我没有回答他,很快收起了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若有所思道:“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我:“……”
我都不知道是该先吐槽克劳德无师自通学会在我面前装可怜,还是该吐槽他说告白也会努力这句话。
“那么,桃乐丝……”克劳德看向我,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写满了我能读懂的温柔,这次不是我的幻想,他向我点头,“晚安,明天见。”
他松开手往下掉,那头金色的发丝像烟雾一样飘摇,很快不见踪影。
我跪坐在床上,不着急拉拢窗帘,我将双手十指交握在胸前,向着夜空中黯淡的月亮和星星祈祷,发送我满腔的温柔感概。
其实我一直都弄错了。
那年流星雨我向星星祈祷,祈祷它再一次降临时,克劳德也会爱上我。
可是星星一直都在天上,即使黑暗遮蔽夜空,神罗降下的压力或是机缘巧合的命运让它一直不能被看见,可是它们一直高悬在那里,没有一刻不在提醒我。
喂,桃乐丝,克劳德也爱你。
我向后仰,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内心涌出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安心,还有无法表述的幸福快活。不同于刚才那种突如其来的狂喜和兴奋,这种温和却饱满的情绪让我像倦鸟归巢一般,收拢翅膀停下脚步休息。
原来这些年来,克劳德也一直在爱我。
只是我在爱他这件事情上,竟然也如此的笨拙、傲慢,居然要求他以我熟知的方式来爱我。
爱人和被爱不是人一生下来就会的本领,它同学习其他事物没有区别,要经历、体会、领悟,要多加留心,细心观察,才可能会领悟到。
有的人可能在智力上天资聪明,可是在这方面却是笨手笨脚,怎么学都无法熟练,但有的人可能天生就对此敏锐,并在世界上不断磨练爱的技巧。
克劳德和我都不是擅长此道的人,所以我们表达出来的爱,都是在以自己领会的方式进行。
我的爱,在于亲昵的表达和接近,在于不加掩饰地笑容和拥抱,在于一往无前跟着克劳德前进不顾后路的决绝,在于我反复心碎中还无法放弃的希望……
克劳德的爱,在于他允许的接近,在于他对待我的不同寻常,在于他对我毫无戒心,在于他为我掉的眼泪,在于他在察觉到我离去的想法时,跳出他塑造的茧来挽留我……
太多太多,一点一滴汇成雨水,打湿我的心脏,耳朵,眼珠,嘴唇,整个人。
我的房间里下起了雨,是那种将过去的心碎都淋湿带走的温和细雨。
我躺在床上,并不挣扎。
我俩的暗恋,是他人眼中的明恋,也像是走在平行线上的牵手并肩。而我厌倦了这种无法交集的漫长等待,对无法得到回应而灰心丧气,于是决定偏离直行的路线,离开克劳德走向另外一条分支。
克劳德察觉了,他一开始还是用过去的方式来爱我,但是他很快发现这种方法以及行不通了,于是他跳出那些羞涩胆怯,剥开自己重重的外壳,笨拙地要我看到他的心。
他愿意放下帅哥的面子,愿意开始对我表露他的想法,甚至在逐渐观察学习我想要的相处模式。
过去那些在我看来不解风情的直男表达方式和说话方法,实际上是他发出的真实疑问。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赶我走?
为什么我们会没有未来?
我呢,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自诩洞察感情的暗恋专家,可连那么明显的线索提示都不曾怀疑。
可是啊,可是啊。
我抹掉眼角流下的眼泪,可是啊,克劳德这个人,总是那么温柔地对待我,总是愿意为我与世界敌对来保护我,总是在我像没有人要的娃娃时来爱我。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他固执、真心、不放弃,这些东西还是穿透了我俩厚厚的保护层,传递到了对方心上,即使言语并未表明。
我们平行并肩的双手交握了。
想到这里我翻了个身像海星一样躺在床上,唉,搞半天我和克劳德居然是双向恋爱,两个恋爱白痴谈恋爱走了好多弯路。
怎么办?好后悔刚才说要克劳德多表白几次才答应他,唉,感觉我是个比克劳德还笨的笨蛋。
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更爱他了。
只要他告白一次,只要他向我迈出一步,我就会迫不及待地向他跑去,扑去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告诉他:“我也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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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笨蛋情侣终于要在一起了(老母亲擦眼泪(hhhhhhhhh
Ps.桃妹馋云片:内心戏大胆辛辣,现实中怂得一逼
云片馋桃妹:就是冲,就是上,光想没有用,得干
Pps.其实已经写了一点床.戏,但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放在jj上(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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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束手就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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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着毯子又撑着脑袋,坐在圆桌旁无聊地拨了拨花瓶里的波斯菊花瓣,又无精打采试图看到厨房里的景象:“克劳德,我不想吃早饭,没胃……啊欠!”
没错,在我和帅哥开始谈恋爱的第一天,我就患上了重感冒。
昨晚喝了点酒又爬到屋顶上看月亮吹风,最后洗了澡又穿着睡裙在被子外乱折腾一通,脆皮的身体不识抬举的生病了。
不愧是我,达成HE路上最大的障碍。
“不行。”
金发酷哥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微微皱着眉看上去有些冷淡,如果能忽略掉他身上存在感极强的那件粉色围裙。
我笑起来:“克劳德很粉色很搭……咳咳。”
克劳德把盘子放在我面前,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我的调.戏,面不改色地将毁灭剑背上:“快吃,吃完我们就去第七区看病。”
我本就没什么胃口,听到要去看病更是食不下咽,可怜巴巴地看着克劳德:“能不能不去看病呀?只是感冒而已,很快就好了。”
酷哥抱着双臂,冷酷到底:“不行,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
上次……上次感冒我还在神罗里,因为不想去医务室所以拖着,最后好像得了肺炎?没办法了,这种事关我健康的事情,克劳德一定不会妥协的。
我插起煎蛋,故意嘟嘟囔囔:“是不是美女都是这样,得到了人家就不珍惜,昨晚还叫人家小宝贝,现在就开始凶巴巴……”
“咳、咳咳……”克劳德呛到了,满脸通红地瞪我,“桃乐丝,你、不要说这种话……”
我内心大笑三声,原本的浑身无力变成了精神振奋,果然逗克劳德最有趣了。
我笑眯眯道:“不能。”
克劳德好像在斗嘴上从来没赢过我,这次也是,狼狈地丢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你”就夺门而出,还因为太着急忘记低头,毁灭剑还在门楣那里撞了一下。
留我在屋里狂笑,然后也呛到了。
……咳。
我收拾好出门时克劳德正蹲在花圃边观察扦插的花枝,他连蹲着的动作都很帅气有型,脚尖轻松地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大腿小腿贴合,紧绷的肌肉线条隔着裤子都十分明显。
我感觉我的头更晕了一点,为美色。
克劳德听到我的脚步声,站起来调整毁灭剑的位置,神情若有所思:“桃乐丝,我们上次看到的蔷薇可以这样种吗?”
我又打了个喷嚏,用手帕捂着口鼻闷声道:“应该可以吧……下次再去看看。”
克劳德“嗯”了一声。
我慢吞吞走到他身边,突然想起来:“克劳德,其实我们可以去找爱丽丝问问看,万一她有……”
我说不下去了,金发美女正以一种看负心汉的的眼神无声谴责我,唇角紧抿。
我又好笑又觉得他可爱得要命,只好歪着头蹭了蹭克劳德的手臂,轻言细语地哄他:“不找不找,就我和大帅哥克劳德去找,好吗?”
克劳德从眼角飞快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神情写着“这还差不多”,但非常好面子:“……别把我当小孩哄。”
我笑眯眯:“欸,好。”
听到了,下次还哄。
克劳德当然不是小孩,相反,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躯体还是意志,他都站在这个魔晄都市的顶端,每每站在我身前保护我时,他好像总是强大沉稳到坚不可摧。
可是我爱他,好爱他,我希望他在面对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之余,在飘摇惨痛的命运大雨倾泻而下时,他有屋檐可躲,有家可以回。
他能在我的怀抱中暂时脱下风尘仆仆的战斗服,也卸下肩上命运未经同意施加的“男主角宿命”。
我的克劳德,即使不那么帅气,不那么坚强可靠,甚至不那么克劳德也没关系。
我愿意双手捧住小王子的眼泪,愿意珍藏他所有的伤疤,愿意和他共赴坎坷颠簸的未来,跳入火焰,沉入深海,我真的愿意,我甚至不必向自己发问。
因为我爱他,好爱他。
或许是我带笑注视克劳德的时间太久了,后者又抬起手臂,好吧好吧,又害羞到要把我头转到另一边……去。
我愣在原地,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克劳德的掌心贴在我红扑扑的脸颊上,明明是有些凉意的温度,却温柔得如春风一般,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唇张开又合上。
我回过神,笑起来也将我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怎么了?”
克劳德看上去很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收回手,眼神闪烁:“……鼻子和耳朵都红了。”
我脑袋里瞬间出现了那种漂亮妹妹鼻尖耳垂都刷成粉红色的可爱脑补,然后我听到不解风情克劳德酱语气淡然“好像忠犬史坦普”。
我:“……噢。”
总之就是不能指望克劳德酱善解人衣,咳,意。
由于我内心激情澎湃的单方面倾诉爱意被克劳德酱的“好像狗”给打断,也多少因为重感冒的原因,往车站走的前几分钟,我都很没精神。
直到克劳德这家伙开始表现得很奇怪,他走在我旁边,眼神时不时飘过来,还没等我看他就飞快移开目光,看天看地看空气。
我心里正奇怪呢,又发现他开始干巴巴地开始聊天气,只是因为实在不擅长,说了句“今天是阴天”,见我没什么回应的意思就又熄火了。
不会吧不会吧,酷哥在找话题和我聊天吗?他以为我生气了吗?
我耐住性子,保持着无精打采脸继续走,然后发现克劳德脸上虽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经常借着调整毁灭剑来观察我表情,并且在接下来短短几分钟内又试图挑起话题两次并讪讪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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