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本来就没有生气,现在更是心里乐不可支,憋着笑看帅哥笨手笨脚的找话题。
呜呼,我是个坏女人,但是我好快乐。
车站高耸的棚顶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中,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淡淡魔晄味道,列车员的喊声和乘客们交谈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今天是阴天,但是不像克劳德说的那样干巴巴的,今天的阴天是淡蓝色的阴天,层层的白云在围墙和圆盘的空隙中自在地漂浮,浅蓝的天空时不时会有成群的飞鸟经过,连空气仿佛都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虽然头昏脑胀,但我心情尤其好,准备在达到车站后就大发慈悲放过可怜无助的克劳德酱,结果直到我俩坐上列车,我都还恶趣味的努力板着脸。
对不起,我已经努力了,但是看帅哥装模做样“无事发生”真的是太有趣了!
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列车搭载前往上层的乘客并不多,一节车厢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我拉着克劳德在车厢的尾部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列车里的空调温度过低,我坐下时感觉身体的不适感加重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调.戏金发美女的报应。
“桃乐丝……”
我侧头看金发美女:“嗯?”
美女神情犹豫:“你不高兴吗?”
要不是车厢前部还有几个乘客,我的笑声怕是会大到克劳德举剑追杀我,我维持着恹恹的神情:“为什么这么说?”
美女眼神躲闪:“你现在都不……”
后面那几个字他说得太小声了,我是真的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克劳德把脸转过去,鬓边的金发垂下遮住他的脸颊,却遮不住他粉色的耳朵,“你现在走路都不抓我手臂了。”
我一愣,随即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他真的好可爱啊,怎么回事,明明这么笨拙,却总能轻易点亮黯淡时分的我。
于是我顺他心意,笑着挽住了克劳德的手臂,解释道:“我怕离你太近,把感冒传染给你。”
他的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侧,我并不像和蒂法她们手挽手那样曲起手臂,我也将手臂垂下,只是用小臂轻轻绕住他的。
因为这种姿势,列车的晃动让克劳德和我的手臂经常碰到又分开,肢体接触传来对方的温度,亲密柔和却并不缠人。
令我吃惊的是,金发帅哥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手臂,也不再动作,别着脸道:“我又不像你这么弱……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依靠我。桃乐丝,不要忘记。”
说到最后,克劳德转过头来看着我,好像在说什么严肃至极的誓言,日光照亮他的面庞和眼睛,哪里都写着他决心一般的认真。
我的头真的好晕啊,我甚至分不清这旋转的世界到底是因为感冒还是克劳德,只好顺应心意靠在克劳德的肩上。
我闭着眼,蹭了蹭他:“克劳德最好了。”
克劳德“嗯”了一声,然后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揽住了我,没有犹豫。
等到列车停下的时候,我发起了低烧,脑袋里浑浑噩噩全是浆糊。
其实也不奇怪,我虽然有着一半的古代种基因,但因为实验的原因,身体素质比一般的人都要差一点,像小孩子一样。
但我很久没有生过病了,细想来也是因为克劳德,从那次我烧成肺炎开始,他就非常注意这方面。
他的注意,不是那种让我多喝热水的类型,而是从大厅开始层层搜查到四十三层,然后逮着躲在安全出口的我去医务室的铁面无私类。
“咳咳,克劳德。”
我趴在他背上,脸颊贴在他颈窝蹭了蹭,他的皮肤比我的脸颊凉快,我贴在那里不愿意动弹。
酷哥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来:“怎么了?”
我向他抱怨:“为什么不是公主抱啊,背着像背小孩一样。”
克劳德叹气:“都生病了就消停点吧。”
“我不!”我用脑袋去顶他的脑袋,“你干嘛不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克劳德语塞,埋头往前的脚步加快了点。
我又不高兴:“为什么要走这么快,我头晕,美女、美女,走慢点。”
“唉——”
我半眯着眼,听到熟悉的长长的叹气声,但身下的速度还是慢下来了,余光中一只蜥蜴慢吞吞地超过了我们。
我好生气啊,又用头去顶克劳德的后脑勺:“克劳德,那只蜥蜴在挑衅我们,你快教训它!”
克劳德不回答,他没转过头我都能想到他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催促他:“快,用毁灭剑吓它。”
“毁灭剑放在魔晶石里了。”
也许是知道我这时候蛮不讲理又胡搅难缠不好对付,克劳德妥协地开始了有问必答。
我:“为什么会放进去?”
克劳德:“因为要背你。”
我:“为什么不能单手背?”
克劳德叹不完的气:“因为单手背你会头晕。”
我:“……好吧。”
我消停了,美滋滋地趴回克劳德背上,这还差不多嘛,慢点就慢点吧,我现在可是有帅哥男朋友的人了。
蜥蜴肯定也很羡慕,嘿嘿。
蛮不讲理晃脑袋的后果就是我的头更晕了,即使克劳德走得很稳,我也感觉世界在不断旋转,连保持清醒都有点困难。
“克劳德……”
“我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心口酸涩,闭着眼也开始掉眼泪。
克劳德感受到了,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很疼吗?”
我吸了吸鼻子:“一点点。”
“抱着走没有背着平稳,头晕会更严重。”他停下来,“真的要抱吗?”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闭着眼大声道:“要!”
“生病了也这么闹人……”
克劳德语气无奈,一点没有酷哥的冷淡,他动作温柔地把我抱在胸前,稳稳地拢着。
我发热的脸颊贴在他的衣服上,微微睁开眼时看到克劳德正低着头看我,那种神情温柔又纵容,出现在他一贯冷淡的脸上本该很违和,但却自然得不得了。
像是他内里的温柔无法控制地从身体内溢了出来。
我眯着眼愣愣地盯着他。
克劳德状似不耐烦地看我一眼:“又怎么了?”
我很想挤出微笑,但最后挤出的又是几滴眼泪:“克劳德最好了。”
克劳德侧过脸露出一个很淡很慢的笑:“哭起来好难看。”
我:“……”
等我好起来,克劳德酱你洗干净等着姐姐!
现在?
现在我就暂时靠在金发美女的怀里当一会儿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和弱小无助的小哭包吧。
其实我以前没有这么爱哭,也没有这么脆弱,发烧这种程度的疼痛对我而言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宝条的实验让忍耐变成了我最擅长的事情,所以那次为了躲避神罗的医生,我蜷缩在安全通道的楼梯死角时没有流泪,也不觉得难熬,当然,经历过塔克斯那件事后,我也不再期盼有人来寻我,将我带离孤身一人,远离这无止境的痛苦。
我当时已经很喜欢克劳德了,可是我并不对他抱有希望,就像我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很坏,不是人人都有选择,可是人人都想活下去。
将我单方面的爱情和期望寄托在当时还并不知情的他身上,是强人所难的想法。
可是正如这种想法是我单方面的认为一样,克劳德突然气喘吁吁地从楼梯下跑上来也并未征求我的意见。
他抿着唇将我拽起来,胸膛起伏,脸颊上还有渗出的汗水,和我对视几秒后,一言不发地将我背起来。
那时候的克劳德脸庞青涩,肩背还没有这么宽厚可靠,我趴在他背上莫名其妙的开始掉眼泪,哭得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
而克劳德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很幼稚可笑吧,我总是很容易心软,再次信任向我伸手的人,也正是这样,我也总是受伤,
以前我有时会后悔,但是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秉性。
可是从那一次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后悔过。
正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却还愿意信赖别人,让我终于遇到了对的人,兜兜转转命运也肯从指缝中漏出一点幸运给我。
后来我也想通了,我那时候掉眼泪,不是莫名其妙,是发现有了依靠,以后的话……也会有人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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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写笨蛋情侣恋爱日常啊!(虽然不会写很多……
还没有写到大纲里我最爱的桥段,只要想想就汗水从嘴角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s.谢谢大宝贝们的投喂和催更(有在看,只是三次元事情多,有点来不及感谢在2020-09-09 22:23:49~2020-09-14 22:3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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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束手就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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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不是每个区域都有诊所,得看医生愿意定居在哪里,像第五区就没有。
吃药又睡了将近整个白天,离开有些破烂的小诊所时,我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而太阳也快要滑落至围墙后,只残留一点尾巴。
橘红色的光晕染红浮云,形成一大片灿烂的晚霞,远处传来教堂悠长模糊的钟声,一群雀鸟从头顶呼啦掠过,这座都市区分高低贵贱,但世界却以美丽平等地赋予人们,无论是上层还是贫民窟。
克劳德和我正在去第七天堂的路上,我把手搭在克劳德的手臂上,心情颇好地一边哼歌,一边四处张望,因为高兴还时不时不由自主地跳两下。
夕阳的余晖让一切都染上淡淡的金色,也拉长我俩并肩向前影子。
“克劳德。”
帅哥侧脸看向我,神色沉静,我发现他现在已经丝毫不为我要扒拉着他手臂走而困扰了,反而适应良好地调整了步伐速度。
我其实哪有什么事要叫他,我就是开心,于是随便扯来一个话题:“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我的稿费好像快到了。”
“还没拿到就要花出去?”
似乎觉得颇为好笑,酷哥脸上浮现浅淡的笑意,但很快转瞬即逝。
酷哥又笑了欸!
我来了兴致,转过身往克劳德那里凑,整个身体都快要倚到他身上:“克劳德克劳德,你刚刚又笑了,你今天笑了多少次了呀?”
克劳德的表情一僵,别过脸去掩饰道:“没有。”
我伸长脖子去看他表情,被金发美女害羞地用手抵住我的额头,只能看到他精致白皙的下颌,此刻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涩,紧绷成鲜明好看的弧度。
阿伟死了,明明这家伙已经是我的(准)男朋友,我却还是一天能被这美貌迷倒几次。
桃乐丝啊,桃乐丝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呢?
当然不能,而且与上次自我拷问的情况不同,这次我很快就能对金发美女任意施为了,啊哈哈哈哈——嘤。
我久违地被毁灭剑剑柄敲了头。
我捂着额头,委委屈屈:“为什么?”
酷哥抿着唇,眼神乱飘:“你少想那些事。”
我瞪圆眼睛看他,什么事什么事,难道克劳德一直知道我在心里这样那样他,让他穿女装还叫他老婆吗?
虽然他穿着男的衣服,但是他是我老婆jpg.
正当我打算不依不饶骚.扰美女,看他恼羞成怒又拿我没办法的让我性致勃勃(不是错别字)的模样时,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桃乐丝——!”
我抬头,发现蒂法正站在第七天堂的台阶上微笑着向我们招手,门廊前亮起的灯光照亮她温柔明朗的脸庞和被晚风吹动的黑发。
阿巴阿巴阿巴,蒂法好漂亮啊。
“蒂法大美女!”
我立即松开克劳德,想往黑发美女那边跑,和她来一个姐妹情深的拥抱,然后我跑出一步……被拽住了。
身后的手腕被紧紧握住,我顺着另外一只修长有力又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往上看,看到了金发酷哥的脸乌云密布,正直直地盯着我。
我歪了歪头:“克劳德?”
克劳德的脸色真的好难看,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一边维持着面无表情,一边做出这种会吓哭小孩的恐怖表情。
他抿着唇不讲话,也不将我松开。
我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敌人啊,于是满头问号问道:“克劳德,怎么了?”
克劳德胸膛起伏,深吸气后把我松开,别过头去,声音淡淡道:“没事。”
一点都不像没事好吗?没事你干嘛把手放在毁灭剑上,还握那么紧,我都看到你手臂的肌肉已经鼓得硬邦邦的了。
“桃乐丝,克劳德……”说话间蒂法已经靠近我们,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跟她一样迷茫,但余光看到克劳德一副“别惹别问想砍人”的神情,我吞下疑问,笑眯眯地同蒂法打招呼:“没事,我们进去吧,蒂法怎么在外面?”
“今天是净水器收租的日子,不过这次很顺利,不需要万能帮手和桃莉帮忙噢。”
哇,美女叫我小名了。
我本就离蒂法很近,听到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挽蒂法,和她亲亲密密地说话,但是克劳德重重地咳了几声,我吓得立刻转头去看他。
我扒拉他手臂:“你感冒了吗?我就说不能靠我太近,克劳德你还说没关系……”
克劳德又低低咳了几声,长长的睫毛垂着,侧脸看上去莫名脆弱低落,闻言也只低声“嗯”了一下,看上去好不可怜。
我正担心呢,就听到蒂法笑眯眯的温柔声音:“但是克劳德不是前·神罗战士吗?一般应该不会感冒吧。”
我:“对噢。”
关心则乱,我这才想起来克劳德的身体是经过魔晄照射过,体质比普通人强得不是一点半点,极少概率会生病。
“啧。”
“吱呀。”
蒂法推开第七天堂的百叶门,活动的螺丝关节发出响声,酒吧内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啤酒和食物的香气,点唱机播放着熟悉的欢快乐曲,与人交谈的嘈杂声交织着扑面而来。
我很快将那声微弱的啧声当作是听错了,想起什么轻轻拽了拽克劳德的手指,回头时这家伙的脸还是很臭。
我凑近他,低声道:“克劳德,我们家里也买台留声机吧,或者买台收音机,嗯……就是不知道唱片或者磁带在哪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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