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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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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沈葭葭点了点头。
李里深吸一口气，大口灌入冰可乐，嚼碎一嘴的冰块，她面无表情地咽下去，透心凉。
今天做的梦好像有点过于惊悚了，快醒醒李里。
王子秦则是彻底发疯，“你说什么？在一起？和谁！？我不信！！”
沈葭葭和李离是一个月前在一起的。
当时他们刚从那个洞窟中出来，三个人被搜救队找到时被掩埋在石块之下，幸而两块石头形成了恰到好处的角度，没把他们直接拍扁。
三个人住了半个月的院，学生离开天虞山后就把所有事情全部遗忘，沈葭葭在病床上反复思考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是破坏了所谓“神”的载体吗？
如果他们力量的来源是那位神，那杀死了神为什么他们的能力没有消失？
是因为祂还没死，还是这颗星球上还有其祂神存在？
还有追杀他们的那些人…也让她十分在意。
他们代表的到底是一部分上位者的态度，还是所有上位者的态度？
这些问题目前都无从得知答案了。
沈葭葭知道未来还有很多迷题等待着自己。
但她现在要面对的，是因为缺勤太多次即将被踢出项目组的风险。
不管她是神还是人，总归要生活的嘛。
李离大概是因为先前就去过天虞山，二度刺激后伤势更加严重，她离开那天李离坐在病床上，一身病号服，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沈葭葭很少见他这副柔弱的模样，不由多看了几眼，也不方便跟他谈公事，毕竟能聊的在地底也已经聊完了。
李离忽然道：“我打算辞职了。”
沈葭葭惊得五雷轰顶，反应过来对方有多份工作，于是洗耳倾听，“辞哪份？”
“辞掉F省这里的工作，回首都。”
沈葭葭错愕地张开嘴。
“一开始回来的目的就是探索天虞山，现在知道真相了，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哦……”
“当然，没有这么快，大概再过一年的时间吧，这里也有很多工作要交接。”
沈葭葭安静得像个哑巴。
李离缓缓道：“其实我是想问你，你先前不是说想去首都读书，那考研有打算吗？”
沈葭葭记得自己当时没有给出回答，毕竟她才大一，很多事情暂时没法考虑清楚。
几天后，李离也出院了。
沈葭葭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对方就主动来找她，说是要补偿那顿中断的晚饭。
然后……
“他表白了，我就同意了。”
李里一口可乐全喷出来，“怎么还是他先表的白！他说了什么？”
“他说……”
一个人忽然坐到沈葭葭身侧，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李里和王子秦，“好巧，能在这里遇到你们，在聊什么呢？”
李里感觉嘴里的冰块都不香了，“……哥，真的好巧。”
巧他爹个锅巴头呀，你是会来MacDonald的人吗！？
王子秦低下头装鹌鹑。
李离扫了眼桌上的冰可乐、冰奶茶甜筒圣代等小食，“已经入秋了，少吃点凉的。”
李里感受到这熟悉的爹味不由一阵窒息。
沈葭葭真的能忍受跟这种人谈恋爱吗？反正她完全没法想象。
沈葭葭平静道：“不是我点的，不过我吃不完了，正好你来了可以试试，就当我请你的。”说罢把手边的麦辣鸡翅推给他。
李离看着非常嫌弃，但还是戴好手套替她吃垃圾，吃了一口脱掉手套，“难吃。”
沈葭葭赞同的点头，“是吧，我也觉得。”
李里&王子秦双脸麻木：“……”
那么这餐饭就到此为止吧，再吃就不礼貌了。
吃晚饭，李里和王子秦目送二人离开。
王子秦笃定道：“我赌他们两个月内必分手。”
李里莫名其妙，“为什么？”
“他们俩都是比较冲的性格，同性相斥，真的不适合。而且李离这种控制狂，沈葭葭忍不了的，迟早要提分手，我看人很准的，你要不要一起下注。”
“……谁跟你一起发神经，我跟你打赌我哥迟早被甩，我不要命啦？”李里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单身狗酸的，赶紧找个对象吧你。”
王子秦被戳中痛处一时气急败坏，“什么酸不酸的，谁跟你们这些恋爱脑一样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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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大学城街上两侧绿化带的香樟树纷纷转黄，行人行走在清洁工来不及扫净的落叶上。
“不冷吗？”李离看沈葭葭穿得单薄，只是披了件薄外套。
沈葭葭摇摇头。
李离悠悠嗯了声，“但是我冷，怎么办？”
沈葭葭：“……”
她用三分震惊、三分迷惑、三分不可置信，还有一分怜爱的扇形图眼神看着李离，然后缓缓把外套脱下来……
李离制止住她的动作，顺着整理她衣领的动作自然地牵起她的右手，“这样就不冷了。”
沈葭葭像是被雷劈中当场僵直石化，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其实只是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想跟你牵手了。”
沈葭葭慢吞吞扯了下手。
李离道：“对不起，你不愿意吗？”
“不是……”沈葭葭看他微垂的眼，连忙握紧他的手，自己手心渗出了一层汗。
她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老师吗…在这里牵手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吧？”
“我辞职了，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
“什么！？”沈葭葭差点甩开她的手。
“一方面是觉得，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确实超出负担了，另外一方面是觉得……作为教师跟学生谈恋爱，确实不太合适。”李离苦笑一下。
沈葭葭瞠目结舌，“你因为这种原因辞职，会不会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就是……有点……”沈葭葭谨慎地用了一个网络名词，“恋爱脑？”
“恋爱脑？”
“恋爱脑的意思是，为了伴侣舍弃了自己的利益。”
李离沉吟片刻，认真道：“我觉得我不算是恋爱脑，为了你舍弃必要的利益是正确的行为，建立一段感情必然会面临着选择，这些我都提前考虑好了，是值得的。”
沈葭葭方想说些什么，又听李离继续道：“何况，其实对我来说这些工作都不算难以舍弃的部分。我在读博的时候研究出的专利就入股了多家医药公司，现在就算我坐着什么也不干，大概月入也有超过百万吧。虽然也不算特别多，但是应该允许我失业？”
“………夺少？”沈葭葭傻了眼。
李离难道不是那个为了分文钱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社畜吗？
沈葭葭甚至做好以后养他的准备啊！？
怎么傍大款的变成她了！？
“你怎么以前从来没跟我说过？”
李离脸色微妙，“当时毕竟多年未见，我不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后来看你竭力替我省钱，总是可怜我，挺有意思的，就一直没说……”
沈葭葭：“…………”
王子秦猜得还是太保守了，他们分手根本不需要两个月，只需要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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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啦
我是在半年前就把这本写完的，大概在四年前有了这个故事的雏形，那时候年少轻狂，就想要探讨生死啊，宿命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动笔是在两年前吧。
但是在去年的时候因为疫情我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那个冬天才意识到，我以前有多幼稚。
浅薄的阅历是没法写出深刻的东西的，所以后来写这本，也十分之痛苦，大纲修改了无数次，甚至连人设都修改了无数次，最后就成了这样一个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现代，第一次尝试正剧，，然后这个感情戏……
怎么说，都是我强求来的（吐血）
不管怎么样算是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尝试吧，虽然有很多缺点，写的时候也一度崩溃，但其实内心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毕竟它陪伴了我四年，人设和故事都是我很认真规划的。
希望未来还能继续写文。
第七十九章 番外：当他们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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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葭没想到去给朋友拜年，还能碰上这么离谱的事情。
她和李里的家就隔了一条街，打幼儿园就相识，两家结交得也早，过年时二人总是一起跨年。
高三下学期前的除夕夜，等待父母入睡以后，她一如既往地前往李里家中。到对方门口时发现李里家门并没有锁，里面透着温暖的光。
李里的父母因为生意原因总是不在家，沈葭葭料想对方大概是知道自己回来留了个门，而她一向不是见外的人，非常洒脱地推门而入。
客厅正中的软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李里。
另外一个，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李里看到她，脸上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忙一路小跑到她身边，“葭葭，这是我堂哥李离。”
沈葭葭懵道：“李里？”
“是李离，离开的离。”
沈葭葭没接话，因为她觉得这名字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这种熟悉度当然不是来自李里的名字。
李离起身朝她们走来，他穿着宽松的灰色假两件针织毛衣，乌黑的短碎发柔软整齐，气质干净。
走近了，沈葭葭那双近视眼跟他对视上，李离的眼睛像是色泽极好的墨玉，浓密睫毛在下眼睑投出浅浅的阴影。
“你好，我是李离，小里的堂哥。”李离声音温柔沉静。
那种熟悉感更加明显了。
沈葭葭“哦”了一声，然后看向李里。
李里：“……我堂哥前几年去国外留学了，就一直没回来，这次就是回来拜个年，来我家坐坐。”
沈葭葭又“哦”了声，没放在心上，打算绕去李里房间等到他们兄妹俩聊完——反正看着也是塑料兄妹情，估计谈不了多久。
没想到，走一步，两步，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追随着自己。
她换了个方向，那道目光像是粘在自己身上一样。
于是沈葭葭停下，侧目看向李离，“你看着我干嘛？”
“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李离笑了笑，“抱歉，可能是我的错觉？”
沈葭葭当然没说自己也觉得他眼熟，于是默默去了李里的房间。
没想到他们兄妹俩一聊就聊到了零点，虽然听着都是关心学习的尬聊，李里也是接得不情不愿，但李离聊得很起劲。
春晚开始倒计时，沈葭葭臭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李里边上瞪着瞪李离。
烟花在城市的上空绽放。
没想到高考前的新年是和李里，还有李里的堂哥一起度过。
沈葭葭打算收拾收拾回家，李离道：“葭葭，我送你一程吧。”
叫什么葭葭，第一次见面这么没轻没重的，留过学的人都这么没边界感吗？沈葭葭哼了声，“不用了，我家很近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李里这时候忽然冒出一句，“等等，你们俩好像住一个地方啊？”
……
他俩不仅住一个地方，甚至是邻居！
沈葭葭终于想起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自何方，李离不就是隔壁十年前保送到首都大学的那个大哥哥吗！
她父母忙，姐姐又是住宿生，小时候天天去隔壁家蹭饭……好吧，就算是现在也经常去，因为隔壁阿姨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
阿姨昨日提到，她儿子今天会回来，沈葭葭不以为意，没想到会在李里家看到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理清楚这些关系，李离不由笑了，“原来我觉得熟悉不是错觉……我妈妈还经常跟我提起你，你都这么大了，当时还是个小豆丁。”
沈葭葭木着一张脸，只觉得尴尬到无地自容。
两个人慢悠悠散步回家，李离倒是不像刚刚和李里这么尬聊了，他脾气看起来很好，沈葭葭说什么也不会生气。
久而久之，沈葭葭也没脾气了。
她开始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这个哥哥有个很变态的爱好——很喜欢读书，隔壁阿姨担心他太过早慧给自己压力，怂恿沈葭葭去骚扰他。
沈葭葭当时可是没人管的野孩子，秉持着“奉天承运”的气势，着实做了不少冒犯李离的事情。
什么在他书上画画，抓些小虫子吓对方……
李离当时脾气可没这么好，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是背地里让沈葭葭吃了很多亏。
沈葭葭现在想起来，就两眼一黑。
怎么会有如此尴尬的事情？
跟她近在咫尺的李离对回忆有朦胧美的滤镜，他其实当时并不怎么生沈葭葭的气。
沈葭葭说到底没什么坏心眼，干出来的事情幼稚又可爱，她记忆里的童年阴影，只是李离兴起了捉弄小孩子而已。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走到家楼下，然后李离向沈葭葭询问联系方式。
“要这个干嘛？”沈葭葭有些慌神，不知道他是不是要伺机报复。
“你跟我妈妈还有妹妹这么熟悉，我们加个好友也不过分吧？”李离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么交换了联系方式，在接下来的半年，沈葭葭的生活一如既往。
李离倒是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是偶尔会关心她和李里的学习生活，过年过节会群发短信，都在正常的交际范围内，两人相安无事。
一直到高考完，沈葭葭填报完志愿，李离忽然打来电话。
“听说你报了首都大学的数学专业？”
“是啊。”
李离那头语气似乎有点复杂，“嗯……那开学见？”
沈葭葭：？
她没把这通莫名其妙的对话放在心上，等到开学，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开学见。
李离是首都大学数院的老师。
这个只比她大六岁的男人，已经是首都大学的副教授了。
这下两个人的关系从相安无事一下子变得微妙而复杂，尤其是在李离教过他们班级课程之后。
幸好，沈葭葭那门课拿了满绩。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就习惯在上下学（班）的路上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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