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苏岫饿着肚子和师兄弟们比试针法,她如今可不是从前的那个废柴,这些试针法的法子对她来说很是小儿科,可她那些同门却偏要同她比试。
还打起赌来,其中一个三角眼站出来道:“若是苏师姐能将针插进这牛皮之中,我就请她吃千岁斋最贵的点心。”
“千岁斋算什么,要吃就到皇城去吃,若是师姐肯比试,我就带师姐到皇城去。”
苏岫听着这砝码越加越高,她随便选了一个应下来,众人听到她竟然真的要比试,皆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就她还想扎牛皮,我看她是吹牛皮吧哈哈哈哈。”
“就是,让她扎竹叶都扎不透。”
……
苏岫也不反驳,只把银针握在指尖,不见她如何用力,那针柄便脱手而出。
针尖落到实处,她先自己走过去看,随即皱了皱眉,叹道:“果然是没吃饭。”
众人也走过去看,一看一个不吱声,那针竟直接穿透牛皮,扎到了牛皮后的木板上。
苏岫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瀛海的佛跳墙,京城的龙虎斗…”她一一点着菜名,那些下砝码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就在他们不知如何了事时,孟允衡走了出来。
“干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也给我看看。”
这语气算不得严厉,甚至是有些温和,却吓得众人不敢开口,纷纷散去,到嘴边的佛跳墙都被吓跑了,苏岫看了他一眼,也要走,却被他叫住。
“你没吃午饭,我屋里还有些枣泥酥,你若是饿了,便拿些去。”
苏岫借势进了孟允衡屋里,里面的陈设还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她看到摆在床头的那两枚过江龙子,顷刻间思绪万千。
见四下无人,正适合耍流氓,她当即勾了孟允衡的后颈,亲了上去。
“你…”孟允衡怔在原地,从被亲的那一寸开始发红,渐渐晕到全身,好像点在宣纸上的一抹朱红。
“师父,你说话要算数。”
闻言,孟允衡还没回过神,只迷蒙地看着她。
她又道:“你说过你心悦于我,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孟允衡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反驳道:“胡言乱语,我何时说过这些…”
“你不止说过,你还做过,今日书中夹的那图,你都对我做过。”
苏岫说完,便忽而觉得头晕发热,坐在床边许久缓不过来,她恍然忆起,十三岁那年,她发了一场大病,吃了好些天的药才好过来。
原是到了这个时候。
“你怎么了?”
孟允衡坐到她身边,给她把脉,她却只觉得眼皮发沉,再没力气说话,便是连听也听不清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孟允衡正要给她喂药,倏忽之间,她闻到了那香炉的味道,原来是孟允衡新燃起的熏香。
“你终于醒了,快喝药。”
苏岫摇摇头:“苦。”
“听话。”
孟允衡舀来一勺,吹了吹,苏岫不肯喝,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抓住了他的手臂。
“师父,我喜欢你。”
恍惚之间,她不知自己是将这话说了出来,亦或是只在心里念了一遍,便再度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天花板上的如意云纹又飘了回来,她再闻不见香炉的味道,白榆君正睡在她身边,察觉到她醒过来,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怎么醒得这么早,做梦了?”
苏岫转身,埋进他的怀抱,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膛,温声道:“我梦见羽芳堂了。”
白榆君轻轻笑了笑:“那倒是好梦呢。”
“嗯,是极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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