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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如你——唐微微【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17 23:05:59  作者:唐微微【完结+番外】
  她言语间的刻薄与恶毒,就似根本不是她所说一般。
  所以,谁能想到这样的安吉拉跟心狠手辣的毒枭有关系呢?
  可就是这么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在父亲落网集团崩溃之后,以极强的心计与技巧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变成了对父亲罪行一无所知的未成年女孩――加纳·雷蒙德出事时,她还有三天才成年。父亲出事之后,她表面仍是普通的学生,背后却依靠心狠手辣力挽狂澜,重整了已经被警方打击到崩溃的毒品网络,甚至自己亲自研发新型毒品,成了推广新型毒品的新一代毒枭之王。同时也成了无药可解的新型病毒的推广大使――她利用这种病毒来清除异己,就傅行歌所知,感染病毒的人绝大部分都有一身案底甚至罪大恶极,那也是官方暂时还能隐瞒病毒存在的原因――人人都受法律保护,但罪犯人人得而诛之。
  “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毕竟你们一个是我的同校校友,另外一个是校友的男朋友,不是吗?”安吉拉笑得十分无害,似乎仍是那个漂亮可爱又热情的邻居女孩。
  可傅行歌明白的,这天使的外表里住着一个恶魔的灵魂。
  6
  很有可能是安吉拉·雷蒙德向父亲建议用各种手段招纳各大高校的化学高才生为己所用,听话的就用到最后,不听话的就用他来试新型病毒,
  梁云止,以及梁云止墓中那具尸体,都是试验品之一。
  傅行歌可不想再尝一次新型病毒的滋味。她出手很快,把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摔破了在地上。这玩意儿是她用102改良的,有点像影视剧烟幕弹的效果,但烟幕弹无毒,这东西在空气中挥发之后是有毒的――这种毒气会让人在一定时间内完全瘫痪。
  而且扩散迅速作用巨大无药可解,二十四小时之后才会随着尿液或者汗液排出体外,没有后遗症。
  当然,可以事先做预防措施――她自然不会让自己也中招。
  傅行歌一直觉得化学之所以有意思,它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所有的元素都在互相作用下变化无穷――只要你了解它们,你就可以掌控它们,当然,也有时候你了解了它们,你却不一定掌控得了它们。
  看着安吉拉和她的同伴一个一个失去力气倒在地上的时候,傅行歌扶稳了渐渐失去力气的维特,利用他最后残存的力气将他拖出了酒吧。
  力气这个东西应该是天生的,身高一米七一的傅行歌要把身高一米八九的维特拖上车,真是废了不少工夫。
  傅行歌直接把维特带回了家里。她的地盘她做主,她要做些什么也方便一点。
  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实在无法把维特搬动太远,所以她干脆把车库变成了实验室,她将维特弄到了一张工作台上,打算把他扒光――
  傅行歌知道维特是清醒的。因为当她靠近他时,她能听到维特的心跳声,非常快。
  还有她在用力扒下他的衣服裤子时,他的身体发生了某一些让她不忍直视的生理变化――
  嗯,尺寸还挺可观的。
  傅行歌改良了这药之后,也曾经在人身上试验过。她知道人在此刻虽然浑身无力,但意识是完全清醒的,当然,感觉也是完全存在的。
  想到这一点,她忽然有一点恶作剧起来。
  本来她要审他是不用扒下来衣服的,可她还是把他的衣服给脱光了,当然,作为一个矜持的少女,他给她留了一条内裤。
  至于理由……防止他忽然醒过来逃跑算不算?
  维特忽然出现是傅行歌的意外收获。她去那个酒吧是为了追查安吉拉的。
  当然,维特她也一直在找,只是找不到而已――维特好像非常擅长隐藏自己。如果她真的是在挖开梁云止的墓地时感染了病毒,那么维特就更加有可能被传染。
  但是很显然他没有,不过没有关系,她现在抓到了维特,她会让他开口的。
  至于如何要如何拷问维特,傅行歌都有点跃跃欲试了。
  傅行歌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小公主。小时候课堂上需要拿一些小动物来做实验,几乎所有的女孩子一开始做实验之前都会对小动物道歉。傅行歌从来不曾做过那样无聊的事情,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道歉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还不如让所有的东西都各司其职发挥他们应该发挥的作用。
  她喜欢化学元素的变化,对它们的变化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在这一点上,傅行歌甚至有一点小小的怪癖:每次开始实验的时候,她都有一点小小的兴奋。就像此刻――她想在维特身上试一试她的新成果。
  维特的身材比例非常完美,他背上有一道伤口,应该是一年之内造成的,结痂的地方很新。
  虽然一直知道维特戴着口罩的原因,但亲眼看到他身上从左腰侧一直蜿蜒至脸上的诡异黑色斑纹时,傅行歌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7
  你见过怪异的文身吗?就是那些看起来丑陋又怪异但是又有一种特殊的罪恶的美感的图案――就像撒旦的微笑,或者魔法。它们被文在皮肤上并涂上了恒久性的染料,会跟随你的一生。
  这种诡异的图案,像是藤蔓又像是雪花,还像怪异的古代图腾,像文身又不是文身的邪恶印记,从左腋下蔓延至胸前,再到脖子,然后上行到了整一张左脸,在维特的皮肤上诡异地蔓延――她还没有揭开他的口罩,想必这些诡异斑纹对于任何一张脸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有那么漂亮的一双眼,想必,脸也不至于太难看吧。可惜毁于这些诡异的斑纹。
  傅行歌看得仔细,也许是因为太专注,她感觉那些斑纹好像是在活动的。
  这……
  那不像是文身,也不可能是文身。更像是一种药物引起的。对于化学极有兴趣的傅行歌到底没忍住好奇。傅行歌转身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去自己的实验室拿相关仪器,她要看看这斑纹到底是什么。
  傅行歌推着她能找到的检查仪器进车库的时候,发现本该好好躺着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力气的维特正试图坐起来。
  傅行歌当机立断,拿着喷雾瓶冲过去对准他的脸就来了那么一下。
  在喷出喷雾的时候,她看到维特的眉眼微弯,他……竟笑了。
  每个正常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自己被袭击绑架,不应该是慌乱才对吗?但是维特笑了。维特又倒回了桌子上,声音却还是明朗的:“我只是想起来上个卫生间。”
  原本严肃的气氛似乎被维特的这一句带着笑意的话扯向了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傅行歌马上看向了他的下半身,然后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她根本就没有动他,甚至没有摸到他的身体,为什么他――竟然会有反应?
  维特的声音仍然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就跟我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上卫生间了,现在我需要去一次一样。”
  “你不需要。”傅行歌不想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刚才你给我喷的又是什么?”维特的表情非常轻松,傅行歌可以断定的是他现在全身无力。但是为了避免意外,她还是拿了一根塑料锁绳,把他的双手给锁上了。
  傅行歌一脸认真地把维特的双手高举过头用力锁上的时候,维特双眼向上,努力地看着她,眸子里笑意浓郁:“我感觉从这个角度看你的时候,你最好看。”
  傅行歌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这个角度是什么角度?她面对他的头顶站着,他躺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他能看到她的下巴。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就躺在你的大腿上一样。”
  维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仍然在笑着,笑容温柔好看。傅行歌瞪了他一眼――咦?他的瞳孔好像变颜色了。
  为了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傅行歌马上趴近维特的脸,并且掏出了小手电,用手扒开了他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孔。
  果然,他瞳孔的灰蓝颜色开始变深了――现在是更深一些的灰蓝。
  确认了他的瞳孔颜色已经变了之后,傅行歌又仔细地扒开他的头发开始查看他的发根――虽然不明显,但用显微镜可以看得出来,维特发根的颜色也开始变化了。
  维特已经无法阻止傅行歌扯开他在她面前一直未曾摘下过的口罩了――就像他已经不能再掩饰自己对她的着迷一样。
  维特的笑容渐渐凝固,然后消失不见――仿佛他一直知道她一定会发现一样,他在此刻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和所有的伪装。
  诡异的黑色斑纹确实一直蔓延到了维特的脸上,准确地说,是蔓延了梁云止的整张左脸。
  傅行歌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惊讶,像一把尖利的刀一样划碎了梁云止眼睛里的温柔,他的笑容充满了碎裂的意味:“太可怕了,对吗?”
  小小的愤怒像火花开始地在傅行歌眼底燃烧而起:“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是安吉拉吗?”
  8
  梁云止大概想象过的,在傅行歌发现真相之后,会因为被自己欺骗而觉得愤怒,也有可能会质疑那些图案是真的还是假,甚至也有可能会被他这些可怕的印记而吓倒――就像刚才那种惊讶的表情。
  但他大概没有猜想到傅行歌首先质问的是造成他这种情况的始作俑者是谁――这么说,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丑陋吗?
  梁云止原本灰蓝色的眼睛,这时候已经变成了接近黑色的黑蓝色,这黑蓝色的眸子里原本是一片碎裂的伤痕,在听到傅行歌的这一句话之后,那些细碎的伤痕忽然有了光芒,让他的眸光像被风吹过的湖面一样荡漾起来,温柔而又明亮:“如果是她,你要怎么办?”
  “真的是她?她是怎么做到的?”傅行歌在问这话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还在那些斑纹上――仿佛确认了维特就是梁云止这事她根本就不惊讶,她低下头,靠得很近地观察那些蔓延在他皮肤上的斑纹,手指还仔细地在那些纹路上抚摸着――她确认了,绝对不是文身,这些斑纹就像是胎记一样长在了梁云止的皮肤上。
  要用什么东西才能形成这样可怕的纹路呢?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对人体产生了反应?而且是从内部的形成的花纹?如何做到的?
  “我以为你会……”梁云止以为傅行歌发现维特就是自己之后,她首先要质问的就是他为何这样相见而不相认。
  他准备好了很多的理由,比如说自卑,比如说不想吓到她,比如说害怕将她带进危险里,又比如说只是想试探她是否是为了自己而来。
  梁云止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理由通通都没有用――傅行歌关心的根本就不是那些,她关心的是到底是谁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傅行歌已经看过了所有与梁云止有关的卷宗――警方确实找到了梁云止面目全非的尸体。
  根据尸体上的线索判断,梁云止就是给了警方抓捕线索的人。
  验尸结果也证明了他就是梁云止。
  梁云止成了众多无名英雄中的其中一个,他的事迹被封存在秘密档案里。
  当然,当傅行歌成为实习生之后,那些秘密档案对她来说也就不再是秘密了――她偷偷地去查阅过。
  “多久了?什么原因知道吗?是那些病毒?”傅行歌终于抬头看梁云止的眼,随即她又惊讶地趴过来,拿出小手电观察梁云止的瞳孔――比起刚才——此刻他瞳孔的颜色好像又深了一点。
  梁云止也是看着她,眼神与刚才的明朗不羁不同,此刻他的眼神充满了傅行歌曾经熟悉的温柔。
  那眼神好像就在说:我一直知道我喜欢的女孩子到底有多么的优秀,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瞒得过她,我知道我欠她的坦诚迟早有一天我要悉数归还。
  傅行歌没有说话,梁云止也没有说话。
  五秒钟的对视之后,傅行歌再次低下头来继续她的实验――她扩大了她的搜索范围,而且检查得更加仔细――果然,梁云止的发色也有细微的变化,原本的浅灰正在慢慢变深,而那些黑色斑纹的颜色――竟似乎在慢慢变浅?
  9
  “你——吓到了吗?”梁云止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的瞳孔颜色,发色,以及那么可恶的斑纹都在产生变化,在一般人看来,大约等同于妖异。
  “是病毒。对吗?病毒还在你身体里,它们变异了,对吗?”傅行歌根据自己对病毒的了解说出了初步得到的结论。
  “你……是的。”梁云止眼底浓郁的深情已经难以控制――他想拥抱她,不顾一切,但此刻却无能为力。
  “是安吉拉。”傅行歌说安吉拉的名字时,已经怒火熊熊。她是对梁云止隐瞒了身份有所疑惑,但她更愤怒的是谁把梁云止变成了这样――他的一边脸一如以往完美犹如天使,另外一边脸却因为这些诡异的斑纹犹如被烙上了恶魔的印记。
  傅行歌能够理解梁云止隐藏自己容貌的原因,他是在那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人,也许是唯一一个知道重新型病毒并在这种病毒的蹂躏之下撑下去的人。一定有很多的原因,让他不得不隐藏了自己。
  傅行歌真的能够理解。
  她只是愤怒是谁舍得向梁云止下了这样的毒手――只有改变了他的体质才有可能在皮肤上呈现这样诡异的斑纹――那必然要遭受极大的痛苦。
  傅行歌在愤怒。梁云止更多的却是无奈。傅行歌的喷雾确实厉害,他心中情潮汹涌,极度想拥抱她,然而完全不能动弹,他只能垂下眼帘,看着这张还在观察那些可怕斑纹的,离自己很近很近的脸。
  她完美得几乎要让他因为自卑而窒息。
  可是他盼望这天,盼望了很久很久。
  这个正在仔细触摸他胸前皮肤的女孩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美。她的美不在于她长得有多美,而在于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美――就好像星星不会在意自己的光,太阳不会在意自己的能量,水不会在意自己水,美好的傅行歌,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好。
  梁云止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了,傅行歌愣了一下,然后她抬头看他。
  她的双手仍放在梁云止的胸前,她抬头之前,正在仔细查看他锁骨下方皮肤上额外奇怪的纹路――和其他的黑色斑纹不同,那里似乎有一点别的颜色――傅行歌抬头之后,她离梁云止很近很近,她的嘴唇距离梁云止的下巴不足十厘米,她能清晰地闻到属于梁云止的气息,梁云止身上的味道与以前的清新相比,变得有一点奇怪,像烟草但是又不是烟草,像冰薄荷,但是又不是冰薄荷,有一点像海洛因,但是又不是海洛因――是什么呢?是这些可怕的长在他皮肤里的斑纹改变了他身上的气息吗?
  “这是什么味道?”大病过后,傅行歌的各种感官都变得异常的敏锐,包括她的嗅觉,那种病毒一定改变了她身体内的什么东西,也许也改变了梁云止,“是病毒的气味,对吗?”
  “这是新型病毒变异之后产生的味道。”是的。傅行歌的推断都是对的。
  “病毒变异后不致死吗?还是,你已经找到了克制的方法?”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梁云止是感染这种病毒才导致了死亡的。但此刻梁云止还活着,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找到了克制办法?
  10
  “只能暂时克制。”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害怕这些斑纹会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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