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亮还未出来。
今夜是十五,该是满月。
她一个人在阁楼上慢悠悠的挂着,也不着急,如今入了夏,她白日里总会午憩,夜间也就没那么早犯困。
直到她将手中的最后一支艾叶挂在窗牖上,夜风拂动古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月亮也逐渐探出了头。
月光清幽,微风中带来一股淡淡的檀香。
谢如闻鼻息间嗅到这气息时,身子一怔,随即回转身来,谢玄烨高大颀长的身影正向她走过来。
她本能的上前一步:“哥哥。”
谢玄烨垂眸看向她:“在做什么?”
谢如闻抬手给他指了指:“入夏了,怕有蚊虫,挂些艾叶。”她轻松随意的说着,又问他:“哥哥怎么今日过来了?”
对于他这些日子都未来别苑,谢如闻心里自是在意,可她知道,与他怄气也没什么用,若是怄气有用。
他早就对她妥协了。
他这个人,但凡不会做的事,跟他生气也没用。
她本以为,让他按时用药,第二人格不再出现,她和他,就会回到从前那般相处,可她还是想错了。
那夜过后,他们就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他知道了她对他的心思,让她在揽月苑里想明白,他依旧会对她好。
她生病了,会来陪她。
可,他依旧是不喜欢她的,就如这些日子一样,不回揽月苑。
虽然在心里已然接受,可她的性子生来如此。
问他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了些她的小情绪,这是她所控制不了的。
而下一刻,她听到他平和的嗓音问她:“生气了?”他呵笑:“阿闻,你让他按时用药,不让我出现。”
“可你看看,他根本不来看你,留你一个人困在别苑念他,他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只是在自讨苦吃。”
他话音落,谢如闻凝了神色,脚下步子抬起就要往木梯处跑,可,她哪跑得掉,谢玄烨只是伸出手臂,就将她在怀中攥的紧紧的。
谢如闻抬眸瞪着他:“你放开我——”未等她话落,宽大有力的手掌已捏住她的下颌,强势的吻堵住她的唇。
谢如闻如只小野兽一般在他怀里扑腾,而小兽的力气终归太小,耐不住比她高大健硕的身躯,她被他吻着,呜呜道:“我——呜——我喊,喊人了——”
对于她的反抗,他根本不在意,谢如闻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用力,谢如闻身上的豆绿色百褶裙。
就这样,被撕破了。
她整个人能蔽体的只有单薄的寝衣,而下一刻,寝衣他也不给她留,他嗓音低沉,暗哑中带着邪魅:“喊啊!”
谢如闻被他的举动惹的恼了,低头就要咬他,被他狠狠捏住下颌,让她下不了口,她瞪着他,挣扎道:“你为什么又会出现,放开我。”
他薄唇勾笑,垂眸饶有兴致的打量她,这些日子以来,他很想她,可她实在是太不乖了,他俯身轻吻她的唇。
在她颈间闻她的气息。
真好啊,身上用的是桂花香粉。
他如痴如迷的吻着她,修长冷白的指节落在她圆润的臀上,拖在他手中。
稍一用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嗓音邪魅,带着对她的诱.哄,伏在她耳边,气息灼烫着她:“阿闻,和我在一起,别想着他,我会日日来陪你的。”
“你瞧瞧,今夜的月亮多圆,我每夜都来陪你赏月,好不好?”
谢如闻虽被他抱着,吻着,却与以往与他的亲昵不同,她没有沉溺其中,她依旧有理智,很清醒,她回他:“不好。”
他冷笑,在她臀上狠狠捏了一把,带着某种邪恶的眸光看着她,嗓音阴沉道:“是吗?”下一刻,谢如闻被他放下。
他提起她衣裙上的丝带,如那夜她对他做过的事一般,将她的双腕缠住,谢如闻急了,用脚往他身上踢。
被他抱起放在了从前他们二人赏月的软椅上。
依旧是如从前的日日夜夜里一样,一左一右,两把软椅,中间是一张小几,小几上有只茶壶,有盏烛火。
谢如闻的双手被缠的很紧,动弹不得,想用腿上的力,可谢玄烨的两只大手将她的腿各握一条,更是不能动弹。
与她那夜给他缠的丝带不同,他缠的,当真是动不了。
谢如闻有些怕了,夜风微微吹动,吹起他的宽大衣袍,也吹起她身上仅有的一件水红色绣鸳鸯小衣。
她感到一丝丝的凉意,那双含情美目里缀了水光看他:“你要做什么?不能这样,不能,你放了我——”
她说着,就红了眼,小声啜泣起来。
不可以这样。
他不是哥哥,哥哥不喜欢她,不会娶她,若她在他这里失了身,又不能嫁给他,她和哥哥之间要如何再相处?
谢玄烨看着她啜泣,姣好的容颜哭的梨花带雨,他当然心疼,可他不会因为心疼而放过她,他呵笑:“这是你让他用药,不让我再出现的惩罚。”
夜色越发暗了,圆月高悬于上空,满天繁星,满月院所在的位置本就僻静,二层阁楼上更是被一圈林荫遮挡。
静谧旖旎。
只有月光透过叶片洒下。
谢如闻被迫扬起脖颈,被他倾身吻着,吻她的红唇,吻她的锁骨,吻她脸上的泪珠,再继续吻着。
谢如闻眼眸微睁,乌黑睫羽湿漉漉的,泪眼朦胧的看着天上月,在这个位置,在这个地方,她和哥哥看了数不清的月亮。
他给她讲何为上弦院、下弦月、新月——她就这样望着,就算有意让自己从身体的感觉上抽出心神来。
可她还是不可控的被他的动.作带动着情绪。
他吻了她很久,直到他扯下她的亵.裤,她如被人泼了冷水一般,瞬时清醒过来,就算腿被他宽大手掌攥的紧紧的。
依旧是用力扑腾。
小几上的茶壶被她的力量碰触,‘嘭’一声,掉落在地。
茶盖与茶壶各向一边滚去。
她很不乖,他本以为她已经如从前一般沉溺,可她还在试图反抗他,他并不理会她的这点力气。
将另一张软椅上的迎枕也取来,塞在她身下。
随后,高大颀长的身影本是遮挡在她身前,却突然俯身了下去。那一刻,如同电闪雷鸣,充斥着谢如闻的神.经。
她正挣扎着的身子,僵了一瞬。
他在做什么?
疯子。
她神色间俱是震惊,恍恍惚惚的如坠入了深海,她的双手被束缚,动弹不得,而她的腿,很软。
没有力气。
她扬着脖颈,依旧望着天上月,眸中不觉间水雾氤氲,呼吸开始变得轻.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
夜风时不时的吹来一下,这样的凉意让她勉强能有一丝理智,动了动被他按着的腿,表示她的反抗。
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在挣扎,这让正被欲.念沾染的他很是不满,他抬手取来小几上的那盏烛火。
一直拿在手边。
谢如闻适才竟忘了吹熄烛火。
她本觉得羞耻,而此刻,烛火已不在小几上,就被他拿在手中,落在她身前,离得是那么的近。
甚至她都能感觉到烛火摇曳的温度。
她啜泣着骂他:“拿走,把它拿走。”
她不想,被他看的清清楚楚,被他就这样一边拿着烛火,一边将头埋于那里,折磨。
谢玄烨抬眸看着她,攥着她的下颌要去吻她,被她躲去一旁,他嗓音阴沉道:“还闹吗?你若乖一些,让从前一样,我就,”他看了眼明亮的烛火:“把它熄了。”
谢如闻呜呜啜泣着,泪眼朦胧,许久不应他的话,很显然,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就要再重复适才的动作时。
谢如闻沙哑着对他道:“我听话——听话,不闹了,都听你的。”
他冷笑:“这才乖嘛。”随后他一口气将手中烛火吹灭,重又俯下身去,谢如闻眼前由亮光瞬时变为暗黑。
她刚觉得好了些,可身体上带来的情.动让她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天上圆月在她眼中逐渐出现重影。
模糊成好多个。
今夜,他教给了她,何为醉生梦死。
与以往的几次不同,这次她很累,一点气力都无,未经人事的少女就这样有了十几年人生里的第一次泉喷。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在躺椅上,一张娇靥晕着桃红,格外惹人生怜,谢玄烨将她抱在怀中,用自己身上宽大的衣袍给她裹住身子。
谢如闻觉得脑袋沉甸甸的,脚下如同踩了云,她想动,却动不了分毫,夜风吹了又吹,她湿湿的睫毛黏成一团,她睁开眼眸。
看了眼谢玄烨,又阖上。
他微凉指腹揉捏着她的耳垂,凑着月光看梨檀木地板上湿湿的一片,若非掉落在地的茶壶里本就没有茶水,他真的要怀疑那到底是什么了。
他看着她如凝脂一般在月光下透亮的肌肤,将她如此抱在怀中的感觉,太过美好。
让他不舍得松开。
只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他在心里想,另一个他难道就真的不想这样抱着她吗?软玉在怀,温香无骨,岂是他所在意的那一切能比的。
可偏偏,他不要她。
她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乖顺无比,他修长冷白的指节在她身上游走,嗓音染上几许温柔,再次问她:“阿闻,就这样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谢如闻于朦胧意识中,依旧是回他:“不好,你不是哥哥。”
刚温柔了片刻的嗓音冷沉几分:“你不喜欢吗?”
谢如闻在他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眸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他不用药时的影子,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可总有一日,你会再也不见,我和你在一起,你能陪我多久呢?”
“你喜欢我,可他不喜欢。”
她虽在别苑里生活了多年,不懂世事,可她却知晓事理,会权衡利弊,这几日,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揽月苑里岁月漫长,她长大了,尤其是有了前几次的旖旎后,她会感到寂寞,可她知道,哥哥的这个人格不会一直都在,他不值得她去犯错。
人怎能只图一时之快呢?
听到她的回答,他心里舒坦许多,她不是不喜欢和他在一起,而是顾虑着以后,他伏在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我但行欢.愉,说什么日后。”
他又在诱.哄她了,用着邪魅摄人心魄的嗓音,谢如闻阖上眼眸,不再看他,而他察觉到,她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定。
这些日子,另一个他都未来看过她,而她那么的喜欢他,又怎会不想他呢?想那个他的时候,想见那个他的时候。
又怎会忽略他的存在。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一个心性未经磨炼的小娘子如何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
神色间带了些许期待。
——
谢如闻未回她的上弦院,住在了满月院里,她窝在他怀里睡着了,只朦胧的记得,他抱着她去沐浴,又把她抱到榻上,谢玄烨何时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她沉沉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辰时才醒过来,她躺在榻上睡眼惺忪,整个人显得很是娇憨,漆黑的眸子望着账顶久久未动。
绿竹走进来,轻轻掀开床帐,见她醒了,说道:“十五娘,公子来了。”谢如闻闻言随口‘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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