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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不可能打在一起的。”『家入硝子』单手叉腰站在一边, 看着『五条悟』游刃有余地应付祈本里香，甚至继续抽空朝五条悟扔魔法攻击，“『悟』虽然说练过剑道, 但事实上她的近身战仍然是一个巨大的弱点――那两个家伙打起来的话，基本就是一招定胜负……而且赢家是悟。”
“不是有笑话说，特级诅咒师有三人。”『夏油杰』依次竖起三根手指，“其中一人是特级是因为最高只有特级；第二人是特级是因为当咒术师的时候的评级是特级；最后一人是特级, 只是因为烂橘子觉得放剩下哪个等级都不合适，于是就让人当了特级的下限。”
“啊。”家入硝子眨了眨眼, “我记得你们三个叛逃之后整体评级都上升了一级来着――之前『悟』还是一级的时候，她不是就经常说自己的评级水分多来着吗？”
“但『五条』前辈不是很强吗？”灰原雄指了指正在和祈本里香战斗的『五条悟』，“以战斗力来说的话，『五条』前辈毫无疑问应该是特级才对。”
“……灰原。”七海建人叹气，“拿到创牌的『五条』前辈在理论上也是一个无敌的人，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是其他所有咒术师甚至普通人都不会有的问题――她逃跑的速度连普通人都比不过。逃不掉就只能应战，但以咒术师的近战能力来说，恐怕只有大部分持有辅助系术式的人和她一样――也就是近身即死。”
“我想『五条』前辈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认为自己的评级具有非常大的水分吧。毕竟一般来说，就算是四级咒术师，也多少有点近战的能力。”
“……伊地知努力一下还是能祓除三级咒灵的吧？”夏油杰看了眼伊地知洁高，“七海，在这种地方就没必要顺着『悟』的话说下去了吧？”
七海建人：“夏油前辈……事实上，『五条』前辈逃跑的速度连伊地知也比不过。”
“……咒力的构成和夜莺不一样啊。”五条悟摸着下巴，视线透过纯黑的眼罩落在祈本里香的身上，“不过也确实，夜莺是因为浓烈的执念在死前诅咒了自身才变成了咒灵；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之间的联系是‘爱’……嗯，里香的咒力看上去却和夜莺一样源源不断――夜莺生前是能够吸收负面情绪和诅咒化为自身咒力使用的咒术师，而里香……资料上写的是非术师吧？”
“啧，和咒术界彻底闹掰了就这点不好――不能直接对照咒术师家系的分支来判断血缘关系。”
“……看够了吗？”『五条悟』落回地面，连着后跳避开祈本里香的利爪，“我要准备收尾了。”
『五条悟』已经退无可退，脚后跟抵在墙边，将一张库洛牌蓄势待发地捏在了指间。
“……祈本里香已经足够了。”夜蛾正道开口喊停，“再打下去的话，就算设了『帐』也会让其他人意识到问题的――我们的校区可是在别人的学校里啊。”
“时光啊，请在此刻倒流――”『五条悟』扬起库洛牌，用Gentiana Tact指着牌面，“『时』！！！”
祈本里香无可避免地被时间的洪流席卷，变回了先前乙骨忧太踏进道场那时沉寂的状态。
“……诶！？里香！？”
『五条悟』解除变身，伸手接住仍在飘落的时牌，将先前放到一边的竹刀扔到了乙骨忧太手里。
“拿起刀。”五条悟对『五条悟』点了点头，看向灰原雄，“灰原，下面你去。”
“了解。”灰原雄随手抛了一下手中的竹刀，站到刚刚拿起竹刀的乙骨忧太面前，“乙骨同学，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这个时候上灰原老师的杀人剑是不是太快了一点？”禅院真希偏过头问夏油杰，“老师们接下来是准备车轮战吗？”
“不，大概灰原这场结束就够了。”夏油杰随意地翘起腿，余光触及站在道馆大门边上的『五条悟』，“对于我们来说，最基础的战斗技巧――就是本能。而且……只要踏进这个世界，你就必须要足够疯狂才行。”
“而步步紧逼的死亡，是唯一能够激发本能和促进疯狂的情景。”
――感知不到恶意，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是……比过往足以让里香出现的恐惧还要微弱。
灰原雄手中的竹刀擦着乙骨忧太的侧脸刺来。
“不要在这种时候走神。”灰原雄扬起笑脸，对着乙骨忧太歪了歪头，“不然下一刀――我就会取走你的性命了。”
――话语很可怕，擦着脸颊过去的竹刀也很危险……但是，没有杀意，甚至无法感到威胁的存在……对了，里香，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出来？
乙骨忧太拼命挥动竹刀，挡住灰原雄源源不断的进攻。
“『悟』的猜想又一次被验证了。”五条悟托着下巴，看着战斗从灰原雄单方压制乙骨忧太逐渐转变进入教学局，“那四个男学生是在即将动手的时候被祈本里香塞进了储物柜；『悟』的第一下攻击简直可以说是拿竹刀胡乱砍下去的，但……”
“但祈本里香依旧出现了。”夏油杰接着五条悟的话语继续，“那四个男生可以说是因为以前经常欺负乙骨忧太，导致乙骨同学的心理阴影巨大――所以看到他们就会感到恐惧，而巨大的恐惧感唤醒了祈本里香。为了‘保护’乙骨同学，祈本里香把他们全部塞进了储物柜。”
“那之前『五条』老师的攻击同样能让祈本里香出现的原因，大概是――”伏黑惠将目光逐渐从战场中移开，落到五条悟的身上，“五条老师嚣张地闯进烂橘子总部抢人的现场给他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吧……而且，这家伙对诅咒师的认知，还是坏人啊。”
“这种情况下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到吧。”
“他难道是什么小动物吗？”美美子吐槽。
狗卷棘：“鲑鱼。”
“说点其他的。”『夏油杰』顿了顿，微妙地错开目光，“其实严格来说，单看言行举止――悟才是更像变态反派的那一类吧？”
当年被五条悟绑过来的学生们：“……不可否认。”
“……结束了。”灰原雄将竹刀横在乙骨忧太的颈侧，平静地宣布了战斗的结局，旋即便爽朗地笑了起来，“夜蛾校长――乙骨同学直接去熊猫他们班可以吗？乙骨同学和他们是同龄人。”
“没有问题。”夜蛾正道站起身来，“灰原，你那边还有咒具可以提供吗？”
“啊……”灰原雄摸了摸头发，“咒具大部分都提供给真希了――我本来是准备去找那种刀匠传人打几把普通刀回来再改造成咒具的……因为直接买咒具还是太贵了，更何况做咒具这块是我家的老本行嘛。”
“也不用给忧太这么好的条件吧？”五条悟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的对话，“给他个普通的家伙，能够承受咒力注入就行――等忧太学会控制咒力，抑制里香出现的冲动之后，再给他特制的咒具也可以吧？”
“灰原，不是我说你――但是学生们的咒具一直是由你来提供的。再这么无偿提供下去，你的生活费都要没了吧？”『五条悟』叹息，视线扫过乙骨忧太，落在夏油杰的身上，“稍微考虑一下自己吧。然后，杰――我有事要和你说。”
『帐』在战斗结束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五条撤走，于是夏油杰和『五条悟』一起走出道馆，在距离最近的自动售货机面前停了下来。
“祈本里香……”
“你……”
“……你先说。”
“你先说……算了。”夏油杰拿出刚刚买好的汽水，塞到『五条悟』的手里，“里香看起来比琴子更加强大――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目前已知的咒灵里最强的一个家伙。”
“虽然我不认为里香是最强的。”『五条悟』坐在长椅上打开易拉罐，“但你想和我说点什么？我叫你出来只是想问问看你想要怎样的盛大终幕――上次干这种事情还是星浆体任务的时候搞出来的三亿悬赏。”
“我有一个想法。”夏油杰低下头看着『五条悟』，“但那样的话，我所有的咒灵都会彻底消失――包括你写的那些怪谈咒灵……”
“你挑选好终幕的演员了？”『五条悟』挑了挑眉，“咒灵没了不是大问题――只要牌还在，你就算想要咒灵军队都能给你写出来。”
“当然，前提是你能吃下去。”
“哈，那看来我得多准备一点薄荷糖了。”
第47章 ５３
“……话说你居然考了驾照？”夏油杰推了推架在脸上的平光镜, 坐进车里，“而且这个车――以前没见过啊。”
“早成年了为什么不去考驾照？”『五条悟』发动汽车，透过后视镜斜了夏油杰一眼, “车是找人借的――毕竟要尽量减少和咒术界之间的关系，那先生的车还有我们一起出钱给伊地知买的那辆就都不能开出去了。”
“不，只是你之前也一直都很忙吧？”夏油杰叹气，“我完全想不到你是哪里来的时间去考驾照而已。”
“……事实上我们三个都考了。”『五条悟』驶离停车场, “悟虽然没考吧，但他要是想去考的话肯定能一遍过？硝子不是早就连医师资格证都考到手了吗？先不说这个了, 看看我们赶出来的那份剧本――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你们写的剧本本身倒是非常完美, 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悟会在终幕的时候笑场。”夏油杰合上手中的剧本, “烂橘子给乙骨同学的评级是什么？要是等级过低的话，就算我觉得没问题，到最后也会从盛大的终幕变成一场笑话吧。”
“特级――就算单看在祈本里香的份上烂橘子都会给他特级的评价，更何况他现在在我们这边。”『五条悟』驾驶着汽车汇入车流, 绕远路前往两人此次出行的目的地，“我当初还在高专的时候也就是一级咒术师, 等到烂橘子宣布我们叛逃之后才成了特级。”
“……你好像特意规划了弯弯绕绕的这条路线啊。”夏油杰顿了顿, “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能谨慎一点还是谨慎一点好。”『五条悟』转动方向盘，回答了夏油杰的问题，“再说了, 出门前甚至拉『硝子』给你化了妆――你不会以为只是随便折腾一下而已吧？虽然还没到上‘换头术’这种地步，但一眼看过去和你本人不是很像这种程度还是能做到的。”
“化妆的时间都用下去了，路上也没必要省时间――我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完美地给这场戏拉下帷幕。”
“……听先生说是在东京买的房子, 我还以为是那种只够一个人住的没多大的小公寓。”夏油杰看着面前的房子发出感慨，“没想到居然是可以当做家庭住房的房子――啊, 之后门牌那边的姓氏写什么？”
“……先生是一直没给这里写姓氏还是怎么回事？”『五条悟』按着贝雷帽，走近门牌，“森川――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夏油杰：“嗯？”
“进去再说。”『五条悟』打开外门，先一步走到了房屋门前的台阶上，“是有关先生过去的一点事情――但是问题不大，等等问问他能不能改就行了。啊啊，我也要想点办法能定期来这边，不然到时候你的咒灵储备很难在一年内回到原有水平啊。”
“别太担心了。”夏油杰顺手关上门，“又不是缺了我就打不了总决战――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这样自谦了吧？”
“但是，无牌会让我们回收的所有库洛牌全部离开我们。”『五条悟』回过头看了夏油杰一眼，无奈叹息，“杰，你也知道，我可以说全部的战斗力都是依靠创牌而存在的――所以，一旦失去库洛牌……”
“我倒是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一旦失去库洛牌，我可是连四级都比不上的家伙。”
据五条所说，屋内的装修是多年前就完成的，但他没来这边住过，所以这也是装修团队撤走后第一次有人推开这座房子的大门。
“……好冷。”『五条悟』走进玄关，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盾』那个灵异地点的房子，无人居住的时间应该更长吧？说起来当时在那边居然完全没有感受到寒冷……是因为一直有人去探险，所以那边姑且还算是有‘人气’吗？”
“装修意外的不是单身公寓的风格啊。”夏油杰按照五条在两人出发前给出的提醒翻出了拖鞋，“看上去和常见的家庭风格是一致的――但房子不是先生一个人买回来的吗？居然那个时候就做的家庭住宅风格吗？”
“就是因为这个才没住过吧。”『五条悟』打开整座房子的灯光，“嗯嗯，这种没人住的房子果然还是要在第一时间把灯光全部打开才是最合适的。我去检查一下其他的电器，你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要进行改动的――等等回去了直接和先生说就可以。”
“……这是你们之前说要查的内容。”五条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把手中拿着的一沓资料放在桌上，“祈本里香已经确认是没有咒术师血脉的非术师――那么特级咒灵祈本里香，就是因他人的诅咒而化为咒灵的。”
“……是乙骨忧太诅咒了她？”『夏油杰』看向坐在身边的『家入硝子』，“但乙骨忧太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才对……而且，这也就是说――乙骨忧太是咒术师！？感觉烂橘子要是知道这一点的话，他的悬赏金又要上升了。”
“……也不差这一点了。”『家入硝子』表情微妙地扫了眼被众人一起贴在白板上不断更新迭代的通缉悬赏告示，“我们全体在烂橘子那边的总金额已经比他们两个当年在诅咒师那边的悬赏总额要高了。”
“为什么要和那两个家伙比悬赏金额？”家入硝子冷笑，“当年那个三亿甚至是他们自己去和诅咒师抬价，抬到最后定下三亿才挂了上去――星浆体的悬赏也才三千万，两个六眼的悬赏横空出世，就骗了一大群诅咒师追着钱去找这两个家伙了。”
“咳，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家入硝子』清了清嗓子，错开目光，“乙骨忧太的咒术师血脉具体能上溯到谁？而且看他的态度，我认为他对自己诅咒了祈本里香的事实毫不知情――也许对他来说，祈本里香是他能在无意中诅咒的存在……”
“这就是纯爱吧？”『夏油杰』摊了摊手，“按记录资料来看，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不仅能算是青梅竹马――还能算是婚约者吧？他们两个约定过长大之后要结婚啊……束缚？还是别的什么把祈本里香转变成了咒灵？”
“看这里。”家入硝子把翻开的资料拖到桌子中央，点了点其中的某一段文字，“乙骨忧太是祈本里香车祸现场的目击者――乙骨现在是16岁吧？婚约是乙骨十岁那年许下的……我们当时应该能发现咒灵的诞生才对。”
“是因为祈本里香当时没有伤害其他人吧。”庵歌姬安抚家入硝子，“又不是谁都和那个六眼一样隔着超远都能看到，我们是距离只要稍微远点或者咒灵学会隐藏气息就发现不了它们的底层术师啦。”
家入硝子：“……歌姬前辈，你是被『悟』一起带跑了吗？”
“说点现实的问题。”七海建人拽回逐渐跑偏的话题，“要告诉乙骨，是他诅咒了里香，而非祈本里香诅咒了他吗？”
“我觉得直接告知应该不行。”『家入硝子』摇了摇头，看向五条悟，“虽说祈本里香是被他诅咒而变成了咒灵，但在乙骨对咒术界还不怎么了解的时候就把为祈本里香解咒的重担扔到他身上――这难道不比烂橘子把祓除咒灵的工作扔给学生更离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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