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隐抬头,眨了下眼:“还来第三局么?”
若是别人这么说,明摆着是挑衅。可她语气太温柔,大家不会这么想。
林惟舌尖抵了下脸颊:“来。”
成隐松了口气,第三局的时候,她想给林惟放水。
但今晚她仿佛幸运女神附身,不想赢,最终还是赢了。
陆池沉默了。
之前听说林惟飙车输给成隐,他觉得林惟肯定有放水的成分,或者说他发挥不佳。
今日这么一看,虽说这个纸牌游戏半靠运气,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林惟也以为自己势在必得。
结果还是败给了成隐。
林惟轻嗤一笑,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他早就败在她的手里。
他的一颗心脏任她捏搓,是他心甘情愿。
两人离开了牌桌,过后,场子又恢复了热闹。
林惟坐到沙发上,散漫地翘着双腿,他低头点了根烟,慵懒地吐出烟圈。
成隐今晚本意是想哄他的,没想到她把事情搞砸了,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成隐往他身侧靠近了些:“林惟,抽烟不好。”
静了片刻,林惟没应。
正当成隐失落地敛回视线时,林惟取下烟蒂,偏过头,薄唇覆了上去。
成隐睁大眼眸,大脑一片空白。
气氛一瞬间凝固。
所有人全都往沙发那儿望去。
灯光摇曳,俊男美女,包厢里不是没人接吻过。
但不会像他们吻得这么有观赏性。
大家看得正尽兴,包厢突然暗了。
众人慌作一团。
陆池默不作声地出去,将这层的电闸关了。
闷声黑暗的世界里,两人唇舌交缠,林惟的手指顺着成隐的脖颈不断往上,插进她的发间。
成隐沉醉在这个吻中,只能任他索取。
“嫁给我好么。”
他的气息浓烈而又湿缠,喑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成隐眼前一片黑暗,她舌.尖发麻,说不出话。
林惟退开少许,一双眼睛深望着她,又眷恋地啄了下她的唇角。
“乖,只要点头就好了。”林惟诱哄着说。
两分钟过去。
忽地,灯光亮起。
陆池重新进了包厢。
他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小姑娘的脸已经红成大闸蟹,根本不敢抬头。
而林惟,神色像是受伤了一般,不过陆池觉得肯定是自己眼瞎了。
以前林惟可没少被他爹毒打,那时他都没坑一声。
强大如他怎么会受伤。
果然,不到两秒,林惟又懒懒地勾着眼尾,痞坏的模样。
时间不早了。
林惟站起,牵起成隐的手,带她离开了会所。
待两人走后,一公子哥问陆池:“那女孩是什么来头?”
“林惟妹妹。”陆池懒着声音说:“亲的那种。”
公子哥心想,两人都亲上了,能不亲么?
“不过。”他笑着说:“那女孩挺厉害的,竟能连赢林惟三次。”
陆池哼出一声淡笑,能不厉害么,把林惟吃得那么死。
江泰将车开到会所门口,成隐和林惟弯腰,坐进车里。
林惟:“去世纪酒店。”
成隐仰起脸:“你晚上不回去么。”
林惟声音淡淡:“嗯,明早要在附近参加个峰会。”
成隐知道这是他的借口,却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她捏着指尖,刚才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会所离酒店就五分钟的距离,林惟很快下了车。
成隐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她咬着唇,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进了酒店。
随后江泰重新启动车子,往公寓开去。
途中,向来寡言少语的他开了口:“成小姐,您以后出门一定要喊我。”
成隐不太懂:“为什么?”
江泰:“这是我作为保镖的职责。”
成隐轻轻蹙眉:“林惟是遇到麻烦了么?”
江泰:“这您需要问林总。”
成隐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安静下来,看着窗外风景。
夜已深,车速较快,离原来地方越来越远。
像是她和林惟的距离。
成隐一阵惊慌,转过头,语气坚定:“江泰,掉头。”
“我要去世纪酒店。”
第64章 偏爱
车子迅速往回开。
等红灯时, 江泰问了句:“成小姐,您去找林总的话,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么?”
成隐摇摇头, 她不知道。
她拿出手机, 想打电话给林惟,又担心他在气头上,会让她直接回去。
成隐纠结了会儿, 打给了陆池。
接通后。
她问:“陆先生,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打听一下林惟今晚住在世纪酒店哪个房间?”
只要到了房间门口, 林惟总不会将她赶走吧。
陆池还在和人玩牌, 他一顿:“怎么了?和他闹别扭了?”
成隐点头:“嗯。”
陆池本就八卦的性子, 他咬着烟, 轻笑:“发生了什么事?”
成隐沉默着。
“你不说的话, 我可不帮你。”陆池故意吓唬她。
成隐握紧了手机, 只好告诉他:“是林惟想领证, 我……”
短短一句话, 陆池已经脑补出前因后果,他掐了烟蒂,声线一下子抬高:“你拒绝了?”
成隐轻声应道:“嗯。”
陆池冷静了下:“行,我帮你打听打听,你等会儿。”
“好, 谢谢你。”成隐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那刻,陆池满脸写着“卧槽”二字。
求婚都能被拒。
林惟这跟头栽大了。
他赶紧打电话给周凌。
陆池:“你是不是和林惟在一块儿?”
周凌还在看文件:“嗯,在我隔壁房间, 你找他有事?”
陆池:“不是,他在哪个房间?”
周凌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池解释:“他和他女朋友闹了点矛盾, 现在小姑娘过去找他。”
“什么?”周凌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池扶了扶额:“一时半会儿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你告诉我他房间号就行了。”
周凌报了房间号后,还是怀疑:“你确定是他女朋友?”
“当然。”陆池啧啧两声:“他都在包厢里强.吻人家,我们又没瞎。”
周凌:“……”
“算了。”陆池想了下,干脆道:“要不你还是下楼接她吧?”
周凌:“嗯。”
陆池提醒道:“你别把这件事告诉林惟,直接将人带到他面前就行。”
周凌没应,挂断手机,走到隔壁房间。
叩叩。
他敲了敲门。
林惟走过去,开门。
“什么事?”他已经脱下外套,手里拿着浴袍,看样子是要去浴室。
周凌停了停,说:“陆池说你女朋友要过来找你,让我下楼接她。”
他不太相信陆池的说辞。
以防万一,还是先告诉声林惟。
林惟站在原地,漆黑眸子微微沉着,一点躁意渐渐浮上眼尾。
成隐既然要过来找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其他男人?她什么时候存了陆池的号码?
他转身走到茶几旁,拿起备用房卡,递给周凌:“你等下带她上来。”
周凌接过:“好。”
几秒后,周凌还没走,林惟瞥了他一眼:“还有其他事?”
周凌迟疑了下,问道:“你真的强.吻人家了?”
“嗯。”林惟一边淡淡地应,一边向里间走。
周凌怔愣在原地。
林惟什么样女人没见过,连苏月都不曾走进他心底,他女朋友到底谁啊?
*
星语会所。
走廊里。
一打扮漂亮的女人低着头,正被眼前的男人训斥着。
“施宁啊,你知道我为了这张星语会员卡废了多少心力,就指望着你能争气点,在今晚的聚会上勾搭到林总,结果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
施宁:“我也想勾搭啊,可林总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没机会了。”
“他有女朋友不很正常,没有他还算个男人么?”经纪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要知道,金融圈比娱乐圈还要乱,他们那个圈子里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连老婆都不一定上得了台面,女朋友算个什么东西?”
“施宁,你只要把握住机会,在林总身旁稍微呆一阵子,就会有大把资源送到你手上,到时还用得着像现在只能演女三女四?别忘了你昨天拍戏时挨的巴掌,若不能趁着年轻找个有用的靠山,日后只有被欺负的命,打你都算是小事。”
施宁的心瞬间动摇,说道:“可是林总现在已经离开了。”
经纪人满意地笑了笑,悄声说:“我打听到林总今晚住的房间,你现在过去,只要能将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赖账不成?”
施宁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一切我都打点好了,不会出事的。”
他看施宁还是一脸顾忌,继续劝道:“他们那些花花公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收心,所谓浪子回头全是扯淡。林少连年少时的未婚妻都不要,现在这个女朋友有什么特别的?”
“就凭借朋友圈一句话么?男人的话就是鬼话,谁信谁就是傻.逼。”
施宁摸了摸脸,经纪人说的有道理。
再者,她不想被人再踩在脚底了。
横了横心,她决定去酒店。
路上,她回忆了下那个女孩的模样。
虽然皮肤没她白,但单论容貌,她也没觉得哪里比她差了,更何况男人不都喜新厌旧吗。
想必林总很快就将她甩了。
*
周凌下楼后,在酒店大堂里撞见一打扮妖娆的女人,肤白貌美,身材火辣。
看起来是林惟喜欢的类型。
周凌朝她走过去:“就是你么?”
施宁认识他,林惟的特助。
她没想到自家经纪人这么有本事,竟能勾搭到周凌,她赶紧点点头:“没错,是我。”
周凌带她上楼,进了房间。
他说:“林惟在里间的浴室洗澡,你在这儿等他就好了。”
施宁紧张地应道:“好的。”
周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你们晚上慢慢聊,我走了。”
施宁一愣,听他的意思,难不成林总早就知道她要来了?他在会所里就看上她了?
周凌转身要走,施宁心生喜悦,贴心地送他离开。
随后她打量起房间,林总住的是总统套房,她也想以后拍戏时住这样的大套房间。
她咬紧牙关,不管怎么样,今晚都要把握住机会。
施宁脱了外套,露出美丽的香肩,以极其性.感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等他。
浴室里。
林惟仰头淋着热水,他眼睫和眉梢都沾着水珠,面色看上去平淡至极,可眸底却藏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完全不知道要拿成隐怎么办。
他在浴室呆了很久,洗完澡,松松垮垮地套上浴袍。
他推门,走到客厅。
映入眼帘的是个陌生女人。
施宁羞怯地迎上他的视线:“林总……”
两人目目相对。
林惟的眼神瞬间转冷,脸上没有半分温度。
“滚。”
他的声音似刀。
施宁当被吓得快要哭出来。
*
成隐盯着手机,陆池说会有人来接她。
可她在酒店大堂已经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林惟不让他下来吧。
成隐忐忐忑忑地咬着唇。
又过了五分钟,成隐决定自己上楼,乘电梯时,她又看了眼房间号。
抵达楼层后,她走到林惟房门口。
有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林惟还在生气哄不好的话,她答应和他领证。
成隐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忽然间,视野里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周凌想起来备用房卡没还给林惟。
他看着成隐,愣了下:“你是?”
“您好,我是来找林惟的。”成隐温声应道。
周凌:“你是他什么人?”
成隐:“我是他妹妹。”她怕他不相信,于是又补充说:“林承天的孙女。”
周凌跟在林惟身旁很多年,偶然一次听他提过,有个女孩寄养在林家。听他提起过。
但他明明记得,林惟不太喜欢她,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来找他?
周凌一顿,委婉说:“你哥现在应该不太方便。”
成隐眨眨眼,不太懂:“嗯?”
周凌想的是林惟应该将女人抱进了里间,他刷了房卡,一声“滴”后,门开了。
成隐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林惟穿着浴袍,和一女人的距离很近。
那女人身穿一袭吊带包臀红裙,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成隐脑子轰的一下,拔腿就跑。
林惟眼眸骤缩,急忙追了出去。
“成隐。”他大喊她的名字。
成隐全然听不见他的声音,这一刻,她脑袋很乱,全身都在发抖。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幸好电梯就停在刚刚这层,成隐踏了进去。
林惟也追到电梯口,只是他慢了一步,电梯刚好下去。
他疯狂按另一电梯的按钮,它也在下乘。
林惟若不是担心自己会上社会新闻,他一定穿着浴袍,跑向安全通道。
夜深,成隐出了酒店,立即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林惟迅速回了套房,也不管客厅里呆若木鸡的两人,他走进里间,边换衣服务边打电话。
成隐坐在车上,将所有来电通通挂断。
林惟下颚线紧绷,抓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变得骨节凸起,泛白。
他换好衣服,立即冲下楼。
晚上车流量很少,成隐很快回到公寓。
她走到卧室,收拾好送给爷爷的玉器,拿起包,随手拿了把鞋柜上的车钥匙,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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