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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顶个屁用！”朴会长猛地把手里的剃刀甩在墙上。
对他来说，处理玛贝尔还是唐宁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威胁她们的时候，如果她们就范，那威胁是有用的。但现在金会长脑袋已经被人开了瓢，自己的生意黄了，杀两个歌舞女没有丝毫作用。
这时，副会长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玛贝尔和唐宁，然后走到会长耳边，耳语了几句。
朴会长听副会长这么一说，猛地转过椅背，盯着唐宁和玛贝尔看了看。缓缓说道：“副会长告诉我，金部长可能下半辈子都得瘫痪在床了。”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玛贝尔对手下说道：“把她处理了吧。”
两名手下听闻，立刻上前准备拉走玛贝尔。
这时回过神的唐宁赶紧挡在玛贝尔身前，哀求道：
“会长，求求你，放过玛贝尔，只要你说什么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我这辈子赚的钱都拿来偿还你，求求你，放过玛贝尔。”
“哦？”会长好像有些意外，他抬手阻止了两名手下。
“我明白了。”朴会长开口说道，“杀了她根本不解气，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如果你肯接受，我就放过她。”
说着他缓缓直起身来，用剃刀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唐宁说道：“我要你接受‘帮派之血’。”
唐宁和玛贝尔听到帮派之血这个词，脸色立刻苍白，露出绝望的神色。
这是剃刀党控制帮派成员的迷药，一旦注入体内，就会无法戒除。从此之后只能任由帮派差使，等于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帮派的控制。
“不仅是你，你和你的姐妹都要接受帮派之血，如果你同意，我可以饶她一死。”
第21章 双生魇花
她们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雀
唐宁和玛贝尔被丢回宿舍, 其他宿舍的姐妹看到她们俩妆也花了，蓬头散发的样子，关心的问发生了什么。
“嗨, 没事，酒喝多了闹的。”玛贝尔解释道。
安抚其他人去睡觉后，玛贝尔扶着唐宁到浴室，放上热水让她先洗个澡。
玛贝尔回到客厅, 躺在沙发上，伸出手臂，看着静脉上的针孔，深深地吸了口气。
唐宁同意了帮会的交易，她和唐宁都接受了帮派之血的控制。
虽然玛贝尔声嘶力竭地喊着, 说不能这样，这样就永远离不开帮派, 让唐宁不要接受。
但为了救玛贝尔，唐宁还是接受了。
她点上一支烟，捂着自己的头，懊悔自己今天的冲动。
但她又能怎么做呢？如果不是自己拿酒瓶砸了金部长，那今晚唐宁可能就会受辱。
她又将烟放到嘴边, 但旁边却伸出一只手，从她嘴角抽走了香烟。
“别抽了，你本来嗓子就不好。”
洗完澡的唐宁将半截烟掐灭在啤酒罐上, 连同空酒瓶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唐宁……”玛贝尔转头看着对方, “你为什么要接受。”
“为什么？”唐宁脸上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我们不是患难姐妹吗？”
说完唐宁从沙发背后伸出双臂环肩抱住了玛贝尔。
“别多想了, 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离开了帮派, 离开了舞厅, 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玛贝尔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唐宁说得没错，她们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雀，没有自由不能飞翔，但至少有食物可以活着。
收拾完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唐宁想起什么，翻出钱夹里的一张名片。
那是艾~・菲尔柴德的联系方式，一个告诉她“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可以联系”的女人。
但她想了想，又将名片塞回钱夹。
背叛剃刀党，寻求檐帽帮的帮助，这无异于送死。
……
等待了两三天，艾叶终于接到了斯蒂尔的电话。
“手术地点查到了，在西区的一个地下仓库，我今晚去看看。”
“去现场？”
“当然，只有到现场才能发现更多的关于遗产的信息。”斯蒂尔仿佛很有自信。
“那好，稍后把地址发给我，今晚我们一起去。”艾叶回道。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神殿下亲自来呢？”斯蒂尔有些意外。
艾叶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她想尽快亲眼知道遗产的真相，便于完成任务。另一方，她很想了解斯蒂尔继承的邪神之力到底是什么。
“别废话了。”说完艾叶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艾叶从加密电报机收到斯蒂尔传过来的地址。
她调出日历看了看，今晚不会迎来灰日，看来要小心一些。
如果遇到危险，要先逃命为主，因为除了自己是灰系邪能之外，斯蒂尔按理说也可能是灰系邪能。
虽然杨执事的情报没有提到剃刀党内部有继承者存在，但如果遇到暗神会的人插手，那他们面对的很可能是暗系的对手。
而接下来的几日都是暗夜。
“你还真是干什么都亲力亲为啊。”黑猫西斯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一边舔着爪子一边说道。“不是已经招募了两个手下嘛，让他们去干不好？自己也当当老板嘛。”
“你不懂。”艾叶摆了摆手，“这是创业初期，就算是老板也得下工地。”
“我是不懂，反正我只知道你上辈子是累死的。”
“你一个系统嘴这么贫？”艾叶一把将黑猫脖子抓住提了起来。“信不信我立刻找主神申请换个系统。”
“换什么？觉得黑猫不好看？想换个美男系统？你想倒得美。”说完尾巴一摇，消失在虚空中。
艾叶甩了甩手里的猫毛，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准备晚上到指定地点与斯蒂尔汇合。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出门打了个车，来到约定地点。
刚下车，就看到斯蒂尔在街角对面伸手给她打招呼。
斯蒂尔一改第一次见面的邋遢样，换上的整洁的衬衣和吊带西裤，金发梳拢起来扎了个小马尾，胡须也修整得整整齐齐，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女神啊，自从你掌管菲尔柴德家族后，不关注皇室不关注财阀，先却想着先对付帮派，怎么的？是想做西区扛把子吗？”
看来这人外貌是收拾干净了，嘴却没有。一见面就吐槽。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来自东方的谚语？”艾叶问道。
“什么？”
“舌头越长命越短。”艾叶白了他个眼。
两人绕到街角后，从一个入口下到一处地下仓库。
看得出，这里曾经有运送过医疗用品，一路上还有散落的药品和占满血迹的绷带。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艾叶好奇。
“靠女人。”斯蒂尔毫不遮掩地说道，“出卖色相从酒吧的女人那得到的情报。”
说完他又扭头对艾叶解释道：“女神，你别误会，我的灵魂永远属于你，这副皮囊相信你不会在意。”
“怎么能这么说？”艾叶嗤笑道，“别说皮囊，就算你的灵魂我也不在意。”
两人进入到仓库里，果然这里有一处无菌布隔断的区域，看来就是这里进行了一场手术。
斯蒂尔掏出一副口罩递给艾叶，自己也戴上，然后两人揭开无菌布，进到里面。
两张临时的手术台还没有拆除，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旁边的支架上挂着没有用完已经凝固的输血袋，以及一些药品。手术设备已经拆除，估计留下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估计这里就是两个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斯蒂尔说道：“两人死在手术台上，然后被人胡乱塞填了内脏，掩盖器官移植手术的存在。只是到底是因为手术失败而死亡，还是因为这手术涉及到某个遗产，出现了反噬之类的问题而死亡，就不清楚了。”
“这是什么？”艾叶接着又指了指手术台上的银色液体。
斯蒂尔凑拢看了看，回道：“好像是……水银。”
艾叶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有这些水银散落。
“为什么手术台会有水银？”
斯蒂尔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没有正常的手术会用到水银。”
“能从这现场看出点什么线索吗？”
斯蒂尔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法医，怎么看？”
“那你说到现场来？”艾叶皱了皱眉头。
“不到现场怎么用我的能力？”斯蒂尔一脸奇怪的看着艾叶。
艾叶瞬间明白了，回道：“那倒也是，继承者怎么可能用常规的手法寻找线索。”
斯蒂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走到手术台前，伸手触碰在上面，闭上眼，嘴里默念道：
“空灵收割者――宁布洛斯，恳请借用汝之神力，唤起这个空间的空灵残魂，我想与之交谈。”
随着斯蒂尔身后缓缓升起暗紫色的邪能之力，整个手术间响起邪神细碎的低语。
艾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用自己体内的邪神之力抵御这些低语的侵蚀。
接着，两张手术台上，渐渐浮现出两个男子的身体。但那身体没有实物，只是两具透明的魂体。
看来斯蒂尔继承的是邪神宁布洛斯的遗产，而且看他现在的能力，是可以召唤死者的空灵。
只是这空灵到底是什么，艾叶还不得而知。看着有点像灵魂，但这两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灵魂还能被召唤过来？
“空灵们，坐起来。”斯蒂尔伸出手，上面散发的邪神之力仿佛牵引着两具空灵慢慢坐起身子。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因何而死？”斯蒂尔朝两具空灵问道。
两具空灵听到这个问题，突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出一阵哀嚎。
“我们……死亡……”
“……可怕的……邪物……”
接着，他们开始胡言乱语，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做出挣扎的样子。
斯蒂尔皱了皱眉头，将手臂一挥，两具空灵瞬间仿佛失去了丝线牵引的木偶，倒在了手术台上，不再动弹。
“为什么他们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艾叶问斯蒂尔。
“虽然我有操控空灵的能力，但如果本体也不知道答案，空灵也不会知道。”
“他们万一想掩盖什么，不愿意说呢？”
斯蒂尔摇了摇头，“不会，空灵只是死者在这个空间的意识残魂的复制品，并非魂魄，空灵可以展现死者在这里经历的一些片段。空灵就像傀儡，没有意识，所以也没有说谎的能力。”
艾叶躺在手术台上的两具空灵，思忖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斯蒂尔说道：
“既然这两具空灵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看到。”
斯蒂尔好像也明白了艾叶的意思：“你是说……”
“没错，用我的梦境之力，进入这两具空灵的梦境，看看之前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斯蒂尔好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可行吗？空灵也有梦境吗？”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艾叶说完便挽起袖子，走到两具空灵面前，在他们额间画下连接印记。
“需要我和你一起进去吗？”斯蒂尔问艾叶。
“你守在这里，我们都进去万一有人趁我们昏睡袭击，没有还手之力。”说罢艾叶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准备进入那两个空灵的梦境。
但她不确定这么做将会看到什么样的诡异场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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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双生魇花
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黑暗中艾叶只觉得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试着张开双眼, 但发现虽然意识醒着，身体却不能动弹。
“心脏完好，肺叶基本完好。”耳边其中一个声音说道。
“只能凑出三分之一个肝脏, 胰腺、脾脏、胆囊没用了，直接切掉。”另一个声音又说道。
“肾脏勉强有一个可用，胃切掉一半也还可用。肠道受损情况还好。”
“啧，完蛋, 转移到脊髓了，神经系统受损严重。”
“这么棘手？再争取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修复？”
接着又是一阵手术器具搅动内脏的声音。
“没办法了，感染严重。把遗产抽离吧，准备下次培育。”
艾叶只感觉身子里的内脏被人不断拨弄，摘取, 然后又填塞进来。而自己在麻醉剂的控制下，身体无法动弹, 只能任凭人摆布。
那滋味让她感到十分恶心和难受，明明胃已经被摘除，但却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等下，那东西……刺穿了我的手指。”有人突然喊道。
“妈的，叫你小心点。”
“怎么办？”
“赶紧掐住血管, 别让这东西进入你的神经系统。”
“完了，来不及了……”
接着便听到那人痛苦的哀嚎。
“带着遗产赶紧撤，这人感染了, 活不了了。”另一个人好像在指挥下面的人。
还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 好像又有人遭殃。
“那东西溅到我皮肤上了！”
“怎么办？”
“见鬼！别管这些人了！”
然后便是混乱的声响，哀嚎声此起披伏。
“太痛了, 全身的神经都在疼痛。”有人难受地喊叫到。
“止痛药, 给我注射止痛药……”
“杀了我吧, 别再折磨我了……”有人哀求到。
接着一切在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中趋于平静，周围的一切安静了下来。
艾叶试着睁开眼，但却还是不行。于是她只得切换视角，从第三人角度观察梦境。
手术台上的两具尸体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临时搭建的手术室混乱不堪。其他人已经撤离了这里，只留下满是血迹的狼藉。
还有，和她刚才看到的情况一样，这里到处都是水银的痕迹。
邪物在哪里？
艾叶疑惑到。
刚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遗产反噬后出现了邪物，攻击了那些人。
但这里除了两具尸体，并没有看到邪物的身影。
当然，也可能遗产已经被剥离带走，那就算没有邪物，那被攻击的人呢？
为什么见不到尸体？
“太痛苦了……”
一声微弱的喘息声在艾叶的身后响起。她不由得感到后背一阵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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