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珠脸一红:“没有!我又不是受虐狂,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不自在的咳咳,上手拉她走到角落,哼哼唧唧的说:“那什么,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安心?你要好好感谢我,贱男人那里都是我拖着的呢。”
鹤玉惊讶挑眉:“不叫训哥哥了?”
王宝珠吓得剧烈咳嗽,脸红成了猴子屁股:“鹤玉,你故意的吧!”
这对可恶可恨的母子,说话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非要重提那些破事。
“恭喜你猜对了。你说的是怎么回事?”鹤玉说起正事。
王宝珠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他浪费了我两三年,我去找他要点补偿不过分吧。没想到是我一直看走眼了,贱男人扣扣搜搜的,长得也就那样吧。我当初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说着,还把自己说迷惑了。
“他不给,那我就去缠着。反正聚一堆的大妈说我的闲话也不少,再多几句无关紧要。说就说吧,我还能掉层皮不成。”
鹤玉震惊住了,着实佩服她的勇气:“你厉害,你拿到赔偿没?”
王宝珠神气的拍拍胸脯,“我是谁啊,肯定拿到了。他要是不给我,我就去告他耍流氓。嘿嘿,鹤玉,你接下来可以放心了。”
“我去问过宾馆了,他今天上午就跑了。哈哈哈哈,这怂逼男人没机会骚扰你了。”
她现在就是一万个悔恨啊,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呀!!!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光阴。不过也不亏,她存折里有一大笔钱了。
算了算,这辈子节省点,够她不工作过完这一生了。
王宝珠又得意了起来,“我跟你讲,你要对他凶狠一些。看看你这副好欺负的柔弱模样,他不缠着你缠着谁。之后他要再来,你来找我,我给你出主意。”
亏她有阵子还想减肥,瘦成鹤玉这般弱柳扶风的的样子,容易招人心生怜爱。
这走向惊的鹤玉哑口无言,在对面期待的目光中,艰难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力气不小的。容貌这方面……我没法改变。”
王宝珠将她从头看到脚,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临阵倒戈了:“是我说错话了,你长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闻训的错,什么人啊,弟妹都不放过,我看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鹤玉心如止水,好像从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言论,都能接受了。
只是闻训向来睚眦必报,心眼极小,王宝珠能从他手里坑到钱,想来是让他丢尽了脸面,无路可走了。
“王宝珠,接下来的个把月你和你家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避着些,莫要强行对着干。”
王宝珠淡定的说:“我懂,不和贱男人对着干。”
一口一个‘贱男人’,全然没了前几日痛哭流涕的可怜模样。
鹤玉是打心底佩服她,说不爱了就不爱了,还不忘大着胆子去讨到该有的好处。
闲聊了一会儿,王宝珠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鹤玉往回走,隔壁院子打开了,张翠花小声叫住她,拧着眉半是批评:“鹤玉,你咋和那女人走一块儿去了?”
鹤玉眼眸清亮,反问:“翠花姐,你看到了?”
偷看的张翠花心虚了一瞬,“我,我就出来收衣服,不小心看到的。你平时忙,可能没听到过王家的风言风语。你家没男人,更要少和她走一块。万一惹上什么,说都说不清了。”
她也是为了鹤玉好,年纪轻轻成了寡妇,闲话本就多。王家那闺女,听说和一外地男人搞一块去了,有人看见还去了宾馆。
羞死个人了,没嫁人就这么随意浪荡,王家的脸都被王宝珠给丢尽了。
鹤玉语气平静,照搬了王宝珠的话:“翠花姐,这街里关于我的传闻本就不少。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人往肮脏事上联想。”
张翠花没得到想要的附和,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哈,那些人嘴臭,你别搭理。妹子,你忙你忙,我也要回屋做饭了。”
——
连续的高温天气,往往是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雨的开始。
这不,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下了一整晚,将地面洗刷的干净透亮,石榴树叶齐刷刷的掉了一地。
闷热烦躁散去,空气清新自然。
鹤玉没空停歇,一到医馆就随荀庆瑞出诊,连走了两处地方。临近十一点,才从外面回来。
她放下医药箱,将东西物归远处后,拿着扫帚走到医馆外面的屋檐下,弯腰将几个歪歪扭扭的花盆搬开。
昨晚风雨大,吹翻了一个花盆,土壤洒落在那颗奇形怪状的巨石后面,她打算稍微挪开扫一下。
位置不显眼,想来孙巧没怎么注意。
鹤玉移动脚步,准备找个好位置挪动。
“鹤玉姐,我来帮你吧。”
少年清朗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第22章 22
鹤玉转身看向身后, 几步远处站着一个挺拔的青年,手里拎着大袋行李,是去外地念大学的荀饶。
她不由露出笑容, 婉拒道:“荀饶, 你回来了呀。我这儿不用你帮忙,孙婶这几天正念叨着你呢。”
大学离得远, 来回出行不方便。一年下来, 就寒暑假在家里待着。
听到声儿的荀莺, 嗖的一下蹿了出来, 兴奋之余带着一点埋怨:“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还一边朝屋内喊:“爷爷, 妈!我哥回来啦。”
荀庆瑞没露面, 孙巧急冲冲的跑出来,锅铲都还在手里,高兴的合不拢嘴:“饶儿,你咋没提前写信啊。路上累不累?行李给我, 妈给你拿进去。”
荀饶平和的笑笑:“妈, 我自己拿就行。回来是临时决定的,就没来得及写信。”
孙巧:“没事儿,平安到家就好……”
“妈, 你锅里不会糊了吧?”荀莺看着她妈手里的锅铲, 表情复杂的问。
孙巧眉心一跳, 扔下一句话就慌忙的小跑进屋, “饶儿你先歇着, 妈在做午饭了。过会儿就开饭了。”
荀饶没直接进屋, 把行李随意放在一边, 走过去帮着鹤玉搬开了巨石。
“谢谢啊。”鹤玉手上一轻,赶紧拿扫帚扫干净地面。
荀莺不好意思光站着, 就加入其中,帮着搬花盆放回原位。
忙好后,三人一前一后的进屋。
荀饶径直走向目不斜视的老爷子,恭敬的喊:“爷爷,我回来了。”
荀庆瑞顿了两秒,才抬头推了推眼镜,冷冷淡淡的应声:“嗯。”
荀饶经过闻泽面前时,清俊面容温柔了几分:“声声,还记得我吗?”
闻泽眨巴眼:“记得,小荀叔叔。”
荀饶不介意年纪轻轻就当叔叔,从背包里摸出一盒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给你买的小礼物。记得不要入口哦。”
闻泽还没张口,东西就已经在他手里了。
“谢谢小荀叔叔。”
两手空空的荀莺不乐意了,拽拽背包带子:“哥,我的呢?”
她倒不是和小孩吃醋,就是单纯的想要礼物。
就同款玻璃珠子也行。看着蛮好看,光彩夺目的。
荀饶早料到了,安抚道:“有你的,等下上楼给你。”
鹤玉洗个手的功夫,小崽子就得了新物件儿。她也没多问,不用想都是刚回来的荀饶给的。
她和荀饶年岁相差五岁,平常有意避着接触,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这对兄妹的性格截然相反,哥哥荀饶稳重温和,妹妹荀莺跳脱活泼。
她来医馆的那一年,荀饶已经在外地上大学了。算下来,小崽子和他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每回碰面就格外融洽和谐。
可以说,这两人要更熟一些。
“妈妈,这是小荀叔叔送给我的。”闻泽自觉报备,“我有说谢谢的。”
鹤玉看了下时间,“知道啦,声声真乖。把书收起来,我们该回去吃午饭了。”
——
眨眼间就到了去S市参加交流会的前一天,这场全国性的中医学术交流会将持续三天。
荀庆瑞知晓鹤玉不放心把声声交给他人照看,也清楚那孩子黏人,索性就让母子俩一起了。
同去的还有荀会凌和荀莺。
虽是去有正事,但让孩子见见世面也不错。至于荀饶,不想去且没理由。
上午八点多的大巴车,到S市时是下午了。
主办方有提供宾馆,鹤玉荀莺及闻泽一间,荀庆瑞父子一间。
休息一晚,交流会明日正式开始。因为会场闲人免进,加上荀莺不爱听严肃的话题,一行人只有荀庆瑞和鹤玉进场了。
荀莺自愿留在宾馆带孩子。
在闻泽趴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有半个小时了,她没忍住说:“哎哟,他们才走多久啊,你就去窗户守着……你咋不变小让你妈把你揣兜里带着去啊。”
就没见过这么粘人的娃,生怕那个当妈的在外面出事了似的。
到底谁才是大人啊。
闻泽眼睛一亮,又很快熄灭了,揪着头发苦恼的说:“可是我变不了……”
上辈子闻训在他身上做了好些实验,都没变成人参过。想来他的体质更倾向于人类。
荀莺“啧”了声,没眼看他:“我看你就是痴人说梦话。我警告你啊,在你妈没回来前,这个门你不许出去。”
“这地方我第一回来,你要是走丢了,我出去找你,我俩就得双双走丢。到时候丢死个人。”
她方向感不强,压根记不住走过的路。在陌生人面前,还是有些羞涩的。
闻泽嘟囔着趴下,“莺莺姨姨,妈妈有和我说过,我不会乱跑的。”
因为鹤玉提前有说,中午可能不会回来,饿了就和宾馆的工作人员说。
所以两人在房间等到中午都没等着人回来,也没太失望。
闻泽等啊等,终于在黄昏时分看到了从远处归来的妈妈和太爷爷。
他飞快的从椅子上下来,轻轻摇醒酣睡中的荀莺,“姨姨,快醒醒,我看到太爷爷和妈妈了。我们下去接他们吧。”
荀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迷迷茫茫:“啊?他们开完会了啊?”
起身随意扒拉了两下头发,又飞快洗了一把脸,“走吧走吧,瞧你这兴奋劲儿,不知道还以为你捡钱了。”
下楼后,刚好接到进大厅的两人。几人就顺便在楼下吃了晚饭。
交流会顾名思义就是,众人聚在一起交流所见所闻和学识医术。
荀庆瑞如愿以偿见到了好友们,并在他们面前大肆宣扬的了一番鹤玉的存在。
而常常挨训的鹤玉,在这几日听了太多荀庆瑞对她的夸赞和厚望,脸都笑僵了。
这几日她不怎么得空,白天跟着荀庆瑞穿梭在人群中,认识了一堆中医界的大佬以及好些个师兄弟。
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带着荀莺和声声出去逛逛街,看看风景,尝尝S市的美食。
又一天结束,荀庆瑞在前面和好友叶老有说有笑,鹤玉和一陌生的年轻男人走在后面。
叶老面容和蔼,突然转头说:“小鹤啊,你身边这个是我的学生路初,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互相学习学习。”
这种大型会议,是结交人脉的好地方。来参加的人,大多都会选择带上看中的徒弟或学生,一是涨见识,二是为以后铺路。
鹤玉尴尬的露齿笑,侧头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是鹤玉。”
路初冷淡颔首:“路初。”
两人简短打过招呼,就自顾自的闭上了嘴巴,都没有聊天的想法。
许是看出了叶老的撮合之心,荀庆瑞纵使希望鹤玉过得如意,但也不好隐瞒她早已结婚生子的事实。
果然那天后,叶老就没让路初往她那边凑了。
大会结束的下午,考虑到路程远不方便,到江县要半夜去了,就没当天回去。
车票订在次日的上午十一点。
这天,鹤玉一早就醒了,有意带着小崽子出门一趟。
躺床上睡得半梦半醒的荀莺,迷迷糊糊的问:“你们起这么早干嘛?这离回去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鹤玉:“莺莺,我带声声出去走走,你要一起吗?”
昨晚精神亢奋,荀莺半夜才睡着,这会儿困得要死,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你们去吧。”
鹤玉没勉强,毕竟要去的地方也不好带着她一起。和在楼下餐厅吃早饭的荀庆瑞说了一声,母子俩就出门了。
见着周围越发眼熟的建筑群,鹤玉心情惆怅,难免想起了那些往事,人就沉寂了些。
闻泽也没开口说话,谨慎观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对妈妈要带他去何处,一点也不好奇。
重生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因为他的回来,引发了一系列不知名的变化,好多事情的发展走向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就比如说这次的大会,上辈子妈妈极有可能是受前段时间的人贩子事件的影响,拒绝了太爷爷的话,没来S市。
他犯蠢,一时不慎被人贩子拐走了。妈妈找了他整整两天,才把他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
闻泽清晰记得,那时妈妈抱着他哭得很伤心,即使身心疲惫、狼狈不堪,也要紧紧牵着他往回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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