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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程逝寒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程澈给她发来的“。”。
只发了个“。”，其余一句话也没多说。很明显，他这是在试探她有没有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不过碍于两人目前在工作上处于合作关系，为了后续的协商和沟通，她确实不能再将他拉黑回去。
昨晚她一直在想他在酒水室对她说的那句话，一晚上心情都乱糟糟的。
看时间还早，她重新钻回被窝，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然而她刚睡着，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听声音，好像是宁萧？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将门打开，宁萧贴心地将早餐端了上来。
“楼下的早餐是自助的，我给你拿了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
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程逝寒的心情逐渐愉悦了起来。
“谢谢。”
就在这时，对面的房间门打开了。
听到声音，宁萧下意识转了过去。
程逝寒同样向前看去。
程澈走出房间，神色不明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气氛沉默了起来。
宁萧是没反应过来，而程逝寒是单纯不想理他。
他看了眼宁萧，而后又将目光移回到程逝寒身上。
“早。”
她没搭理他，倒是宁萧回应了他：“早。”
他饶有兴趣地调侃：“一大早来送爱心早餐啊......”
宁萧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程逝寒大大方方地将托盘接过：“和你有关系吗？”
程澈嘴角戏谑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宁萧觉得尴尬，随口解释道：“正好楼下有自助早餐，我就拿了一些上来。”
“嗯，看出来了，你们关系很好。”他不痛不痒地评价着。
他这是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她心里冒火，故意呛他：“对啊，我们关系就是很好，羡慕吗？”
说完她不再看他，而是直接对宁萧说：“你吃早饭了吗？”
宁萧摇头。
“那正好，这么多我根本吃不完，你进来跟我一起吃吧。”
“啊？！”宁萧一时间受宠若惊，不敢相信。
“你进来吧。”她又重复了一遍，说罢就将他拉了进去。
关门的那一刻，看着程澈阴沉的脸，她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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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高高挂起，程逝寒涂上防晒霜，和宁萧来到酒庄附近的一片海域。
这片海域是一处知名的游玩景点，不少小朋友在海边嬉戏，跑来跑去，热闹非凡。
时不时吹来的阵阵海风，倒也清凉畅快。
在沙滩上走了一会，程逝寒有些累了，便在一处长椅上坐下。
“姐姐......”宁萧坐在她身侧，突然唤她。
“怎么了？”
他却一时语塞，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说吧。”
“姐姐......”
她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见他这样，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她心中大概明了。
“其实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让姐姐考虑一下我，可姐姐一直没有答应过，我就是想问问姐妹，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们？”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之前在酒吧，她用一句“和你太熟没什么意思”搪塞了过去，可事到如今，他还是想为了一丝渺小的可能去拼命争取。
“姐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当年在酒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坐在吧台，离我最近的位置，当时你点的是莫吉托，穿的是白衬衫和牛仔裤，我到现在还记得。”
“当时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后来有一天，你来店里喝了好多酒，我问你怎么了，你不肯说，之后，你就不停地换男朋友，我一直在等，想着姐姐有一天来了兴趣，也可以和我试试。”
“我一直......等到了现在。”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动了心，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我知道姐姐在感情上从来只图一时痛快，可我还是喜欢你。”
他红着脸，说出了藏匿于他心底好久的告白，情意绵绵。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如一潭死水，波澜不起。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类似拒绝的话，她说过无数次，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极近的距离，想必方才她和宁萧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宁萧，我们不合适，以后还是当朋友吧，你肯定会遇到你更喜欢的女孩子的。”
“可我......”
“我最近，有喜欢的人了。”她打断了他的话。
其余的，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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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房间，她打开微.信，下意识地就去找和程澈的对话框。刚点进去，就发现对话框的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的心跳频率骤然加快，准确来说，从昨晚走出酒水室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她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程澈发来的消息。
她点进输入框，将想说的话输入又删除，如此反复，最终起身，朝房间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却突然停滞。
她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
这时，一阵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突然响起。
“咚咚咚——”
她的心猛地一颤，她直觉一向很准，在这一刻，她猜到了正在敲门的人是谁。
她颤抖着手，快速将门把手摁下，看见门前所站人的那一刻，她有些脚步不稳，直直地扑到了他怀中。
似是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程澈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回抱住了她。
走廊上温暖的光线柔柔地撒至两人身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近距离观察，她先看到了他的黑眼圈，笑着打趣：“昨天失眠了啊？”
“你不也是？”他反击。
“我没睡好是因为我有点认床，房间里的床太软了，让我不适应，反而睡不着了。你呢？没睡好也是因为认床吗？”
“不是，是因为人。”他认真地盯着她，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
怦，怦，怦......
心跳又在不自觉地加快。
她下意识地低头来掩饰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她根本没必要这样。
这样子，太不像她了。
“程逝寒，我想问你，今天下午宁萧说的那些话，如果是我对你说......”
他停住，顿了顿，“那你会同意吗？”
“轰”的一声，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虽说她已经预判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此刻，她还是感到无所适从。
这段时间，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拿下的就这样被她收入囊中，兴奋到极点的喜悦没有，更多的，是觉得心头某处突然空了的怅然若失。
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她走近一步上前试探，伸手轻轻牵住他的手，手指嵌入，与他自然地十指相扣。
“你觉得呢？”
“我一直在等你说那些话，你再不说，我就要先说了，但是我不会先说，到头来，还是你先说。”
他迁就着她的小动作，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扫过她的眼尾。
他深深地看着她：“不过我要和一个人在一起，就要这个人只能是我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必须断绝和其他人的任何暧昧关系。”
“否则，我宁愿不要开始。”
“我想要的是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而不是你所说的床.伴。”
她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僵住。
最终，他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程逝寒，你想清楚后，再告诉我答案。”
第18章 偷腥的猫
十一假期的倒数第二天, 程逝寒乘上归途的大巴车。大巴车一路颠簸，她在车座上渐渐睡着，梦见了从前的事。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程逝寒得知了贺炎生要去国外的消息。只在国外待四年，读完本科，这已经是他极力抗争的结果。尽管如此, 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他出国前的那一晚，在酒店, 他一直抱着她, 不肯放手。
刚一关灯，他就在她身上到处乱蹭, 亲来亲去, 解衣服解得笨笨拙拙的。
他低哑着声音问她：“小橙子，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她红着脸, 一声不吭，早已被他撩拨了起来。
见她不说话, 他乖乖地走到一旁, 先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他抱着她, 在被子里一点一点地试探，好不容易找对地方, 只是用了一个手指，她就紧张到浑身蜷缩。
以为把她弄痛了, 他慌张地撤了出去，开始一点一点地吻她，想让她放松下来。
他喘.息声越来越重, 突然翻身将她禁锢于身下。房间内，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他某个地方怼来怼去，却始终怼不对地方。她又羞又恼，挣扎着将他推开，让他把衣服穿上。
平静下来之后，他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小橙子，我好喜欢你。”黑暗中，他凑至她耳畔，字字珍重。
“我知道。”她浅浅回应。
那一晚，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紧紧相拥而眠。那时的他和她，是真的要好。
异国恋实在难熬，程逝寒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大二的暑假。
在机场接到他的那一刻，她心里酸酸的，这么久不见，真的好想他。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发觉了他的不对。
她不知道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他一抱她就有反应，像上了瘾般，拼命要和她黏在一起。
她和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她真的要被他吓到。
他做足了前.戏，但到最后，他就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无休无止。从被迫昏睡再到被迫清醒，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声音哑到不成样子。
......
大巴车急刹车，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自嘲地笑了笑，每当她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和贺炎生有关的记忆就会时不时浮现在脑海，抑或是化为梦境，搅得她不得安宁。
都说梦是潜意识的映射，程逝寒知道，她还是没能完全放下他。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尝试着将他放下，希望这次，可以做到。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她刚打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饭香味。厨房里，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贺炎生笑着回头：“正好，饭做好了。”
他关上火，朝她走来，接过她的行李箱。
“本来想去接你的，可你偏不让，我就来给你做饭了。”
他像大狗狗一样，从身后抱住她，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脖颈，深吸一口气，不停地猛吸深嗅，像是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味道。
她被他弄得直痒痒，禁不住将他推开：“好了，好了，你别这样，很痒。”
她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将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像好久没恰肉的狗一样，他咬了咬她的脖颈，又隔着衣服咬了咬她的肩膀。
可她又不是磨牙棒。
“贺炎生你别闹了。”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像给大狗狗顺毛一般，将原本被她弄得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
他啄了好几口她红彤彤的嘴唇，一下又一下，亲出响声，随后紧紧将她抱住。
“小橙子我好想你，前段时间去川桥，好几天没有见到你，刚一回来，你就要去度假，我本来想着，十一假期要和你一起过呢。”
他在她耳畔低语，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
“小橙子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她不答。
他又唤了她一声：“小橙子......”
他执着地想要一个回答。
她微微点了下头，“有......那么一点吧。”
他抬眼看她，笑着打趣：“小橙子今天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
他伸手将她下巴扬起：“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烦躁地将他的手打掉：“非要我特别凶地对你你才高兴吗？是不是有病。”
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小橙子回来一见到我，就一副心虚的表情，好像一只偷腥的猫咪。”
她不耐烦地皱眉：“我没有，你别多想。”
后知后觉，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解释。这种情况已经好多次了，她总会下意识去解释，可明明两人早就分手了。
这到底算什么？
片刻，贺炎生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出。
“这是我去川桥给你带的礼物，那天晚上没来得及拿给你看，结果第二天你就去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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