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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大学四年，他每次回国，也总爱给她带礼物。到后来工作，他有时候出差，还是会这样做。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一直未变。
而他每次送她的礼物，她都一直储存着。
“谢谢。”她接过。
“不打开看看吗？”他有些失望。
“先吃饭吧。”她心里一直想着另一件事，有些心不在焉，暂时不是很有兴趣去拆礼物。
“再说，你不是知道我喜好是什么吗？你买的，我应该会喜欢。”
“是吗？可我是按照我的喜好买的。”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她气鼓鼓地瞪他，又恢复了他眼中“小狮子”的面孔。
“好好好，不逗你了。”他笑着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
“先吃饭吧。”
餐桌上，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她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吃完饭再说。
终于，她慢吞吞地将晚餐吃完。
贺炎生将饭碗收拾好，转身去了厨房。其实他看出来她有话想说，这是她为数不多吞吞吐吐的时候。
他心中隐隐不安，他有预感，她要说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
洗完碗碟，他凑至她身前抱住她。她的眼神，矛盾又复杂。他轻轻将她的眼睛盖上，吻住了她。
这个吻，温柔缱绻，无声诉说着这些天的思念，唇齿浅浅交缠，快要将她整个人融化。
一吻结束，他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他抱到床上。
他闭上眼睛，低头。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吻。
“贺炎生......我有话要对你说。”她眼底沁着水汽，乖到要命，让他顿生无数欲.念，想对她为所欲为。
他眸色一深，“做完再说。”
“贺炎生！”她还是挡着，不肯让他吻下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捧起她的手，落下轻轻一吻，随后开始轻咬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说吧，小橙子。”
她深吸一口气：“我最近有一个喜欢的人。”
他咬她手指的动作瞬间一滞，随后牙齿用上了几分力。
她浑身一颤，但还是决定将话说完。
“我想和他试着谈恋爱。”
“就是......正常的恋爱，我想要一段健康的关系。”
他嘴角浅浅一勾，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
“小橙子，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赞成的就是健康的关系。”
“你口中‘最近喜欢的’那个人，是程澈吗？”
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如果要开始一段正常的恋爱，我肯定是要把所有的、不正常的关系，都给断掉。”
说“不正常”这三个字时，她加重了声音，刻意强调。
“好啊，你可以试试。”他爽快答应。
说罢，他再度低头吻上了她，攥住她的手腕置于身体两侧，还要继续方才的事。
“贺炎生，我不做！”她奋力挣扎，却不能将他撼动分毫。
她只能生硬嘲讽：“来强的有意思吗？”
他动作一僵，内心抽痛，索性无赖到底：“乖，只要是你，怎么着都有意思。”
“你......”她猩红着眼睛瞪他。
“好，听你的，不做。”
他吻上她的脖颈，她浑身骤然紧绷，密密绵绵的吻很快遍布于纤细脖颈的每一处。
她禁不住弓起身子，想要将他推开。
“贺炎生......”
他以唇封缄，强势地吻上了她。她刚伸手就被他摁下，与他十指相扣。她头上仰想要避开，吻落至她的侧脸、下巴。他紧扣住她的后脑勺，直直地将她吻住。
温热的呼吸交错缠绕，她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却还是没狠下心来去咬他。
他温柔地舔吮她的耳朵，她一时间失神，鬼使神差地抱住了他。
他却在这时停下，在她耳畔低哑着声音：“小橙子，我还没做到那一步，你就已经有感觉了。”
她瞳孔急剧收缩，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
他就此打住，遵守承诺，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我说了小橙子，你可以试试。不过这样的事，你之前不是已经试过了么？”
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说得没错，这样的事，她之前就试过。
但这一次，她不想无疾而终。
第19章 安分点
十一假期匆匆过去, 菱美的舆论风波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
早上，程逝寒在停车场遇见了程澈。她知道他一会也要去罗兰的会议室，菱美的代表在上面等着。她朝他打了个招呼, 看他正要上电梯，于是让他帮自己摁一下电梯，等一下她。
谁想他不理睬她,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一个人上去了。
？？？
他这是什么情况！
九点半, 程逝寒准时抵达罗兰会议室, 程澈已经在位置上坐好，将电脑打开。
她坐到他对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
他很快收回视线, 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菱美的代表环顾了一下四周，“既然人都到齐了, 那我们就商讨一下后续的工作。”
说罢，他打开电脑, 将ppt投影。
“菱美昨日推出了新款家具, 这是菱美这一年来的创新成果, 结合当下年轻人感兴趣的热点话题之一——mbti，为十六种人格量身打造出了不同风格的家具。”
“热搜我昨天看了, 引起不小热度，前段时间的风波基本平息了。”程逝寒说。
昨天一早醒来, 她就看到了枕边的贺炎生，心里一片乱麻。她以工作忙为由将他赶走，假期的最后一天, 她居家度过，以高强度的工作转移注意力。
“大众的关注热点整体偏移, 现在到了将网上的负面舆论大面积删除的时候了，快准狠，做到精准监测。”
“等过段时间，网民们再想起来这件事时，这一切早已成昨日黄花，根本不会掀起太大波浪。”
程澈简要总结。
中途休息的时候，前台给他们端来了水果和饮料。
程逝寒一手拿起一个苹果，一手倒腾着手机。
发完一条信息后，她将手机放到一边，开始心不在焉地啃苹果。
几乎是同一刻，程澈电脑的微.信处，多出了一个小红点。
他顺势点开，看到信息内容后，微微一愣。
是程逝寒发来的。
【今天早上在电梯口，你为什么不等我一下】
他抬眼朝对面看去。
她目光流转，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兴师问罪。
她握苹果的那只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很是漂亮，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她啃苹果时，小虎牙若隐若现，苹果的水渍将她的嘴唇衬得红红的，秀色可餐。
他呼吸一滞，给她回了一条信息。
【吃苹果就好好吃】
点开手机，她没忍住笑了。这个人，她到底该说他什么好？
她再度抬眼时，程澈无声地对她做口型，说了三个字。
她低头，耳朵微微一红。
一天时间过去，程逝寒和程澈分别代表各自的公司将合同签署，薪酬板上钉钉，后续工作正式交接完毕。菱美这次的危机公关，算是取得了圆满成功。
晚上下班，她和程澈一齐乘电梯下楼。
今日的他，身上还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她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也一直好奇，他用的沐浴露到底是什么牌子的。
下电梯后，他径直朝前走，丝毫不理睬她。她东张西望，看四下无人，突然窜至他身后，猛地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程逝寒！”
毫无征兆被袭击，他身体在重心不稳下后倾，但还是下意识去护住她的腰，怕她摔倒，而后很快调整好平衡。
“程澈，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天早上，我让你帮我摁着电梯，你为什么不等我？”她嗔怪。
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他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他不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问她：“程逝寒，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微微一愣。
他直直地看向她：“你想清楚了吗？”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她不得不面对。
见她不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刚刚快下班的时候你秘书来找你，不是说你们罗兰今晚还有个线上会议么，你赶紧回去开会吧。”
一副为了她工作着想大义凛然的样子。
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我想清楚了，就是......谈恋爱嘛，男朋友呗！”
“今晚你来我家好不好？”
“......”
片刻，他缓缓开口：“你是认真的吗？”
她点头。
他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看透。此刻，若是看出她有半分虚假，他只怕自己会疯掉。
然而，并没有。
她目光一片清明，眼底是难得一见的坦诚。
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狠狠一颤。
-
夜色渐深，灯火阑珊。
她将程澈领回了家。
“你们的会什么时候开始？”他问她。
“一会就开始。”
“嗯，那我先去给你做饭。”说着，他打开冰箱，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食材。
她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你做饭好吃吗？”
“当然。”
“又多了一个让你喜欢我的理由。”
他难得嘴贫。
她笑个不停，凑上前抱住了他。
近在咫尺，彼此的心跳声可以清晰听到。
她认真盯着他，咬了咬嘴唇，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想让他亲他，但她不说。
程澈也笑了，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
“干嘛？”
看他这般不解风情，她像小孩子闹脾气般哼了一声。
“程澈，你还真是第一次谈恋爱，气氛都烘托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呀！”
她伸手揪了揪他的两只耳朵，脸颊却兀地红了。
他指腹在她唇间轻轻摩挲，她今天涂的有口红，颜色深而明艳。
“只要一个吻就够了吗？”他轻声问。
“别的......想要吗？”
这番话，带上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她睫毛微微一颤，笑得更加开心恣意。她低头直直地撞向他的肩膀，而后又将他抱住，下巴抵在他肩上。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试过这般循序渐进的恋爱，仅仅一个简单存粹的拥抱，就有一种渐入佳境的甜蜜。
一切都如此美好。
或许本该这样。
最初，她看上的只有程澈这张皮囊，和贺炎生学生时代的样子有点像。
以及对亲密接触带来的刺激的追求。
至于那些多余的情感，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可现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对视就能让她心中激起涟漪。
不再针锋相对，而是心照不宣。
片刻，她将他推开，就要朝书房走去。
他一把将她拽住，迟来的吻落了下来。
这次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只是微微张了张嘴，他的气息就瞬间侵入。
就在她回过神想要回吻他时，他却就此打住，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她表情古怪地瞪着他，落入他眼中，有点可爱。
他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书房的桌子前。
“你好好开会。”他揉了揉她的头。
说罢他贴心地将书房门关上，转身就走。
还记得在酒庄度假时，他说她只知道撩人不知道灭火，可现在看来，他不也是这样！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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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线上会议进行得格外顺利。
没有任何背景，这么多年，从一个实习生小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实属不易。最难熬的那几年，没日没夜加班是常态。她对待工作一向认真，交到她手上的任务，几乎不出任何差池。
但方才在汇报时，她罕见地跑了神，脑海中不停闪过程澈方才的那个吻。
幸好会议很快结束了。
她从书房走了出来，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气。
程澈在厨房忙碌，双腿修长，动作时不时牵动着全身的肌肉，格外性感。她眸色突然一暗，他身上的围裙，是贺炎生一直穿的。
这么多年，她领回家过夜的人不在少数，但都是一进门就直奔主题，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她也不会让他们做什么多余的事。
这间厨房，真正使用过的，除了她，就只有贺炎生和眼前的人。
不过贺炎生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地穿围裙，好几次事后的清晨，他为她做早餐，什么都不穿只在身上套个围裙，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示身材成了常态。
她会骂他“别发骚”，然后把衣服扔给他，让他赶紧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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