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泛红的脸颊,微红的眼眶......
他顾不得疼,像发情的动物般,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
“贺炎生,我就不该来看你!”
他痴痴地盯着她,着了魔般,只看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沾染上了他的血。
“小橙子......”他喃喃自语,低头又将她吻住。
他吻得极其粗暴,褪下文明的皮,活脱脱是只未开化的野兽。嘴唇被她咬破了皮,他还是不肯罢休。腻得臊人的水声充斥着整个苍白的病房,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忘情。
像是忘记了时间地点,置一阵盖过一阵的敲门声于不顾。
“乖,我想要你,你只能是我的。”
喘.息声愈发粗重,回荡在程逝寒耳畔。
“贺炎生,你就是个强.奸.犯!”她狠狠摔了他一巴掌。
知道他在难受,在犯病,她本不愿与他计较,可他实在过分,逼得她动手。
他爽快应下:“对,我是,我是!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谁让你这么好看!谁让你一个劲地往我脑子里钻,我一直在想你,你怎么才来看我!?”
又一个吻,将怨恨和思念揉碎,她快要喘不过气。
他贪婪地又吻又舔,就是不肯停下。
然而,混沌中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不敢真干什么,只一味地向前蹭,毫无法。
他的小橙子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发抖,他这才稍稍回过神,深深地望向她:“宝宝?”
她泪眼汪汪看向他,一时哑然。
片刻,她崩溃开口:“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真的很吓人......”
她哭得厉害,很委屈的样子。
他彻底慌乱,将她揽入怀中。
“小橙子不要怕我。”
“是我太难受了。”
“对不起。”
突然,他又一阵干呕,痛苦不堪地跌坐在地。
程逝寒心下一惊,连忙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混乱中听到他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冷。
她赶忙将病床上的被子抱起来,裹在了他身上。
“小橙子,小橙子......”
“我在,我在。”她应和着,眼角的泪不断滑落,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抱抱我。”
隔着被子,她抱住了他。
“他们......”
“他们对我不好......”
“谁?”
迷迷糊糊中,他念叨着这一个月来受的罪。
程逝寒刚开始并没有在意,只当他是在诉说戒断反应带来的痛苦,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表情由担心变为骇然。她一时间无法相信,贺州竟狠到了这个地步。
“我想妈妈了......”他闭上眼睛,无意识呓语。
“我想妈妈给我们做的麻糍,乳酪包,小蛋糕......”
她浑身一僵,贺炎生口中的“妈妈”是她的母亲。
“妈妈,妈妈,我想妈妈......”
“我想见小橙子......”
“贺炎生,我在。”
“贺炎生......”
她再也说不下去,哭得越来越厉害。
傍晚,程逝寒回去。第二天下午,差不多同样的时间,贺炎生又见到了他的小橙子。
不过这次,小橙子身侧还有另一个人跟随。
——程澈。
第42章 三人行
昨晚, 从疗养院回来见到程澈,程逝寒立刻向他商议了一件事。
——她要搬到疗养院,陪贺炎生。
这是贺州的意思, 同时,也是她自己的意愿。贺炎生的爷爷怕是快不行了,无奈之下, 贺州只能连夜坐飞机赶回了川桥。现在贺炎生这边,除了医生和护工, 成了无人“看管”的状态。
刚说完, 程澈就沉默了。
她头皮发麻,一时间说话都有些吞吐:“我......今天去看他, 他情况真的特别不好。”
“他戒断反应非常严重, 睡不了太长时间就会犯病,所以......”
“我提前向公司请了年假。”
“他现在这个状态, 不能没有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 忐忑不安地看向他。
程澈凑上前, 一把将她抱住。
“不好。”他沉着声音拒绝。
“对不起。”她无奈地道歉, 声音闷闷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对你很重要,对吗?”他突然问。
犹豫片刻, 她轻轻“嗯”了一声。
“我喜欢过他,也恨他, 也因为当初的误会对他觉得抱歉。”
“他现在这样,我实在没办法不管他。”
她声音越来越低,在程澈面前,起额峮吧咦肆吧亦流九六仨每.日追更最新完.结文 越来越没有底气。
见他沉默,她急忙补充:“我只是去陪他, 什么都不会发生。”
“而且......”
“如果因为我不在他的情况变得更严重,我确实......”
“原谅不了自己。”
“小寒,贺炎生这个人,还有他对你的心思,让我很难相信他。”他捧着她的脸颊,认真地说。
“那你能相信我吗?”她轻声问。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寒,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言下之意,是他再次妥协,同意了。
她委屈的样子,总会让他心软,他实在不想让她为难。
“不过,我也要搬去那里住,和你一起。”
白天上班照旧,晚上,他一定要见到她。和她在一起,他才能稍稍安心。
“好。”说完,她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蜻蜓点水,像撒娇一样。
他加深了这个吻,吃醋意味十足。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她踮起脚,指尖放在他的唇角向上勾。
“你笑笑,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张嘴就要咬她的手指,她立刻闪躲,就这样闹了一会,两人都笑了。
......
此刻,疗养院病房,贺炎生正在输液,看到程逝寒进来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但下一秒,看到他的小橙子身后跟来的人时,他原本的笑容僵住了。
三个人互相看着,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又尴尬。
贺炎生今天的状况,比过去的任何一天都要好。不知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治疗积少成多达到的效果,还是程逝寒昨日陪伴产生的心理安慰。
她深吸一口气,宣布昨晚讨论的结果。
“我搬过来陪你,不过他每天晚上也会在。”
贺炎生玩味地笑了:“好。”
他的目光直白赤.裸,直勾勾地盯着她,将内心所有欲望暴露无遗。
他总喜欢这样看她,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像极了贪婪的馋猫盯着耗子洞。
这样的眼神让她极不自在。
“你也就晚上在。”他看向程澈,眼底带着挑衅。
“贺炎生,你听着,我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提高音调,语气无比坚定。
“真的吗?这话你自己信吗?”他愈发嚣张得意,混不吝地笑了起来。
“程澈,你信吗?”
“贺炎生!”
她生气了,小狮子。
生气的样子,永远这么可爱。
“乖,我们不跟他计较。”程澈揽住她的腰,亲昵自然地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只这一个举动,就让贺炎生眼红得坐不住。
——“我们不跟他计较。”
这句话将他从他们之间彻底割裂,好像他们才是一个共同体,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被干扰丝毫。
他的小橙子牵住了程澈的手,瞪向他。
最终,贺炎生还是强忍下心头的不快,当着小橙子的面,没有发作。
晚上,程逝寒把行李搬了过来,三楼楼梯口,贺州为她腾出了空房间。
早中晚三餐,都会有人为她准备。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她来到贺炎生的病房。
贺炎生的戒断反应刚结束,医生正给他重新扎针输液,此刻的他状态十分疲惫。
但看到他的小橙子走进来的这一刻,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待医生从病房离开后,程逝寒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下,坐得离贺炎生特别远。
贺炎生眸色一暗,他好想一把将她拽入怀里。想闹她,想狠狠欺负她,想惹她生气。
无数肮脏的想法在心底疯狂滋长。
“我们约法三。”她一本正经地看向他。
贺炎生的心痒痒的,她认真又带着防备的样子,猫儿似的,实在是可爱。
“嗯,你说。”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饶有兴趣。
“第一,你规矩点,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将昨天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可不保证,如果真发生了点什么,那就让他把你甩了,找别人多好?”
“贺炎生!”
果然,小狮子生气了。
他见好就收,立刻装乖,伸手在自己嘴唇上一划,将嘴巴绷紧,示意缝上了嘴,不再说话。
见状,程逝寒强忍住没笑。
这样幼稚互动的小把戏,他们初中玩闹时经常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总爱这样跟她闹,神经。
她暗暗腹诽。
殊不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小橙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心中暗爽。
“第二,不许招惹程澈,不许挑衅他。”
“好。”他皱了皱眉,勉强应下。
“第三,你身体一旦恢复正常,我就立刻从这里搬出去,你不许阻止我。”
他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说完后,两人四目相接。
她慌乱地别开目光:“不许看我。”
“更不许冲我傻笑!”
贺炎生笑了:“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除了你我还能看哪?”
“......”
“我不管,反正你不许看我。”
说着,她看到了房间内的电视机,心中隐隐生出庆幸。还好,他发作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台电视砸了。
她从柜子里找到了遥控,将电视打开,随便挑了个肥皂剧看。
时而哈哈大笑,时而鬼哭狼嚎,如此无聊的剧情,她竟然看了进去。
没一会,贺炎生又难受了起来。
他已经好几晚没有休息好了,黑眼圈有点重。
“小橙子,我好难受。”
听到贺炎生唤她的声音,她几乎是立刻从电视剧里抽离,着急起身,朝他奔去。
病床上,贺炎生浑身战栗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紧咬牙关,想要缓解这种难捱的感觉,却无济于事。
上午缓释药物的注射已经达到一定剂量,接下来,贺炎生只能靠自己扛过。
“你抱抱我,好吗?”他的模样可怜巴巴。
就在她还在犹豫时,他又一股脑地扑进了她怀中。
“贺炎生,坚持下去,一定会好的。”
她不怎么会安慰人,挤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客套苍白的话。
“好难受......”他被逼到意识混沌,将她抱得越来越紧。
这种时候,他本能地想要寻求心理安慰,着了魔般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他紧跟着蹭了蹭她的掌心。他很享受她这个举动,给他一种她还爱着他的错觉。
“小橙子,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我爱你......”
他低沉着声音,喃喃自语。
同时,他认清了一个无比悲哀的事实。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在他戒断反应发作,难熬至极时,他才能获得这样一个久违的拥抱。
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加快,这一刻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意识迷离之际,他内心一阵无奈,只能通过他犯病的方式,在极致痛苦时,才能获得与他的小橙子的片刻温存。
原来最甜蜜的事情只能用深痛的的巨创来换取。
实在太过可悲。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汗渐渐退去,他终于又熬过了一次。
抬眼时,他直直地撞入她惊慌失措的眼神。
懵懵傻傻的,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落入他眼中,她真是怎么样都可爱。
他没忍住,冒着牡丹花下死的风险,毫不犹豫地亲了亲她红彤彤的嘴唇。
!
她立刻反应过来,身体猛地后撤,用力将他推开。
趁机偷了个香,他露出了得逞的坏笑。
“贺炎生!你是不是已经好了,你再给我装!烦你!”
她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背,他夸张地嗷嗷痛叫了几声。
“我没有,我刚刚确实难受,现在才好。”他辩解。
“你再这样,我不会管你了!”
“你还是会管我的。”他得寸进尺,有一种吃定她的感觉。
“你你你......”她气得脑袋直嗡嗡。
“小橙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傻乎乎的,跟你第一次和我做的时候,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至她耳畔:“其实和好多次都一样,就是这种被.干.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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