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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糯米鸡和黑米芸豆粥, 白雾特意多熬了一会儿，黑米粥软软糯糯的, 一口香甜。
糯米鸡是外市的早餐，她也是第一次做，小松鼠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拆荷叶包，放到盘子里。
清香扑鼻，鲜味四溢，小松鼠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后连连点头，好吃的说不出话。
早餐端上餐桌，邪神差不多也起了床，白雾发现他早上时总会多睡一会儿，像是不习惯早起，神色懒倦地按照她教的步骤洗漱，再慢悠悠地走到餐桌边坐下。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在黑发上笼上一层光，看起来蓬松又慵懒。
“早安，哥哥。”
她轻声说着，把黑米粥端到他面前放下。
邪神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阴郁一扫而空，难得的回了她一句：“早。”
白雾摘下围裙坐在青年对面，点开平板的科目一题库放着，边喝粥边背题。
她早就有学车的想法，在前几天生理期窝在家里时闲着就一直在看题。
吃完饭，小松鼠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去厨房洗碗。
白雾这边又做了一遍测试题，在预约考试的时候，想了想，她这几天窝在沙发里看题的时候青年偶尔会扫几眼，会不会也对开车有兴趣？
她抬头看向阳光下慵懒靠着沙发看狗血电视剧的青年。
“哥哥，您要不要学车？”
青年半抬起眼皮，光照着白雾没看清楚他的眼睛，只听到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学？”
白雾点了下脑袋，抱着平板走过去坐下，“就是我们出门时乘的车，人类驾驶是需要考驾驶资格证的，学习行车知识、怎么开车……”
话没说完，怀里的平板被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抽走，白雾微微一愣，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点开了模拟测试。
一分钟后，他把平板还给了她，上面的卡通小人举着100分成绩，头顶冒着一行字。
[你本次答题用时共计59.03秒，击败了99.9％的学员！]
白雾：“……”
她就多余问。
白雾没再多说，给他也预约了考试，接下来的几天她认真刷题，度过了平和的几天。
唯一令她想不太明白的是，她每晚都是自己睡在角落，刻意离得很远，伸手碰不到他的那种，但是早上醒来却总是在青年怀里。
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邪神之前的古怪癖好——变成粉红水母趁着她睡着钻进她怀里。
于是她假装睡着试验了一番，在她“睡着”后半个小时，在她身边看书的青年把书放回书桌，熟练地伸手一捞，把她捞进怀里，动作很轻，像是不想惊醒她。
白雾：“……”
所以邪神到底什么毛病，她主动要抱他不高兴，却在她睡着偷偷抱着她睡？
难道他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为了验证这条猜想，白雾在吃早餐时漫不经心地开口：“哥哥，您这几天睡得还好吗？”
青年语气平淡：“还好。怎么了？”
白雾轻轻眨了下眼，有点歉疚：“其实是我发现这些天醒来后都是抱着您的，应该是我睡着后无意识做的，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睡眠。”
青年喝粥的动作顿了顿，语气不平不淡：“算不上打扰。”
“要不然，我还是去隔壁睡吧？”白雾犹豫，“我不知道自己睡着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万一惹您生气……”
邪神半垂着眼睫，继续喝粥：“我在你看起来脾气很差？”
白雾眼睛睁圆了一下，眼眸湿润，猛地摇了摇头，有些慌的开口：“当然没有！我只是害怕冒犯到您。”
青年扫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白雾本来也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现在得到了答案，没再吭声，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今天是考科目一的日子，白雾带邪神去了考场。
开考前，她嘱咐：“哥哥，您答题的时候速度能不能慢一些？”
巫伏：？
白雾解释：“电脑有记录时间的，太快会被监测为异常成绩，而且时间不够是不能交卷的。”
一共一百道题，一分钟的时间，人家题目都没看完，他就已经答完了。
巫伏有些嫌弃地皱眉：“那要多久？”
白雾：“十五分钟。”
“……知道了。”
考试结束，两人都毫无意外的通过，白雾为了早点拿到驾驶证，当天就去了驾校练车。
当然，教练也是异研所安排好的人员，态度恭敬地向青年开口：“先生，请跟我们这边来。”
白雾走向了另一边，路上停着一辆白色教练车，她打开车门时，正好听到了一声嘶的一声汽水开罐声。
像是早已算到时间一样，车内的卷毛男生笑得露出个虎牙，把手里的冰可乐递给她，“给～”
夏天室外天气炎热，白雾坐进副驾驶里，接过了冰可乐，“怎么是你？”
“最近又出了几个案子，异研所挺忙的，人手不太够，我就被拉来顶一天班。”
black拍了拍方向盘，“不过别担心，我可是专业的，肯定不会把你带沟里就是了。”
black把密封档案袋递给她：“他让我给你的。”
白雾拆开，抽出档案，看到了那天在游乐场的那个小男孩的照片。
【姓名：蒋乐】
【年龄：10】
black自己也开了罐可乐，喝了一口：“看上去不像是十岁小孩，像是七八岁的。”
而原因在档案上，白雾也看到了。
蒋乐在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住院接受治疗，花了昂贵治疗费用却始终不见好，病情不断恶化，医院诊断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而一个多月前蒋乐的病情却忽然好转，短短几天就能够出院了，时间刚好与她被绑架的那几天对应。
蒋乐的档案后面还有两份档案，一份是那天游乐园白雾看到的女人，是蒋乐的妈妈，另一份是蒋乐的爸爸。
black：“他爸妈不是本地人，是在半前搬来了宜宁的，这个时间线也跟孙高远暗中调查你的时间高度重合。”
“目前我小舅…牧队说，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他们，还需要调查取证。”
“另外还有关于邪神的信息，他们两人明面上都只是普通人，过往经历也没有接触过此类事件，是从何知道献祭阵法的，这点在讨论时我提出了疑问。”
black稍微坐正了一些：“因为你看，蒋乐住院三年，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献祭阵法，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等自己儿子快死了才用？”
“当然，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或许他们一早就知道了献祭阵法，只是因为心存善念不愿意伤害别人，最后为了自己儿子才狠下心来。”
“不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还是，在蒋乐住院这个时间段里，他们偶然从谁那里得知了信息，这才想孤注一掷冒险尝试。”
“而那个人一定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人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才让他们相信献祭之事是真，不然仅凭一张嘴，几句话，我想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
black说完这么一长串，灌了口可乐，“所以呢，异研所这边的意思就是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会把你还活着的信息向他们隐瞒，等调查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
black扭头，看向一直安静着的白雾，她自从看到档案之后就一直一声不吭，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black垂眼看着她手里的档案，照片中是一个中年男人，面目冷峻，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资料里显示这人叫蒋未寒，开着一家上市公司，具体他没怎么看，只知道很有钱就是了。
他以为她在生气，毕竟谁好好的被绑架差点送命都得愤怒不已。
他轻声：“白，你没事吧？”
“没事。”
白雾轻轻笑了一下，收起档案，“开始练车吧，教练。”
练了一下午的车，black收拾收拾下车，低头一看，那罐他打开的冰可乐已经没有水珠附着了，安静放在水杯架里，女孩一口都没有喝。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雾都在练车、考试中度过。
至于邪神，第一天就学完了，甚至在第二天在旁边看着她练车太过无聊，上车顶替教练成为了她的新教练，在副驾驶半搭着眼皮懒洋洋地指点她。
白雾：“……”
被邪神教学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不管怎样，一个月后，她还是顺利拿到了驾驶证，开上了新买的车，带着小松鼠在外面兜了一圈风。
“啊呜，那边在干嘛？”
白雾顺着看过去，是一条古街，宜宁的特色景区。
不过看起来比平时热闹许多，灯火通明，路上到处都是古香古色的摊位，一路上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身穿古装，或手拿花灯。
她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七夕。
白雾稍微解释了一下，闻栗趴在车窗上，盯着巧果摊位：“啊呜，那个是不是吃的！看起来好好吃！”
白雾看向副驾驶的人，青年正慵懒靠着窗，长睫垂着，夜晚灯光疏离，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她顿了顿，问：“哥哥，要不要下去逛逛？”
第34章
长宁古街。
在车上远远看着的时候还不觉得, 踩着青石板走进街里，看着周遭带有十足时间痕迹的青砖红瓦的建筑，身临其境的时候，岁月悠远感觉一下就上来了。
大约是七夕盛会的原因, 街上的商贩也穿着古装, 热闹荣荣，人格外多, 气氛也格外浓烈。
小松鼠吵着要吃巧果, 白雾透过人群看了眼不远处就有卖，朝前走了一步，手忽然被青年拉住。
她愣了一下, 紧接着青年和游乐园那天一样，温凉的指节钻入指缝, 扣住她的手，紧紧牵住。
白雾：……？
白雾不理解，但并没有挣脱，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跟着青年缓步走，到了巧果摊。
摊主热情地介绍巧果种类, “这边是传统的, 这边都是新式夹心的, 巧克力、椰蓉、芋泥……还有新研发的酒心，味道都很不错, 姑娘可以先尝尝再买。”
小松鼠听的口水直流, 在包里疯狂用尾巴蹭白雾的手暗示她——我都想吃！！
白雾有点好笑地捏了下它的尾巴，把摊上的巧果每样都买了一些, 让摊主包起来。
买完巧果，继续逛古街, 一路上的行人大多也都是身穿汉服古装，做了造型，化着漂亮精致的妆，洋溢着笑容拍照。
“妹妹，要不要进店看看衣服？”
一个身穿襦裙的漂亮姐姐拦住她，轻摇着扇子，笑：“都来玩了，换身衣服漂漂亮亮的拍几张照，我们这衣服租起来也不贵，包造型化妆，来试试？”
白雾刚想婉拒，青年忽然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她怔了一下，拒绝的话到嘴就转了个弯：“……好。”
“我们店里也有休息区，你男朋友先在那等着你就好了，放心，保证让你美美的出来。”
襦裙姐姐半推着她走进了店里的后面，衣架上罗列着各色衣裙，或华丽漂亮，或素雅洁净，不同的风格。
“你看看喜欢哪套，挑中了就试试，我帮你穿。”姐姐摇着扇子，眉眼弯弯。
她开汉服店最主要的还是喜欢汉服文化，想宣扬给更多人喜欢。
她老远就看到这个小姑娘了，一头银发扎眼得紧，穿起汉服肯定很合适，还能帮她免费做宣传，多好。
就是可惜她男朋友戴着口罩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会来试穿的类型，要不然两人一起肯定能招来更多顾客。
白雾不喜欢太惹眼，在衣架旁边走了走，没有喜欢的。
她去了旁边墙上衣架那，看到了一件淡白色的，很低调的颜色，连纹绣都是银色暗纹。
“就这件吧。”
店主姐姐笑了一下：“妹妹，这边是只售卖不租的，价格有点贵，为了拍几张照片不划算，要不你再挑挑？”
“没事，就买这件吧。”
店主姐姐盈盈一笑：“好。”
挂在墙上的时候看上去是很简单的款式，白雾也是因此才选了这件，但店主姐姐给她穿的时候却一层又一层，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纱衣穿上、腰带挂上璎珞，仔仔细细给她一点一点穿好。
店主姐姐：“看起来简单，其实是最复杂的，要穿出那种飘逸的效果，就是要一层一层的，光腰带这里就有好几道暗扣，穿脱必须要有人帮忙才行，我教你怎么脱。”
穿好之后，店主姐姐仔细打量，满意点了点头：“果然很漂亮，来，我再给你化个妆，保证让你出去惊艳你男朋友。”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化妆间坐下，压根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店主姐姐亲自上阵给她做造型。
用簪子束起小半头发，挽了个小蝴蝶发髻，剩下的银发披散在肩后，揪起身前两缕编了辫子。
店主姐姐给她画了个淡妆，端详了一会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忽然猛地一拍手，拿着细毛笔沾着殷红，在她眉心画了个小兔子的花钿，搭配着女孩湿漉漉的眼睛，灵动又可爱。
店主姐姐满意点头：“正好今天七夕，扮成嫦娥的玉兔再合适不过了，真可爱。”
“好了，快去见你男朋友吧。”
白雾从没穿过这么轻飘飘的衣服，有些艰难地拢了拢袖子的轻纱，怕走路踩到裙子绊倒，拎起裙摆慢吞吞踏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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