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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梦月还想挑唆上几句，但看着陆淮焰暴虐的姿态，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直到那两个人走远了，梁梦月才骂了一句：“贱人，活该。”
梁九问：“你刚才说什么了，她为什么和你动手？”
梁梦月：“我实话实说而已，她难道不是贱人？当初如果不是她，我和淮焰早就——”
“行了。”梁九问打断她，声音压低：“别乱说话。”
——
栗曳被陆淮焰掐着脖子拎到了走廊尽头的更衣室。
一进门，陆淮焰就一把将栗曳推到了墙面镜上，随后一脚踹上门。
脆弱的门被他一脚踹得震天响，四周的隔板似乎都在颤抖。
栗曳再一次见识到了陆淮焰的阴晴不定。
看到他拽着领带一点点走近，栗曳屏住了呼吸。
陆淮焰停在栗曳面前，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危险地打量着她。
他像是在笑，可眼神却冷得彻骨。
就像在观察食物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亮出獠牙，把猎物撕得血肉模糊。
栗曳掐住手心强迫自己冷静，“焰哥，对不起，给你丢人了，我一会儿就……”
“你和梁九问认识。”陆淮焰打断她的话。
栗曳愣了几秒，然后摇摇头。
她刚摇头，陆淮焰又掐住了她的脖子，“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
栗曳：“……不认识。”
她气息不稳，但说辞没变：“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
陆淮焰笑了一声，“第一次见他，他上来就喊你栗小姐。”
陆淮焰一句话让栗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刚才她情绪上头，根本没注意到梁九问的那个称呼。
陆淮焰松开栗曳的脖子，在她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你，可以。”
栗曳：“我真的不认识他。”
她坦然地直视陆淮焰的眼睛：“今天你带我过来，很多人上来问过我的名字，他可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如果焰哥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问他。”
栗曳一直在观察陆淮焰的表情。
她明显感觉到，说完这番话以后，陆淮焰身上的戾气没那么重了。
她抿了抿嘴唇，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许多：“我知道焰哥不信任我，但是因为别人一个称呼就这样怀疑我……”
“委屈了？”陆淮焰捏住她的下巴，“委屈就滚。”
栗曳马上动手抱上他的腰，踮起脚去亲他的下巴，“亲一下就好了。”
女人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手在他腰线上挠着，像没有骨头一样。
“操。”陆淮焰骂了一句脏话，身体突然被点燃。
他推住栗曳的肩膀把人压回墙面镜上，掐起下巴就往下吻，狠狠地咬上了她嘴唇。
栗曳被他亲得抖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热情地回应。
她的手摸上陆淮焰坚硬的腹肌，掌心温度滚烫。
一个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
分开的时候，栗曳嘴上的口红已经花了，唇瓣被啃得肿了一圈。
陆淮焰没好到哪里去。
栗曳看得出他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她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趁他不注意蹲了下来。
——
陆淮焰带着栗曳消失了半个多小时。
再次出现的时候，身边的栗曳已经不见了。
陆淮焰的眼眶有些红，额头上的血管是爆起的，衣服有些松垮。
浑身透着嗜血的气息。
还有点纵欲过度的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问陆淮焰栗曳的下落。
沈商承更是和温陵挤眉弄眼沟通了起来。
栗曳不会是被焰哥给弄死了吧？
一桌上的人各怀心思，最后是陆淮焰看向梁九问：“你和她以前认识？”
梁九问：“谁？”
陆淮焰：“那女人。”
梁九问：“不认识。”
陆淮焰：“那你喊什么栗小姐？”
梁九问扫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他们不都这么喊？”
陆淮焰喝了一口果汁，脸色稍有缓和。
梁九问往程仰敬、陆汝琳的方向看了一眼，三人短暂对视后迅速移开视线。
梁九问：“淮焰，这件事情还没给我个交代。”
陆淮焰：“你想要什么交代？”
梁九问：“平白无故打人，至少要道歉吧。”
陆淮焰：“哦，需要我替她给你磕个头么？”
这句话，他是看着梁梦月问的。
梁梦月：“……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淮焰：“我的狗，我想怎么抽就怎么抽，别人过来抽，就做好被咬的准备。”
他靠在椅背上，晃着酒杯，“我养的狗，不是吃素的。”
这话不怎么好听，但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维护栗曳。
梁家兄妹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汝琳和程仰敬也一样。
陆淮焰丢下那句话就走了。
散场之后，程仰敬带着陆汝琳去和梁家兄妹碰面。
四个人在酒店餐厅找了个包厢坐下。
一关上门，梁梦月就问程仰敬：“你们就看着她继续祸害淮焰？”
🔒第030回 棋
那天拍卖会之后，陆淮焰对栗曳的态度又比前两天稍好了一些。
在更衣室的时候他们两人差点做到最后一步。
最后又是陆淮焰紧急刹车了。
那晚栗曳被陆淮焰差人提前送了回来。
栗曳原本是抱着后半场继续的念头，但陆淮焰没给她这样的机会。
好不容易让陆淮焰态度好了点，栗曳不敢再逾越，只能耐心等待合适的机会。
转眼拍卖会已经过了三天。
这天下午，栗曳一个人出去闲逛的时候，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栗小姐，我们夫人想和你谈谈。”
——
茶馆贵宾包厢内。
栗曳看着面前穿着华丽、保养得体的贵妇人，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贵妇人在看到栗曳之后一直眉头紧锁，满脸不悦。
这满腔的愤怒，在听到她的讥笑之后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还回来干什么？祸害。”
栗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笑意更甚，“看来已经有人告过状了。”
贵妇人：“你要害人到什么时候才满意？小月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
栗曳：“梁夫人心疼女儿了么？”
她放下茶杯，轻飘飘地说，“简单啊，你死了我就放过她。”
“栗曳！”贵妇人狠狠拍下桌面，愤怒到五官都在抖：“我是你妈！”
“我没妈。”栗曳冷冷地驳斥，“我妈死了。”
梁夫人：“你就算恨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没有我就没有你，我永远是你母亲——”
栗曳：“哦，那你敢向媒体公开么？”
她只用一个问题就让对面的女人闭上了嘴。
栗曳：“只要你敢对媒体公开承认，当初是你婚内出轨，抛夫弃女，和奸夫一起害到丈夫破产身亡，我就认你这个妈。”
“混账东西！”梁夫人扬起手臂就要教训她。
栗曳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狠厉一拧。
咔吧一声响，极其清脆。
梁夫人妆容精致的脸逐渐变得痛苦扭曲。
“怎么，丑事被戳穿装不下去了是么？”栗曳轻笑，缓缓凑近她，指甲划过她的脸，“梁梦月的今天，就是你的因果报应。”
不想再和她浪费口舌，栗曳直接把她推开，转身走出了包厢。
梁夫人看着关上的门，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逆女，孽障，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
从茶馆出来，栗曳去烟酒超市买了一盒红塔山。
随手抄了一个打火机，栗曳去了公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
她叼着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熟悉的烟草味瞬间充斥鼻腔。
红塔山是栗穆峮生前最喜欢的烟。
有了速速之后，栗曳就很少再抽烟了。
抽着熟悉的烟，过去的事情也翻涌而至。
父亲的惨死，妹妹被抛弃后惨烈的痛哭……
栗曳抽烟的动作越来越猛。
不知不觉，一盒烟已经被抽完了。
太久没抽，一根接一根熏了这么久，栗曳的肺不太舒服，咳嗽不断。
一阵震动声将栗曳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栗曳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栗曳：“小水，有事么。”
栗淼：“我找到工作了。”
栗曳的表情沉了一下。
没等她说什么，栗淼便接着说：“我不想读研了。”
栗曳：“别任性，现在本科学历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你听话。”
栗淼：“可是我不想再让你为了我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想为你和速速做点什么，我已经长大了。”
栗曳：“如果你真的想为我的做点什么，就乖乖去读研。”
“学费我晚上转给你，听话。”栗曳强势地输出自己的观点，不容置喙。
栗淼：“可是……”
“小水，我现在很忙，别给我添乱。”栗曳打断了她的话，“先这样，你等我转账。”
——
栗淼读的是艺术专业，很烧钱。
就算不出国，在国内顶尖院校读研的费用也够栗曳喝一壶了。
而栗曳现在只有一条来钱的渠道。
晚上八点，栗曳在客厅来回踱步。
等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盼到了陆淮焰回来。
他一进门，栗曳就迎上去给他换鞋。
陆淮焰ʟᴇxɪ看着蹲在面前的栗曳，抬起手来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她这样子真的很像迎接主人的宠物狗。
而陆淮焰摸她的这个动作，也跟摸狗差不多。
栗曳感受得到，但并不在意。
“尾巴摇这么欢，有事求我？”陆淮焰把栗曳从地上拽起来。
栗曳：“是有一件小事想和焰哥商量。”
陆淮焰：“说。”
栗曳挽住他的胳膊，“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陆淮焰难得没甩开她，纵容她这么缠着他的胳膊去了餐厅。
刘阿姨和厨房几个师傅看了都直呼栗曳有本事。
吃饭的时候，栗曳把厨房的人都差走了。
偌大的餐厅只剩了她和陆淮焰两个人。
栗曳殷勤地给陆淮焰盛了一碗汤送过去，“焰哥，尝尝这个，我做的。”
陆淮焰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你还会做饭？”
栗曳：“会一点。”
当年为了讨好陆淮焰，她把他所有的口味喜好都记得一清二楚。
今天做的这道汤，就是陆淮焰最喜欢的南瓜栗子鸡汤。
栗曳看到陆淮焰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咽下去之后又喝了第二口。
有些记忆失去了，但口味是不会变的。
栗曳：“好喝吗？”
陆淮焰：“就那样。”
栗曳佯装惊喜，“焰哥喜欢就好。”
陆淮焰：“又是做饭又是换鞋的，不会又是勾老子上你的手段吧？”
栗曳难堪地咬了一下嘴唇，“不是这样的。”
陆淮焰看到她咬嘴唇的动作，喉咙一热，骂了一句脏话：“有屁快放。”
栗曳：“……焰哥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份工作？”
陆淮焰：“就这？”
栗曳点点头。
陆淮焰：“缺钱？”
栗曳低下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陆淮焰：“要多少？”
栗曳：“三十万。”
陆淮焰：“卡号给我。”
栗曳愣了一下，“焰哥……”
陆淮焰：“你在这里留着当保姆，老子没有拖欠工资的习惯。”
栗曳：“谢谢焰哥。”
陆淮焰要了栗曳的卡号之后，顺手就给她转了五十万。
栗曳看到入账消息之后，神经瞬间松懈。
谢天谢地，这一次她又走了一步精彩的棋。
🔒第031回 最好别骗我
栗曳当天晚上就给栗淼把学费和生活费一并转过去了。
转完账，栗曳给栗淼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小水，安心读书，不要让我失望。】
发完消息，栗曳就去洗澡了。
栗曳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想起茶馆里的那次碰面，又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去。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什么找工作的事情。
提那句话，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题。
陆淮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不喜欢别人直接跟他要钱，得采用迂回策略。
当初她费尽心思勾他的时候就深谙此道。
现在陆淮焰脾气比之前更差了，这一招在他身上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奏效。
栗曳嘲弄地掀起嘴角。
陆淮焰身边的人都说她卑鄙无耻，死了之后一定下地狱。
栗曳从来不辩驳。
作为陆淮焰的亲人、朋友，恨她或是想杀了她，都再正常不过。
可惜她本身就是个已经身处地狱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洗澡时想着这些事情，栗曳疲倦不已。
她火速擦完身体准备出去睡觉。
没想到，一打开门，竟然看到陆淮焰坐在床上。
他手里还捏着她的手机把玩。
栗曳一个激灵，大脑清醒了不少：“焰哥？你怎么过来了？”
陆淮焰：“手机密码多少。”
栗曳：“……”
陆淮焰：“不说？”
栗曳：“170324。”
陆淮焰随着她的话音输入密码，成功解锁了手机。
界面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窗口，陆淮焰看到上面的名字是“小水”。
下面是几句简单对话。
陆淮焰扫完内容之后，抬眼去看栗曳：“你还有妹妹？”
栗曳：“嗯。”
陆淮焰：“多大了？”
栗曳：“二十一，马上读研了。”
陆淮焰：“你找我是为了给她赚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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