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前些日子收到国内一家企业的通知,回去就能上班,现在嘛…先为我们家米乐做一阵儿家庭主夫,等她安排好,我们就回来了。”
说着,他搂住越米乐的肩。
透过镜头,池煜仔细看一眼他,看着他现在幸福的样子,想起谢成从复读开始的往后几年。
那时候他没日没夜地学习,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甚至还找池煜借过几次钱,而谢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追上越米乐的脚步,和她一起出去。
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吊车尾,会在复读一年后考上重点大学,又在研究生毕业后申请到了国外的名校。
池煜记得他自嘲地评价过自己,他说自己这辈子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和理想,专业和工作都是力所能及范围内的选择,但唯独就一点,他要和越米乐在一起。
为了配上那样明媚美好的她,他努力提升自己,改掉曾经的习惯,成为了现在的谢成。
周围人都劝他放弃,他说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就非越米乐不可,池煜却说他明白。
那时候,谢成还没有和越米乐在一起,而那年也是池煜失去许雾音讯的第三年,那晚和谢成喝得烂醉,仿若一对难兄难弟聊了大半夜,才各自分开回去。
池煜举杯轻轻碰了下手机屏幕,缓缓道,“这些年辛苦了,你和越米乐要继续好下去,我俩等你们回来参加婚礼。”
谢成轻轻一笑,端着越米乐的牛奶碰了下,“说辛苦就见外了,我俩一定按时赶来,毕竟煜哥终于追到小许老师ᴶˢᴳ了。”
“我真的是想想都要落泪,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越米乐眼眶微红,却还是笑着说。
时间在流逝,他们在成长在改变,但不变的,是对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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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定的领证时间是在周末,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池煜临时要去轮岗执勤,去不了。
许雾理解他,没说什么,就把时间改到了周内,挑了个没课的下午。
刚好去的时候民政局人也少,很快就到他们,拿着证件填完表办完手续,钢印落下的那一刻,他们成为了合法夫妻。
于是,就是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的余生,被两个红色的本子,系在了一起。
“有什么想说的吗,池太太?”
许雾扭头看他盯着结婚证上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本来有的,这会儿没了。”
“嗯?”他回头,有些急切,“说啊说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现在可是合法的!”
“我想说…”
许雾凑近他,忽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居然是我的老公。”
说完,她笑着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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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结束后,在准备婚礼之前,池煜先带她去看了婚房。
看着眼前装修精美且家具齐全的复式房,许雾惊喜之余先是有些疑惑:
“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池煜挑挑眉,俯身亲她一下,得意洋洋道,“重新见到你的第二天开始就在准备了。”
“那…我可不可以合理怀疑,你这是蓄谋已久。”
“不用怀疑,我认,就是蓄谋已久。”
许雾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扯住他靠近的脸颊揉了揉:
“我要是不嫁怎么办,岂不是白做了?”
“不嫁没关系,我倒插门,反正你跑不了。”
话落,池煜一把抱起人,将人压在墙边,低头吻住她,话语的尾音散落在空气里。
于是在这个阳光正好的大中午,许雾被他拉着“胡闹”了两三个小时,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池煜才放开她。
看完婚房后,池煜把自己租的房子退了,先一步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
原因无他。
尽管婚房的地理位置在市局和附中的中间,交通也便利,但景淑告诉他新婚夜新娘子住进来才吉利。
池煜二话不说,先搬进去收拾打点好,只等新婚夜她正式来。
这件事有天晚上给越米乐打电话的时候被许雾提起,闻言越米乐笑得前仰后合,一旁的谢成对此却表示能理解。
谢成说:“现在但凡是跟婚礼沾边的任何不好的事,煜哥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杜绝。
听完这话,越米乐也反应过来,点点头道:“毕竟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老婆,怕出纰漏呐!”
闻言,许雾忍不住低着头抿唇笑,心里洋溢着丝丝甜蜜。
婚房的事情结束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
或者确切点来讲,是池煜一个人兴奋得忙前忙后,根本没有给许雾插手的机会。
而池煜自己那段时间住的地方,就是在婚房和许雾家来回切换。
有时候忙得很晚,不忍打扰她休息,他便直接回婚房睡。
可她心疼他白天要上班办案,有时候还要去轮岗执勤,晚上又要思考婚礼大大小小的事情,便主动想帮他,却被某人直接抱起扔在床上狠狠亲了一顿。
最后以她第二天还想不想下来床上班为由,被成功威胁到,许雾乖乖躺下去睡觉。
快到凌晨时,她才感觉到身后床侧微微下陷。
被角被掀起,紧接着背后贴上温热的胸膛,他环臂在她的腰间,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轻声呢喃:
“我好高兴,终于娶到你了…”
语毕没几秒,池煜便陷入沉睡。
睡意朦胧间,她微微怔愣着,过了一会儿,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她翘起嘴角转过身,整个人顺势埋在他怀里。
我也很高兴,她在心里悄悄说。
准备婚礼到最后,许雾就只参与了选择婚纱敬酒服和请柬伴手礼,要不是婚纱这些必须要自己去试,她估计池煜都能一个人办完,根本轮不到她。
傅尔宁对此表示,就池煜这兴奋劲儿,比去年内部大比武得了第一还高兴,跟打了鸡血没什么两样。
手写请柬的那天晚上,许雾正对着单子写,池煜忽然问起,要不要请她的家里人,许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只请舅舅一个人就好。
他点点头,默默将许利民的名字加上去。
其实他的本意也是如此。
虽然张军毅可以代替她的父亲送她走过那段路,可他还是希望她的身边能有一个亲人。
婚礼定在十月六号,国庆长假结束的倒数第二天。
越米乐和谢成也在前一天如约回国,和傅尔宁周言一起,带着刑警队其余的一些人,肩负起了伴娘伴郎的任务。
从早上五点被景淑从被窝里扒出来洗漱化妆开始算起,一直到晚上八点送走家里最后一批人,几乎一整天,许雾和池煜都没有喘息休息的时候。
直到此刻,许雾才终于放松下来,坐在床上边休息边脱身上藕粉色的敬酒服。
池煜端着水杯进来时,便看见那背对着自己,半跪着解了半截衣裙拉链的纤细背影。
喉头一紧,他缓步上前,递给她水杯的同时,手掌抚上拉链缝隙间的白皙肌肤。
“你好快啊,”许雾扭头,看到他身上的装束,微微一愣,“怎么没去洗漱?”
“先喝水。”他抬抬下巴。
“嗯?”许雾有些疑惑,但还是举起杯子喝了好几口,她也确实有些渴了。
“喝好了?”
“嗯,怎么…啊干嘛!”
猛地被人扑倒在床上,她下意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还能做什么,共度良宵,老婆。”
🔒第六十四章:当我遇见你(正文完)
新人喜结连理,婚房内自然到处都是大红的痕迹。
床褥枕头是如此,墙壁衣柜上也贴着几张红色的喜字。
喜气洋洋的红色里,却燃起淡淡的欲。
哗啦啦,原本洒在床上的桂圆花生大枣被人一把扫开,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伴着红色大枣落下去的,还有她的底裤。
轻薄的布料飘落,盖在几颗红枣花生上,带着微弱的湿意。
藕粉色敬酒服的拉链半敞,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线条流畅的蝴蝶骨半露着,男人的薄唇落在上面,将人压在身下,一点点向下吻着。
轻轻一吻,却片片留痕,淡淡的粉色很快弥漫在肌肤之上。
许雾微微偏头,蹭过大红的枕头。
原本卡在鬓边的发夹散落,乌发遮住她半边粉红的脸颊,小巧的耳尖从发丝中露头,被重新吻上来的男人咬住,用齿尖轻磨。
“夜还很长,老婆。”
许雾抓着他的肩膀,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
夜色寂静,远山上蒙着一层薄雾,在朦胧的月色之下,泛起丝丝凉意。
然而玻璃窗的这一侧,紧闭的窗帘之下,是将歇的暧昧热烈。
许雾气喘吁吁的同时,泪眼朦胧地看向自己身上的男人。
“池煜,我爱你。”
余光里,是搁在床头的结婚证。
他们终于成了彼此最亲近的人。
-
许雾醒来的时候,屋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昼夜。
她眨眨眼,下意识朝自己身侧看去,却没找到池煜的身影,伸手去默默那块被单,还有残存的余温。
属于他的那半被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半褶皱的床单,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她猛地回想起昨晚的点滴,忍不住脸颊一红,不自在地撇开眼收回时,嘴角却悄悄翘起。
被人轻轻掩上的卧房门透着一点缝隙,声响和光线都顺着透进来。
屋外有人走动和碗筷交叠的声音。
许雾忍不住轻笑,“又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身上还穿着昨晚临睡前他换给自己的睡裙,缓缓拉开房门,她终于看清外面的景象,也看清远处阳台窗外灿烂的阳光。
身穿黑色家居服的高大男人正围着围裙背对着自己,刚刚放下手里的餐盘,步子稍顿,便继续往厨房走。
许雾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背对着自己站在厨房的男人。
池煜早就听见身后不远处的响动,眉梢微动,但却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许雾,也想看看她能做些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替她数着步子,还剩三步的时候,身后轻微的响动却停止了,池煜有些疑惑,刚一扭头,便看见许雾正张开手臂欲踮脚蒙住他的眼睛,却不料他先转了头,反而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她眼眸睁大,顶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肩头刚刚耸起,下一秒便被眼前的男人拦腰抱起。
“看看我抓到谁了”,他抱着人原地转了一圈,“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许雾下意识惊呼出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轻笑出声,拍着他的肩膀,“晕死了,快放我下来啊!ᴶˢᴳ”
池煜将她轻而易举地搁在一旁的料理台边,双手顺势撑在她的两侧,俯身凑近她,“来老婆,先亲一个,早安吻。”
看他微微眯眼,撅起嘴唇的样子,许雾笑着朝后倒,伸手推开他不断凑近的脸,“别闹,我没洗漱呢。”
“没洗就没洗,我又不嫌弃,再说了,你哪里我没亲过,连下面的水我都唔…!”
啵的一声,许雾红着脸退开,“好了好了,亲了亲了。”
池煜挑眉,蹭蹭唇角残留的柔软触感,一语戳穿她的小心思,“怎么,就拿这个敷衍你老公,还企图堵我的嘴?小许老师你是奸商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奸商…”看他扬起戏谑的眼神,她可太了解他了,一瞬间就猜到他又要说那些面红耳赤的话,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不许说!”
他弯着眼睛看她两秒,垂下眼,乖乖点头。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来轻轻摩挲了两下,又牵起来放在唇边贴了贴,“不说别的,只想对你说,新婚快乐,老婆。”
看他正经起来,许雾正想回话,却被眼前的人忽然吻住。
她的呼吸很快被掠夺,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的话语。
“你以后可算是跟我绑在一起了,再想甩掉我可就难喽。”
不想甩掉,也不会甩掉。
这个傻子。
她在心里暗叹。
两秒后,交缠相贴的唇瓣之间溢出一丝许雾轻轻的笑声,“黏人精…”
下一秒,某个被冠名了绰号的男人又凑上来,咬住她的下唇,卷着她的舌尖继续拖回去细细吻着。
一时间,接吻的声响四溢。
看,他还恼羞成怒了,不过嘛,她喜欢。
耳边是一旁小火炖煮锅中,小米粥的咕嘟声,许雾搂紧他的脖子,仰头迎合着。
她微睁着眼,看见厨房窗外柔和的阳光,看见地下他们的影子,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如果说她的人生从那场地震开始走向不幸,那池煜便是这不幸中的万幸,甚至是因为他的存在,她才重新感受到幸福这两个字都含义。
而在池煜眼里,她是他唯一的温柔所在。
池煜近十年的愿望,在这个早晨,终于得偿所愿。
她成了他的妻子,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他亦无比感谢她,因为她的存在,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家,年少时不负责任的母亲和抛妻弃子的父亲,从未让他感受过的家庭美满,现在全由许雾带给他。
搂着她腰肢的此刻,池煜觉得失去她的这十年是值得的。
时间让他成长,让他蜕变,让他变成更好的人,成为一个更能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
他的阿雾,就该像此刻一样,眉眼间都溢着快乐。
池煜其实从来都不喜欢徽南这座城,这里多雾且湿润,相较之下,他更爱自己的家乡,苍风遒劲的榆肃。
可在没有许雾的那十年里,他开始爱上徽南这座城。
他爱这座城的山水,爱这座城的夜雾,亦爱一个名叫许雾的徽南女子。
此刻,他终于得以拥她入怀。
一吻毕,池煜轻蹭着她的鼻尖,亲昵无比。
许雾被他抱着,脑袋有些晕,却冷不丁忽然想起自己曾在与他重逢后,写的第一篇日记里的一句话:
【人生中总会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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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番外一
婚后的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儿,在秋天的第一个周六降生。
那时正赶上池煜在外省出任务,生下孩子的第二天,他才回到徽南,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只匆匆在单位交接了工作,换了沾满尘埃的衣服后,就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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