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江蔚,你听到了吗?”
“我在。”江蔚心有顾忌,“是贺总说的?”
徐曼脚步匆匆,“是啊,说是要谈一下凯越科技合作的事,方案你看过吧,你先过去跟他说几句,我很快。”
闻此,江蔚不疑有他,放下香槟就离开了宴会厅。
而人群簇拥处,梁婧月看到江蔚离开,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楼上,休息室门口。
走廊厚厚的地毯吸纳了脚步声。
江蔚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敲门,也没进去。
她如今跟贺誉的关系,单独相处难免尴尬,不如等徐曼到了再说。
等了几分钟,徐曼一直没来,江蔚给她打了通电话。
接通时,那端吵吵嚷嚷的,隐约还能听到女人尖锐的争执声。
“徐姐?”
一阵激烈的争吵过后,徐曼气喘吁吁地说道:“江蔚,我这有点事,得晚点上去,你跟贺总先聊。”
“你那边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车被碰了,我能搞定。”
随即,电话挂断。
许是江蔚的说话声传进了休息室。
大门打开的刹那,江蔚表情怔住,“贺总。”
贺誉穿了身纯黑色的手工西装,矜贵又俊美。
男人边走边扯开领口的温莎结,蓦然瞧见门外的江蔚,音色格外沙哑地问,“你来做什么?”
江蔚:“徐姐说,你找我们。”
贺誉眯眸,将信将疑似的,“徐曼说的?”
江蔚听出了男人语气中的嘲讽,尴尬地别开脸,“如果不是的话……”
“进来说。”贺誉转身往回踱步,见江蔚没动作,浓眉紧皱,“需要我请你?”
江蔚不得不抬脚跟上,进了门,就被里面的香调刺激的打了个喷嚏。
房间里的熏香太浓郁,又香又腻的味道,很是刺鼻。
四周的灯带氤氲着淡淡的浅粉色,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江蔚低垂着眼睑往里面走,却不料贺誉突然顿步。
她一时不防,脑门撞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贺誉猛地转身,勾着她的腰揽入怀中,而后眯眸打量那张错愕且绯红的脸颊。
此时,江蔚双手撑在他胸前,又羞又恼,也不知是不是情绪上头,总觉得体内有种气血翻涌的冲动。
“贺总,蒋小姐还在楼下。”
可能是头顶的灯光太梦幻,落在贺誉的眼尾处,映出一抹暗红。
他不说话,眼神聚焦在江蔚的唇上。
周遭的温度仿佛升高,蔓延出粘稠的暧昧。
江蔚用力撑了撑手掌,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贺总,您喝多了?”
贺誉眸光深邃,眼底深处燃气一簇火苗,如望梅止渴般,以目光贪恋地描绘着江蔚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而后,俯首狠狠地将她吻住。
吻得深,吻得急,失去了理智般。
江蔚被迫承受着令人心慌意乱的热吻,推不开,逃不掉。
可身体渐渐绵软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剧烈挣扎着,想说些什么,但嘴被堵住了,话不成句。
贺誉就像是梦魇住了,抱起江蔚来到沙发,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同一时间,楼下宴会厅。
蒋凝给贺誉打了几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第88章 咬伤
左顾右盼之际。
蒋凝听到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真的假的,勾引贺总?”
“哇,那……那谁岂不是还没订婚就被戴了绿帽。”
蒋凝脸色刷的就冷了下来,“你们在说什么?”
约莫几分钟后。
蒋凝来到了休息室楼层。
刚走出电梯,旁边的电梯里,梁婧月带着七八个小姐妹叽叽喳喳的往外走。
“你们可要看仔细了,我那条项链是全球限量版,三百多万,谁要是帮我找到,我送她一个爱马仕铂金包。”
蒋凝不需要主动打招呼,梁婧月一扭头就看到了她,“凝姐,你也在啊。”
“你丢东西了?”
“是啊,我的项链不见了。”
蒋凝笑笑,“实在找不到,就报警吧。”
梁婧月一脸愁容,“我再找找看。”
蒋凝没再理会,直接走向了三层尽头的休息室。
空气中隐隐飘荡的熏香味道令人感到不适。
蒋凝双手攥拳,脸色愈发的难看。
她站在那间休息室的门外,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但,绝对有人。
蒋凝抬起手,作势敲门之际,梁婧月带着伙伴也佯装来到附近找项链。
“你的项链丢在这附近了?”
梁婧月摸了摸锁骨,“不知道,随便找找碰碰运气吧。”
蒋凝目光一闪,朝着休息室示意,“这里面找过吗?”
“还没。”
“那你先找。”
蒋凝让开身,视线灼灼地盯着梁婧月。
说她愚蠢还真是没有辱没这两个字,居然兴奋的手都开始发抖。
蒋凝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必须要给贺誉留一份体面。
眼看着梁婧月直接上手推门,蒋凝皱着眉阻止,“等等……”
梁婧月怎么可能听她的,临门一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她的计划。
她猛地推开双扇门,嘴里还在念叨:“你们快进去帮我找,一个铂金包哦。”
一群女人争先恐后地往里冲。
蒋凝的心瞬间一沉。
如果贺誉真的和江蔚被抓现行,这件事用不了五分钟就能传遍整个宴会厅。
那她蒋凝和蒋家的脸面该往哪里放。
“梁……”
话音未落,休息室里传来一声怒斥,“谁让你们进来的?”
听声音,并不是江蔚。
蒋凝脸色骤变,从门口现身之际,怔在了原地。
此时,房间里灯火通明,开了半扇窗,温度比走廊还要低几度。
徐曼手里拿着资料,坐在单人沙发中做着汇报。
她的对面,依次是余高扬、周新、江蔚、贺誉。
虽然江蔚跟贺誉坐在唯一一张双人沙发里,可茶几上堆放的资料和笔记本电脑,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在开会。
蒋凝做好了表情管理,却没第一时间说话。
她望着倚在沙发中的贺誉,慵懒惬意的姿态搭配英俊分明的外形,极其蛊惑人心。
梁婧月怔忪,小声喃喃:“这,怎么可能?”
事情到这个地步,蒋凝再傻也明白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她迈步,端着优雅的笑,“婧月,什么怎么可能?阿誉他们一直在这里开会,至于这么惊讶吗?”
言毕,梁婧月就感觉一道冷厉的视线扫了过来,“不是,我……”
我什么,根本就说不出口。
大概是太笃定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才会被眼前的变故打击的失去了应变能力。
至于那群陪着梁婧月找项链的小姐妹们,各个噤若寒蝉,纷纷往门外躲。
贺誉睨了眼蒋凝,随即双腿交叠,阴沉地开口,“梁婧月,给我个解释?”
“师哥,我、我进来找项链的。”
徐曼忍不住翻白眼,“门上挂着勿扰的牌子,你们瞎了?知道的是来找项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着蒋小姐来捉奸呢。”
蒋凝挤出一抹笑:“我只是路过。”
徐曼和蒋凝不熟悉。
但碍于贺誉的面子,还是给了她台阶,“蒋小姐稍等会,我们马上完事了。”
“蒋小姐进来坐吧。”江蔚慢慢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贺誉余光瞥着她的动作,没阻止,薄唇却抿了起来。
几人一口一个蒋小姐,给足了蒋凝面子。
更加衬托梁婧月像个小丑。
蒋凝从容地走到贺誉身边入座。
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今晚的事与我无关,晚点我跟你解释。”
贺誉没理会,再次看向梁婧月几人,语气低冽慑人,“项链丢了就报警,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梁婧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师哥,你说什么?”
贺誉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目光落在摆台的熏香上面,“滚出去。”
梁婧月脸色煞白一片,看了看蒋凝,又望向江蔚,不敢再冒险,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人鱼贯而出。
稍顷,贺誉偏头看向蒋凝,口吻冷淡,“你去车上等我。”
蒋凝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说了个‘好’字。
闹剧收尾。
徐曼的汇报被打断,吸了口气,准备八卦几句。
贺誉:“今晚就到这,都散了吧。”
几人把东西收拾好,陆续往外走。
贺誉:“江蔚。”
男人的一声呼唤,江蔚被迫停下脚步。
两三秒的功夫,徐曼等人已经走了。
余高扬很有眼色,顺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江蔚站在原地不动,见贺誉没有丝毫欲念的样子,情绪松懈了一半,“贺总?”
贺誉瞧着她恬静的脸庞,再次想起了方才意乱情迷的深吻,只是下唇内侧被她咬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做得不错。”
“应该的。蒋小姐还在等您,我先出去了。”
贺誉来不及开口,江蔚转身忙不迭地走了。
门外,江蔚在拐角被徐曼堵个正着,“徐姐?”
“快,说说吧,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徐曼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架势。
江蔚耸肩,实话实说,“应该是有人想算计贺总,屋子里的熏香有问题,把你们全叫上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江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一些特定场所中,熏香这种东西就是助兴的玩意。
若非如此,她跟贺誉在房间里呆了一小会的功夫,两人差点擦枪走火。
“手段不高明,但确实恶心人。”徐曼摸着下巴,“诶,那我们上来之前,贺总没把你怎么样吧?”
第89章 条件
江蔚拨了下头发,表情镇定自若,“没有。”
徐曼挑高眉梢,一脸的促狭:“真的?”
“真的,没骗你。”
江蔚无比真诚的模样逗笑了徐曼,“可惜了。贺总那样的极品,换做是我,肯定先扑为敬。”
江蔚只当她在打嘴炮,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刚进休息室的时刻。
当时,贺誉动情的厉害,呼吸急促地抱着她不断深吻。
江蔚推搡不开,直到被压在沙发上,恼羞成怒之下咬伤了他的唇角。
虽说贺誉受到了熏香的影响无可厚非,但江蔚开窗通风并打电话叫人上来时,男人又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正常。
极其的收放自如,一度让江蔚怀疑他是不是借题发挥。
宴会散场前,江蔚坐着徐曼的车离开。
并问道:“你前面的保险杠是怎么坏的?”
来时明明好好的。
徐曼冷笑一声,“前任碰瓷,渣男。要不是他跟我扯皮,我也不会耽误了上楼的时间。”
江蔚笑笑,“别吃亏就行。”
“那不能,小瞧你徐姐了不是。”徐曼话锋一转,“对了,你说今晚的事,是梁婧月的手笔还是蒋凝?”
这俩人同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还带了那么多人,一看就知道有鬼。
江蔚偏头看向窗外,“不管是谁的手笔,都挺下三滥的。”
“呵,这种事在上流圈子里太常见了,没绯闻制造绯闻,没丑闻就创造丑闻,别看他们光鲜亮丽的,背地里干的勾当,其实比谁都脏。”
江蔚对此不置可否,随着车子驶出停车场,目光所及之处,恰好是那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后座半降的车窗,露出男人冷峻魅惑的眉眼。
彼此的视线隔窗交汇,江蔚一秒收回。
她舔了下牙齿,仿佛还残留着狠狠咬住他唇瓣的触感。
迈巴赫车厢。
贺誉手里夹着烟,目送徐曼的车渐行渐远。
旁边的蒋凝慢慢探出手,想拿掉他垂在领口一侧的温莎结。
香气浮动。
贺誉眉心聚拢,缓缓侧目睨向蒋凝。
在男人冷厉强硬的目光逼视下,女人表情僵硬地缩回了手。
蒋凝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你还是不信我?”
贺誉不答反问,“回哪儿?”
“我不走。”蒋凝执拗地往他身边凑了凑,“不管你信不信,今晚的事真的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让人看你的笑话。”
贺誉厌烦地闭了闭眼,“休息室里的熏香,你让人点的?”
蒋凝一怔,“什、什么?”
“刘鼎,先送她回御府花园。”
“好的,贺总。”
蒋凝红唇半张,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心慌不已,“阿誉。”
“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女人,今晚我不追究,但是,下不为例。”
蒋凝胸腔堵满了酸涩的情绪,起起伏伏间,勉强地弯唇,“我不回御府花园,送我回蒋家老宅吧。”
贺誉不理会,刘鼎则自行调整了行车路线。
蒋家老宅。
蒋凝下车绕到了车子的另一侧敲响车窗。
窗子降下,蒋凝嘴角含笑,“我先回去了。”
贺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蒋凝的视线停驻在男人的薄唇上,心里难受的厉害。
随即,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阿誉,无论如何,蒋家都会支持你。”
贺誉靠着头枕,薄唇懒散地扬起,“条件?”
“我希望,你也下不为例。”蒋凝垂下眸子,笑容苦涩,“你的嘴角肿了,回去记得冰敷。”
说罢,蒋凝不敢停留,道了句晚安,转身走进了老宅。
贺誉拇指揩过下唇,对蒋凝的话不以为意,反而想到江蔚,唇边酿出了薄笑。
分开之后,那女人胆子大了不少,都敢咬人了。
隔天周末。
江蔚回了趟渝市。
江代兰腰伤还没痊愈,虽然从医疗室转回了房间,平时的行动依旧不太自如。
江蔚拎着食材进门,恰好瞧见江代兰撑着腰在烧水,不禁蹙眉,“妈,伤还没好,你怎么下地了?”
“总不能天天躺着,医生说了,适当的活动影响不大。”
江代兰边说边往她身后张望,“就你自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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