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把江蔚逼的退无可退的境地,最终远走他乡。
贺誉在听完墨擎的阐述后,几乎彻夜未眠。
直到把江蔚密实地抱在怀里,方能真切地体会到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贺誉低头吻了吻女人的发顶,“对不起。”
江蔚眼眶一热,“干嘛突然道歉?”
贺誉逐渐收拢臂弯,力道大的让江蔚有些呼吸困难。
良久,男人调整好情绪,埋在女人的脖颈间低喃,“晚上下班等我。”
江蔚想了想,“我五点有会,可能要加班。”
贺誉:“我等你。”
江蔚视线落定在男人脸上,笑容浅浅。
墨擎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能让不可一世的男人变成了绕指柔。
没过几分钟,贺誉就离开了瑞丰。
江蔚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给墨擎打了通电话。
结果,她都来不及多问,墨擎直接说道:“美国那边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第181章 喝多
江蔚惊讶:“这么突然?”
“突然什么,我都在国内呆一个多月了。”墨擎的声音还透着宿醉的沙哑,“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各个不安分,再不回去他们肯定要翻天。”
瑞丰集团这样的跨国企业,表面光鲜,背地里争权夺利的腌臜事一点不少。
当初墨老先生病重期间,墨擎临危受命,到底是年轻气盛,在董事会吃了不少亏。
江蔚作为见证人之一,自然懂得利害关系。
“有需要我的地方,别客气。”
“行,甭担心。”
江蔚吸了口气,“你昨晚跟贺誉说什么了?”
墨擎:“嗳,有电话进来,先不说了。”
江蔚:“……”
墨擎明摆着不想说实话。
江蔚问不出个所以然,暂且压下了疑惑。
晚上,七点半。
江蔚开完管理会,拿出手机一看,除了几条新闻推送,没有其他消息。
窗外灰蒙蒙的。
江蔚没忘记贺誉说晚上等她下班的事。
也许他在楼下?
江蔚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徐曼急匆匆地来敲门,见她正在关电脑,愣了愣,“你要走了?”
“不急,什么事?”
“这组资料包的数据我觉得有点问题。”
江蔚随手放下包,“我看看。”
徐曼把文件摊在桌上,拿着笔勾勾画画。
两人针对数据又重新做了测算。
这一耽搁,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当江蔚走出办公室,已经临近快晚上九点了。
手机依然静悄悄的。
江蔚揣着狐疑的心情来到地下停车场。
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有贺誉的身影。
嗯?
不是说等她?
江蔚觉得奇怪,坐进车里,犹豫了几秒就拿出手机打给了贺誉。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很嘈杂,断断续续的,周围似乎有很多人。
江蔚皱眉,喂了两声。
很快,电话被人接了过去。
听到年蓁蓁的声音,江蔚抿了抿唇。
“江总,三少喝多了,我们在……”
话没说完,似乎有人低斥了几句。
江蔚没听清,随即,邢牧接起了电话,“妹子,来今朝。”
江蔚:“我……”
“快点!”
邢牧没给江蔚拒绝的机会,催促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九点十分,江蔚赶到了今朝会所。
大堂经理一看到她,立马就领着人去了三楼的私密包房。
包厢里没开灯,异常安静。
江蔚站在门口,借着走廊漏进去的光亮隐约能看到沙发上模糊的身影。
江蔚看着大堂经理,“邢总呢?”
大堂经理赔笑:“老板在旁边的包厢招待客人,三少喝多了,老板安排他在这里醒醒酒。”
江蔚拎着包走进去,随手开了灯。
灯带相继亮起,偌大的房间,贺誉仰头靠着沙发,双臂伸展搭在两侧。
朦胧的光落在他身上,驱散了那片独处一室的清寂萧索。
江蔚来到男人跟前,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贺誉半醉半醒,胸前衬衫的扣子敞开了三颗。
展臂的姿势扯动领口,露着大片的蜜色肌理。
包厢的门被大堂经理关上。
江蔚放下包,俯身用手背探了下男人的脸颊。
指尖微凉的触感惊动了贺誉。
他阖眸,一把扼住脸侧的手腕,力道很大,作势就要甩开。
江蔚的手骨传来一阵疼痛,凝眉忍了忍,温声道:“喝了多少?”
男人眉心一动,蓦地掀开了眼皮。
大概是喝了太多,他的眼底都是红血丝。
骤然对上江蔚噙着关切的眼前,竟有刹那的恍惚。
见贺誉不说话,江蔚晃了下手腕,“你轻点。”
男人赶紧卸了手劲儿,拉着她手腕送到唇边亲了两下,“疼了?”
一阵酥麻从手腕绵延到整条手臂。
江蔚咽了咽嗓子,顺势坐下,“怎么喝这么多?”
贺誉攥着她的手不放,只用一双染满醉意的眸子盯着江蔚。
只要一看到她,就能想起墨擎说的那些话。
贺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愧疚、心疼、沮丧,种种情绪包裹在一起,五味杂陈。
贺誉闭了闭眼,动作缓慢地伸手抱过江蔚,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醉酒的男人与平时判若两人。
呼吸粗重地拍打在江蔚的颈侧,一下比一下重。
“你怎么了?”
江蔚没见过贺誉这么颓败低迷的样子,莫名有点心里不舒服。
她认识的贺誉,比谁都高冷,永远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
消沉、颓废这样的标签,不该贴在他的身上。
贺誉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抱着江蔚越来越紧。
酒精确实是消化不良情绪的最佳途径。
江蔚打开手机看了看,想等他清醒一些再说。
没一会,她就感觉脖颈间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原本贴着在颈窝出的薄唇,逐渐开始游移。
江蔚吸了口气,身体僵硬了几分。
虽说两人关系有了进展,但还真没有太多亲密的行为。
江蔚抬手推了下男人的下颚,还没说话,包厢的门突然开了。
“三少,你好些了吗?”
年蓁蓁似乎没料到房间里开了灯。
她愣了一下,险些没端稳手里的托盘。
江蔚侧目,眼神如有实质地落在年蓁蓁脸上。
她没忘,刚才是年蓁蓁接了贺誉的电话。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又神奇。
年蓁蓁打得什么主意,江蔚一目了然。
江蔚:“年小姐有事?”
年蓁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三少喝了不少酒,我跟后厨要了些暖胃的粥。”
江蔚语气淡淡:“麻烦了。”
“不麻烦的。”年蓁蓁见江蔚面无异色,端着托盘放在了桌上,“那你们忙,我先出去了。”
江蔚颔首,年蓁蓁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包厢。
期间,贺誉始终抱着她,头不抬眼不挣的。
江蔚看了眼蔬菜粥,“要不要喝点?”
贺誉估计喝了不少,吐字都有点含糊:“特意来接我的?”
江蔚笑:“有人说让我下班等他,结果加完班,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贺誉心里一阵懊恼,贴着她的侧脸低哑的道:“怪我,下午喝太多了。”
“你下午就来了?”
“嗯。”
“还在想墨擎说的那些话?”
第182章 难缠
贺誉沉默。
墨擎充其量只是个讲故事的。
真正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江蔚过去三年的遭遇。
一想到自己是始作俑者,心脏就好像破了个洞,不断有冷风灌进来,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贺誉想弥补这份亏欠,却又无从下手。
以至于下午就跑来今朝,抓着邢牧陪他喝酒。
企图用酒精来麻痹糟乱的思绪。
但邢牧说的话却在他耳畔萦绕不散。
——你如果出于愧疚想弥补,那大可不必,人妹子也不一定需要你补偿。
——除非你出于喜欢或者爱,那你就拼尽全力对她好,比任何补偿都强。
想到这里,贺誉醉眼朦胧地看向了江蔚。
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肤若白雪,巴掌大的脸蛋娇而不媚,尤其那双眼睛干净无尘,自带一股清纯不艳俗的纯粹。
结合邢牧给的选择题,贺誉心中有了答案。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汹涌的酒劲如潮水般袭来,瞬间上了头。
贺誉薄唇微勾,挺拔的身躯向前倾倒,再度将女人笼罩其中。
江蔚下意识伸手接他,双臂穿过男人的腰线,铆足了劲才堪堪撑住他倒过来的身躯。
贺誉彻底醉了,几乎不省人事。
江蔚费力摸到手机,给邢牧打了个电话。
邢牧进门,一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乐了,“哟,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江蔚本来想把贺誉就近安置,醉成这样,估计走路都费劲。
结果邢牧义正言辞地拒绝,“妹子,不是哥不放你,主要今晚没有空房间,就你脚下这间房都被人预定了,半小时后就来人,你赶紧带他走,给人腾地方。”
江蔚哪能听不出这是邢牧的借口。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直接走人。
她就不信邢牧还能把贺誉丢出去不成。
偏偏贺誉喝醉之后跟个无尾熊似的扑在她怀里。
不管怎么商量他都不听,拉都拉不开,就非得抱着她。
江蔚累得气喘吁吁,不想说话了。
邢牧最后发善心,叫来两个服务生,帮着江蔚把人送到了停车场。
好不容易把贺誉放进了后座,他依然死死拽着江蔚的手腕。
江蔚头大,耐着性子在门边说:“你松手,先躺下,我去开车。”
贺誉抿着薄唇,双眼迷离地看着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江蔚忍不住侧身问邢牧,“他到底喝了多少?”
邢牧单手插兜,看热闹不嫌事大:“红的、白的、啤的,他都喝了,你问哪种?”
江蔚:“……”
“放心,他喝不死,顶多夜里发发酒疯,你多担待。”
江蔚闭了闭眼,想强行扒开贺誉的手。
结果男人突然使出蛮力,用力一拽,江蔚一时不查直接向前扑去。
车门空间有限,江蔚的腿撞在了门边,疼得她直抽气。
而上半身却没有任何着力点,生生扑进了贺誉怀里。
男人的胸膛坚硬,江蔚撞到了鼻子,顿时涌出了泪花。
邢牧站在旁边啧啧个不停,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江蔚抬起头,正要威胁几句。
贺誉陡地捧住她的脸,细细端详后,开始亲吻她的眼皮,“哭什么,别哭。”
江蔚闪躲不开,没两下视线就模糊了。
被亲的。
江蔚头皮都要炸了。
从没觉得贺誉如此难缠过。
最终,邢牧做了个人,招来门前代客泊车的小弟,让他帮忙开车送人回家。
江蔚不得不爬进后座,继续跟醉酒的男人斗智斗勇。
一路上,贺誉一点不消停。
要么抱着江蔚不撒手,要么就亲她眼皮让她别哭。
江蔚感觉眼皮都快被他亲肿了。
以前贺誉不是没喝醉过,但从没像这次这样,跟变了个人似的。
好不容易开到了别墅楼下。
泊车小弟停好车一溜烟地跑了。
江蔚嗳了一声,对方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
后座,贺誉大马金刀地坐着,脑袋靠着头枕,胸前衬衫好几颗扣子都开了。
从江蔚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绵延向下的腹肌纹理,充斥着偾张的欲气。
江蔚艰难地别开视线,空气有点莫名的燥热。
推开门,夜里的凉风灌入,吹得人头脑清醒。
江蔚侧身下车,腿还没迈出去,一条胳膊从背后横到身前。
江蔚后仰,脊背贴上了男人的胸膛,“蔚蔚,别走……”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蔚蔚’两个字,激得江蔚心尖颤栗。
他喝多了。
他喝多了。
江蔚在心里默念。
贺誉双手从后面抱住江蔚,下巴垫在她肩头,“别再走了……”
江蔚听着男人喑哑模糊的语调,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我不走。”她微微吸气,拍了拍身前的手背,“先下车。”
贺誉:“好。”
江蔚侧头看他,“醒酒了?”
贺誉:“好。”
江蔚:“……”
好什么好,驴唇不对马嘴。
江蔚下了车,一转头,贺誉也跌跌撞撞地跟着下来了。
江蔚松了口气,扶着他往别墅走。
男人脚步凌乱,却紧跟江蔚。
她往哪走,他就跟到哪。
江蔚拽着男人的手指解开指纹锁。
进了门,贺誉仍然亦步亦趋。
江蔚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会。”
男人不说话,用一种颇具侵略性的眼神盯着她。
江蔚见他不动,转身往厨房走去。
她走一步,身后脚步声就跟来一步。
江蔚顿步仰头,长叹了口气,不得已再次走到了贺誉的身前。
“你……唔……”
这回,话都没说完,男人向前一步,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江蔚身上,薄唇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唇齿纠缠,浓郁的酒气顺着呼吸渡过来。
江蔚躲不开,被迫仰头。
男人的薄唇停留在她的嘴角处。
尔后一路向下,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连串的湿吻。
再这么下去,指定要走火。
江蔚连连后退。
贺誉的身体失去支撑,趔趄了一下,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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