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一瞬,又补了句:“我还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宋杬卿面颊红红,那双如墨玉般漂亮的眼眸直瞅着何玦,末了还小声问了句:“对吧?”
“嗯。”何玦立即应声道,目光牢牢锁住宋杬卿一人,眸中盛着无尽情意,一直没松开他的手。
宋杬卿也看着他笑,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
二人就这么对视了好半晌,屋内气氛宁静又平和。
而后,宋杬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等等,阿玦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双玉阿姐呢?”
何玦别开头去,含糊其辞:“……不清楚。”
“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宋杬卿追问她,“你刚刚不是跟她在一起吗?”
何玦避开他的目光,见他对古双玉这般上心十分吃味,有些闷闷不乐地开口道:“元元,你为何唤她如此亲密?”
“嗯?”宋杬卿不解地看着她,“亲密吗?我自小就是这么喊的,叫她‘双玉姐姐’的话,不是差不多吗?”
何玦微微拧着眉头,闷声道:“你应该唤她‘古小姐’。”
宋杬卿盯着她看了几息,突然说道:“你吃醋了?”
然后他看到何玦极其可疑地移开目光,并不言语。
这显然就是默认,宋杬卿无奈扶额,解释道:“阿玦,双玉阿姐她足足大了我十岁,我与她一直以姐弟相称,我们怎么可能嘛,你不要乱想。”
何玦眉头一拧:“我也年长你六岁,你可会觉得我太老了?”
宋杬卿看着何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连忙摆手说道:“不会不会,我就喜欢比我年长的女郎,年纪大点儿的温柔会疼人。”
何玦眉头未松,反而有越皱越紧的趋势:“你果然还是对古双玉有——”
“没有的事!”宋杬卿立即出声打断她的话,“我虽然喜欢年长的,但也不喜欢比我大太多的。”
他算了下,又道:“所以我觉得六岁的年龄差,刚刚好。”
“嗯!”宋杬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大我六岁的女郎刚刚好,何玦你也刚刚好。”
他没能瞧见何玦瞬间变红的耳根,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温柔道:“阿玦,你不要觉得不安,我是喜欢你的。”
“如果你不确定了,就像今天这样直截了当地问我,我会很认真地同你说一句‘我喜欢你’。”
何玦捏了捏他的掌心,又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下颚轻轻地抵在他头上,温声说道:“好,我记住了。”
她嘴角带着舒心的笑意,感受着内心快溢出来的欢喜。
宋杬卿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随口说道:“你没对双玉阿姐怎么样吧?”
何玦默:“……”
宋杬卿推了推她,瞪大眼睛:“你动手了?”
何玦拉着他一只手捏来捏去,继续沉默:“……”
她不仅动手了,下手还不轻。
何玦想解释一下:“她先动手的……”
“怎么会呢?”宋杬卿想也不想,直接反驳她的话,“双玉阿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
瞥见何玦逐渐变得青黑的面色,宋杬卿非常有眼色地止住话,不自在地飘忽着目光,嗫嚅道:“没……没什么。”
何玦:……下手还是轻了些。
宋杬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好,拉着人衣袖就往外走:“不行,还是得去赔个不是,你觉得不自在就让我来,毕竟——”
他顿了下,偏过头瞅着她,声音猛然压低了许多,显得软软糯糯的:“我们是妻夫嘛。”
何玦瞳孔一震,被他这句话砸得晕乎乎的,脑子比浆糊好不了多少,嘴上胡乱地应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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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好甜好甜!写到一半磕起来了,疯狂嘶哈嘶哈!!我为玦元举大旗!!!
芜湖~自割腿肉就是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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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屋内。
“双玉阿姐!你这是——”宋杬卿看见古双玉脖子旁立得高高的衣领, 似乎想遮住什么,但缝隙中还是露出了点淤青。
古双玉下意识抬手抚了下颈脖处,又扫了眼宋杬卿身上的何玦, 淡淡道:“……就是看着严重, 实际上不妨事, 我已经上了药。”
宋杬卿闻言心里立即松了口气,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何玦一眼, 小声抱怨:“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人大老远来一回。”
何玦垂着头拉着他右手, 捏捏掌心, 又摸摸指节, 就是不说话。
宋杬卿使了点劲儿才将手抽出来,还没好气地拍了下她作乱的手,然后就见何玦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分明是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但莫名地透露出几分委屈的情绪来。
宋杬卿:嗯?你还委屈上了?受伤的到底是谁啊?
他瞥了何玦一眼, 没搭理她, 上前一步倒了杯茶递给古双玉, 一面说道:“双玉阿姐,实在是对不住, 何玦她完全是误会了。”
古双玉挑眉, 迟疑几息后说道:“何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啊。”
她也没说什么指责的话,不过宋杬卿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扯了下何玦衣袖。
何玦望着宋杬卿, 缄默无言。
宋杬卿抿了抿唇, 又轻轻地扯了下她的衣袖。
无声的僵持。
最后何玦妥协了, 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双玉, 嘴唇翕动:“……抱歉。”
即使是道歉的话, 她说出来也是冷冰冰的。
古双玉眸中划过一丝惊异,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心下了然。
『看来这宣王被杬卿吃得死死的啊……』
知道杬卿应当不会受到伤害后,古双玉心中的气恼逐渐散了几分。
她记起来一件事,犹豫几息,最后还是说道:“杬卿,你可认识杨拾桑此人?”
何玦闻言眸中闪过一道寒芒,但并未言语。
“嗯?”宋杬卿先是愣了一瞬,记忆逐渐回笼,而后将脸一板,“她啊,认识,我不喜欢她。”
末了他觉得还不够,又加了句:“我讨厌她!”
古双玉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既如此……”
“双玉阿姐怎么这么问?你同她打交道了?”
宋杬卿歪着头想了想,微微蹙眉道:“我记得,她当初被贬道南边某处做官了,就是不记得是哪里……”
“广陵。”何玦突然开口说道。
宋杬卿恍然大悟:“对,就是广陵!”
古双玉沉吟片刻,道:“我这次来迟了,有几分她的缘故。”
宋杬卿听她娓娓道来,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些。
几个月前,新昌同知柳明柳大人的亲眷前来为她贺寿,她外孙申公子还带了一位杨氏女郎,生得一表人才,一身书卷气。
据说她是来求柳大人帮忙,柳大人本欲推拒,但耐不过申公子苦苦哀求,最后还是帮着找了人,也是位姓柳的男子。
之后那杨拾桑就带着柳氏上京了,最后却没再去过新昌。
古双玉抿了口茶,说道:“我提及此人,因是我偶然间见到过这位杨小姐手中有一幅画像,画上的人与杬卿有些相似。”
虽然她与宋杬卿有几年不见,但依稀还能认出容貌来。
宋杬卿瘪瘪嘴,一脸晦气:“我说她怎么突然带着柳氏来找我,真讨厌!”
“双玉阿姐说来迟与她有关,为何有关?”
古双玉将茶杯放在桌上,轻叹一声,道:“申公子对杨拾桑极为上心,还曾说过想嫁给她,但柳大人坚决反对。”
“然后那申公子选择了……离家出走。”
宋杬卿眉头紧锁,低喃:“怎么这样……那找着了吗?”
古双玉颔首:“自然是找到了。”
“柳大人派人找寻多日未果,最后来求了我。”
“我初到任时不通人情,柳大人对我多有照拂,我也并不忍心放任不管。最后加派人手,终于在一处荒凉的废宅中将申公子找着了,索性并未受伤。”
宋杬卿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说道:“幸好找到了,没受伤就好。”
古双玉没说的是,柳明最初本想把申公子指给她,之前也曾明里暗里提及她那乖巧懂事的外孙,之后出了那件事,便再也没同她提过了。
。
宋杬卿本来是想留古双玉在这儿住一晚的,等明日白天再启程离开,但古双玉以“公务繁重”为由婉拒了,当日吃了晚饭就打算离去。
一直沉默的何玦突然搭话,表示愿意派人护送古双玉回新昌,以表今日误伤之歉。
宋杬卿一喜:“好啊,正好路上可以有个照应。”
他心里暗自点头,阿玦应该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才会想办法补救。
古双玉顿时心生警惕,猜测宣王或许是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何玦扫了她一眼,淡淡道:“翟远,就由你护送古小姐回新昌。”
翟远站出来,恭敬道:“是。”
二人即刻启程,古双玉一直提防着翟远,不过对方从未表现出半分灭口的意图,对她也是客气居多,到新昌后打算立即返回。
古双玉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她思忖片刻,叫住翟远:“她的面.具,是你做的吧?”
翟远不卑不亢道:“是。”
今日屋内的动静她是清楚的,内心惊讶这人竟一眼看出殿下带了面.具,实在是不容小觑。
“做的不错,一般人可看不出来。”古双玉温和地笑笑,“不过这人.皮面.具寿命不长,且需现做现用,难怪你要随身侍奉。”
翟远只微微低下头,并不言语,只是心中惊异更深。
古双玉扔个她一个东西,说道:“记得提醒她,如果不想疼死的话,可别为了药效使劲儿加量。”
她顿了顿,又道:“如若她非要如此,绝对撑不过半年。”
“我言尽于此,让她好自为之吧。”
翟远手里捧着那个小白瓷药瓶,心里不由得掀起惊涛骇浪。
竟是此等缘由,难怪每回怀寻给她药时都让她提醒殿下切忌猛然加量,她百般追问对方也并未告知。
“是,多谢古小姐。”翟远郑重其事道。
古双玉挑眉,心道这侍卫倒是比宣王更懂得做人。
另一边,屋内气氛与往常有些不同。
宋杬卿坐在桌旁,抿了口茶,浅笑着看着何玦,说道:“阿玦,现在没有别人了,我就直接问了。”
“第一,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顶着一头湿发回来?”
“第二,你为什么躲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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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宋杬卿目光牢牢锁在何玦身上, 不肯放过她任何神色变化,但他最终还是失望了,因为何玦始终是面无表情, 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宋杬卿一下泄了气, 将茶盏推远了些, 微微伏在桌上,用双手撑着脑袋, 严肃道:
“我是不喜欢猜来猜去的,多没意思, 所以还是开诚公布比较好。”
他主要指的是他第二个问题。
何玦坐在宋杬卿对面, 只道:“并无其他原因, 只因今日查案有人干扰,我一时不察跌入池塘。”
宋杬卿微微嘟唇,有些不满地揪着她一片衣角, 又拧了拧, 一面道:“哪儿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肯定令有隐情, 你快仔细说说。”
何玦有多厉害他还不清楚嘛,怎么可能被人弄得那么狼狈?
何玦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轻轻地捏了捏, 这才讲述今日之事。
今日有人报案确为属实,何玦立即出门探查, 一行人去了胡家村。报案人正巧是当初“失窃案”中张乐夫郎胡巧六的长姐胡巧大。
好巧不巧, 又是一件“失窃案”。
那些村民七嘴八舌说着话, 十分喧闹, 又间或添了些俗语, 寻常人大多无法理解。
但何玦不同, 身具读心之术,诸多问题可谓是迎刃而解。不过为了更合理地将真相公之于众,她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事情解决后,胡家村村长盛情相邀,何玦也因怀有心事并未推拒,后来才知对方是想给她说媒,说她家小儿子胡小安。
何玦自然直言相拒,未料胡小安百般纠缠,还向她投怀送抱,她急于躲避但不慎跌入池塘。
何玦没说的是,若是寻常时候,她定不会那般捉襟见肘,但当时一股剧痛令她精神恍惚,身形本就不稳,最后也就任由自己跌了下去。
她浑身湿透,最后在村长家换了身衣裳才回来。
宋杬卿听完后立即说道:“你真傻,直接推开他就好了,干嘛为了躲开他把自己弄成那样?”
他又探过身子去摸摸她额头,觉得温度适中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只是被水溅湿了头发,没想到她是整个人浸了回冷水,那得多冷啊。
何玦轻轻抓住他右手不让它回去,定定地注视着他,语气柔缓但带着几分严肃:“元元,我不想触碰他。”
“我只想牵你的手。”
宋杬卿一愣,忍不住抬起左手捏了捏耳垂,声音轻轻的:“你、你又说这种话……”
何玦瞧见他低下头时微红的耳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宋杬卿缓了缓,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那第二个问题呢?你为什么躲我?”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中午甚至都不回来吃饭,还拖得这么晚回来,不是故意躲我是什么?”
何玦眸光微闪,手中动作一松。
宋杬卿抽回右手,微微昂着头看她,轻哼一声:“不要以为你的花言巧语能蒙混过关,我又不是笨蛋。”
他故作凶恶道:“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我明天就不让小厨房做你的饭!”
其实,或许他说一句“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喜欢你了”效果来的更快,但他立即否决了这个念头,反而用一种几乎不能称作“威胁”的话去威胁她。
何玦对上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目光,沉默数息后,还是解释了。
“元元,我昨夜失控了,做了你不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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