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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瞄到那舞台上的海报，上面写着情歌之王，请上台挑战。第一名将赢得价值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紫水晶王冠。
“觉得有点神奇，他们一般送奖品，不会送这么贵的…”
刺铭接：“你挺懂行啊，一般都送豆浆机，榨汁机是吧。”
唐灵嘶了声。
好事不提净提糗事。
刺铭扬了下下巴，看着舞台，对她说：“想不想要？”
看着刺铭一脸得瑟的势在必得，唐灵仿佛预料到他要做什么，拉住他的手，“大哥，你别乱来。”
谁知道刺铭唱歌会有多辣耳朵。
她刚说完。主持人也介绍完了规则。
一个人一分钟，底下的观众喜欢哪个歌手，可以扫码投票，一个账号只能投一票。
参赛者只需要举起手，上台cue歌就可以。时间有限，只限前十位上台的朋友参赛。取票数最高的算第一名。
由于在场的观众大概目测总数在五百左右，一人又只有一票。所以该比赛还有这样一条直接取胜拿奖的特规，即演唱时，一分钟内，票数过五百。
穿着红礼服的主持人举着话筒在冲着底下喊：“有没有擅长唱歌的帅哥美女要来试一试？男孩子，女孩子，给自己喜欢的人唱首歌！！勇敢点！！”
下面的小情侣是不少，交谈的言语不停。
“你去试试嘛，我想要那个～”
“我唱歌太难听了，给你丢脸。”
“那个是不是假的，怎么可能值一万啊…”
“拜托，这个牌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不敢上去，太丢人了…”
主持人：“有没有哪位勇敢的帅哥，要做第一位上台的！！”
“——这儿。”
唐灵没拽住刺铭，只得看着他个傻狗无所惧怕地举高右手，冲着台上的主持人大声喊道，张扬又恣意。
主持人的眼睛聚焦过来，刺铭身旁的人自动让开一个圈。
他实在长得出众，又高又帅，不怎么刻意穿衣服，笑一下也痞痞得很惹人心动。
周围人凑热闹，纷纷举起手机，打开视频录像。
唐灵站在他身边，在他走上台前最后嘱咐了一句话，“敢说我是你女朋友，捶死你。”
本来也不是，就怕他又吹水。
刺铭切了声：“你还没当明星咧。”
就怕绯闻坏名声？
舞台左边有个三阶的小楼梯，铺着红毯，做得精致可爱。刺铭没走那边，从正面轻松地大步一跨就上去了。
有些女生被撩到了，娇娇地尖叫起来。中心商区，又是放假，成年女性多得很，声音躁动，如狼似虎的。
唐灵听着有点烦，伸手掏了掏耳朵。
主持人递了他一个话筒，递完便往下面的某个方向看，眼睛定住在漂亮的唐灵身上。
“您是唱歌给您女朋友是吗？”主持人笑得一脸春情荡漾。
刺铭把话筒举在下巴处，歪了下头，瞅着唐灵，邪邪一笑。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就在唐灵以为刺铭又要跟她唱反调时，却听见他闲散又真挚地说，
“不是女朋友。”
“是我家里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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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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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朋友。”
“是我家里的小妹妹。”
主持人礼节性地笑了几声，问他：“那我们这位参赛者想唱什么歌？”
刺铭下巴一扬，看着唐灵，旁若无人地问：“想听什么？”
旁边的人看破不说破。什么家里的小妹妹，明明是情侣间玩情趣的爱称。
唐灵在众人的注视下，皱着眉毛看向他。
周围这么吵，距离又隔这么远，是想她用喊的吗？
唐灵呆了会，随即把手拢在唇边，用口型对着他说了两字：“随便。”
刺铭看着她说完，竟然无障碍地接收到了她的意思。
唇角一提，扬臂比了个OK。他偏头跟主持人低语几句。
主持人点点头，拿着话筒，拎着红色长裙步履不稳地从舞台上走了下去。
没一会，舞台上的灯开始变换，紫蓝色光柱有节律地从中心往四周散射开，绕几个大圈后，再纷纷往中央聚拢。
如此土气的舞美效果，因为有他做主人公，也生出一种别样的复古的时尚高级感。
唐灵从来没听过刺铭唱歌，但他嗓音好听却是真的，是很有质感的中低音，语调却总是很散漫，所以有磁性但不厚重，飘渺又轻佻。
说白点，把声音比做人来看，他的嗓音就像是那种喜欢玩的坏男人，性感轻浮，但又冷冷的很挑剔。
前奏响了起来，不是哀伤缓慢的情歌，而是一首轻快节奏的英文歌，LA美式雅痞风派。
唐灵抱着手臂，正想着这厮站姿摆得不错，握话筒的时候有点rapper范。定点也行，当当中中的。不怎么看观众，但偶尔瞄一眼自然帅气。
这舞台管理，搞娱乐圈的公司养出来的小孩多少是有点架势在身上的啊。
就怕一开嗓，音乐live现场秒变喜剧人大会。
唐灵正这样想，一手不自觉摸上了耳朵，以防一会儿她辣耳朵好捂一捂。
旋律慢慢地走，某个时刻，进到第一句的当口，刺铭精准地卡住这个时间点，抬起话筒，启唇轻唱：
“My life is brilliant～”（我的人生璀璨不已）
歌声一时在空气中引起颤动。
唐灵捏住耳朵，他的歌声与所想的反差不小，她一下起了鸡皮疙瘩。
身边的人也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很大，像发现了难得一见的宝藏。
大屏幕上票数一个劲地猛跳。不像电视节目里喜欢做效果，真假参半。下面的人齐刷刷扫码的动作彰显出那数字的真实性。
被歌声吸引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小小一条商业街俨然快变成大牌明星街演现场。
刺铭没有受下面上百个摄像头怒怼在前的影响。呼吸一直稳稳地，嗓音飘得慵懒真挚，目光看着唐灵，
“My love is pure，”（我的爱纯洁真挚）
“I saw an angel，”
（那天，我遇到一位天使）
……
“You're beautiful，”
（她美丽动人）
“You're beautiful it's true…”（她美得让我心动不已）
——
一分钟结束，票数早已经过了五百。主持人一番复杂的操作和沟通，终于那价值万元的皇冠被打包好，送到了唐灵手上。
回家的路上，街灯又亮了几个。
唐灵抱着粉紫色的礼盒，看着自己和刺铭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打在地上，心里有种奇妙的滋味。
她用脚踢了块小石头，镜头开始推轨上移到他们的背影。
“社会哥唱歌还挺出人意料的。”唐灵说。
刺铭：“好听吧。”
这得瑟样。
唐灵忍住不翻白眼，真心实意地把话夸完：“发音不错。”
刺铭哼笑一声，仿佛在说：那肯定的，票数都爆了。
唐灵没看他，他这么炫耀自己唱歌赢来的热度，她手中的礼盒便愈发有点沉重。
收人家一份这么贵重的大礼不回，心中总觉得过意不去。
唐灵把盒子平放，往他那儿递了递：“这个还是你拿着吧，我收了也没用。”
刺铭偏脸看着她：“我拿着有用？”
唐灵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可以在家里Cosplay。”
刺铭：“鬼扯。”
唐灵仰着头看着他，正色道：“拿人家的手短，我不喜欢欠人情。”
刺铭笑几声，慢慢抬手摸着她的脑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像对待小妹妹一样说，“没事，你亲我一口就当抵了。”
唐灵：“…”
就跑不掉这句话了是吧。
唐灵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说：“那还是先欠着吧，回头你打篮球，我给你送个水什么的。”
刺铭：“送水多没意思。给我送水的妹子那么多。”
唐灵眼皮轻轻掀起，冷意乍生道：“你是想说，多我一个也不多是吧。”
刺铭：“啊？”
她怎么好像有点生气了？
刺铭愣了下，还是解释，“我想说，都搞一样没创意。”
唐灵：“创意？那什么算有创意？”
刺铭：“比如在校服上给对方写一句话，或者去看看电影。”
唐灵：“…”
这说的都不是一个事情吧。他这说的是情侣日常。
“你校服现在又不在。我星期一给你写篇散文上去怎么样？”
刺铭笑笑：“行啊，你把自己画上去都行。”
唐灵紧了紧礼盒，抿唇静了几秒，没接话。
很快，他们缓步走到了唐灵社区里的那几家网吧门口。
刺铭莫名更放慢了脚步，“你今天是不是说你心情不好来着。”
唐灵：“嗯…”
刺铭：“家里吵架？”
唐灵：“嗯，我不是练习生面试过了吗？我想去，但是我妈不让。”
刺铭：“这个行业比较新，做的人少，也不稳定，长辈不理解，正常。”
唐灵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一种冷静分析时的平和，让她在心里也对这件事少了些躁意。
唐灵：“她让我月考考年级前一百五，然后一直保持到高考，怎么可能…”
刺铭点头：“是不可能。”
用得着这么快认同嘛。
唐灵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好吗？”
刺铭笑了。他随便的一句实话，怎么还起了激将法的效果。
他惹不起唐灵大小姐，只得附和道：“是是，你那个脑子只要肯学，成绩翻一番肯定没问题。”
绝对是讽刺。她数学考那么点分，翻一番就只是选择题多蒙对几个的事。
唐灵眯眼：“你真是阴阳怪气文学的代表人，刚刚唱歌的时候，还对着我，you are beautiful～”
她学得好深情。
刺铭笑说：“我其实是对你身后那红衬衫大妈唱的。”
这就有点假了吧。
唐灵上唇微微翘起，停下脚，侧身看着他，“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悄然片刻的沉默。
时间停住一点五秒。
刺铭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往前带了一点，单手环住她的后背，手臂从她的腰横过。
近距离面对面，像在哄发脾气的小女朋友，
“我开玩笑的，喜欢。”
这嘴硬鬼，怎么说软就软了。你的面子呢？你平日里斗嘴不服输的脊梁骨呢？
这就是挑明喜欢和暧昧的区别吗？
唐灵眼睛放大一圈，上半身往后仰。她今天的裙子上面有点紧，她都怕这人再挨近一点，胸都要抵到了。
她呼吸乱着，脚也往后退了半步。
说实在，这个姿势。从重心和摆法的角度上考量，太难受了。
唐灵干脆用手掌抵住他的肩膀：“刺头哥唱歌这么好，有没有考虑出道啊？”
刺铭眉毛轻挑，似乎提到什么很触动他往事的话题，闲闲说：“没考虑。”
唐灵：“可惜了。”
刺铭：“你想当明星，认真的？”
唐灵：“嗯。”
刺铭：“那我今后开个娱乐公司，把你一个人装进去。”
别扯淡了你。
唐灵显然不相信十七八岁的男生狗嘴里吐出的象牙雕。
她话里带讽意，“那我得等到三十岁了吧。就你这……”
她话顿住，刺铭在这时与她四目对看，神色隐隐地有几分像，唐灵刚才被他激到的时候。不服。
唐灵上下看看他，接着说：“吊儿郎当样。”
刺铭捏住她的脸：“别瞧不起人，老子月考说不定比你考得好。”
这话就更搞笑了。谁不知道，新七中开学几次小型模拟考，单科排名，刺大佬都是稳稳的底盘选手。几场考试都是写个名字就了事，有的名字都没写，分数那格直接一道横杆。
俗话说，两条咸鱼比翻身。单论唐灵跟刺铭比，她绝对是咸鱼中的翻身咸鱼王。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胜局的情状，让人很来劲儿。
她弯眉高高一挑，明眸亮得烫人。
“那比一比。我要是排名在你前面，就算我赢。我赢了的话，你就得喊我一个星期爸爸。”
唐灵此时还没意识到这个赌博的严重性。
“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这样的条件对于一个觊觎她良久的血气方刚的少年有多撩拨人。
说羊入虎口，也不为过。
刺铭扯唇邪笑：“可以。”
“我要是赢了，你就亲我一口。”
唐灵：“…”
她正心想，就猜到你会提这个要求。便听见刺铭又没皮没脸地接了一句。
“——法式舌吻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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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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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距离月考仅剩三天。
这天下了很大的雷暴雨，天空乌沉沉的，黑云厚密得像一床棉被把城市覆盖满。早晨十点也像夜半时分。
唯一好点的事，温度似乎降了不少，空气湿润凉爽，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夏日将尽的最后一场雨。
上午第三四节 数学课连堂后，大课间的早操因为下雨而取消了。走廊上积水不少，大半的学生们很识相地都窝在教室里玩闹，睡觉，玩手机，闲聊，或者把刚才数学老师讲的模拟卷上的试题归纳整理，重新演算。
放在平时，做最后一件事的学生少得可怜，大家都是一下课不管手里的题目弄清楚没，先玩了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
月考在即，这一次的考试班主任和他们一再强调不是普通的月考，是南城市所有高中，十三校联考。这次考完，下一次大考是期末，所以这次考试，除了时间早点，重要程度堪比期中考。
因而，此时教室里玩手机闲聊的人比之平时，锐减许多。更多的人都在抄黑板上的笔记，埋头算题，学习。
就连平时爱玩的唐灵也不例外。
“那这个是怎么证明的？”唐灵撑着下巴，翘着腿，捏着笔，笔尖指到一道几何题的第二小问。
“先证这两个三角形全等，然后再…”
讲题的男生坐在唐灵前面。他是七班的数学课代表，在这两所成绩较为垃圾的高中合并的新学校里，他的成绩算是十分出挑，排名一直稳居年级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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