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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娘她被反派缠上后只想做饭——岁朗【完结】

时间:2024-05-10 23:05:59  作者:岁朗【完结】
  程洲凝视着青姨,眼神愈发锐利,青姨不禁觉得这大人年纪轻轻,怎么有如此饱经世道,明察秋毫的眼神,在这道目光下,她的腿即便跪着,也不由得在发抖。
  只听他声如冰川地说道:“既借钱被欠债的是你爹,那为何你爹一言不发,倒是你在这叫嚷。”
  青姨瞥了眼自己这除了赌钱什么也不懂的窝囊废爹,用胳膊肘杵了下他,小声斥道:“爹,说话呀!”
  “我,我……”老翁哆哆嗦嗦着说,“确实如我儿所言。”
  说罢,老翁侧首看了青姨几眼,似是有些惧意,又有些责备。
  程洲将这两人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早已明了,沉声道:“来人,将这老头以讹诈罪押入官府问询,关上至少十日,这妇人以扰乱民生罪关押七日!”
  青姨听见程洲这放话,又见他一脸淡漠无情,知其是个不好说话的,立马扑身到向苑东跟前。
  她还没哭喊出来,身边自己的爹便吓得魂飞魄散,剩下的一点胆子也没了,叫冤道:“大人明鉴,这讹诈的法子都是我这不孝女想出来的,我当时就和她说了,这法子行不通,她却偏要来讹钱,与我无关呐!”
  程洲早已看出这老翁心中动摇了七八分,虽这中年妇人似是还不想善罢甘休,但只要一发狠吓唬这老翁,令他得知受罚会比撺掇讹诈的女儿重,他定然会慌乱无比,全部招来。
  “既已真相大白,那就把这两敲诈他人钱财的犯人带下去罢!”
  向苑东听见程洲这话,连忙拉住他,小声道:“这些侍卫都是我府上的,你是要将这二人带到何处去啊?”
  方才是程洲来向府寻他,说是苏宛家里有难事,要他带一队人马去帮忙,他立马就带着人来了。
  谁知到了这,程洲又要他们装作是官府的人,向苑东平生最不擅长的便是说谎,好不容易勉强装了装,将这事解决了,可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两人。
  “你慌什么。”程洲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先将这二人捆去你府中,随便往哪个柴房里塞一晚,明日送去官府便是。若你不愿摊麻烦,塞我府上也是可以的。”
  “等等!”
  苏宛向程洲与向苑东走来,行了个礼道:“二人大人,如若民女一家不愿追究,可否不治这两人的罪?”
  向苑东本就不愿将事闹大,颔首道:“自然可以。”
  程洲听见此话,略微一怔,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治?”
  其实苏宛见程洲与向苑东二人替她出头,也是极为解气的,不过崔氏向来心软,虽这讹诈的两人实在可恶,但她也不愿见自己亲戚遭受刑罚,便给苏宛说了些求情的话,令苏宛来当说客。
  可恨之人定有可怜之处,苏宛叹了口气,说道:“听我娘说,这外祖父自打其夫人去世后,便日渐消极,沉迷赌钱,将家里的钱财都挥霍一空了。而这青姨自小便是吃苦长大的,还得照顾自己好赌的父亲,大概是这段日子实在贫苦,才想出此等下策的。既然两人已认罪,想必也不会再犯错,大人们便放过他们罢。”
  程洲不明白,即便此两人身上有可怜之处,但他们不仅罔顾法律前来讹诈,还满嘴谎言,品行不端,既受了欺负,为什么要包容这种小人?
  他正欲再次劝说苏宛,却被向苑东抬手拦下。
  向苑东朝程洲摇摇头道:“苏姑娘若心意已决,那便就此作罢。”
  “民女谢过二位大人。”
  见事态已然平息,向苑东便拉着程洲领一众侍卫离去了,还围着的几个百姓因为被这妇人诓骗而骂了青姨两句,而后才愤懑回了自家房屋。
  苏宛虽替崔氏求了情,但也依旧不待见这青姨和外祖父,目光警告地瞪了二人几眼后,便搀着崔氏进了家中。
  刚于正堂坐下,崔氏便问起苏宛那两个大人是什么人来,这都夜深了,官府不应当都休息了么。
  苏宛这才展颜解释着那二人是书院的学生,也是她平日里玩得最好的朋友,大概是得知了有人来闹事,装作官府帮她来了。为了让崔氏安心,她还特意提了嘴向苑东父亲是京城里的大官,就是城里的官府也是为难不了他们的。
  崔氏虽半信半疑,但也无什么力气再想这些事,提醒了苏宛几句记得答谢人家后,便回榻上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苏宛才过卯时就出了家门。
  她还从未这般早起床过,只见空中太阳刚冒了尖,向世间各物身上洒满金色的辉光,但天空仍然被暗色占据了七分,朦朦胧胧的。
  苏宛走到程洲的府前,轻轻叩响了门。
  没等多久,序木就揉着惺忪的眼睛开了门,没想到来人竟是苏宛,他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才出声道:“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苏宛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说道:“我来给你们送早膳。”
序木虽不知苏宛怎的今日想起给他们送早膳了,但一想起苏宛做的吃食,他就是不饿也不免开始垂涎了,紧忙侧身让苏宛进了府里。
  苏宛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正堂,将食盒中的菜摆了出来。
  “你怎的来了?”程洲从苏宛身后施施然走了过来,十分讶异地问道。
  说罢,他疑惑地看了眼序木,似是在怀疑是他找来的苏宛。
序木顿时摇摇头,一脸无辜。
  “我是来还你昨晚帮忙的人情的。”苏宛直言道,“这一日三餐中,早膳尤为重要,一定要丰富,多多滋补,尤其是你们这些每日力学的。我给你们带了五样菜,荠菜煮鸡蛋,片儿川,甜豆腐脑,芋丝饼,山药糕,你们二人可都得吃完,不然我今日可就白白早起了。”
  程洲夹起一块芋丝饼,问道:“那你等会还得去向府?今日未免太劳累了些。”
  苏宛说道:“向府我就不去了。”
  程洲抬起的手一顿,心中似是随天色一般清亮起来,正欲说话,却又被苏宛打断道:“向公子的我也做好了,就在这食盒最下面一层,你去学堂的时候稍带给他就好。”
  话音刚落,程洲的面色便又转了暗,闷声嗯了一句。
序木在对座看着自家公子阴晴多变的神色,连鸡蛋都忘了嚼便直接往下咽,呛得咳嗽不止。
  看着这主仆二人将自己做的五样菜都吃完了,苏宛十分满意地各夸奖了几句,正巧程洲也该去书院了,二人便一同离了府上路。
第19章
  程洲将苏宛做好的吃食递给向苑东的时候,适逢第一堂课结束的课间,堂内的学生们都离了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些闲话。
  这方舟书院里拢共五六个夫子,学生们在一日中会习四堂课业,每门课由不同的夫子传授,上午下午分别二节,这中间便会让学生休息一两刻钟头。
  向苑东接过食盒,将菜往桌上铺开,不过多久,香味便散了出去,身旁的几个学生闻见了味,不由自主地围了过来:“斋长,你这是从哪买来的吃食,怎的闻起来这么香!”
  见这几人似是十分嘴馋,向苑东便将碗碟向他们推了推,笑着邀请道道:“你们也饿了罢,不如一起……”
  “这是他府上的厨子做的,闻起来香,吃起来臭。”程洲插话道。
  围着的几个学生虽感觉这香味闻起来甚是美味,怎么也想不出能有如此香味的菜肴会难吃到哪去,但他们也不信程洲会骗人,一时失了兴致,摆摆手谢绝了向苑东的好意,回自己座上去了。
  向苑东提手往嘴里塞了两块山药糕,低声向程洲道:“你骗他们做什么,这不是苏姑娘做的吗,而且苏姑娘做的菜什么时候难吃过了?”
  “不错,那你就多吃些。”程洲话锋一转,问道,“我听闻京城里一位姓钱的巡抚要来乌庄?”
  向苑东颔首道:“是,七日后就要到了。不过这事我昨日都才从父亲那里听说,你如何得知的?”
  “碰巧得知的罢了。”
  向苑东听程洲语气漠然,便以为他确实不过是凑巧听说,有些好奇罢了,便继续说道:“我爹与这钱巡抚在朝中见过几次,这回这巡抚来乌庄不过是途经一日罢了。不过因朝中为官的人应当都知晓我爹回乌庄休沐了,大概我爹还是得尽回地主之谊,请这巡抚吃餐饭。”
  向苑东话声方止,程洲紧了紧搭在桌上的手,笑道:“向伯父请的这场宴席,可否方便让我参座?你知道的,我虽是京城来的,但父母早亡,家中又无甚为官的亲友,若能多见些大人,说不定能得人青眼,以后官路也会少坎坷一些。”
  “当然可以!”向苑东一拍胸脯,“我爹素来喜爱你,况且还是他作东,多你一个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我今日回去就和我爹说说。”
  二人又闲聊了会,待许夫子走进学堂后,才散了开来。
  七日后的午间,一抬富丽无比的银顶黑轿在八个官兵的随行下进了乌庄,不少百姓都撂了手中的活,拥至街旁欲观望观望这京城来的大官有多气派。
  “让一让,让一让。”
  苏宛扶着崔氏,正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
  今日她向书院告了假,陪同崔氏去城里给苏强抓药去了。从城里赶回来之后,苏宛见时候已到晌午,家中又还未准备饭菜,便向崔氏提议去玉京酒家吃。
  崔氏和苏强以前开食肆的时候,自然是听过玉京酒家的,听说那虽然菜品三味俱全,口味极佳,可也要价极贵,去的不是些地方权贵,就是些富家公子小姐。
  崔氏念及家中近来窘迫,苏宛虽挣了些钱,但哪经得住这样花,怎么也不愿去,直到苏宛好说歹说,说那掌柜是自己朋友,不用付钱,崔氏才半信半疑跟了去。
  “小宛呐,怎么这街上的人如此多?”崔氏好奇地问道。
  苏宛想起前几日似是听程洲和向苑东说过,大约就在这日会有一巡抚来乌庄,朝崔氏答道:“娘,我听书院的学生们说今日会有一大官来。左右也与我们无关,只管小心些赶路便是。”
  “我们真要去那玉京酒家吃么?”崔氏还是有些担心,“你怎么会和那儿的掌柜是朋友,不是被人诓骗了罢?”
  苏宛见已能看到玉京酒家的牌匾了,牵着崔氏加快了脚步:“娘,您就放心跟着我去罢,我可带了不少钱在身上,就算真要付钱,我也是不怕的。”
  崔氏见苏宛执意要去,便只好作罢,跟着她一路进了玉京酒家。
  到了玉京酒家,苏宛将骆闻赠与她的令牌掏出,给小二看了眼,小二立马毕恭毕敬地躬身将苏宛崔氏二人请上了顶楼的雅阁,崔氏在一旁看着,一脸吃惊。
  与上回来时风景宜人的雅座不同,这雅阁的环境又别有一番风趣。大约是为了贴合京城菜系的招牌,连装修风格都是模仿京城建筑的,与淡雅幽静的江南亭阁不同,这京城的房屋讲究端庄内敛,倒与这玉京酒家的气派甚为相称。
  将崔氏扶至位置坐下后,苏宛亦在她身旁落座,说道:“娘,这京城菜您和爹吃的少些,想吃什么点去就是。小二,把你们这的招牌菜一一报上来。”
  “好嘞!”
  崔氏以前没怎么吃过京城菜,小二嘴中蹦出的菜名她皆是没听说过,更不用说这些菜的滋味如何,便让苏宛将菜给点了。
  崔氏胃口不大,偏爱清淡口味,苏宛即浅浅点了二荤二素,既能饱腹,又能给崔氏尝尝这京城名肴。
  能来这酒家顶楼用膳的,都是些和自家掌柜交好的贵人,是以庖厨都会最先烹饪这些贵人点下的食单。没等多久,小二便一个个端着菜上来了。
  “京城烤鸭,灌汤黄鱼,荷花燕菜,银耳素烩。四菜已齐,二位贵客请慢用。”小二待四样菜品都上完了,就躬身退步离了雅阁,掩上了房门。
  自苏宛上回来玉京酒家,创新了烤鸭的吃法之后,骆闻便直接借鉴,改良了这道菜,果不其然,这烤鸭竟比以前热销了好几倍。
  “这吃烤鸭的方法倒是新奇。”崔氏接过苏宛给她包好的烤鸭卷,尝了口后点头道,“油而不腻,口味饱满,甚好。”
  除了烤鸭之外的三样菜苏宛也还未尝过,她期待地提起筷子,夹了块鱼肉,霎时鱼肚中鲜美的灌汤汁就如琼浆玉液一般徐徐流出。
  苏宛将嫩滑的鱼肉咽下,又舀了一口汤汁入喉,只觉自己浑身被这鲜味充斥,仿佛也要化作一条鲜活的鱼了。
  “苏妹妹!你今日来这玉京酒家,怎么都不和我说句,我得给你上些更好的菜才行。”
  骆闻又摇着他那竹骨扇,未待敲门便径直推开了门,嘴上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直至一瞧见坐于苏宛身后的崔氏,他笑脸一僵,当即就欲退出房去,不料被苏宛唤住:
  “骆公子来了,请快快坐下罢。”
  “不必了苏姑娘,我想起还有些事,你与夫人好生吃着,我再唤小厮送几个菜来。”骆闻堆着笑,急忙出了屋子。
  他骆闻这人,向来胆大肆意,不怕天不怕地,最怕的就是家中长辈,连带着只要是年过中旬的人他都不由畏惧几分。
  他会如此惧怕,全然都是因为儿时被他爹打骂得太多,一年中身上都没几块好肉。他爹声名显赫,有权有势,骆闻一个庶子,就算才气平平也能混个小官作作,可他从小就叛逆,逃学撕书什么都做过,他爹恨铁不成钢,每每一生气便对他拳打脚踢。
  待骆闻长大了,发现自己颇爱经商后,便将自己这几年攒的钱带到乌庄,开了这一家玉京酒家,如今过的也算悠然自得。
  只是他没想到苏宛是和她娘一起来吃的,那时隔许久的畏怯又忽地生了几分,这才落荒而逃。
  苏宛见骆闻来去匆匆的,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他言行举止向来都十分新异,便笑笑了之,向崔氏介绍道:“方才那位公子就是这玉京酒家的掌柜。”
  崔氏甚是讶异,感慨道:“这赫赫有名的玉京酒家,掌柜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公子哥?真是年少有为,能力不凡啊。我和你爹还自诩在生意之事上摸清了不少门道,谁知这年轻人早已将我们甩至身后。”
  “说什么呢娘,你和爹开的食肆与这酒楼又不同。况且这掌柜公子本就是名门出生,人脉财力自是不同,你与爹才是真的白手起家将食肆做得红火,比他可不容易多了。”
  崔氏见自己又被女儿几句话给安慰好了,暗自欣慰道苏宛是愈加懂事了,出落得也亭亭玉立,宠溺地喂了苏宛几勺鱼汤。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后,这桌菜吃得差不多了,崔氏便令苏宛去再点几个菜,打荷回去带给她爹吃。
  苏宛应下,出了门去。她才掩上房门,便听见离自己几步远的雅阁中,传来咚的砸地声。
  她循着声找过去,见雅阁的门掩得紧实,便侧首贴在门上听了会,竟是一点声响也没了。
  大概是自己听错了,苏宛如此想着,抬步正要离开,忽而透过窗子看见了一个人躺在地上的模糊身影,再联想到方才的声音,她便以为定是这人突然在这房中晕倒了。
  苏宛没有多想,立即开门进了房,想要救人。
  她还没迈出几步,脸上突然被不知从哪横过来的手一捂,一把锋利的刀就抵在了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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