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一直听我妈提起小丞的家教老师,没想到竟然是从小姐。”
柳兰芝下意识问:“你怎么认识从小姐?”
“妈,从荨是从妘的姐姐。”沈妍笑说,“从小姐,我们之间还见过几面呢。”
经她这样一提,从妘渐渐想起来,第一次和简欲逢去一品斋吃饭,当时从荨旁边站着的女人没想到会是沈丞的姐姐。
从妘抿了抿唇:“是见过几面,没想到沈小姐就是沈丞的姐姐。”
“我同样也没想到。”沈妍关切道:“小丞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沈丞站在从妘身后默不作声,像是没听见,一时间沈妍尴尬下来,柳兰芝见状适时开口:“从老师,我带你和小丞去那边坐一下。”
又嘱咐:“妍妍,你带张阿姨过去坐。”
跟着柳兰芝离开前,从妘瞥了沈妍一眼。
沈妍尽管心里万般不满,再怎么说,表面样子还是要装的。
沈丞这个吃里扒外的,到底谁才是他亲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妘是他姐,当着外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活该当年……
张若彤扫向沈妍眼眸阴冷的注视着柳兰芝她们离去的方向,神色依旧张了张嘴:“沈小姐,在看什么呢?”
张若彤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沈妍的回忆,回神后,沈妍纯良无害摇摇头,笑说:“没看什么,我带您过去坐张阿姨。”
柳兰芝没有陪他们太久,让他们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讲,千万别见外。
留下这句话就忙着帮沈毅招呼客人去了,主要是今天来的客人太多。
目送柳兰芝忙乱的身影离去,从妘眸色闪了闪,抿唇问:“你和你姐姐有矛盾?”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也多少对沈丞有了些了解。
沈丞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样子,但他待人很有礼貌,不会不去接对方的话。
沈丞漆黑的眸中掺了一丝复杂,缓缓点了点头。
毕竟是他的家事,从妘没有再多问下去。
联想起沈丞见到沈妍时的细微变化,不禁让她猜想沈丞的事会不会和沈妍有关系,还是只是姐弟两人单纯关系不好。
从荨自打上次在警局出来之后就一直被从华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好不容易今天才有机会出来,没想到刚出来就在这里遇上了从妘。
倒是从妘身边坐着的男生看上去有点眼熟,这不是上次她去沈家在全家福合照上见过的人么。
恰好沈妍走了过来,从荨问:“妍妍,你弟弟不是不能出门吗?还有坐在他旁边的从妘,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妍看了眼从荨,想起之前她设计绑架从妘不成,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的事,没想到她会这么蠢,轻而易举就让人查了出来,缓回思绪,不露声色笑说:“你妹妹现在是我弟弟的家教老师。”
从荨点着下巴,还挺巧。
有了上次的教训从荨安分了不少。
沈妍眉眼转动,略带歉意的口吻:“荨荨,最近我一直有事,你出了这么大事我都没去看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从荨不想再提起之前自己的丑闻:“没事妍妍,爷爷现在让我出来了。”
沈妍佯装替她抱不平的语气:“荨荨,你妹妹也真是的,多大点事还非得把事情给闹绝,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
从荨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交待在局子里了,没想到从妘不惜答应放过自己也要和从家断绝关系,还一分钱都不要。
那一刻从荨渐渐明白过来,这些年她和从妘争着抢那儿是有多么的可笑,从妘根本不在乎她蛮横无理的行为。
也许从妘自始至终都没打算和她抢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从荨语气听上去还有些失落:“妍妍,她已经和从家断绝关系了。”
沈妍眼睛陡然大了些,似是不敢相信:“什么?”
从荨幽幽道:“之所以我今天还能站在你面前,是因为她答应放过我的条件是和从家断绝关系。”
“不好意思啊荨荨。”
从荨摇摇头:“没事,你也不知情。”
沈妍眉目若有所思,看样子从荨是不打算再为难从妘了。
顾絮岐替他母亲来的,在这里看到从妘还有些意外。
和柳兰芝、沈毅打完招呼便朝着角落里躲清净的两个人走了去。
“好巧啊。”在接收到从妘警告的眼神时,顾絮岐改了口,“从妘姐。”
从妘生怕他口无遮拦在这么多人面前喊自己‘嫂子’,好在没有。
“顾总也是来参加柳太太的生日宴吗?”
“替我妈来的,本来打算送完礼我就回去了,没想到在这看见了你。”顾絮岐瞥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沈丞,“这位是?”
从妘张了张嘴:“沈丞。”
顾絮岐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沈丞,原来这就是沈家那个足不出户的小儿子啊,长得倒是不错。
第58章过河拆桥
顾絮岐给简欲逢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九哥,猜猜我看到谁了?
Y:你嫂子。
顾絮岐抬眼扫了眼身旁的女人,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简欲逢认为如果顾絮岐遇到别人也不会特意给他发消息,让他去猜。
好半晌,简欲逢没搭理他。
顾絮岐眼睛微转,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从妘的侧颜过去。
不料被沈丞当场抓包,顾絮岐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沈丞os:幼稚。
搁在旁边的手机没安静多久,又弹出了顾絮岐给自己发来的一条消息,简欲逢淡淡扫了眼了眼,是从妘的一张照片,顺手点了保存。
照片上的女人侧着脸,手撑在桌子上,下巴随意搭在手背,光线稍暗看上去侧颜清清冷冷,穿的旗袍是自己给她选的那一条。
先前简欲逢按照从妘的尺寸让一位有名的老师傅做了不少件旗袍。
他喜欢看从妘穿旗袍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早上的时候,女人拉着他去了衣帽间。
从妘对着琳琅满目的旗袍,平生第一次为挑衣服犯了难,咬着唇:“今天柳太太过生日,你说我穿哪件比较好?”
简欲逢眸色散漫,抿唇笑说:“阿妘穿哪一件都好看。”
从妘娇嗔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马上到点就要去上班了,快帮我挑一下。”
女人的撒娇对他很受用,简欲逢收敛神色替她挑了挑,在众多旗袍中选了件黑色琥珀刺绣花纹的那件,张了张嘴:“阿妘觉得这件怎么样?”
从妘打量了一眼男人为自己挑选的旗袍,点着下巴:“我也觉得这件不错,好t了你快上班去吧。”
眼睁睁看着女人过河拆桥,在女人要路过去换衣服时,简欲逢伸出胳膊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忍笑道:“用完我就扔了是吧。”
被男人有力的胳膊拦住去路,从妘眉眼带笑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还好心提醒:“简总你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
用完他就丢一边,怎么现在还理直气壮地。
简欲逢眼底带着一抹柔意,拿她没办法,伸出手食指微弓,在她额头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这一笔先记下。”
送走男人之后,从妘没骨气的在背后嘟囔了句,小气的老男人。
顾絮岐见对面那边人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他在忙工作没看到。
不料没多久看到了简欲逢给自己发过来的四个字:照片删了。
顾絮岐看着那四个字,不禁轻啧一声,占有欲还挺强。
幸好简欲逢知道他喜欢男的。
不然这要是给简欲逢把照片发过去,还不误会他偷偷喜欢从妘。
(简欲逢os:把心放在肚子里,阿妘的眼光没那么差。)
好巧不巧,顾絮岐偷拍从妘的一幕被沈妍和从荨看到。
沈妍意味深长的口吻:“你这位妹妹的手段还真不一般,走了一个简欲逢,又来了一个顾絮岐。”
自打从妘和从家断绝关系之后,她对从妘有了新的看法,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替从妘讲话:“是那位顾少自己过去的。”
听到这句话,沈妍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以前从荨最见不得从妘好,怎么现在反倒还帮她讲话了?
沈妍面不改色,似有若无笑着解释:“荨荨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妹妹很招男人喜欢。”
从荨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没有说什么。
沈妍腹诽,为什么现在一个俩个的都在围着从妘转,还有柳兰芝和沈毅对从妘热情的态度,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女儿。
凭什么?
现在沈丞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突然想起什么,万一沈丞好了之后把那件事说出去怎么办?
原本沈毅和柳兰芝就不怎么喜欢她,要是知道了那件事,那她在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沈丞说出那件事。
沈妍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双眸阴冷盯着沈丞,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晚些柳兰芝生日宴快结束的时候,礼物送到饭也吃了,从妘和沈丞两人就率先离开了。
柳兰芝和沈毅得知他们要走,说什么都要下去送送她和沈丞两人,从妘实在是招架不住两人的热情,没有再推辞,一同下楼的还有沈妍。
到酒店楼下,孙叔把车开了过来,从妘上车前说了句:“柳太太,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快回去吧。”
柳兰芝摆摆手,笑说:“好好好,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沈丞和从妘上了那辆迈巴赫,沈妍心里若有所思,回去找到从荨似是随意问了嘴:“荨荨,你妹妹和从家断绝关系,是不是还要了一大笔钱?”
从荨不明白为什么沈妍会突然这样问,喃喃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就是下楼送从妘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上了一辆迈巴赫,还以为她是问从家要了一大笔钱买的车。”得知从妘没有问从家要钱,沈妍嘴上有意无意说着,“那就不知道是别人送的还是她自己买的了,如果真是从妘自己买的,那她还真挺有钱的,一百多万的车说买就买。”
饶是从荨再傻也听出了沈妍这番话里贬低从妘的意思,想起上次沈妍在柏溪的婚礼上也是这样提醒她要怎么样陷害从妘,直到现在她才迟钝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从荨不免觉得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沈妍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自己把她当好朋友,她竟然想着要害自己。
须臾,沈妍见从荨沉默不语,而且从荨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些许变化,怕她误会连忙解释:“荨荨怎么了?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从荨摇摇头,只是看沈妍的眼神变得陌生:“妍妍,爷爷让我早回去,我就先回去了。”
沈妍也没有多想,熟稔说着:“好吧,有空咱们一起去逛街。”
从荨敷衍应了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回到家里,她感到细思极恐。
话又说回来,沈妍和从妘又没什么过节,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讨厌从妘。
还是沈妍单纯是为了站在她这边才看不惯从妘?
不管是因为什么,自己以后和沈妍接触都要留个心眼。
第59章小舅妈
下午的时候简欲逢被喊回了老宅,碰巧简清姝跟任和风也在,一同在的还有简景寒。
简景寒原本打算在婺城待个四五天就回去,简戎却说没几天就过年了,执意让他留在家里过完年再回去。
想想这些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过的年,简景寒便顺了简戎的意思,等过完年再回去。
简清姝结婚和生孩子简景寒都没有回来,但无论是她结婚还是生孩子该有的礼数他一点都没少,反而还比别人多,人可以不到,心意不能不到。
和简清殊从认识到结婚,任和风都没见过简景寒,只在简家以前的照片里见过,不过照片上的简景寒看上去很年轻张狂,今天一见他,倒是比先前照片里要沉重持稳的多。
碍于任和风跟简景寒是第一次见面,简清姝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任和风跟着简清殊喊了一声:“七哥。”
简景寒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妹夫,身形颀长挺拔,戴着一副银框眼镜,面容温和,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他对任和风的初次印象还算不错。
忽然,简欲逢感觉被人扯着裤腿,下意识垂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公主裙,团子脸的小姑娘正抱着他的腿,软糯糯喊着:“小舅舅抱。”
简欲逢神色柔和,毫不费力的把人抱起来,掂了掂:“鹿鹿是不是比之前重了?”
简清姝笑说:“现在小孩子长得快,可不是重了么,我现在抱她都有点费力。”
任和风体贴道:“老婆,以后我来抱鹿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清殊有点不好意思,趁没人注意碰了碰他,小声嘟囔着:“爸和染姨都在呢,你说话注意点。”
任和风妥妥一个妻奴,宠溺笑着。
简戎打小就疼简清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最开始他想的是就算简清殊不嫁人,他也能把她当公主养一辈子,没成想最后看上了任和风。
当时简清殊要嫁人时,他心里很是不舍,现在看到简清殊和任和风夫妻恩爱的模样,他也就放心了。
简戎和蔼对简清殊说:“鹿鹿就是和老幺亲,和你小时候一样。”
众人一听这话,视线在简清殊和简欲逢之间逡巡,都知道简清殊从小就喜欢简欲逢这个唯一的弟弟。
鹿鹿的本名叫任簌,不知道任簌是不是也遗传了简清姝,在众多舅舅中就喜欢粘着简欲逢。
有一次简清姝好奇问她,为什么只喜欢小舅舅,毕竟其他舅舅也都对她挺好的。
没想到任簌说,简欲逢是舅舅里面长得最好看的,和爸爸一样帅。
简清姝没想到任簌人不大,倒还是个小颜控。
不过这样也好,任簌从小在简欲逢和任和风两人优良品质的熏陶下长大,也就不担心她未来给自己领个黄毛回来了。
简景寒长得也不难看,就是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凶,让任簌不敢靠近他,只敢站在简清姝的腿后偷偷看他。
任和风跟简欲逢比较熟悉,怕他抱不习惯,说道:“鹿鹿,小舅舅抱累了,换爸爸来抱你好不好?”
任簌扁扁嘴,委屈道:“小舅舅,鹿鹿真的很重吗?”
没想到任簌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记仇,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失笑。
简欲逢眸色变了变,扯了扯嘴角:“不重,谁说鹿鹿重了。”
任簌记仇但也好哄,噘着嘴对简清殊说:“切,小舅舅都说我不重。”
简清殊哄道:“嗯,鹿鹿一点都不重。”
一家人都被任簌鬼精灵的模样给逗笑了。
任簌扑闪着大眼睛,张开双手:“爸爸你来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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