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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闫弗把菜刀一甩,“你什么意思?阴阳谁呢?”
  阁主瞪向他:“今早,刺客庄老庄主的独孙庭叙失踪了。你把他绑哪儿了?”
  闫弗心虚地移过眼,“反正我不会害死他。再说这是我们刺客庄内部的事,你一个对家阁主管那么多干嘛?”
  阁主真想把菜刀攮进闫弗的脑里,看看他脑里,是不是只有一滩浆糊。
  “都什么时候了,闫弗,你净出馊点子臭主意。”
  闫弗满不在乎。
  *
  屋里。
  灵愫闻见饭香,食欲大振。
  她想“腾腾”跑下去大快朵颐,又觉得仇还没报完,自己还能吃得下饭,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她不得先好好活下去,才能想这之后的事么?
  灵愫拿枕头捂住头,内心很纠结。
  就在这时,阁主端着一大托盘的菜,踹门进了屋。
  他先声制人:“我问你,皇帝的那物件在哪儿?”
  灵愫听出了他的声音,“听不懂你的话。”
  阁主摆着盘,“太子即位在即,这关键时候,人家不愿太过计较。你把那物件还回去,让老皇帝完完整整地下葬,这事勉强就算过去了。”
  灵愫叹了声长气:“世风日下啊。”
  她说:“我与你一夜未见。再见面时,你居然开口就问我,皇帝的鸡和蛋在哪里。哎,真是世风日下啊。”
  阁主手一抖,“你能不能说得文雅点?”
  灵愫捂着脑袋想:“那东西黑黝黝,干巴巴的,砍掉都嫌脏了我的匕首,拿着都嫌脏了我的手。”
  “喂喂,现在是饭点,该吃饭了,这话题能不能等吃完饭再说?”
  闫弗端着碗筷走来。
  阁主肃声道:“这事非常紧急。昨夜和今早,多少大臣朝太子陈情哭诉,太子才勉强应下。易灵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早点拿出来,你活下来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灵愫翻了个身,“我没带走。割掉后,将其随便扔在了哪条宫道里。那东西,可能被暴雨冲进了臭水沟里,可能进了老鼠或猫狗的肚里。但话说回来,动物也不是什么都吃的啊。”
  所以她得出结论:“既然想找,那就让宫里的人都低下头仔细找找好了。那个最丑的东西,就是他们要找的。”
  灵愫心觉好笑。
  纵使是黄袍加身,万人之上的帝王,也有很多时候都活得像头牲畜,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生前再风光再受追捧又如何,死了不还是要被大肆宣扬鸡飞蛋打无处寻么。
  见她如此坦然平静,阁主反倒确信她没在扯谎了。
  也是,谁稀罕去藏这肮脏玩意。
  阁主的语气软了下来,“赶紧下床吃饭。昨晚的四菜一汤给你补到了今晚,一共是八菜两汤。”
  闫弗抢着邀功:“你最喜欢吃的炸鱼块和糖醋鱼,都是我做的哦。”
  尽管心里很欣喜,可灵愫还是表现得不情不愿,慢悠悠地起了床,仿佛这饭是俩男人求着她吃的一样。
  闫弗毫无察觉,“小心肝,是我做的不合你的胃口么。”
  阁主嗤笑一声,“你信她的反应呢。”
  他拧了拧灵愫的脸,“别装了,赶紧吃,饭要凉了。”
  灵愫狡黠一笑,拽着阁主的衣袖撒娇,“吾友,你辛苦了。”
  阁主摇摇头,“我不辛苦,真的,我只是命苦。”
  老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阁主想,可能她生来就是要降服他的吧。
  之后,灵愫又突然问起蔡逯,“他还活着吗?”
  阁主说自然,“你那一剑可真是会刺,避开了所有要害,没要了他的命。不过太医说他起码得养小半年的伤,才能好得彻底。”
  她“哦”了声,“那蔡家……”
  阁主回道:“蔡逯回去把事情原委朝蔡相说了一遍。蔡相又愤怒又愧疚,差点郁闷得拔剑自刎。到底是一桩灭门案,那么多口人说没就没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又道:“好在蔡相做出了行动,联合一帮老臣力挽狂澜。最后,太子许诺待登基后大赦天下,重新调查近年来的灭门悬案,还那些人家一个清白,包括石溪易氏。”
  说完,阁主幽怨地瞥向她:“当然,这些事的前提是,先帝能完整下葬。所以现在你知道那玩意有多重要了吧。”
  灵愫点了点头。
  有时事情就是这么魔幻。
  数年前,朝局动荡,没人有闲心去管谁家被灭门这种事。
  现今,新帝即位,重整朝纲,局势百废待兴,自然也没人再去管哪个村被屠了,哪户人家被寻仇了这些零碎事。
  屠村与弑君这两件事,但凡灵愫换个时间去做,那就算是神仙来都保不了她。
  可现在,恰是朝局混乱,恰是人脉与关系都发挥了作用,她,竟就这么活了下来。
  不可置信,像做梦一样。
  哪怕是她已经在山里待了四日,她仍旧觉得她的脑袋还架在脖颈上,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当然,这四日,灵愫也没闲过。
  阁主每日都会派人给她做思想工作,有时是枕风楼楼主,有时是小谢,有时是杀手阁里的同僚……
  这些人一来,就开始给她洗脑。
  “生命诚可贵,冲动是魔鬼。”“韬光养晦,你必能如雪崩再来。”“当你迷茫彷徨,自然美景会给你答案。”“捧起书本,读书能解万愁。”“生命不息,练功不止。”凡此云云。
  她算是搞懂了。
  阁主这是在打感情牌,让她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她明白大家的好心,所以一直很积极地吸收这些话里的能量。
  是啊,复仇万不能急。
  无非是,承认自己没那么强,不能时刻掌控全局,保持理智。同时,也要承认别人没那么弱。就如阁主所说,倘若她那位亲人还活着,就说明人家早已练就了一定的藏身本事。
  想通这点,她就觉得自己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已经能出山了。
  她给阁主寄了封信,让阁主过来一趟,看看她的变化有多大。
  那是在来到山里居住的第七日,阁主来“探监”。
  灵愫先打了套拳法,又拎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跑了几圈,展示她多么有活力。
  最后,她站到阁主面前,朝他展示自己练出来的肌肉。
  她说:“这几日我深刻反思,现在我已经改好了,真的。我会时刻保持理智,再也不会冲动了!所以,现在就让我出山吧!”
  闫弗没骨头似的趴在灵愫身上,“我作证,她说的句句属实!这几日我可是亲眼看着她从一蹶不振到现在的激情澎湃,她真的改好了,整个人焕然一新。”
  阁主绕着这俩人走了走,“不对劲。”
  他先下了结论:“还是再住一段时间比较稳妥。”
  灵愫大声嚷嚷起来:“哪里不对劲!我现在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浑身充满能量,能一拳打十个呢!”
  阁主摊着手:“你看,你还是想出去杀人。”
  他说:“之前你精神太过萎靡,现在你又太过激进。你的情绪还是没有完全平复下来。你信不信,我要是让你下山,那你绝对连夜跑到苗疆见谁杀谁。”
  阁主把这俩人分开,先朝灵愫说:“你得再沉淀一段时间。待到深秋,山里楸红遍野,景色宜人。你一边练功,一边欣赏美景,多好的事。”
  又把闫弗拽到一旁,低声斥道:“你还真信她的话啊?她经历了一场重大变故,心里创伤那么深,又岂是一日两日就能改好的?”
  闫弗回:“我不管她到底改好没有,我只想让她开心。她想做什么,那就让她去做呗。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开心吗?”
  阁主一时语塞,“你是真不为她的以后着想啊。今日她下山,你信不信明日新帝就得遭殃。她狂得很,敢阉老子,难道就不敢阉小子?你以为她会感谢新帝不杀之恩?放屁!她现在平等地恨每个皇家人!”
  阁主怅惘地叹口气,“也是,你当然不会想这么深。你和她才相识多久,你才了解她多少。”
  闫弗冷哼,“她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至少,我见证了她的成长与变化。人的性格是会变的,你怎么就敢保证,你不是在用刻板印象去看待她?”
  闫弗回想起陪她杀人杀到爽的那一夜。
  他对阁主说:“你了解她的行事作风,一旦进入杀戮状态,她会平等地虐杀所有人。可那晚,在济家村,她罕见地犹豫了一瞬。她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放过蔡连家的那俩小孩。可那俩小孩,刚见她犹豫,就握紧了匕首,准备刺杀她。是小孩不仁在先,她才杀了他们。”
  他说:“你没发现,她越来越有‘人性’了么?她以前可是个纯正是杀戮疯子,不会有怜悯同情这些情绪。可现在,她变了很多。这些细微的变化,你都没有看到,是么?”
  阁主不理解。
  “你把这些偶然、意外,归于她性情的细微转变,恕我无法认同。”
  阁主敛下心神,“我与她的十七年,又岂是这些偶然、意外可以抹去的?”
  他清了下嗓子,问闫弗:“庭叙已经失踪了好几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问完话,阁主瞥了眼灵愫,见她已经跑远去捉鸡追狗了,这才敢高声问闫弗:“你如果想给她送男人,直接送就好了。现在你磨磨唧唧的,到底在干嘛?”
  闫弗一脸无辜,“我把庭叙送太医局了。反正他待在刺客庄也是碍眼,那干脆去送他去学医术,让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了。”
  阁主搞不懂他的想法,“你管‘五花大绑’叫‘送’?你是不是忘了,老庄主本是个亲王,庭叙可是名正言顺的亲王嫡孙!你要是把事情搞砸,皇家又得过来找麻烦!”
  见闫弗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阁主更是气得要死。
  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
  阁主负气出走,临走前还朝闫弗放了狠话:“行行,你就溺爱她吧!这堆破事,我再也不会插手管!”
  闫弗冷笑出声。
  他给小弟们寄了封信,让他们找准时机,把庭叙打晕送到山里。
  是时候了。
  再一次,他又要祝她玩得开心。
  *
  阁主说时机未到,灵愫便只能继续待在山里。
  她真恨,阁主那么了解她干嘛?!就不能给她一点面子,让她下山继续发疯么!
  现在好了,她只能继续过着喂鸡养狗的平淡日子,将一身蛮力都用在了劈柴上面。
  劈,劈,把所有恶人都劈死!
  这日她劈完柴,准备上山采野蘑菇吃。
  因刚下了场雨,山路很滑,她背着竹筐,走得小心翼翼。
  然而,不知踩到了什么软软弹弹的东西,她脚底下滑,直直朝前扑去。
  “哎呦!”
  灵愫闭上眼,然而料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摔在了别人身上。
  是的,这座山里居然出现了她不认识的别人。
  灵愫飞快起身,看见一个瘦高个,脸朝下趴在泥地里。
  至于那软软弹弹的东西——
  她低头细看。
  噢,原来刚才她是踩到了人家屁股上。
  这瘦高个俨然昏迷了过去。
  灵愫蹲下身,握住这人的手腕。
  经脉并未打通,是个不通武功的废柴。
  她松了口气,拍了拍这人的肩,“喂,大妹子,你醒一醒!”
  她把这人翻过来,正面朝上,却看见这大妹子满脸黑泥,喉结明显。
  她拍了拍这人的脸,改了称呼,“这位大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叫了几声,可这大哥始终在昏迷。
  这大哥可真是狼狈,脸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衣裳也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灵愫突然情绪上头,善心大发,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
  很快,她就把这大哥的脸擦了干净。
  她看清了他的脸。
  她又改了下称呼,“小哥,你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她换了张干净的手帕,摁在他脸侧。只是刚擦了一下,他就睁开了眼。
  随后,他飞快撑起身,警惕地看她。
  灵愫难得看呆了一下。
  这小哥,有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漂亮到令人想质问老天爷:同样是人,为什么偏他就长得这么精致,精致得像个不真实的傀儡人偶。
  只是看着这张脸,她的眼疲劳就得到了极大缓解。
  不知为何,她脑里突然闪现了一句话:
  奴的美貌,主的荣耀。
  紧接着,她眨了眨眼,没过脑子,就先说了句话。
  “小哥,你有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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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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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起来略显油腻。
  可灵愫耸了耸鼻尖,的确闻到一股形容不出具体味道的幽香。
  花香?药香?浣洗衣物的皂液清香?
  似乎都不是。
  这香,或是种“人味”。文雅点说,这叫“体香”。
  她这话把小哥吓了一跳。
  荒郊野岭,一陌生姑娘意味深长地说“你有点香”,要么是想对你做不轨之事,要么就是她是吃人魔,是真想把你片成薄片给吃喽。
  小哥紧张得脸颊爆红,抖得像个筛糠,说话结结巴巴:“你……你……”
  就结巴地说了两个“你”字,小哥就两眼一抹黑,又昏倒过去。
  灵愫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有那么吓人吗?
  她先是没多管,毕竟江湖上有这么一句传言:不要随便把路边捡到的男人带回家。
  所以她继续上山,摘了些无毒的野蘑菇和山芋,扔到竹筐里。
  下山时,她再次碰见那小哥。
  小哥躺在泥地里,漂亮的脸和肮脏的身碰撞出极其割裂的场面。
  他睁开那双桃花眼时,眼眸虽然亮晶晶的,可总是显得空洞,仿佛是拿灵魂跟恶鬼做了交换,只剩下一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容貌。
  而当他闭上眼,静静地躺在泥沼里时,他仿佛才像个活人。
  他的气质恬静温柔,把她心里的戾气都冲淡了些。
  那种驯狗的激情又回来了。
  不能随便捡男人,但躺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一条攻击不了她的狗。
  她这个人,做什么事目的性都很强。
  现在她想掐他拧他,想看他哭,所以她就将他抱起,下了山。
  躺在她怀里的是个漂亮且虚弱的美人,很瘦,轻如蝉翼。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颈侧,痒梭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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