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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又是谁?这话不是在放屁么,你也信?”
  他轻声回道:“他们,是没被你毁掉的那一部分我。”
  蔡逯的话毫无逻辑,驴头不对马嘴。跟他交流半天,灵愫也没搞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现在,她忽然发现,在沉庵之后的情人们,似乎都把沉庵当成了她的白月光朱砂痣,当成了一座不可攀登跨越的山。
  沉庵的存在,仿佛使他们意识到,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他们在她心里的地位永远不会超过沉庵。
  这当真是一个误解。
  沉庵不过只是一个能让她融入世俗的借口。
  当世俗众生发现她冷血无情到极致,就会远离她,排挤她,对她另眼相看。
  她不要这样。一旦成为异类,那她的很多任务就难以再执行下去。
  她故意在众生面前流露她对沉庵的喜爱、缅怀,好让大家认为她有情有义,忽略掉她骨子里的凉薄。
  这是她的心机和伪装。
  她想,蔡逯应该会懂这些,可惜他实在不懂。
  所以她开口解释:“沉庵没什么特别之处。”
  蔡逯把手放了下来,脸色发白。
  “几年前,沉庵也像你这样发疯。只不过,他没你疯得彻底。”
  “蔡承桉,你的运气真好。每次都能碰到我心软……”
  “沉庵胡闹的时候,我可没有耐心哄他。”
  她不总是能一直保持理性,偶尔也有感性流露。而蔡逯,恰好每次都能碰到她的感性。
  客观来讲,这的确是独一份的“偏爱”。
  这些话背后的意义太多了,可惜蔡逯没听懂,只傻傻呆呆地看着她。
  他没看太久,须臾,他就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
  灵愫推开门,把大夫叫来,“去给他治病吧。”
  方才蔡逯那一疯狂举动,简直把他爹娘吓得丢了半条魂。
  灵愫走到这对夫妇身旁,“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割.腕的?”
  沈夫人想了想,说出一个模糊的时间点,“那时他都没吭气,还是褚尧那孩子偷摸告诉我们的。”
  灵愫倒推了一下时间,得出一个结论:
  蔡逯第一次割.腕,是在闫弗大闹杀手阁年会后。
  那时她被闫弗和许多任务绊住脚,没精力与他打交道。只记得,再见面时,他已经平静得像正常人一样了。
  她还以为,他是真释怀了,原来那都是装的。
  灵愫顿了顿,“我想到对付他的方法了。”
  事已至此,夫妇也只能选择相信,任由她来。
  蔡檀也在此刻解释了什么叫“把蔡逯的情绪稳住”。
  老父亲揩着泪眼:“别的我不多求,只要你能让他不再自.残,你就能去苗疆。”
  灵愫颔首说行。
  *
  从相府离开后,灵愫去见了阁主。
  她猜想道:“你说,蔡逯是不是被我复仇那晚的场面吓疯了?”
  她与这些碎尸断肢常接触,自然不觉场面有多血腥。
  但蔡逯没杀过人,自然会对这种场面感到不适。
  有些人,在亲眼目睹一些惊悚画面后,脑子的确会出问题。
  阁主说有可能,“不过这应该不是主要因素。”
  他盯着灵愫,“可能是你之前把他虐太狠了?物极必反,他就情绪反弹?”
  灵愫把手垫在下巴底下思考:“我也没怎么亏待他吧……不就是跟他提了个分手么。”
  “不同人的承受能力也不同。”阁主继续分析,“也许分手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了呢?”
  阁主拍了拍她的肩:“你完了,你惹到了个老实人。”
  灵愫也很委屈:“之前看他那潇洒样,我还以为他还真的只是玩玩呢。”
  说到这里,她就回忆起之前蔡逯的形象。
  那时他爱笑爱插科打诨,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每日每夜都精力无穷,朝气蓬勃,是只好斗的花孔雀。
  这一回忆,灵愫才发现,蔡逯已经很久没开怀地笑过了。
  那个不可一世自傲自负的蔡衙内,在他夜以继日,不为人知的持续崩溃中,就这么平静地消失了。
  也是在此刻,她才意识到,将蔡逯驯化后,她最喜欢的居然还是他最初那副形象。
  灵愫翻出一本厚厚的札记。
  阁主探过身打量,念出了封皮上的几个大字。
  “‘驯养狗狗的最全方法’?”
  灵愫骄傲地点点头,“这是我养狗八年来,亲自总结出来的所有经验。”
  阁主不解。
  她笑弯了眼,“我准备按照养狗驯狗的方式,去帮助蔡逯走出困境。”
  阁主无奈扶额:“可他是人,不是狗。人与狗怎么能相提并论?这次事关紧要,绝不是能容你搞这些小情.趣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能把男人当人来对待呢?”
  灵愫耸耸肩,“等你把男人当人来对待,就会发现,还不如把他当狗,或是小孩来对待。”
  她让阁主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一个最有效最可行的方法。”
  阁主只好由着她去。
  他又将一本札记塞她怀里,“这可是我亲自写的,关于苗疆的人文风情,生活习俗,一些常用苗语等,都在这里。”
  她将两本札记抱好,“知道啦!我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
  隔日。
  灵愫一早就去了相府。她跟蔡檀提,这段时间,她要与蔡逯同吃同住,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蔡檀应下,却也要让她日常按府里的规矩行事。为防风声外传,她是以“蔡逯的贴身婢女”的身份在府内行事。
  要说这相府里的规矩可真新鲜,每个奴仆都有各自的“头衔”,这个是专门检查卫生的,那个是专门看管仪表的……
  如此下来,每个人身上都压了一个担子,做事效率大大提升。
  不仅如此,每个奴仆胸前都会佩戴一个压襟胸牌,称作“工牌”,每个人的职务都会錾刻在牌子上面。
  新人刚来,一向是佩戴两个工牌。一个写职务名称,一个写职务内容。
  嬷嬷问她:“易姑娘,你要刻什么字?字数限制在七个字及以下。”
  灵愫想了想:“职务名称刻‘驯犬师小易’,职务内容就刻‘专业养狗驯狗’。”
  嬷嬷一愣:“是哪个字的‘训’?教训的驯,还是……”
  灵愫回道:“驯化的‘驯’。”
  嬷嬷思索着:“这听起来不简单呐,是要比养狗艰难点。”
  灵愫笑笑,“我很擅长做这事,很有趣,不是么。劳烦嬷嬷帮我给大家伙传达一声,易师傅专业养狗驯狗,手底下没出过一条坏狗。谁家里的狗不听话,只管送到易师傅这里,保准给你驯得乖乖的。”
  嬷嬷应下。
  送走嬷嬷,灵愫拐去了蔡逯那院。
  她撵走多数奴仆,只留下两个做事利落的小厮。
  小厮禀道:“衙内已经醒了。”
  灵愫点了点头,推开门,准备施展她的驯犬手段。
  谁曾想,蔡逯根本没给她这机会。
  他穿戴整齐,伤口都已包扎好了。
  他说抱歉,“昨日我情绪不稳,给你带来了诸多麻烦。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拘谨得过分。
  灵愫还没缓过来劲,“你真的恢复了?”
  蔡逯赔笑:“千真万确,昨日只是意外。对了,听说你要去苗疆,出发日期和行船都定好了吗?快去吧,不要耽误事。”
  灵愫一脸震惊,围着蔡逯转了转。
  他不明所以,也跟着她转起圈来打太极。
  好这么快?不该啊……
  她试图窥出蔡逯情绪上的异样,可窥了半晌,也没窥出什么怪处。
  蔡逯摁住她,“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你的反应好怪。”
  都能主动关心她了,应该是,真的好了吧。
  灵愫松了口气。
  她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蔡逯点点头,“你快乘船去苗疆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看看,他现在多么善解人意啊!他一定好了!
  真好!她能直接回苗疆了!
  灵愫绽出笑容,“你先歇着,我这就走。”
  她飞快走出屋,阖住门,朝俩小厮说:“你家衙内情绪稳定下来了,快去回禀蔡相和夫人吧!”
  俩小厮大喜过望。
  灵愫并未多做停留,说完话就朝外走。
  可就在她即将迈出相府的前一刻,府里忽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傻事!!!”
  她听得心一慌,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大夫提着医药箱,朝蔡逯那院所在的方向跑去。
  刚才静谧的相府,随着这声嚎叫的出现,一下躁动起来。嬷嬷婢子小厮都丢掉了手里的活儿,拿着绷带,奔向同一个方向。
  她也被急忙跑来的小厮拦截住。
  “易姑娘,你,你刚走,衙内他就……他就拿绳上吊了……”
  灵愫头脑发懵,“可他不是说已经好了么。”
  人生如戏,前一瞬,她连去苗疆吃什么穿什么都想好了,结果下一瞬,她就被蔡檀叫到跟前。
  蔡檀气得吹胡子瞪眼:“易姑娘,你是不是忒不负责了!这算‘情绪稳定’?要是再晚发现一刻,他就真的要吊死了!你把看守奴仆都遣走,难道就是想看他怎么上吊?”
  闹了个大乌龙,灵愫想解释,却又觉得没必要。
  她掐紧手心,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再相信蔡逯说的任何一句话!!!
  *
  经过一番问东问西,灵愫勉强算是摸清了蔡逯的不同精神状态。
  他时而冷静得像个洞悉一切的智者,会突然说几句富有哲理的话,再平静地紧盯着你,让你浑身发毛。
  时而大吼大叫,想毁天灭地,无差别地攻击谩骂诅咒所有人,这个阶段,常伴有自.残行径出现。
  时而悲痛大哭,情难自抑,浑身发抖,听不进去任何话。
  极少数情况下,他会短暂恢复理智,能与人正常对话交流。但这阶段过得很快,短暂平静后,他又会陷入新一轮的发疯。
  大夫说,发病时,蔡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起初,他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但又不知如何解决,就尝试着靠自.残平定情绪。后来这手段就一直延续下来,直到现在,成了瘾。
  他厌食,没有食欲,吃什么都想吐,后来干脆辟谷不食,一连几日都不进食。
  他失眠,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可又犯困。所以就把手腕划开,血流出来,心里就舒服了,也就勉强睡着了。
  他的胃病闹得很厉害,浑身痉挛,缩成一团,经常痛晕。
  这些症状实在可怕,只是光听着,灵愫就心惊肉跳的。
  她翻开手札,重温知识。
  养狗驯狗无非是从两大方面下手:吃喝拉撒与衣食住行。
  翻了几页,灵愫就在心里迅速制定好了一个计划。
  计划大体分三步:吃饭进食、游戏互动、外出社交,一步一步慢慢来。
  人和狗到底是有些不同的。养狗时,她只需要满足狗的味觉。但现在对付蔡逯,她还得从味觉、嗅觉、听觉等多方面下手。
  制定完计划后,灵愫就抱着一只白松狮犬进了蔡逯的屋。
  蔡逯已经醒了,倚在床头,脖上有一圈被勒出来的红痕。
  他满脸警戒,瞪着松狮犬。
  小松狮察觉到危险,窝在灵愫怀里摇着尾巴哼唧。
  灵愫坐到床边,朝蔡逯说:“介绍一下,这是你的新同伴,也是你的竞争对手,以后你俩谁做得好,谁就有奖励。”
  她手一松,小狗就掉在了蔡逯怀里。
  他身猛地一抖,把小狗扔到一旁。
  他想说什么话,可喉咙难受,一时发不了声。
  灵愫倒也不急,重新抱走小狗。
  “我只是让你先认识它。”她说,“你俩嘛,来日方长,以后你跟它接触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她抱着狗走出屋。
  她跟小厮说,既然蔡逯不吃饭,那从今日起,就断了他的膳食,只让他喝水,喝最没味道的水。
  小厮犹豫:“这不好吧。再饿死怎么办……”
  灵愫冷哼,“你们就是太惯着他了,事事都顺着他的意思来,生怕他有个好歹。他不想吃,说明还是不够饿。饿到快死的时候,他自然会主动找饭吃。”
  说完,她就走了。
  她故意与蔡逯保持距离,将他一人扔在寂寥的院里。
  隔了两日,她才重新迈进他的屋。
  这时蔡逯已经能出声说话了,但思维退化得很严重。
  他好像不记得她是谁,只把她当一个恶茬,总是警惕地盯着她。
  他的嘴泛起一层干皮,小厮说,这两日,他就只喝了一口水。
  他仍旧不愿进食,饭不吃,水也不喝。
  灵愫端着一碗水走到他身旁。
  她问:“怎么连水也不喝?你不渴吗?”
  “跟你,有,有什么关系。”
  他缩起身,像头困兽。
  听到这话,灵愫先是愣了下,再笑出了声。
  过去,蔡逯也曾问过她,她跟她的老相好都是怎么认识的。
  那时她回:“跟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蔡逯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返送给她。
  她笑完,把润唇药膏抹到他唇上。
  她把手放到他的头顶,只是放着。
  “好狗狗,你真是聪明,居然用我教你的东西反过来对付我。噢,你真是棒极了,你真有出息。”
  她的语气很温柔,话意又很高深,令蔡逯疑惑得歪了歪脑袋。
  可话音刚落,她就揪紧他的头发,拽住他的脑袋,往床柱上摔。
  “你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拿回旋镖扎我。”灵愫摁住他的头,“砰砰”往柱上撞了两下。
  蔡逯疼得倒嘶冷气。他这才意识到,她会对他造成威胁。
  于是他就开始反抗,动手动脚,胡乱踢她。
  可他又怎么能打得过她。
  慌乱间,他被她摔在了地上。
  “唔……”
  他在地上翻滚了下,捂着撞出淤青的额头往外爬。
  他意识到,他打不过她,所以就想爬出去找帮手。
  可落在她眼里,这就是明晃晃的挣扎。
  她踩住他的背,将狗链的一头拴在一根梁柱上,又不顾他挣扎,将链圈在他脖颈上锁紧。
  “跑,继续跑啊。只要你能把梁柱扯倒,你就可以跑出去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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