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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灵愫毫无察觉地上了船。
  她记得,她对蔡逯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想我。”
  岸边,蔡逯平静地朝她挥了挥手。
  走吧,任由我自生自灭吧。
  也许在见了很多像我的,不像我的之后,你会觉得,我在你心里不可替代。
  而我,没办法不去爱你,没办法不去等待你。
  走吧。
  再见。
  *
  乘船赶路的时光很无聊。
  阁主就逼着她读他写的那本介绍苗疆的书。
  他冷哼,“我看你是光顾着驯狗了,早把去苗疆这事抛到了脑后!”
  灵愫狗腿地说哪能呢,“我之前翻过几页。苗疆的规矩好多,我怀疑苗疆跟我犯冲。”
  阁主赶紧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说。”
  但细细想来,可能苗疆的确跟她犯冲。
  刚乘上船时,她遇见一个算命先生。那先生说她印堂发黑,硬是给她卜了一卦,卜出个大凶卦。
  先生说:“此一去,你将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姑娘,不如早些回头。”
  她自然不信,也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卜出个凶卦中的凶卦。
  后来又来几个算命先生,每个人都给她卜了一卦,竟都是凶卦,闹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船行到路程一半时,又遇风浪,船差点被掀翻,她死里逃生一回。
  快到苗疆时,她生了场病,连着烧了三日,半条命差点都烧没了。
  但凡遇见个坎,阁主便比她还要揪心。
  他劝了无数次,要不先别去苗疆,歇一歇再说这事。
  灵愫哪里肯答应,“来都来了。”
  苗疆有她要见的亲人,有她要杀的仇人,就算是注定要命丧于此,那在死之前,她也得先把这两件最重要的事做了。
  在船上的大多时光,她要么是在睡,要么是在看阁主塞给她的那本苗疆知识大全。
  她躺在阁主腿上,“现今苗疆分支多,有黑苗、白苗、蛊苗等部族。其中,只有蛊苗一族会下蛊,且蛊术传女不传男。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过,蛊苗族里也有男子习蛊术啊?”
  阁主说有这事,“操练蛊虫需极阴体质,往常这体质都出自女子。可约莫在二十年前,有一男子生来便是极阴体质,与蛊虫高度相合,且他天资聪颖,族里的蛊婆便破例让他学了蛊术。也就只有他一人有这特例。”
  他揉着灵愫的脑袋,“此人性情暴戾,善下毒控蛊,你一定要远离他。”
  灵愫问:“他叫什么名字?”
  阁主说不清楚,“他行踪不定,行事神秘。但到了地,你可以往人群里望一眼,长得最出众的就是他。好像是四个字的名……”
  灵愫尚还病着,没精力多想,点着头说知道了。
  他们赶在年前到了苗疆。
  下了船,来接待他们的是阁主的二表舅,黑苗族的族长。
  族长说着苗语,灵愫听不懂。阁主就把苗语翻成中原话说给她听。
  阁主耳根发烫:“二表舅问我从哪抱来个美人媳妇。”
  灵愫笑出声。
  他们来的恰是时候。今日这边好像是在庆祝什么节日,寨里人挤人,很是热闹。
  灵愫边观望着这边的风景,边与阁主对话。
  不知不觉间,眼前场景就变了变。
  等她再回过神,猛地朝后看,发现阁主和他二表舅竟然消失了!
  再朝前看——
  嚯!
  她误入了人家赶尸的地方!!!
  四周都是人,银饰作响,她甚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活人!
  灵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边在心里念着非礼勿视,一边往后退,想逃离此处。
  一个没注意,她就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下,身体朝前扑去。
  “啊!”
  慌乱间,她拽住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带子。
  再一眨眼,发现自己揪的竟是人家的裤腰带!
  被她拽住的青年郎回过身。
  这人的穿着是苗汉混搭,蜡染深蓝色短衣套着一件圆领袍,腰间两根银丝黑纹蹀躞带交错扣着。
  他头戴一蛇形发箍,几缕小辫夹在披发中间。右耳缀着一条长银链,脖间戴着一套重工银圈。前额与双眼底下都有一道红点,五官妖冶,像一条刚化成人形的毒蛇。
  灵愫眨了眨眼,“那个,真不好意思啊。”
  就在此时,阁主跑来。
  看清眼前场面后,阁主心里一凉。
  易灵愫你完了,你惹了全苗疆最不好惹,最不能惹的人。
  你惹了全苗疆最会制毒下蛊的人:
  阿图基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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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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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用苗语飞快对阿图基戎说了句话。
  叽里呱啦的,灵愫没听清。
  她想离开,但那青年郎却强势扣住她的胳膊。
  阁主拽住她另一条胳膊,又朝他说了句话。
  阿图基戎却用标准的汉话回:“没礼貌的外来人。”
  语气冰冷,声音低哑空旷,像是从深山老林里散出来的神秘祝祷。
  俩男人继续交流,一会儿说苗语,一会儿说汉话,边说边抢夺她。
  她像块被扯拽的布料,东倒西歪。
  灵愫的暴脾气再也藏不住。
  她甩开阁主,又挣脱阿图基戎的束缚,朝这位青年郎挑衅:“兄弟,有本事来干一架。”
  阁主:???
  他出声制止:“你别惹事。”
  灵愫冷哼,“我还打不过这小子?”
  她不了解面前这位神秘青年郎的背景,只是看他桀骜轻狂,便想着得教训他一下。
  笑话,打架这方面,她就没怕过谁!
  阿图基戎的嘴角抽了下。
  看她抽出佩剑一脸认真,他垂在袖里的手腕也动了动。
  一条小青蛇凭空盘旋到他的手腕处。
  袖管盖着蛇身,蛇眼发出一道诡异的红光。
  要给这个外来人一个教训。
  阿图基戎催动体内的蛊虫,血脉倏地沸腾,皮肤底下流动起一股强大又阴毒的力量。
  窥他此举,阁主心叹不妙,挡在灵愫身前,正想说告辞,哪知又被灵愫推开。
  “你走远点,别挡着我干架!”
  阁主瞪向阿图基戎,眼里满是警告。
  阿图基戎的神色依旧散漫高深,但却不动声色地逼退血脉里跃跃欲试的蛊虫,强逼血脉平静下来。
  下蛊不能被发现,否则下蛊者会遭反噬。
  于是,他握紧暗器,主动朝她进攻。
  打斗间,他鬓边的小辫飘扬,挽小辫的蓝色长绳散开,头发凌乱。腰间精致复杂的银饰相互碰撞,恍若是在旋转跳舞。
  灵愫身形轻盈,躲闪灵活。
  剑“铮”地鸣响一声,剑气凌厉地射出一道白光。
  眨眼间,她就利落地结束了战斗。
  灵愫收剑入鞘,“说我没礼貌,我看你才是更没礼貌。”
  她揣起阁主的胳膊,抬脚就走,头也不回。
  阿图基戎敛眸,握着手里的一缕发丝。
  就在刚刚,这个外来者,竟用剑割断了他的头发。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阴沉无比,握紧掌心里的断发。
  情绪波动大,体内的蛊虫再次颤动。
  他刺破指尖,将指尖血抹在手腕动脉处。
  “安静。”他指腹施力,压在动脉。
  不一时,蛊虫再次归于平静。
  这个狡猾的外来人,根本不懂她割断他的发这一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下属屏气凝神地走近,将一筐信递到他面前。
  “少主,这是深冬以来,在东西南北四疆边境拦截下来的信。”
  阿图基戎随手捞来一封信打量。
  信笺外面落着一个鹰状印章,右下角篆刻着一个深红色的“蔡”字。
  嫌脏似的,他把信扔回信筐。
  “都烧了。”他说,“近来疆地涌入不少汉人,这些汉人大多是中原蔡氏的势力,没安好心。”
  阿图基戎将一黑盒扔给下属,冷声吩咐:“将这一盒金蚕蛊投进汉人熏香用的香炉里。”
  下属说是,准备离开时,又被他叫住。
  他望着那姑娘离去的方向,“去给黑苗族寨找个茬,越快越好。”
  下属不禁多想。
  北疆蛊苗、南疆白苗、东疆花苗、西疆黑苗,这四大族支势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少主怎么会在今日突然提起要去惹事……
  心里虽疑惑,可下属却不敢多问。听完吩咐,他连忙转身走掉。
  *
  阁主心里惴惴不安,扯着灵愫抄近路走到黑苗族寨里,想着把她尽快安置在自家部落,兴许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谁知刚走到寨里,就见族长一脸焦急地跑来说抱歉。
  顾念还有灵愫在场,族长转换了语系,用生疏的汉话说:“原本给你们准备的住处被别人强占走了。现在寨里没空房屋留给你们住……”
  阁主心觉事有蹊跷,灵愫却没多想,说走得累了,这里没住处,那就去别处寻呗。
  族长说姑娘你不懂,“我的意思是,西疆这片地,现在已经住满了人。你们要歇脚,就只能歇在危险的野林中。”
  族长提着建议:“四疆苗寨的住客能随意流动,平常这里没地方住,还可以去别地租屋。可现在,南、东两疆也没别的住处。你们只能去北疆……”
  阁主紧皱眉头,“北疆,蛊苗族那里?那边寨子落在深山老林里,蛇虫遍布,瘴气严重,族人还都会下蛊。不行,此一行太危险。”
  族长也没办法,“当年你娘硬要跟汉人私奔,主动放弃圣女之位和家产地产,所以苗疆并没有你的地。再加上,你来的时间比信里提到的时间要晚,我本是给你预留着住处,但时间一晚,别人就把住处买走了。”
  族长指着天,“太阳还没下山,现在赶去北疆还来得及。”
  又塞给阁主一块蛇形银牌,“到了北疆,出示此通行信物,自会有人带你去住处。”
  灵愫替阁主谢过族长,又来催促阁主:“不就是一个住处么,瞧把你愁的!走,现在出发,到地还能跟邻居凑顿晚膳吃。我不挑的,别管住哪里,有地住就行!”
  阁主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疑惑,带着她去北疆。
  这边平坦的长街大道很少,多数都是崎岖不平、石苔遍布的山路。
  阁主心乱如麻,灵愫倒是心情不错,没被刚才与那青年郎的冲突影响到。
  阁主数落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居然敢直接出言挑衅他。”
  灵愫踢走脚边的蜈蚣,“不知道啊。”
  阁主咬牙:“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练蛊制毒的天才,阿图基戎!”
  他越想越气,“方才要不是我眼神警告,他定会给你下操纵蛊。”
  灵愫脚步一滞,回想着:“我没观察到他有什么小动作啊。”
  阁主冷哼,追上她,“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虽说一般情况下,蛊毒都会被下在饭菜里。可真正的下蛊高手根本不稀罕这样做,真正的下蛊常是无迹可寻。”
  说到此处,他心里的怒火猛地攀升到顶峰。
  阁主摁住灵愫的肩膀,“你居然还割了他的头发!”
  灵愫不明白地眨了眨眼,“割头发怎么了?苗疆男子的头发割不得么?我是在给他下马威,谁让他对我这么不客气。”
  “苗疆男子十五成年,因部族里女尊男卑,故而一直流传着一个习俗:成年男子若被有能力割掉他头发的女子割掉了头发,那不论男子意愿如何,在男子二十岁之前,一定要与该女子成婚。”
  阁主气到咳嗽,“你好好想一想,你对他做了什么。”
  灵愫震惊地瞪大双眼:“那他现在多少岁?”
  阁主回:“他应该刚过十八岁的生辰。”
  灵愫松了口气,“还有两年呢。没事,我还能随时跑路,破了这陋习。”
  阁主:“这一习俗,只在疆域内部生效。若苗疆男子被外来女子割掉头发,那该男子能对该女子做任何事,包括但并不仅限于强取豪夺、囚禁虐待、被蛊虫寄生,或是选择友好成婚……”
  一个比她小三岁的青年郎,只是被她割掉了头发,竟会拥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对她做任何事。
  灵愫身一抖,“小小苗疆,竟有如此多的陋习。”
  阁主痛苦扶额,“你肯定没好好翻看那本苗疆注意事项大全。”
  短时间内,走是走不了的。可莫名与一个刚见面的“弟弟”成婚,她也是受不了的。
  灵愫自知理亏,可又无心自我检讨,便将祸水东引,将话题引到阁主身上。
  “原先你说要带我来苗疆,看你那架势,我还以为整个苗疆都被你掌控住了呢。结果现在,连找个住处,都得跋山涉水……”
  听见这话,尴尬的人成了阁主。
  他把杀手阁转让给了枕风楼楼主,带了一大笔钱来到苗疆。但如今初来乍到,苗疆闭塞原始,再多的票子金银,也没有人情好用。
  他不免感到悲凉。
  他爹娘走得早,虽有一堆亲戚,但因他常住中原,早跟亲戚不联系了,所以如今亲戚待他,如待普通人无异。
  这一点,他跟灵愫同病相怜。
  除去那个尚未见面的亲人,她就再没有其他亲戚了。而他,有还不如没有。
  幼年丧亲的痛处就在这里了。没人给你铺路,路全得靠你自己走。
  抬眼看,山里雾气弥漫。白森森的雾气笼罩在黑压压的树林上空,气氛诡谲。
  绕了很久的山路,俩人终于抵达北疆苗寨。
  阁主将蛇形银牌拿给守寨人看,守寨人没做阻拦,但态度也称不上热情,大致指了个方向,让他们自己去找空置房屋。
  因割头发这事,灵愫的心也沉了些。
  此刻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苗疆是有些邪乎劲在的。
  这片土地盛行巫蛊之术,草鬼婆、蛇虫、瘴气与赶尸构成了她对这片土地的刻板印象。
  才来苗疆不到一日,她就已亲眼目睹苗人赶尸与下蛊,一些意外简直令她防不胜防。
  在去找空置房屋的路上,灵愫默默观察着这座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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