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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蛊苗一族善养蛊,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养出上等毒蛊。大多数人,只是会下一些不痛不痒的蛊。
  只不过蛊苗一族格外偏爱养金蚕蛊。
  将不同蛊虫放置在一个罐子里,滴入特殊血液,令蛊虫中毒并互相厮杀。最后剩的那一只蛊,会逐渐变异成与金蚕外形一样的虫,是为“金蚕蛊”。
  金蚕蛊可供养蛊之人扭转气运,因这蛊爱洁,所以饲养金蚕蛊的人家,房屋内里都会被蛊清理得很整洁。
  这蛊喜欢睡在铁锅里,为避免误食,养蛊人家会在铁锅内置水,避免误食蛊。
  所以要辨明某一人家是否养金蚕蛊,可通过这两条观摩:
  一则是,若房屋屋梁四处不结蛛网,则表明有蛊。
  另一则是,若屋里铁锅置水,则表明有蛊。
  而现在灵愫与阁主进到的这间空置房屋,完全符合这两条。
  俩人对视一眼,一致确信: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提前把房屋收拾过了,且留下了金蚕蛊。
  阁主掬了捧门口沙地里的土,刚掬起,沙土忽然消散。
  这也是金蚕蛊存在的证据。
  至于是谁提前进来收拾,又是谁特意留下能监视并控制人的金蚕蛊,他与灵愫心里都有数。
  没办法,既然进了人家的地盘,人家在暗我方在明,那就只能见招拆招,既来之则安之了。
  夜深时,灵愫睡在一张小床上,阁主睡在另一张小床上。
  床板硬得硌身,被褥薄如蝉翼。
  俩人欲哭无泪。
  阁主轻咳一声,“暂且将就一夜,明日物资就能送来。”
  灵愫翻过身,不搭理他。
  *
  真正的养蛊人会以自身精血育蛊数年,以身饲蛊,死后肚子一剖开,肚子里蛊虫遍布。
  这就是饲蛊的代价。
  泡药浴能使蛊虫与身躯更好融合,因此数年来,阿图基戎每日雷打不动的事就是泡药浴。
  只是经过今日这事,他发现,他体内的蛊和他的身体融合得太好了。
  蛊能完全感受他的情绪,在他情绪起伏时发出颤动,清楚地告诉他:你有一些别的想法。
  他扯来绕耳的银链子把玩,不禁想到那个不礼貌的外来人。
  她的武功,竟是那样高超。
  她割下他的头发的那一瞬,他体内的蛊虫在疯狂叫嚣。他的心被蛊虫叫得烦,心跳加快了些。
  这个外来人,会懂她的这番行径是什么意思吗?
  阿图基戎嗅了嗅指尖,仿佛还能嗅见她身上特有的一股冷香。
  在她动手与他打斗之前,他与岑青交流了几句。
  这个苗人与汉人结合生出的杂种,这个背叛苗疆的叛徒,竟还有脸再回到这片土地。
  他们说汉话时,交流的内容无关痛痒。
  但说苗语时,岑青却向他挑衅。
  岑青说:“她是我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呗,谁稀罕。
  可岑青的下一句却是:“你若敢觊觎她,那你将万劫不复。”
  阿图基戎的眸色变深。
  他本不想觊觎。
  但现在,这个中原姑娘果断地割了他的头发,她看到了他小辫散开的凌乱又脆弱的模样。
  他不能违背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更不能忽视蛊虫的暗示。
  所以,他必须觊觎。
  待泡完药浴,阿图基戎换了一身靛蓝色的花鸟纹对襟袍。
  他重新将小辫扎好,戴好叮铃作响的银饰,唤出他精心培养了十年的“情蛊”,走出屋。
  下属禀,那俩人已入住苗寨。
  阿图基戎微微颔首,下一瞬身形一晃,隐匿在黑暗里。
  静谧的夜里,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银铃声。
  阿图基戎悄无声息地站在灵愫身旁,洒下一片吊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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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字数少了点,我争取在清明假期里用日更一万补过来!
  感谢追更~
第52章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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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蛊用心血和蛊练成,一辈子只能下一次。
  将此蛊种在对方身上,若对方动情,蛊则每月发作一次,唯有下蛊人特制的解药能解。
  苗疆的冬潮湿阴冷,夜里常有毒蛇与蚁虫爬动的嗡嗡声。远处摊公摊母跳巫舞,献蛇胆与牛头祭神,巫杖铃铛摇晃不止。
  各种细微的声音都夹带在风里,因此苗疆的夜晚并不算静悄。
  但此刻,阁主毫无察觉地睡在竹板床里,业已睡熟。
  阿图基戎蹲到床边,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外来姑娘。
  从她下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在暗中观察她了。
  外面的人都对苗疆抱有好奇、恐惧甚至敬畏,但她并没有。
  她一早就明白,越是古老神秘的地方,破规矩便越是多,那种封建的裹尸布味便越是浓。
  她完全不信苗疆的信仰,甚至离经叛道、毁神灭鬼。
  途径深山庙,见者需朝拜祝祷,但她却轻蔑地说:“这尊飞山神像似个不入流的邪神。”
  目睹年轻妇人不能与年长妇辈同坐一席,否则会被视作“传播晦气”的规矩,她朝那顺承陋习的长辈比了个中指。
  她故意坐在山野里供奉祖先神位的长榻上,说人是死的规矩是活的,累了就能坐,别管坐哪。
  甚至轻狂气盛地挑衅他,说打架从没输过。
  阿图基戎绕起垂落的小辫子把玩,回想起她的作为,不知怎的,唇角竟弯了起来。
  外面的人,都似她这么有趣吗?
  不,他分明见过的,外面的汉人狡诈阴险,还不爱干净,身上都是臭的。
  她是目前为止,他认识的独一无二的另类。
  可惜,她这样讨厌“陋习”,却不得不接受他种下的情蛊。
  谁让她拥有足够强的能力,竟能近身割掉他的头发。谁让他觉得她有趣,不想杀死她,只想与她结成一段情缘。
  他不清楚她心里对他的想法,但他有自信,她一定会对他动情。
  倘若动情后,她敢找其他情人,那他会让她尝尝情蛊发作的滋味。
  这样想着,阿图基戎脸上笑意更深。
  他拖起手腕,一只蛊虫窝在他手心。
  蛊虫把身躯凹成心形,迫不及待地想融进她的血脉。
  “喂,你又想给我下蛊吗?”
  突然,一道调笑的女声传来。
  闻声,蛊虫迅速消失。
  阿图基戎握住暗器,蓄势待发。
  抬眼看,这个外来姑娘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侧过身,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他被盯得心里警铃大作。
  该死,被发现了,这次情蛊是下不成了。
  灵愫指了指床头的焚香炉,“香灰里的金蚕蛊对我没用。”
  又指了指睡得香甜的阁主,“蛊对他有用。你要是手痒,实在想给人下蛊,那就给他下吧。”
  倘若阁主还清醒着,听了她这话,估计要被气死。
  阿图基戎阴着脸起身,“算你好运。”
  说完,他抬脚想走,却被她勾住腰带。
  她的力度之大,让他不由得朝床边退了几步。
  “你好有心呐,为了给我下蛊,还专门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很会穿搭,蓝衣黑靴,劲瘦的腰身与修长的双腿全都被衣物勾勒出来。
  旁的苗疆青年气质淳朴,带着股憨厚样。他则是精致得像话本子里魅惑的蛇妖,银饰裹身,衣裳上面的图案有图腾有花鸟,纹样复杂,吸引人去探究。
  把他拽来,甩在床上时,灵愫才发现,原来他手上还戴了双黑皮半掌手套。
  手套冰凉,紧紧裹着他白皙的指节。
  啊,真是个漂亮孩子。
  阿图基戎挣扎着,搞不懂她要做什么,难道要杀人灭口?
  灵愫却只是笑笑,想到了一个能整他的绝好方法。
  苗疆的破规矩,让她被迫与他捆绑。
  削掉他的头发,他就能对她做任何事?
  荒唐!
  她没指望他会成为她的情人,毕竟俩人才一面之缘,还闹了个不愉快。所以她推测,他原本应该是想下蛊杀死她。
  再有,这人刚满十八岁,按中原算法,他不仅是个弟弟,甚至还没成年!
  他虽漂亮,但实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那想整他就好办了!
  不是想杀她么,那她就故意搞暧昧,恶心死他!
  灵愫从后面环住他,准备来说,是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腰上,割断了他的一根腰带,以示威胁。
  阿图基戎慌忙捂住衣裳,“奉劝你想好惹怒我的后果。”
  灵愫弹了弹他的小辫,“你叫阿图基戎,那我要称你为什么好呢。”
  阿图基戎额前青筋直跳,“你该同其他人一样,尊称我一声‘少主’。”
  灵愫自顾自地说着:“小基基?小戎戎?阿图?小基基这个名字歧义很大,小戎戎又太肉麻,干脆就叫阿图好了。”
  她像在给狗念名字,倘若狗对哪个名字有反应,就说明狗喜欢或厌恶这个名字。
  听到她用轻佻的语气念出“阿图”这两个字时,他尾椎处蓦地一阵酥麻。
  这个愚蠢的外来人到底懂不懂,称他为“阿图”,就是把他当作了情郎!
  体内的蛊虫沸腾,刺激得他浑身猛地一抖。
  灵愫眼眸一亮。
  是吧,果然吧,他很讨厌被叫“阿图”,所以反应才那么激烈!
  就是要他难受,她才好受。
  灵愫心想计划通,箍紧他的腰,鼻子凑近他的脖颈。
  “阿图,为勾引我,你未免太过心机。还提前泡了个澡么,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哎呀,香娃娃。”
  阿图基戎汗毛直立,背后如有千足虫在爬,痒得他想不顾体面,破口大骂。
  那是药浴!才不是勾引!
  愚蠢的外来人,怎么能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这么暧昧的话!
  灵愫撩开他碍事的小辫,脑袋歪在了他肩头,只要稍微侧过脸,就能亲上他的脖颈。
  她发誓,起初说他香,纯属调侃。但现在仔细嗅一嗅,这香味可真是上头。
  他身上的香与庭叙不同。
  庭叙的香是让人时不时想闻一闻,闻见就会心情舒畅。
  他则是香得能迷幻人的心智,闻一下还想再继续闻,停不下来。
  她发誓,她继续嗅闻,绝对是想恶心他,不是自己停不下来。
  她被香得思维发散。
  如果这香能被提取出来,制成香薰香烛,那可不就赚大发了么!
  想到此处,她忽然转变思维方向。
  光恶心他,只能出口心里的恶气。
  但若能与他达成生意上的合作,让他受制并听命于她,岂不是既能出恶气,又能赚钱,一举两得!
  灵愫语气认真:“若你愿与我携手合作,我保证,你的人生会走向巅峰。”
  她的诚意多么足啊,就差直接明示他入伙,跟她一起搞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可这话落在他耳里,却成了句令他耳根发烫的情话。
  愚蠢的外来人,怎么能对他这么热情!
  要命,若早知她对他有意,那他就该直接对她下情蛊,还能省去中间不少麻烦!
  更要命的是,他想矜持一下,但他体内疯狂叫嚣的蛊虫却不允许!蛊虫跳动,催他尽早与她结合!
  他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可还是有一道极短的“唔”声飘出了口。
  要命,这声音这样娇,竟然是他发出来的!
  他被自己的反常行径震惊得不经,身又是一抖。
  灵愫眼眸又是一亮。
  是吧,果然吧,看来他同意与她一起搞生意发家致富了!
  她将视线落在他的手套上面。
  她点过他的手腕与手背,在手套上来回滑动。
  触感光滑,像在触摸一弯溪流。
  剪裁别致,没蹦出一个线头。
  倘若批发此类手套卖入中原,那她岂不是能再赚一笔。
  灵愫的语气更认真,“兄弟,你这手套是在哪批发的?给我说个途径,等我暴富了,少不了给你好处。”
  阿图基戎:……
  听到此话,他心头的火被一盆冰水尽数浇灭。
  他冷哼,不顾腰间还架着把匕首,直接挣脱出她的怀抱,跳下床,整理衣襟。
  难怪这么热情,原来是别有所图。
  那些狡猾的汉人总觉得苗人有体香。
  他们不会明白,所谓的体香,是蛊虫与自身骨肉深度融合,是在养蛊人遇到危险时,能提供的防护自身的最后一道屏障。
  汉人不会懂苗人生活的心酸,他们只是会不择手段地获取这种香。
  甚至,不惜将苗人剥皮抽筋,拿苗人的人皮去卖钱!
  狡诈精明的汉人。
  阿图基戎解下腰间挂着的苗笛,吹了几声。
  他冷冷地瞪她一眼,说了句苗汉混合的话。
  “你木大算了。”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留灵愫坐在床上一脸懵。
  不是,大兄弟,不合作就不合作呗,你生什么气啊?吹笛什么意思?这句叽里呱啦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啊?啊???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这笛声是什么意思。
  很多条蛇凭空出现在屋梁上面,勾着蛇脑袋,吐着蛇信子,蛇眼泛着红光绿光。
  很多只老鼠爬进屋,啃咬着床腿。
  不一时,“砰”一声,她的床塌陷了!
  她提起剑,正准备与蛇鼠大战一场时,它们却又都爬走了。
  只是啃坏了她的床,咬坏了她的被褥。
  而阁主那边,毫发无损。
  是报复!这一定是报复!
  灵愫气急败坏。当时就该直接把那小子杀了,还谈他什么生意!
  现在好了,夜已深,有个姑娘悲痛地失去了她的床。
  她跟苗疆是真的犯冲。
  灵愫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爬到了阁主的床上。
  他把被褥卷走,所以她只能一点点撬开他的防护,窜进他的被窝。
  床本来就窄,被褥本来就短,要想不受冷,她只能与他紧贴。
  贴得一紧,难免会有触碰。
  灵愫眨了眨眼。
  恍惚间,她就想起,她跟阁主还都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也像如今这般,挤在一张床榻上,彼此争着一方窄被。
  从前,每每都是她在抢被大战中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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