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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盛京人又开始吃这俩人的八卦。
  热心百姓做了统计图,把俩人纠缠多年的爱恨情仇都列得清楚。
  话本先生以俩人的狗血爱情故事为原型,写了很多情节曲折的戏本子,在各大书坊中卖得热火朝天。
  甚至不久后,京城里就出来个新的流行词——恋爱脑。
  刚开始,大家都不懂这词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人解释,蔡逯就是恋爱脑的具象化。
  什么叫恋爱脑?
  什么叫顶级恋爱脑?
  那就去看看蔡逯的所作所为吧!
  跟前女友嘱咐,让她与她的现男友记得戴鱼鳔套,甚至还主动送上几盒鱼鳔套,祝人家玩得开心。
  这么炸裂的行径,蔡逯却做得很骄傲。
  如果这都不算恋爱脑,那什么才算!
  这词传到蔡逯那里时,他听了只是笑。
  他很满意这个词,“‘恋爱脑’比‘痴情种’更适合我,杀伤力也更多。”
  外人聊八卦聊得癫狂,然而身处舆论中心的俩人却很淡定,谁都没跟谁主动联系过。
  初雪落下的那一日,灵愫带着庭叙去赴一场饭局,恰好又与蔡逯碰头。
  大家依旧爱调侃,只不过现在调侃的风向完全变了,打趣蔡逯的更多。在她身边,也只是说她艳福不浅,睡的都是优质男人。
  灵愫与老板们碰杯,“是那些男人艳福不浅,能被我渣,是他们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有人把这话传给蔡逯,“蔡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蔡逯笑得很真诚,“嗯,她说得对。”
  完了,这下俩人更撇不开关系了。
  灵愫叹了口气。
  按盛京人这八卦程度,她跟蔡逯不知又会编排成什么样。
  她依旧没有招惹蔡逯,哪怕他说过,想睡他的话,只要她勾勾手指,他就会跪过来。
  她依旧叫他“蔡老板”,只说生意上的事,不讲私情。
  不知在拘谨什么。
  *
  散局后,灵愫与庭叙上了辆马车。
  她掀开遮车窗的帘子,伸手接着雪花。
  “庭叙,以后你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因为蔡绲甩脱了重重监视,从庄园里跑掉了。
  那么,庭叙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雪势微弱,雪沫落到地上,化成了一滩水,水迹很快就蒸发掉。
  她的兴趣就像今年的初雪,来得浪漫,走得无声又匆匆。
  庭叙试图找出一丝他们曾经相爱过的痕迹,但总是徒劳。
  他说:“好。”
  听到他的回话,灵愫利落下了车,让车夫送他回王府。
  从前她要分手,还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打掩饰,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渣。
  现在嘛,要斩断关系,不过是一句话几个字的事。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再给过男人名分。
  男欢女爱,这情欲就如潺潺流水,有饮水止渴的需要时,就舀起一瓢,喝个过瘾。但尝够了,总觉乏味,不可忍受。
  挑个干净的,睡上一觉,睡完就把人踹走,这是她近期的作风。
  所以对庭叙,她已经足够宽容,已经给了他很多取悦她的时间。
  沿着街边,她慢慢地走着。
  须臾,有辆马车停在她身旁。
  “去哪儿?我送你。”
  蔡逯打帘问。
  她说不去哪儿,就随便走走。
  蔡逯笑得慷慨,让车夫勒马,“上车。”
  *
  这辆马车很宽敞,宽敞到甚至能放下一架拔步床。
  灵愫看向身旁的蔡逯。
  他翘着腿,捧着一本书看,看上去很是斯文败类。
  灵愫笑笑,“蔡老板,你的书都拿反了,别装了。”
  蔡逯就收起书,转过眸,盯着她看。
  灵愫别过眼,看着窗外,“怕不是早就在路边蹲点,等着我吧?还派了辆这么豪横的马车。”
  蔡逯直接承认,“是啊,看到你分手,我就赶紧见缝插针地赶来了。”
  他说:“看见你们分手,其实我很开心……”
  他现在变得格外坦率,想念就是想念,总会把最真实的想法说给她听。
  灵愫被他的坦率打得措不及防。
  每当想起他,遇见他,她的指腹就隐隐作痛,仿佛一直被烟灰熨烫似的。
  她蜷了蜷手指,把烟痂挡住。
  “我都没给过他名分,又何谈分手。”
  她摸出烟斗,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抽口烟。
  蔡逯掏出火折子,给她点火。
  “所以我很庆幸”,他说,“至少,我们还有关系的时候,你给过我一个‘男友’的名分。”
  车内立即阗满烟草的冷气,蔡逯深吸了口气,把她吐出的烟都重新吸进了心肺里。
  吸到心肺里,把杂质过滤掉,只留下她的气息。
  意识到蔡逯是在吸车里的二手烟后,灵愫不禁发笑。
  “看你贱的。”
  “是啊,我就是贱。”蔡逯说,“承认了这一点,我就能继续犯贱,对么?”
  “随你。”
  她还是表现得很疏离,心里默默升起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最初只有雏形,现在在蔡逯提出,要带她去他家看看时,变得更具体。
  他带她去了私宅。
  私宅还是很冷清。
  灵愫扫过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宅里的下人都换了一批啊。噢,还有刚才那个车夫,也换了新的。”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可却令蔡逯联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
  他的耳根发烫。
  那时候,她把他抵在窗边,故意让来往的下人看到他烫熟的脸。
  那时候,她来了兴致,不管车行到哪里,直接拉着他做很久。
  车夫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很多新鲜玩法,也目睹过,他被玩得双眼翻白,腿脚发颤的模样。
  那时候,她从不做事后工作,总是睡完就走,也不管他的衣裳被撕得撕烂,根本不能出门。
  所以有时是下属,有时是车夫,来给他送全套衣裳。
  那时候,他身边的亲朋好友,总能看到他脖上落着红痕,总能看到他保养、美容……
  如今,那些见证过他们那段恋情的人早已不见。
  而她,却再次回到他身边。
  蔡逯领她进了一间屋。
  屋里提前收拾过,什么家具都没有,四面墙上挂满了留存的信据,有的信纸泛黄,有的字迹洇墨。
  这些信据的时间跨度很大,一眼望去,视觉冲击力很强。
  地上堆着几摞比成年男子还高的书簿。
  书簿的封皮都写有四个字——“小狗日记”。
  蔡逯说:“从马场初遇到如今,我们相识已有十年。自初遇起,我就开始写日记,每日写一篇,到现在,写了三千六百篇。”
  他指着墙上的信,“从我们开始通信起,我每日都会给你写一封信,有的寄出去了,有的就没寄。你知道的,我写信一项是写两份,留一份做信据。”
  他站在挂满信纸的墙边,恍若是夹在一条纸墨长河里。
  “所以,这屋里,零零总总也有了快四千封信。信纸么,约莫有一万多张。一张信纸,总是写不够,所以我总会写两张,或是三张。”
  在此刻,“十年纠缠”忽然变得很具体。
  是一本又一本写得满当当的、书页鼓起的《小狗日记》,是数不到头的、写满字的信笺。
  太多字映入眼帘,出现次数最高的是“爱”与“想念”。
  “其实我不图什么,不图能要来个名分,不图能再重新陷入热恋,却总是感到伤心。”蔡逯垂下眼,“我一直以为我恨你,可当试着把情绪写出来,我发现,我写的最多的,却是‘我爱你’。”
  他说:“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从没恨过,只是,爱你爱得很痛苦,错把不甘心被你抛弃,当成了一种恨。”
  灵愫一直沉默着。
  后来再坐回马车,她又握着长杆烟斗,抽着烟草的冷气。
  回顾这些天的久别重逢,最初她看到蔡逯的改变,他仿佛都释怀了。
  她想,他们终于能像当初她设想的那样,即便分了手,也能像老朋友一样叙旧。
  之后,她嫌蔡逯太过释怀,明明京里还流传着他们的花边八卦。
  他却说,那都是装的,他的身心,仍为她而存在。
  现在,当那些年的纠缠都蜕变成满屋的书信与日记,她忽然明白,其实蔡逯一直都没变。
  她也明白了,倘若再纠缠下去,又会有新一轮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上演。
  这就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的纠结点所在。
  她的感性说想睡他,理性却在提醒,不要再招惹他。
  不要再把他拉回无爱的深渊,不要再摧毁他重建的人格。
  不要再渣他了,因为他不会像其他情人一样,被渣了就放弃对她的念想。他只会更爱,更扭曲、更偏执地追求她。
  他要的,她不会给。再继续纠缠,他也只能收获更多绝望。
  三十岁的她,忽然多了点所谓的“良心”。
  不要再招惹蔡逯了。
  她掐着落烟疤的指腹。
  她问:“你后悔吗?后悔在十年前遇见我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渣女吗?”
  她的自我认知很清晰。
  蔡逯亦是。
  “这个问题,就算你来问千万次,我都只会有一个答复。”
  他说:“从不后悔。”
  这么多年的爱恨纠缠,其实他早已习惯。
  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与忽冷忽热;习惯了她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嘘寒问暖的相处模式;习惯了她从来走肾不走心,永远是下一个更好。
  十年,从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每根骨头,每缕呼吸,早已烙下她的标记。
  他靠那一点点她施舍的爱,也不管真假,兀自爱了许多年。
  被她揪着头发从天亮做到天黑,鼻涕眼泪乱糟糟地流,脸被扇得红肿,腿根抖得像筛糠。
  被她折磨得从惧痛到恋痛,甚至只有在感受到痛的时候,才能得到短暂的纾解。
  跪到膝盖发青发紫,哭到近乎窒息,闹得沸沸扬扬,爱得死去活来。
  那些纠缠的岁月仿佛已然过去很久,又仿佛近在昨日,从未褪色,常翻常新。
  所以他从不后悔。
  不后悔遇见她,不后悔痛过、爱过、难忘过。
  他说:“也不过是爱了十年,还会继续爱下一个十年,长长久久无穷止。”
  他总擅长在等待里爱她,也不过是等了十年,还可以继续等十年、二十年……
  灵愫手一抖,差点没握住长杆烟斗。
  “蔡老板,一直单相思,你活得不累吗?”
  蔡逯说怎么会累呢。
  “人生只有一次,没有随波逐流的理由。
  所以,一旦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便不会在意用什么方式而活。”
  “我爱你的方式,是等待与恋痛并行。是在虐恋里找出一分甜,靠着这一分甜,撑过无数无爱的时间。”
  “就让我扭曲畸形地继续爱你,不好么。”
  她一直在反问,问他恨不恨,后悔不后悔,活得累不累,他却总是不给她想听的答案。
  如果他恨她,后悔爱她,活得很累就好了。
  可他从来没有。
  “他们都说我是恋爱脑”,蔡逯轻笑,“其实我就是啊。怎么办,这一点,根本无法改变。”
  灵愫抖落烟灰,“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尊重你爱我的选择。但你知道,尊重归尊重,哪怕有过交好,我还是会一次次将你丢下。”
  “这有什么要紧呢。”蔡逯探过身,“所以,是要准备与我交好了吗?”
  是啊,此时此刻,在说了那么多交心话后,她非常想在马车里跟蔡逯睡一觉。
  睡一觉,然后呢?他们的关系又会处得很深,重蹈覆辙。
  她不要与他有太深的关系,哪怕她非常想睡他。
  最终,她没有回话,下了马车,进了一座酒楼赴饭局。
  她站到酒楼顶层,举着酒盏应酬,享受着旁人的追捧,陷入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有人朝她献媚,把一位清白郎君送到她怀里,“易老板,这类型你喜欢不喜欢?”
  她一瞅,原来这郎君长得有几分像蔡逯。
  真可恶啊,舆论的威力她算是尝到了。
  吃了那么多年的八卦后,所有人都以为她和蔡逯还有很深的联系。
  也都知道了她的癖好。
  那人献上一套驯狗用具,她眼睛一扫,都是皮鞭低温蜡那几种常规物件。
  她没拒绝,把小郎君抵在长直棂窗边,胡乱发泄了一通。
  隔着一层琉璃窗,她清楚看到,那辆马车仍停在酒楼旁。蔡逯手撑着窗,脑袋歪在胳膊上,不知在想什么。
  她把窗掀开,让小郎君大声喊:“我是主人的騷./狗!”
  小郎君无路可退,把这句话崩溃地喊了出来。
  这音量,足够让蔡逯听到。
  她以为蔡逯听到后会离开,可他还是待在原地,不曾动弹。
  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深了。
  现在他很清楚,她是故意为之,用别人来刺激他,以为他会知难而退。
  可他只会逆流而上,试图越过重重艰难险阻,重新站回她的身边。
  *
  阁主开始提醒灵愫,要记得来盛京的目的是追凶。
  现在蔡绲是瓮中之鳖,不论他逃到哪里,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所以杀死蔡绲,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阁主不会去催促灵愫的杀人进度,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何时动手最好。
  他只怕她流连在声色犬马里,不肯清醒。
  灵愫却说她心里有数。
  她与阁主都在为复仇后的远走高飞做准备,可在此之前,她需要把在这里的所有关系都处理好。
  有一日,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医馆前面。
  推门进去,见褚尧还像从前那样,戴着单片眼镜磨药材,写药方。
  来都来了,不如跟这位老朋友叙叙旧吧。
  结果褚尧看见是她来了,竟直接把她推出门外,又“砰”地阖紧了门。
  留她在冷风里一脸懵。
  ???
  她半句话都没说呢,就这么被赶到门外了?
  她捶了下门,“褚大夫,我得罪你了?”
  话音刚落,就见医馆外面落了道条幅。
  “渣女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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