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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阿船【完结】

时间:2024-05-13 14:50:46  作者:阿船【完结】
  “什么话?”清如只觉得他说了好多话。
  “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阿父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
  这不可能。可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连皇帝都能被权臣拘禁,还有什么事情不可理喻呢?
  正午日光比她的脸还要惨白,她比人生中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独。
  她原以为,以自己手里的证据,是可以为他做些事情的,哪怕他不愿回来,不愿继续原来的身份,但害他的人也必须要受到惩罚!
  而现在,这一切都如幻影,虚虚实实,仿佛尘封的历史就该被尘封,你想去扫尽尘埃,却弄的自己满手灰。
  许清如下了马车,强撑着身子往家中走,触到门钉的那一刻,眼泪簌簌而落。
  自己终于,还是活成了一座孤岛。
  她连进门的力气都没有,只扶着门框缓缓蹲下来,埋起脸抽泣着。
  她想到与他的过往,想到他还是邕王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掩饰送她礼物;想到他在滇地无数次牵起她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想到温泉池中他用炙热遒劲的身体,满足她贪婪的需求……
  他那么用力地爱着自己,可自己还是将他丢下了。
  丢在那遥远蛮荒的滇地。
  恰此时,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背,手掌在她眼前摊开,露出掌心的东西。
  ——一条打了结的红绳,系在一小根桂枝上。
第44章 044. 明争
  清如泪眼婆娑,可她却记得这个东西。
  那时,李佑城站在桂树下,将手里的红绳递给她,对她说:“你可以告诉他,在这世间,还有人记得他,还有人疼惜他,他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将红绳打结,送到你身边。”
  她那时并不知道,他就是邕王。
  可她却清楚地记得他舒阔坚实的背,温柔有力的臂,和彼此隔着衣料却仍然亲和的触碰感。
  不然,她当时也不会在他渊静的眼睛里沦陷,任他凑近,吻住自己。
  这一刻,许清如不得不承认,她早在那时就爱上了李佑城,他替代了邕王,重新占有了她身体里流淌的爱和欲望。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活在邕王的背影里,其实她早已跳脱出来,心甘情愿地承受了李佑城的爱。
  只是,眼下这手握红绳与桂枝的人,却不是他。
  “落缨?”
  清如骤然起身,不可思议对着眼前女子惊呼道:“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还没等落缨回答,她又问:“如何过来的,路上可否安全?用饭了吗?肚子饿不饿……”
  落缨深深一拜,笑眼中闪着光:“公主这是走怕了,怎还担心这些呢!公主放心,一切都顺利,是滇地都督府的人送我过来的,十几日的路,很快就过去了。”
  清如依旧不敢置信,见到落缨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前世。
  “奴婢……没有家了。之前在神花教,以为无量山就是家,只可惜神花教主并未把我当家人……奴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公主真心待我,既如此,那我就来碰碰运气,想着再续主仆缘分。”
  “快别这么说!”清如搀起落缨,拉着她往宅院里走,“你以后叫我阿姊,你我之间不是主仆。”
  落缨有点惶恐,却被清如打消念头,“你若不嫌弃,就留在我身边吧,家中事务多,你唤我一声阿姊,我也好教你做些生意。”
  “奴婢……不,落缨多谢阿姊不弃之恩!”落缨跪下来,行了大礼。
  起身后,落缨指着清如手中的红绳,道:“阿姊,这是李佑城校尉让我带给你的。”
  李佑城。
  清如心尖一颤,热热血流一阵一阵向上翻涌,只觉得喉咙干渴。真是奇怪,日子这么久了,她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如此痒得难耐。
  “他……有说什么吗?”清如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拇指沿着轮廓抚摸。
  落缨心里清楚,李佑城对许清如一往情深,虽然二人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她说不准,可她坚信,李佑城绝不是轻易松手的人。
  于是满怀信心,道:“他确实有句话,要我讲给阿姊听。”
  清如眸子一闪,心中静湖波澜不断。
  “李校尉说,”落缨一字一句,十分郑重:“无论相隔多远,历时多久,只要是你的东西,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冬日寒风卷过耳际,拨弄着清如的每一寸呼吸。
  他终于要来长安了。
  确切而言,是他终于要回家了。
  ***
  晌午刚过,葛氏就急匆匆回府了,一进门,嘴就开始放炮。
  她说来说去,无非是指责许清如不懂礼节,不守规矩,竟敢在舒王府摆架子,得罪了高门望族的娘子们不说,竟连宴席都未去,害得她被别人白眼、说笑,甚者,周若水还特意在众人面前揶揄羞辱她,用最懒散的语调将许家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葛氏痛心疾首一般:“哎呦,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你说你就不能忍忍吗,忍一忍什么都过去了。这下好了,我看那个荣义郡主日后还得找你麻烦!”
  “我们这种家世,这种小门户,在她们眼中,逆来顺受是理所当然,你越屈从,她们就越高兴,就越想把你踩得更低。”
  葛氏头一偏,不以为然:“踩我怎么了?她们若不踩我,我上哪去拉关系找生意做啊?”
  清如叹气,气她无可救药。
  恰此时,仆人来传,说陆三公子来了。
  她便领着落缨过去会面。
  陆简祥等在前院,身后家奴们提着五六个食盒。
  “从杏花楼和酒仙楼订的,都是你素日爱吃的,你午宴未至,回府了也没吃东西吧,趁热进一些。”他目光瞥见清如身后的女子,问:“这位是?”
  “这是我在滇地认的阿妹,落缨。”
  落缨作礼,陆简祥颔首。
  “滇地……”他心中介怀,缓缓道:“阿如在滇地留了多久……才又去的白崖?”
  “四五日吧,记不太清了。”
  “是她在滇地……”陆简祥下巴朝落缨微微一昂,“一直照顾你的吗?”
  他这么问,想来是知道些什么。就算不知道,那满城的风言风语也不会逃过他的耳朵。
  “不是。”清如如实回答,走近些:“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是都督府的……”
  “阿如,”他打断,笑意很浅:“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谈。”
  说完俯下身子平视她,目光与jsg她相撞,呼吸很近:“快到元正(春节)了,礼部会有一段长时间的休沐,那时,我会挑一个吉日,来许府提亲,你要乖乖的,等着我来。”
  清如愣怔着,可他貌似很满意,捏捏她鼻尖,直起身子转身要走。
  “三郎!”
  清如叫住他,几步赶上,她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不然就真的犯了人性之罪。
  她拉住他暖藕色袖袍一角,他留步,却没回头。
  “三郎,我想我势必要与你说清楚,我……请你原谅我,我不能嫁你。”
  清如听见他细微的叹息:“是因为那个滇地的校尉吗?”
  说心里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他也为此痛苦过,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与她厮守一辈子。
  “不是。”清如回得果断。
  陆简祥回身,眸子里半明半昧。
  “是我的问题,我想我……没有办法喜欢上你。对不起,三郎,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不敢奢求与你厮守终身。”
  她垂下头,攥紧拳头,真想自己揍自己一顿,可她必须对他坦诚,不能任由他情感泛滥下去。
  他个子高挺,可在她面前,却显得卑微,像抓住救命的绳索一般,握住她紧绷的小臂,轻声细语,讲道理给她听:
  “我阿父与阿母在成亲前从未见过面,也不知道彼此秉性,我阿母甚至有位追求者,可他们还是成亲了。而且,日子久了,两个人自然而然便相濡以沫了,阿如,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时心动很难长久,只有彼此共同经历过风雨,才有资格说厮守终身。”
  “你听着,”他无比深情,眸色也愈加深重,声音还带着干燥凛冽的寒气:
  “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把你夺走。”
第45章 045. 暗斗
  位高权重者搅动风云,到了寻常百姓这里,便成了捕风捉影的传闻,播撒舆论、引导舆论,当权者深谙其道。
  当然,还有一种人,也深谙其道。
  许清如不比来长安的胡商笨,她当年可是凭一己之力创造了“二十四节气”流行服饰,如今陷入人生困局,她同样有这个自信破局。
  临近元正,偏红色系的衣袍和配饰又流行起来,老百姓不能穿专属于勋贵阶层的朱红绛红,但可以找些类似的颜料打擦边球。
  墓红色——比朱红暗淡,比绛红深沉,不像胭脂色妖娆,更不像玄熏色压抑。
  更为重要的是,它寓意好。
  周公有言,梦见棺木乃大吉,墓红色是大吉的标配,穿墓红,商人会赚,恋爱中人会成,总之,是能迎春纳福、化险为夷的好颜色。
  可在长安,墓红色的流行还与一件传闻有关。
  坊间传,昭安公主回程路上拜谒昭陵,与死去六年的邕王独处一个时辰,回府后被其夜夜托梦,痴缠,不得安宁。
  邕王本就是猝死,这种离奇死亡的人总会带点神秘色彩。
  有说邕王被昭安公主说服投胎了,元正当日生的男娃都有可能是邕王转世,大富大贵之命。
  更有甚者,说邕王本就没死,那棺木里空空如也,他为了躲避朝堂纷争,大隐隐于市,逍遥自在去了……
  “阿姊这是何苦,谣言再这么传下去,阿姊的名声可就彻底没了。”
  落缨一边研墨一边嘟囔,她陪许清如在上善书肆抄书,瞧着清如那一手精致工整的真书体,颇为羡慕。
  “我的名声,早就不在了。”清如回,搁笔,捏起宣纸观摩自己的字。
  “那陆三郎怎么办?坊间都传阿姊与邕王生生世世纠缠不清,你逃他追,似要将阿姊带走一般!陆公子听了肯定难过死了吧!”
  “这不正合我意吗,也让他知难而退。”
  清如起身,望着店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落缨,你做的很好,多亏了你,京中这些传闻才得以发酵和流行。”
  落缨笑回:“这算什么,想当年在神花教我可是主抓传教这一块的……”
  说到这又觉得尴尬,于是调转话锋,调皮道:“呃……阿姊不用担心,为了让传言更加真实,我还在府上前后庭院安放了供奉的灵位,请了巫女做法事,葛氏都快被我气疯了!”
  她指了指门口,拉着她过去:“咱们书肆大门两侧也贴了符咒,都是镇魂贴,另外,我还定制了墓红色的衣袍,明日便到了,到时候给咱们书肆的伙计一人一套穿上,总之,要让长安的百姓觉得,阿姊确实是为邕王所扰。”
  这一番话闭,许清如吸了吸鼻子,抬手摸了摸落缨的头:“你还真是……与邕王对着干呢!”
  落缨更加神清气爽:“不瞒阿姊说,这些日子在长安,我学了好多东西,除了阿姊教的生意场上的事,我还走街串巷,了解了长安城布局和市坊特色,还交了个朋友,祖籍新罗,叫金川,散播传闻的伎俩有些是他教我的呢!”
  清如觉得有趣,刚想细问,却听有家仆来报,说是阿母在庄子上病重,要见她一面。
  ***
  庄子上的日子本就平淡安宁,只要钱花到位了,那些伺候的农妇都会尽心尽力,且清如隔段时间亲自送药,母亲的病虽没有好转,但也维持了现状,不会恶化,眼下是怎么回事?
  她坐于塌前,拉着阿母的手,给她按摩僵硬的指节。
  医者施完针,把她叫出去说话,说此次病因是药量少药效不济而致,问清如是否私自减少了药量,若长此下去,怕是危在旦夕。
  医者走后,她将庄子上上下下巡查了个遍,最后发现,是阿母常服的药丸出了问题,颜色淡了,形状也小了一圈。
  只有她知道,那是宫中特供,是她从居文轸手里乞讨交换来的,阿母吃了大半年都没事,怎会在这几天失了药效?
  “我得进宫一趟。”她对落缨说,“我先给太子妃递消息,等她召见。我走后,你看住葛氏,书肆这边也先歇业。”
  “会去很久吗?”
  “不晓得。有可能很快就回,也有可能三五日吧”
  “可五日后,陆公子就来咱府上提亲了呀!”
  清如沉默,叹息:“随他吧。”
  按照以往的惯例,太子妃郭氏召她进宫后,总会让她在偏殿住上一宿,第二日才肯放她回府,一是郭念云虽出身高贵,但并未出过远门,加之好奇心重,清如则成了她了解外界的窗口;二是她性子并不温良,交友甚少,还常与太子争吵,清如来了,也能说几句知心话。
  她与郭念云的情谊,说不上多深刻,但却极为自然,身份高低并没有造成太大阻碍,可能因为她们都是武将之后,对一些繁琐规矩看得淡。
  许清如入宫后很顺利地住了一日,趁时机成熟,她向郭念云求了个情,说皇宫内寺净慧寺很灵验,想去为病重的阿母抄抄佛经祈福。
  郭念云一听,一时兴起,也要跟着去,还要引荐内尼惠灯,清如谢过,执意要自己去,几番劝说不下,刚要放弃,太子李淳却来了。
  “殿下?”郭念云看见李淳的一刻有点惊讶,他已经一月多未踏足自己的寝殿。
  想到这,郭念云想朝他撒撒气:“殿下监国,日理万机,怎还有功夫来臣妾这里晃荡?”
  清如一愣,太子在监国,那圣上呢?龙体欠安还是依旧囚禁在舒王府?
  “哦,听说你这里来了贵客,特来看看。”李淳瞧了眼跪在地上的许清如,“起来吧,此处不必拘礼。”
  他继续说话,但话不是说给郭念云听的:“京中关于邕王的传闻越演愈烈,我已派人寻根溯源,等捉拿到始作俑者,定不会轻判。”
  “传闻而已,不去理它便是,你越去管它,就传得越大,最后反而成真了!”郭念云回。
  “成真了好啊,成真了好。邕王若能起死复生,我这个做兄长的第一个为他接风洗尘。”李淳边说边扶住郭念云肩膀,与她亲近。
  郭念云没接话,只轻笑了下,毕竟是他先伏低,心里自然美。
  清如趁势作礼告辞,出了太子妃的寝殿。
  去往禁苑的路并不远,由宫城往北,出了宣武门右拐便到了。
  这里驻扎了皇家禁军大部队,建有好几座大型亭台楼阁、水榭园林,是守卫皇宫的极佳战略缓冲要地,更是皇帝臣子们近处出游行乐的好场所。
  居文轸就住在这里,表面上看清闲自在,一般情况下不会随意见人,但其实人家想要做皇宫里的卧龙。
  “大统领,是清如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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