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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阿船【完结】

时间:2024-05-13 14:50:46  作者:阿船【完结】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也是今日晨时才得到宫里的消息。”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信函,那是宫里宴请时专门发给贵族的特质礼函。
  清如展开来,陆简祥则指了指中间那一行,细看下,大致是说今年的春日宴范围扩大,家眷可陪同,包括未过门的女娘。
  “我就不去了。”
  清如将礼函塞给他,“你也知道,那些贵女一向瞧不上我,去了也是被人看笑话,说不定还惹麻烦,给你丢人。”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偏要你去,看谁敢欺负你?我还要向圣上禀明,我的阿如聪慧、勇敢、贤良、貌美……”
  清如打住他,摆出一副饶了我的架势。
  可又耐不住他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了。
  算了,不就是春日宴吗,大不了不去清新水榭,没什么可担心的。
  况且,他也不在。
  这可是陆简祥亲口说的,絮叨了半天:
  “……我阿父说那个李佑城已经升任剑南西川节度使了,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你在长安也该听说了吧……阿父还说,他身形匀称矫健,善用兵法,也会很多兵器,箭术尤佳,确实是难得的将才……我想着,要是能见到真容,一定要让他教我箭术,我好好学,这样就不会吓到阿如啦……只可惜,战事刚定,他还在剑南西川善后……”
  那就好,听到最后一句,清如如释重负。
第49章 049. 身份
  皇家的春日宴一般设在春末夏初,此时,万物生机勃发,气候温暖宜人,是个把酒言欢的好时节。
  年轻男子阳气正盛,妙龄女子春闺梦醒,人与天地万物相通,自然也能顺应自然规律,在适宜的时日做适宜的事。
  春日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自开国以来备受年轻勋贵欢迎。
  古人常说天人合一,人法自然,可清如却不这么认为,她此生坎坷,尽管天性还算乐观,但经历几次生死后,乐观的人也会消沉,不再相信命运的眷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原本,她想着此次赴宴,稍微应付一下,到时候找个人少的地方避一避,好歹躲过闲言碎语,捱过去就好。
  可她完全想错了。
  陆家一早就派来一批前来服侍的人——
  还在睡梦中的许清如被揪起来,焚香沐浴更衣,刚坐到梳妆台前,几个颇有经验的婆子便在她脸上施铅粉、画黛眉、贴花钿、点花靥、涂唇脂,盘的发鬓也极其复杂,绕来绕去高高竖起,上面依次插了七八个簪子和步摇。
  还有礼服,天气暖了,按理说可以少穿点,可她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好几遍,衣服的颜色也是她不太喜欢的银红。
  挣扎无用,婆子和婢女都说这是陆三公子精心为她订做的,从长安知名绣庄雇了四位绣娘,整整绣了十日。
  清如能从她们的眼神和语气里感受到满满的羡慕——羡慕中又带点醋意,好似在说,这小女娘真有福,凭一点姿色就让兵部尚书的儿子垂青,啧啧!
  等终于上了车轿,坐定,清如才舒了一口气。
  陆简祥从车内木匣子里又拿出两只玉花簪,插进她发髻。
  “三郎,饶了我吧,我脖子快断了!”
  “好看,阿如好好看。”
  他仿佛没听见一般,说道:“春日宴虽松散,却是能与几乎所有大顺高官、王公贵戚面对面畅聊的最佳时机,隆重一点不碍事的。”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而且,我是去过春日宴的。”她没往下说,六年前的事,尽量不在他跟前提。
  “这次不一样,”陆简祥自然明了,揽住她腰,宣示主权一般:“你是我的未婚娘子。”
  清如一愣,确实,是该转换身份了。
  ***
  今年的宴席不同往年,不是设在皇宫内,而是设在了禁苑。
  说白了,就是个露天大餐会。
  而且,皇帝等一众同辈分的亲王均未参加,说是舒王府也设了宴,规格更高。
  如此,春日宴的主办权就落在了太子手里,因太子妃喜欢赏花,便又定在了禁苑。
  清如暗笑,笑太子妃郭念云老骂太子心里没她,但其实,太子处处以她为先。
  宴席开始前,来自各个贵族集团的俊男美女们四处闲逛。
  陆简祥则领着许清如拜会了好些熟人,只是她一概不认识,也插不上话,且他们的话题太过炫目,都是关于如何在吃喝玩乐上搞一些奢华的高端局,听着也乏味,但自己又不敢乱走,所以着实无聊。
  恰在此时,一位同样穿着华丽的贵族女子朝她递来橄榄枝,说是鱼藻池附近的园子,花开得正盛,皆为新品种,问她可有兴趣同行?
  清如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只可惜她与这人不相熟,话也不投机,没说几句便作别了。
  刚想回去,又见陆简祥正与太子幼弟珍王打得火热……算了,还是去鱼藻池那边溜达一圈吧!
  她尽量躲着人群走,好在禁苑树多,高低不一,多少能挡掩体,只恨自己这身衣服和满头发饰太累赘了,走一步难受一步。
  很自然地,她走到了之前太子妃与她喝过酒的山茶花树下。
  山茶喜阴,所以这里背阴,也不易被发现,偶有几个贵妇路过,抬头看了看满树纯白花朵,觉得晦气,又走开了。
  清如心中欢喜,她偏就喜欢这种淡色调,手摸着树干,围着山茶树绕圈,仿佛在与它们做着交流。二月来的时候,它们还没有完全开放,如今天气大暖,山茶犹如吸收了天地精华,开得毫无保留,灼灿动人。
  她一身红装,与白色花树对比强烈,相映成趣。
  “呦,这不是……那个,那个什么——‘昭安公主’吗?”
  “是啊是啊,就是她呀!可是……她怎么一个人?”
  “又没人要了?”……
  随着议论而来的是女子们调侃捉弄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上次在舒王府与崔庭芳结下梁子,怼了人家一鼻子灰,想来是拉着小姐妹们过来报复了。
  余光扫过去,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形单影只,且此处偏僻,若起了冲突,怕是凶多吉少,况这身衣服厚重,到时候不好退却。
  想到这,清如突然警铃大作——刚才叫她来的那位贵族娘子是故意支开她,让她落入这些人的圈套。
  不走等什么?于是她赶紧转身,背向而行,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你——给我站住!”
  清如后背一凉,这声音不像是崔庭芳,音调高扬,底气十足,情绪蛮横。
  不禁回头——荣义郡主周若水带着一众女娘,气势汹汹拖裙而来。
  清如自然不认识她,但看气势,以及崔庭芳、裴韵娴、章婵等人左右护法,定是来者不善。
  “许清如,你杵在那做什么,见了荣义郡主为何不作礼问安?”
  “是啊,还真当自己是个公主呀。”
  “诶,人家现在可是陆尚书的准儿媳,就要飞上枝头了。”
  “不过是个老三,又在礼部闲着,能有什么出息。”
  她们出言不逊,目的是要激将她,让她犯错,方便她们找借口处置。
  所以清如恭恭敬敬,朝周若水躬身,拜了一拜:“光德坊许氏之女许清如,见过荣义郡主。”
  周若水今天竟jsg然也穿了银红,由于邕王的关系,她见许清如本就一肚子火,现在又撞了衫,火气更难压住,所以连客套也免了,当然,她本来也不想客套。
  “我还以为是什么绝色尤物,”她垂眼打量着半蹲的许清如,目光尽是不屑:“姿色也不过如此,比我身边服侍的小婢子强不到哪儿去。”
  裴氏姐们最能煽风点火,故意引出邕王的话题:“是啊郡主,就她这样的,当年还妄想嫁入邕王府呢……怪不得京中都传,此事太伤天害理,所以她把邕王克死了。”
  一提邕王,周若水泪眼汪汪,总觉得是许清如抢了自己的婚,虽然她已嫁做人妇,可那是姨夫舒王安排的,是联姻的工具而非自己的真爱。
  “郡主,裴娘子,你们大可以骂我,指责我,但别带上邕王。”
  清如依旧躬着身子,若再不讲话怕要被唾沫淹死了。
  “你也配提邕王?我看她们说的很对,你就是邕王的克星,是你克死了他,克了他还不罢休,去了滇国,还克死了郑氏一族。妖孽一般的女人,竟还会有郎君要娶你?看来佛祖对世间众生是兼爱非攻的。”周若水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悠慢,尾音拉长。
  清如苦笑,笑她没有脑子,纠正道:
  “‘兼爱非攻’是春秋战国时墨家思想,而非佛家教义。”
  “……”
  章婵附在表姐裴韵娴耳边,蹙眉道:“好像是诶!”
  被裴氏掐了把屁股:“你闭嘴!”
  清如不想再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不如飞蛾扑火,反正都是战,破罐子破摔嘛!
  清嗓道:“各位娘子,我许清如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何苦还等在这里被各位数落?难道你们就不怕,一会过拱桥的时候,被我克住,全都掉下去淹死吗?”
  “天呐,果然低贱商女鲜少教养,竟对郡主您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言辞!”
  “是啊,她还真是粗鲁!”
  周若水终于被惹恼,火冒三丈,将衣袖往上撸了撸:“那好,本郡主今天就好好见识一下你的本事,看看到底是谁掉下去淹死!”
  旁人继续讥嘲:“她这种卑贱之人,鱼藻池的锦鲤都嫌晦气!”
  周若水几步上前,扯住清如袍袖,往池边拽。
  毕竟是娇气的贵女,没多少力气,清如很快挣脱开她,可周若水依旧不放弃,挥手去扯她发鬓。
  清如只好用双手挡在胸前,一步一退,只可惜裙裾繁琐,每退一步都踩到裙摆。
  旁边的女娘们拍手叫好,周若水占了上风,将她逼到山茶树丛里。
  脚下泥泞,清如一步没站稳,往后跌去——
  本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倒,可悬空的身子骤然停住,腰间被一股深厚之力轻巧托起,她陷入一个舒适暖和的怀抱。
  姿势是她喜欢的,气味是她熟悉的,那种高山阔木的气质,是让她兴奋的。
  顿然,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又紧裹住她的肩膀,给她支撑,让她重新站立。
  白山茶的花瓣零星而落,混着身后那人沉敛淡郁的香气——
  清如的心跳刹时停止。
  那个名字在她心尖打个颤,倏得消失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抬头看他。
  同样惊住的,还有对面的周若水。
  她还扬着手臂,保持进攻的姿势,可许清如身后的人,混着熟悉的陌生脸孔——
  她不敢确定,嘴巴一张一合,最终也没能叫出心底那个名字。
  只结巴问:“你……你……你是谁?”
  众女子纷纷走近,许清如的热闹没看成,却看来了一位身形容貌惊为天人的郎君!
  虽猜不出是谁家的,可那一身华贵雅致的装扮,以及整个人散发的温和淡然之气,定然不是俗物。
  大家你推我我搡你,暗自将襦裙往下拉了拉,露出白晃晃的酥胸。
  “如此喧哗,所谓何事啊?”
  太子李淳从他身后走出来,看样子,都是路过。
  众人皆拜,清如趁机将头压到最低,躲开身后人的怀抱,往一旁撤了撤,屈着身子,随众人作礼。
  太子大手一挥,笑道:“不必拘礼,都是皇家的亲眷,随意一些。”
  众人谢过太子,又重新将视线瞄到李佑城的身上,细碎议论。
  “荣义郡主,为何大动干戈啊,说来听听,看孤可否帮到你。”太子道。
  周若水这才撇了眼低伏的许清如,冷哼一声:“教训下人而已,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下人?”李淳四处望望,“这满目皆是贵女,哪里来的下人?”又看向清如,“你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糟糕,清如想起自己满是花钿的花猫脸,尴尬至极。
  她只微微直了直身子,木然抬脸,可眼睛始终垂着,使劲往下看。
  太子左右细看,终于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光德坊许府的许清如。”
  于是笑得更大声:“今日盛装打扮,孤差一点没认出来!”
  这个太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清如咬牙坚持,真想用郭念云的话骂他。
  “太子殿下,”周若水打断,实在耐不住了,指着眼前的李佑城,眼里泛泪,颤音问:“他……这位郎君,是何人?”
  “哦,这位是剑南西川道新上任的节度使,李佑城将军。”
  众女子骚动,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暄和战神,果然人如其名,名不虚传。
  可周若水不信,她是见过邕王的,她曾私下里画过他无数次。
  于是斗胆,看着他,问:“那李将军祖籍何处?可有家室?”
  李佑城长身玉立,背着手,没理会。
  他目光始终定在一旁的许清如身上,片刻后,音色稳沉:
  “许娘子,可否受伤?”
  四周皆静,只有风吹过树叶,荡出一丝响动。
  清如依旧垂首默立。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身子也微转向她,声音极度温柔,如方才的春日和风:
  “许娘子,可否……受伤?”
  清如这才回神,脑子里闪过一道光,讷讷道:“哦,哦……没、没受伤。”
  就像一场好戏,可观者的嫉妒心却被熊熊燃起,女娘们的眼睛刀子般剜着清如。
  面对她的回应,李佑城似乎并不满意,无视他人目光,直接牵起清如左手手腕,将她拉至跟前,迫着她仰头,与自己对视。
  他另一只手很自然抬起,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她下巴尖,稍稍用力,左转,白皙的右侧颈子上,一道浅淡的红痕赤裸在他面前。
  他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但声线依旧温柔:
  “还撒谎。”
  清如大惊,当着这么多好事者的面,他不能这样!!
  于是慌乱拿手去覆住那个地方,那是方才被周若水的锋利指甲划伤的。
  可她手还未触到划痕,又被李佑城精准掐住手腕,轻拉下来。
  “别摸那。”
  他轻声一句,随着呼吸发出来,更像呢喃。
  清如惊恐,凝视他眼睛,听见彼此的心跳,还有隔着衣物,起伏的喘息。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闪现与他亲热时的情形,他热浪般的吻,滚烫的触摸,直接的填充,反复的抽离,身体的记忆依旧清晰,这让她在光天化日下,每一寸呼吸都无处遁逃。
  好在,李佑城敛住目光,很快侧头,对早已呆若木鸡的周若水,平缓道:
  “这位……郡主,可否给个说法,若无,我不介意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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