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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港——烧星云【完结】

时间:2024-05-14 14:37:57  作者:烧星云【完结】
  有一段凌乱的噪音,当是录音笔被收到了哪里,却忘了关,这之后,是一段沉默,有人开门、关门,停下沉稳的脚步。
  “我找回那个戒指了。”男人的声音很近,像在耳边低声细语,“六十七天,你们都说找不到了,可是上天垂怜我。”
  “无论你用什么理由,我都反对你。听我说,不要去。”
  顾影听出这是阿良的声音。
  “为什么?既然戒指找得回来,人……我也找得回来。”
  “你对顾小姐个人被带到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的小小空间,他的身体带着温热的脉搏心跳压上来,“因为她只对我转述了你的话。”
  顾影呼吸之间全是他的衣襟上的冷香,有些艰难地别开脸,“……哪句话?”
  “沈先生今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爱他、懂他、体谅他,能做他回去的路。我祝福他。”沈时晔一字不落、一字一句地复述,语气很凉,“这是祝福吗?你分明是在剜我的心。”
  “我是真心的。”顾影咬了一下唇,“……希望半山有一位真正的女主人,她会给你一段幸福的婚姻……”
  沈时晔轻轻笑了两声,那种笑,盘旋在他的胸口里面,像一个坏掉的风箱,呼呼作响。
  “宝贝,你知道你说这话像什么?好像在人之将死前,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欺骗他人有来生。”他看着她,“幸福,连你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会认为别人能给我呢?”
  太阳下山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楼梯间变得很冷很暗,她身边的热源,只有他的体温。
  “……为什么,你觉得我能给你幸福呢?如果我不能像以前那样爱你……”
  “没关系。”他几乎是立刻回应了她,“你说过,如果一个人有很多的爱,为什么不能分给另一个人呢?”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几乎不像他了。
  顾影静了静,问他,“那个戒指……”
  她问出口的一瞬间就有点后悔了,但她话音还没落,沈时晔立刻伸手进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小东西。怕动作慢了一秒,她的开口就会对他关上。
  “我每天,时时刻刻都带着它,万一你想要,立刻就有。”他声线里有一些微不可闻的波动,“所以,你……还要吗?”
  三颗巨钻折射的光线,像一道粉色的黄昏梦,几乎映亮了整个楼梯间。
  在顾德珍的坟前,他把这枚戒指戴到她手上。
  她离开半山那一天,他把这枚戒指扔进了千尺深的湖水里,不知陷入哪一寸淤泥。
  现在,它又出现在这里,纯净如初。
  顾影伸出手,没去接,而是按着沈时晔的右手,让戒指落回了他的手掌心,“先不――”
  拒绝的话只说了一半,她的腰骨就被用力推到墙上,唇瓣被沈时晔不由分说地封住,撬开齿关,勾出水红的舌尖。
  顾影“唔”了一声,抬手推他的胸膛,“你别……有人……”每次声音的断点都是他新一轮的入侵,不但声音
  他吻她的表情很冷,但勾缠吮弄的力度近乎凶狠,手揉着她的腰后,唇舌不停地深入至喉间,直到两个人都缺氧充血气喘吁吁,才停下。
  顾影眼角被激出的生理性泪水早淌了满脸,腰骨酸软不堪,鼻子也缺氧堵住了,条件反射地抽泣。太久没接吻,身体实在很不经事。
  沈时晔伸出手,手指粗粝地擦过她眼下濡湿,“可以不要戒指,但必须得先要我这个人。”
  明明该是一个恳求,他却说出不容抗拒的意味。
  顾影抽泣一下,鼻子憋住气,胸口也憋了气。
  ……凭什么啊他。
  他不但有妈妈为他说话,他自己也这么举重若轻、理直气壮。
  “你想多了。”她别过脸,气息还凌乱喘着,唇瓣还是肿的,手上推开男人的动作却毫不含糊,“――人要不要,也得另说。”
  这不是沈时晔想听的答案。
  他沉沉看了她一会,蓦地一把扣住她的腰,半搂抱半挟持地带着她向外走。他大步流星,顾影被带得跌跌撞撞脚步错乱,“有人!有人!”
  放学时分,楼下的庭院内人来人往,散落着三两成群的学生。沈时晔走得快,气场冷肃,如秋风过境,有人呆呆地看过去,只见一双交叠的背影。至停车场,女人被打横抱起,小腿在半空中蹬了两下,咚一声,挂在雪白脚尖上的高跟鞋落了地。
  这场景,横看竖看都不对劲。
  “……那两个人是……顾老师和沈董?”
  沈时晔虽然在生物所极力低调,但毕竟是半个公众人物,没多久就被八卦出了真实身份。学生们和一个香港财团的距离毕竟太遥远了,两地之间又有文化隔阂,什么xx千亿市值、第一豪门的形容词,其实激不起他们的什么实感。非要说的话,他作为聂西泽哥哥的身份可能还要更引人注意一点。他和西泽为什么长得像,这个盘旋已久的谜题终于得到解答,生物学生们释怀了,原来都是逆天基因的造物啊。
  此时此刻,看着沈时晔和顾影的一双背影,有人已经排列组合算起了伦理问题,“聂院和顾老师是一对,聂院和沈董是兄弟,那顾老师和沈董是……?”
  “别吵,我在思考。”
  沉默片刻后,有人大胆说出了所有人心中那个词,“……燃冬?!”
  *
  顾影被锁在了副驾驶上,依然不安分,一心想着撬门。
  她的行动能力未免太活泛了些,沈时晔心里本就有火,此时被她火上浇油,理智更是烧得什么也不剩。
  顾影从后面被他揽住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提过中控台,纤细玲珑的一只,正好放在他的胸膛与方向盘之间的空隙,塞得严丝合缝,动弹不得。
  顾影膝盖磕在中控台上,被迫跨坐在男人修长结实的大腿上,撕裂的声音,胸前绷开的纽扣,让她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这里他妈的是人来人往的停车场,随时有同事经过……
  顾影当即就哭了,“沈时晔你真是个――”
  变态?混蛋?疯子?神经病?
  这些词都骂不到他,只会让他觉得可爱。
  “宝宝,你连脏词都不会几个,就别学别人骂人了。”沈时晔单手圈住她的细颈,虎口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粉唇上轻软地贴了贴,“乖。”
  乖是不可能乖的,顾影用手推他打他,恶狠狠咬他的舌尖,奈何这些在他那里只是小猫发脾气。
  沈时晔脸色淡然地哄她,“安分一点,外面看不到”,一面将她上衣剥到臂弯,露出下面软玉白玫瑰似的肌肤。
  他制住顾影两只手,用眼神去一寸寸监视那些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耳后,锁骨,胸,小腹,腰侧,还好,除了现在因为生气泛起的潮红,并没有什么揉弄或吮吻过的可疑痕迹。
  他反反复复检视了两遍,稍感安慰,确认她最近也没跟聂西泽上过床。
  她身子太娇嫩,这既是男女事之间的好处,也让她绝无可能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
  顾影被他放肆的眼神看得羞恼,双手得到释放后,立刻在他头发上恶狠狠地抓了一把,“我以为你真的变了,其实你都是装的,假的,骗我的!!”
  她还是小姑娘,不知道男人的头脸是禁区,动不得的。沈时晔被她抓出痛意,眉心深深一拢,看她一眼,眼神极尽暗黑的压制。
  因那一眼,顾影忽然不敢再乱动。双手无声无息地收回,交错着掩住上身,手臂压着胸口,如奶油溢出,形成饱满的弧线。
  “长本事了――”
  沈时晔单激得她泪流满面。
  沈时晔贴着她额头,坦然问,“去我那里?”
  这是什么约.炮、一夜情的渣男邀约台词。
  顾影猛地咳嗽起来,“你――唔!”
  又被吻住,强迫性地灌了一大口酒,她只能发出闷哼。
  他第二次晔站在半开的窗边,风把他指间的香烟吹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他抬了抬眼,像个很有耐心蹲守目标的猎人,循循善诱地问,“今天,我妈妈来找你,和你说了什么?”
  顾影捏着提包绕过他,“你想知道,直接问她就好了,为什么要兜个圈子来问我?”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沈时晔攥住,整。六十多度的酒精顺着血管涌到全身,让顾影通体灼烧,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力气说话,几分钟后,终于完全安静下来,贴在他身上如一只乖巧香软的小羊羔。
  陪她胡闹半晌,温香软玉在怀现她虽然看起来精神不济,气色却看起来格外好,像某种早春开放的渐变色蔷薇,深红淡白,艳极了。
  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猫腻,可惜他没有经验,参不透其中的奥秘。
  聂西泽清清嗓子,倒不急着和她谈那位RA的事,只示意她随他一起走,“外宣的人已经到了,你跟我来。”
  顾影反应了一下,“哦”一声,继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提前回来是为了外宣的事。
  这件事聂西泽早和她说过,学校招生办有宣传kpi,不知怎么盯上了他们两个,要他们一同出镜拍一条短片。
  照聂西泽平时的性格,是绝不会答应这种无异于游街卖脸的事情的。但招生办用了激将法,“聂院啊,现在网上都说我们生物学是天坑,生科院的分数线年年垫底,作为院长,您怎么能不出来以正视听?”
  聂西泽,“确实是天坑。”
  招生办,“?”
  “不过,我答应了。”
  答应的理由倒不是为生物学科沉冤昭雪,,男人已经被挑拨起兴。但是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静地抱住她,体会失而复得的心情。
  顾影真的被他灌醉了,被他抱回到副驾驶上时,也只有模模糊糊的意识,一只手握着他的大拇指,像个在母体里没有安全的婴儿。
  就着夕阳的光线,沈时晔凝神看着她纤合度如玉沁的脸。她呼吸温热,带着酒色甜香。沈时晔轻嗅闻着,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吮吻得认真、温柔、眷恋。
  比起刚才,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给她的吻。
第80章
  Chapter 80
  从黄昏到深夜,浓郁的酒精和过于激烈的性.事,让顾影严重缺水。沈时晔将她自己流出的甜水喂了回去,也给她正经地喂了好几次冰水,但无济于事。
  后半夜顾影被渴醒,闭着眼睛摸照明的开关。教职工宿舍很小,开关就在床头,结果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顾影迷茫中睁眼,幽微的光亮蓦地闯入眼帘,外面的天还暗着,卧室天顶上用宝石嵌出星空顶,稀薄的光线覆在宽阔的双人床上,丝绸被面泛着银光,顾影愣了几秒钟,想起来。
  这是沈时晔在北京的公寓。手拉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重重打在上面,“啪――”,晃如杯中的牛奶。
  里面沉甸甸地胀,并不疼,更多是羞,顾影恼得眼前发晕,“沈时晔!!”
  是长本事了,以前求她也不肯叫他的名字,现在敢骑到他脸上,抓他的头发,踩他的脸。
  不过,话说回来。让她骑到脸上,也是他自己准许的。
  沈时晔忽然冷淡地一笑,“宝贝,世人论迹不论心,如果我可以在你面前装一辈子,假的不就成了真?”
  不等顾影找话骂他,他手指在中控上轻轻一点,暗处发出有细微浑沌的金属的声音。
  他摸出一个银质的扁酒瓶,咬在齿边拧开瓶盖,仰起下颌,喉结滚动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阿良说他最近酗酒,烈酒几乎不离身,原来是真的。
  顾影安静下来,茫然地看着他,直到他用濡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瓣,将整口烈酒渡过她的口中。
  高浓度酒精带来瞬间的灼烧感,她喝醉,精.虫上脑,被他得逞。
  也终于意识到,背后结实坚硬的热源,是属于男人的躯体。她不安地动了动,想从他怀里爬出去,只分离了一寸,沈时晔就伸手将她锁了回去。
  “怎么?”
  男人事.后的嗓音,有一种特有的沙哑餍足感。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沾染了性的暗示之后,磁性更重。
  “渴。”
  “要喝水?”
  “嗯。”
  沈时晔起身,希腊雕像一样的躯体上随意地搭了件睡袍,端着半杯水回来,坐在床边,微翘着唇瓣看她喝水。
  伸出淡粉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像小猫喝水。舌尖侧面有一点嫣红的破口,也许是被他咬破了。
  好乖。
  沈时晔忍不住低头在她湿润的唇瓣上吮了吮,“已经做过了,是不是可以要戒指了?”
  他和顾影都不
  “……都不是。”顾影盯着眼前这张英俊锋利的面孔,揪着他的头发,“充其量……sex toy吧。”
  他是玩具?
  谁能拥有如此昂贵的玩具。
  有点自尊的男人,都应该在这时候抽身离去。沈时晔一只手臂撑起,修长漂亮的肌肉鼓胀,喉结明显地滚动,对着她,却是个笑模样,“那……我这个物件,顾小姐用着还好吗?”
  不知他做了什么,顾影“唔!”一声惊叫,眸光可怜地碎了,香软的身体抽搐,冒出温热的香气。
  都这样了,她从这阵浪潮中缓过来之后,还十分嘴硬,“……就那样吧。”
  “是吗?”沈时晔抽出旁边的枕头,垫在她腰下,吻着她颈肩的动作不停,吻.痕连成一片,他呼吸不稳,“……可是,枕头都湿了,宝宝。”
  枕头、床单、床垫都湿得足以拧出水来,像到了两广地区的回南天。
  北京的春天温和干燥,他的床却到了高温的雨季。
  雨可以无休无止地一直下,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
  那是黎宛央打过来的,沈时晔不得不离开她去阳台,“妈妈。”
  此时还不到七点,黎宛央醒着,很可能是一夜没睡。
  “我想了一晚上……阿晔,怕你误会我的意思。”黎宛央忧虑道,“我给你暗示,不是让你立刻把人绑回来。温和一点,慢慢来,好吗?”
  提醒晚了。
  沈时晔透过窗帘,望了望床上裹在被子里面纤细的一小团。
  “温和一点也没用。”他答,“西泽够温和了,可他不也没得到她?”
  沈时晔总有他的道理。
  挂了电话回来,顾影已经贴着枕头睡着。他垂眼看了她的侧颜片刻,关了灯,搂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身体睡下。
  顾影离开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整觉。直到顾影再醒时,他仍睡得很沉,她拨开他的手,轻手轻脚捡起了床下的衣服。
  这件公寓不如他半山的房子,华丽但冰冷,没有什么人气。顾影在浴室里简单梳洗过,下楼找药店,对柜员微笑,“你好,要一盒避孕药。”
  聂西泽不是人,提前结束了伦敦那边的公务,八点刚下跨国航班,九点回到生物所,十点要求开组会。顾影得到消息,紧赶慢赶仍是迟了,贴着墙猫腰找到丽然身边的座位坐下,声音还在喘,“……聂院没说我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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