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曲小蛐【完结】

时间:2024-05-16 17:18:12  作者:曲小蛐【完结】
  闭着眼云摇都猜得到门外是谁。
  “等等。”
  “是,师尊。”
  “……”
  云摇从浴桶中起身,雪白的影在屏风后轻慢一晃,挂在屏风上的崭新衣裙便裹上了身。
  裙摆扬起一道圆弧。
  随云摇转身,系好的裙带从腰侧迤逦垂下。
  嗒。
  房门无风自开,少年慕寒渊侧身等在门外。
  “进来吧。”云摇挪到了离门最远――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她望着窗外,懒怠地出了声。
  “师尊,遥城中有仙门弟子。”
  “自然。往北百里就是两界山了,自仙魔大战后,一直有仙门弟子值守此地,防备魔族入侵。”
  云摇说着,心口忽闷痛起来。
  她蹙眉,想起仙魔大战后原主唯一能相依为命的五师兄,就是不久前死在了戍守两界山之时。连尸身都被魔域宵小带回了白虎城。
  这也是云摇一人一剑杀入魔域的根由。
  可惜三百年后,世人要么慨她一剑压魔域,威赫无双,要么骂她不顾宗门仙域安危,只求自己快意。
  早没人记得乾门七杰中除了她的最后一人,就死在两界山那场雪里。
  “……”
  云摇吁出口气,看它化作白雾,叫这极北的寒苦中又多了一簇霜花。
  “师尊,那些人似乎知道你回了仙域,”慕寒渊道,“他们正在城中寻你踪迹。”
  “……寻我?”
  云摇莫名其妙地回过头:“那去看看。”
  云摇心里有异,走过慕寒渊身旁都匆忙。
  她并未注意,在她行经他肩侧后,衣袂拂起沐浴过后的清淡冷香,少年慕寒渊缓抬了头,回眸凝向她。
  他眼底烁动着的,是与云摇从魔域带回来的那个少年慕寒渊完全不同的、冰冷而近邪异的情绪。
  “师尊。”
  那个声音轻哑,飘渺,亘远,像从荒古的山川跨过时间长河尽头,覆山渡水而来。
  他漆眸里星海般寥廓,幽邃,交织着爱恨难辨的混沌。
  最后却只剩一句。
  “……好久不见。”
  ――
  那群人确实是寻她,还是来寻她不快的。
  遥城有一处驿馆,是仙门弟子们前往两界山驻守前或休整或集合的地点。
  而此刻,驿馆中堂。
  堂内设了两把上椅,又在两侧分设了两排。云摇就坐在左首上椅,面着堂中一众仙门长老。
  与其他宗门之间的来往,向来是五师兄慕九天操持,云摇只在宗内闭关修炼。以至于此刻在座众人,她连一个眼熟的都找不出来。
  “……不知云师叔意下如何?”
  云摇思绪未定,就听右手边,和她同坐这堂中上椅的一位白须长老问。
  云摇回眸:“什么事意下如何?”
  白须长老一梗,又维系住笑容:“自然是我们方才所说的,成立众仙盟之事。”
  “哦,众仙盟?”
  想起三百年后这个仙域人尽皆知的名头,云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我若说不行,那诸位就不立盟了吗?”
  “……”
  堂中一寂。
  各仙门长老们面面相觑,似乎颇有异色,可是没一个做出头鸟的。
  云摇望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心里却冷拎得清――
  只看这个态势,怕是此时的仙域内,除了一家独大的乾门外,其余仙门之间早就有了某种默契。
  她隐约记得,慕九天执掌时期的乾门,与众仙门间一直有某件事上的分歧。只是彼时乾门一门力压仙域,山内更有云摇这个仙域第一剑修坐镇,没人敢异议罢了。
  如今慕九天尸骨未寒,他们已经忍不住要到明面上翻身做主了啊。
  云摇此刻若明言不许,他们确实不敢明立。
  但她更清楚,乾门没落、众仙盟成立,这一切是仙域大势所趋,她阻拦也只是拖延时间,不会对三百年后的终局有任何影响。
  她素来懒得白费力气。
  “我看诸位早有定意,既然如此,还不远千里来寻我做什么?”云摇抬手,拨过手背上垂着的金铃,“何况乾门如今的掌门姓陈,名青木,乃我五师兄门下首徒――你们不去找他商议,却来找我,是要离间我乾门吗?”
  哗――
  话声甫落,云摇搁在一旁的奈何剑应声清鸣。
  剑唳之声顿时惹满堂色变。
  各仙门长老们正襟危坐,云摇右手侧的那名白须长老则立刻起身赔罪:“岂敢,我等岂敢?云师叔误会了,我等只是觉着陈师弟年纪尚轻,不能代乾门决议,而您贵为仙域修者之首,立众仙盟这等大事,自然要得您首肯――如此行事冒昧,许是叨扰了您,但绝无二心。”
  “陈青木年纪再轻,也是我师兄钦定的乾门掌门。”云摇淡声提醒。
  “明白,明白,”白须长老赔笑,“此事我们会与陈掌门议定。”
  云摇垂下手,金铃晃荡:“还有旁事吗?”
  “是,还有一件事须劳烦云师叔。”
  “何事?”
  “……”
  对方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目光一抬,落到了云摇身后侍立的少年身上。
  云摇心里一动,她忽有种直觉,方才众仙盟那事不过是个引子,这一行人的真正目的,却是在接下来的这件事上。
  思及此,云摇蹙眉:“你不看我,看他作甚?”
  “敢问师叔,”白须长老缓直起腰,声量运气似乎也跟着拔起,“您身后这位少年,可是从魔域带回来的?”
  “――”
  话声一落,满堂长老目光皆落于慕寒渊一身。
  而少年连停顿都不见,仍无声垂眸。
  像未曾听到一般。
  “魔域?谁说的?”云摇勾笑,靠进圈椅里。
  “有人传讯,称师叔身旁这位乃是魔域一恶鬼所化,许是他迷惑了师叔心志,诓骗您将他带回了仙域!”
  白须老头义正词严:“望云师叔念乾门先贤之名望,万不可留纵此子,及时将他遣回才是!”
  云摇定眸与这老头对望。
  对方没了方才谄媚,一副不卑不亢、为仙域安危直言的模样,也沉目凝她。
  堂中死寂,空气仿佛也稀薄得叫人窒息。
  在这死寂中,云摇忽笑了,转目去看堂中其他人:“诸位也都是这样听说的?”
  “是、是啊。”
  “云师叔万万不可听妖魔所惑啊!”
  “事关仙域众仙门安危,不可轻忽。”
  “望云师叔决议!”
  “……”
  “好啊,诸位都好灵通的消息,”云摇慢悠悠地扬了声,无形灵压顿时压得满堂寂静――
  “我才刚过两界山,入了遥城不到半日,你们便听说我沿途的事了?那就怪了,我走之前被魔域两大主城的魔族追袭,所追之人,如今一个不剩尽数埋骨断天渊――那你们是从哪得的消息!?”
  云摇一拍桌首,骤然起身。
  女子桃夭面上笑意不见,只剩霜怒:“怎么,是断天渊下那些好心的魔族,纵然死得尸骨不存,化了鬼也要给你们仙门传讯?!”
  “――”
  奈何剑暴怒而起。
  登时堂中众人只觉身如陷数九寒冬,霜雪刮骨。
  最前的白须长老更是首当其冲,脸色煞白,调运灵力这才堪堪抵御住。
  片刻前豪言壮语的气度不存分毫,他脸上立刻捧回了顺服惶恐的神色:“云师叔息怒!这事只是,是几位仙门弟子潜入魔域历练,剑讯传回所得!”
  “是啊,云师叔息怒!”
  “我等仙门中人,怎会与魔域宵小有私下通联呢!云师叔误会了!”
  眼前这一群人的惺惺作态,只让云摇觉着生厌。
  她缓了情绪,坐回圈椅中:“如此,你们之中根本无人亲眼见过,怎知他是什么人?”
  白须长老再不敢端样,小心作揖:“师叔的意思是?”
  “他名慕寒渊,是我早年在仙域游历时收的徒弟,今年年满十六,这才带回宗门内教导。他将来便与乾门掌门陈青木以师兄弟相称,即我乾门二代弟子。与在座各位长老,至少也是同辈。”
  云摇敷衍地勾了下唇角,目光一扫,将这些人的神色变幻收入眼底。
  然后她又慢悠悠补充了句:
  “哦,忘了说,往后无论多少年,他慕寒渊既是我开山弟子,亦是关门弟子。我云摇一生,只收这一个徒弟。”
  “――!”
  满堂皆惊。
  白须长老笑容也僵滞在脸上。
  云摇心情愉悦地看众人吃瘪,也并未察觉,身后少年猝然抬眸,看向她背影的眼神复杂难抵。
  她屈指,随手一叩桌上的奈何剑,冷眸扫过众人:“我倒要看看,谁敢给我的独苗徒弟泼上这一盆恶鬼所化的脏水?”
  “……”
  乾门二代弟子。
  乾门掌门师兄弟。
  云摇门下唯一传人。
  这三条随便拿出哪条,放在今时的仙域,也是叫众仙门不敢得罪的。
  尤其最后一条,如今仙域谁不知云摇昔日出关下山,剑挑众仙门,一人一剑硬生生打出来的仙域第一人的名号?
  她的开山弟子又是关门弟子,他们在座加起来,也不够给慕寒渊抹上一点污痕的。
  “是,是我们唐突了,这位……慕寒渊师弟,还请见谅……”
  白须长老带头,给慕寒渊行了歉礼。
  众人借机发难不成,反而被抓了错处与软脚,碰得一鼻子灰,很快便灰溜溜地告歉离开了。
  云摇靠坐圈椅中,一个个摆手目送,笑吟吟的,一副好脾气模样,没了半点方才的霜寒神色。
  直到最后一位。
  白须长老的身影眼看就要跨出中堂,忽听得身后一声:“等等。”
  他身影一僵,表情骤变,一瞬几乎要纵剑逃生。
  但还是在默念过“她不会知道”后,老者慢慢按捺下来,捧着笑转身。
  老头一个长揖,都快到地上了,云摇正对也看不到他神情。
  “不知云师叔还有何吩咐?”
  云摇把玩着金铃手串上缀着的龟甲,像是随口问的:“方才忘了,你说你是哪个宗门的来着?”
  “……”
  老者心底长吁了口气,起身,笑眯眯道:“晚辈碧霄,浮玉宫,太上长老。”
  “――”
  云摇眼底亮色兀现。
  只须臾,又按捺下去,她拂了拂手:“记得了,走吧。”
  “是。晚辈告辞。”
  “……”
  白须老头身影在堂外淡去。
  云摇松了手串龟甲,慢慢吞吞靠回圈椅里,她轻狭着眸,虚望着对方离开的地方。
  ……三百年后,取代了乾门坐镇仙域第一仙门的浮玉宫,三百年前也是对乾门发难的领头人。
  这是,巧合么。
  “有意思。”
  云摇垂眸而笑。
  身后,少年奉上盏茶,温声问:“师尊是说他吗。”
  “是,也不止,他们都挺有意思的,”云摇很自然就接了茶盏,“你以后要记住了,就刚刚那个老头,防着他点,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寒渊默然片刻后,颔首:“是。”
  云摇抻了个懒腰:“我已经传讯给门内,叫他们遣仙舟来接。等他们到了再带你回山,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哎,坐得腰酸,这一路上就没停下打打杀杀的,我奈何剑都快摸出茧子了……”
  身后少年垂眸玉立,朝着嘀嘀咕咕走出去的女子,慕寒渊无声行礼。
  等云摇离开后,他才起身,理去衣袍褶皱。
  方才少年人身上雅润端方的气度一扫而尽,随他拔身时,浩然无折的威仪已从他眉眼薄痕间一丝丝迤下。那是做惯了上位者的孤桀俯睥,一眼便曝露无遗。
  指节轻抚间,少年慕寒渊深眸如渊,若有所思:“当年未察,这只蝼蚁身上,为什么会有魔域修者的气息?”
  -
  归山后的日子,称得上光阴如箭。
  云摇前有旧伤在身,后有要命的邪焰封印在眉心,整日不是冥想调息便是打坐行气。除了几次偷溜下峰,确定慕寒渊在门内的境况外,她几乎没与慕寒渊照面。
  倒是陈青木入峰拜会了几次。
  云摇有些怵他。
  准确说,是怵现在这个陈青木。
  她敢说,就算把三百年后那个陈青木拎到这儿来,他自己也不敢认――这个刚接任掌门,言语行事又凶悍又铿锵的青年,会是后来那个总是`着脸朝她笑得很没掌门风范的糟老头。
  果然俗话不假,岁月当真是把杀猪刀啊。
  也不知道孩子是经历什么了……
  “陈青木求见小师叔!”
  山峰内一声断喝,云摇险些让他吓得行岔了气。
  她没好气地抹了把脸:“说了不见。”
  “师叔!这件事您必须知道!”
  云摇:“…………”
  是天塌了还是她的独苗徒弟被人逮走了?都不是的话她一个积伤未愈、眉心内还扛着全乾元界最大的“雷”的无辜小仙,有什么是必须知道的??
  尽管有些莫名暴躁地不满,但云摇还是看在这是五师兄仅存的徒弟的份上,压下了火气。
  “好。那你就站在外面传音吧。”
  说完,云摇重新运气。
  门外寂然半晌。
  在云摇一边行气一边疑心这掌门师侄是不是被她气跑了的时候,忽听得耳边一句压得极低、沉郁哑然至极的话声:
  “师叔,我师父是被人害死的。”
  “……”
  云摇心尖一颤。
  她深吸气,极力缓了声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提着剑,去白虎城屠了那恶首一众,替他报仇了吗?青木,往者已矣,你还是……”
  “可害死他的主谋、就在仙门之中!”
  “――”
  洞府外,陈青木面色铁寒地等着,洞府内却没了声息。
  直到一声没能压住的闷咳声响起。
  陈青木面色一变:“师叔?”
  “…………”
  许久后,洞府山门大开。
  一身红衣的女子踏出洞府,唇色殷殷,如沾血痕。那双眸子仍旧如剑,清凌地透着霜色。
  “查到是谁了?”
  陈青木回神,咬牙摇头:“我还在查,但确是仙门势力。”
  “难怪。”云摇轻笑,“屠白虎城恶首时,我还在心里骂过他,骂他这些年忙于杂务,疏于修行,竟是那样一群废物都能伤了他的命……好啊,真是好。”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