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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渊思池鱼——冷胭【完结】

时间:2024-05-17 17:20:24  作者:冷胭【完结】
  澹台Z涛一时沉默,半晌没有言语。陵渊知道他这是又动摇了,便由他自顾自地沉默了一阵。陵渊心里转了几转,就听澹台Z涛说道:“此事你去办,就按照刚才朕说的那样,左右要给北戎一个交代。”
  陵渊:“是。”
  澹台Z涛:“南楚给了枢节之后,先拿到朕这里来。”
  陵渊明白他这是要用自己的人破坏枢节,而不假手于陵渊,便也答道:“是。”
  陵渊走出御书房,沈放迎上来,就听陵渊十分不悦地说道:“更衣。”
  沈放迅速扫了扫陵渊上下一身,并未沾染灰尘,今日这日头不算太盛,御书房还有冰山,应当也没有很多汗渍,怎么才进去一会儿就要更衣?但沈放立即答道:“是,马上为干爹准备。”
  许是沈放探究的目光被陵渊看见,陵渊没好气地说道:“身上沾了污浊之气,让人难受!”
  沈放更是不明所以了,御书房里点着上好的宁合香,还镇着冰山,怎会有什么污浊之气?转而又猜:这是跟皇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这是在骂皇上?!
  沈放顿时不敢多看陵渊,只微微低头跟在陵渊身上快步向着更衣的居所走去。
  待到了陵渊在宫中的居所,伺候完陵渊更衣又喝了一碗冰镇的茶水之后,陵渊的面色稍缓,吩咐道:“北戎要求皇上做主,皇上要南楚使臣给予一个枢节作为赔偿,你去,找那南楚使臣要他答应下来,速速送个枢节到宫里来。”
  沈放:“是。不过不知道那使臣是否随身带着枢节,若要回南楚去取,这可要耽误许久。”
  陵渊:“南楚使臣一行本是要押嘉恪殿下回南楚,为防大烨不允,必定带了些东西打算给予大烨一些实在的好处,肯定有枢节。”
  沈放:“干爹说的是。”他看了看陵渊的脸色,“这事儿也不难,南楚使臣自从服药之后乖顺得很,干爹这一脸忧色是?”
  陵渊:“皇上要破坏这个枢节之后再给北戎。”
  沈放:“干爹是担心北戎拿到坏的枢节再生事端?儿子想着若真如此也能转圜,且能嫁祸到南楚头上,与大烨并无……”他没说下去,因为看陵渊的神色并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在烦躁别的事。
  什么事呢?
  左思右想一番,沈放猜不出。
  陵渊:“等北戎发现枢节有问题之后,皇上要让嘉恪殿下修这枢节。”
  沈放:“这是……皇上打算让嘉恪殿下和亲北戎了?”
  陵渊冷哼一声算是应了这个问题,但沈放看着陵渊浑身都散发着不快的气息。
  也是啊,没了嘉恪殿下照顾生意是不是会有损失……
  是因为这个烦躁吗?
  那也不至于烦成这样吧……以前生意没有嘉恪殿下不也好好的么……
  不理解,沈放十分不理解。
  风华无双宫内这五天来,衣衫首饰、各色珠玉赏玩器物、以鲜花为主料的美食、奇花异卉……各种好东西流水样地送进来,饶是跟随嘉恪多年的琥珀也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不明白陵渊这到底是何意。嘉恪将送来的东西挑着几样看了看,笑道:“怕是有什么会让孤生气的事要发生了。”
  琥珀不解:“那陵督公是怕主人之后会不高兴,所以提前送来这么多东西哄主人高兴吗?”
  哄?
  嘉恪对这个字眼并不陌生,她的三任夫君都曾哄她高兴,但却没有一次是怕她之后会不高兴而提前送东西来的。
  这感觉,有些新奇。
  但有什么事她会生气呢?
  她已经知晓了朝堂的事,知道南楚给了北戎一个枢节,也知道皇上会命她修理这个坏掉的枢节――这还是前两日他告诉她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皇帝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清楚得很。枢节坏了,大可无赖给南楚,挑起南楚与北戎的纷争,而皇帝竟然命她去修?白白错过这么大好的时机。大烨没摇摇欲坠全靠朝堂里那三两个还算清醒又忠心的臣子、及边陲有些勇猛的将军一起撑着,不然就皇帝这种做法,北戎和南楚完全可以一起出兵攻打大烨。
  北戎拿到了坏的枢节,一没向南楚质询,二没向大烨发难,仿佛就是等着澹台Z涛安排这一出嘉恪长公主帮助修枢节的戏码似的――嘉恪暗暗冷笑,北戎这是在试探,想看看大烨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驱动机关兽之能?
  所以这枢节到底坏在谁的手上?
  可能是南楚,也可能是北戎,他们都在观望大烨的态度,也在试探嘉恪对于枢节的掌握能力。
  虽然再次被皇帝唆摆,但这一切也都是意料之中。要生气也是生给皇帝看,在自己宫里生气做什么?闲的?嘉恪不明白陵渊在担心什么,但又隐隐为他这些担心涌出丝丝快慰。
  不过她立即压下了这丝丝缕缕的快慰,告诫自己陵渊不过是讨好一个对他有利的人罢了。
  直到机关府的人将坏掉的枢节送到嘉恪手上,她才知道陵渊为什么担心她生气。
  这个枢节,与上次突然失灵、皇帝要她修的那个枢节,坏的形状一模一样。
  上次那个枢节失灵,陵渊说是他命人破坏的,为了与嘉恪谈谈生意。但细细想来,机关府内都是皇帝的亲信,陵渊要动手脚并不容易,而这次南楚新给的枢节坏了,明显是人为破坏的,这破坏的手法与上次如出一辙,都是弯折了其中两个旋转压片,连弯折的方向都一致。
  明显破坏枢节的人并不完全精通此道,只敢破坏旋转压片而不敢触动内核,并且两次都是一样的手法,显然是在机关术一道上毫无进境,很像机关府那些人的手法。
  嘉恪细想上次枢节失灵,若她修不好,只怕就会被群臣要求立即送还南楚,皇帝就能安排她假死,此后深藏别苑做一辈子的禁脔。
  而这一次如果这个枢节修不好,北戎对她失去兴趣,皇帝仍可再次安排她假死,不过鉴于南楚连她的尸身都要夺回的局面,皇帝可能会直接毁了她也说不定。
  按照皇帝的脾性,这是极有可能的。
  尤其在之前的谈话中,嘉恪表露了“绝不可能与皇帝在一起”的意思。那时她是想震慑皇帝,让他离自己远些,她怕她虚与委蛇地应付他反而让他觉得有希望,怕他会不管不顾地亲近自己。
  如今想来,这两次枢节损坏,应当都是皇帝的手笔,而与陵渊无关。
  那上次他所谓的谈生意,是顺势为之,还是……不愿让她难受?
  不,不会的,不可能。
  没有人会考量她的心情,没有人。
  但心头渗出的缕缕欢喜是怎么回事?
  压下去,一定要压下去。
  嘉恪忍住心头纷乱,摆弄了几下那枢节,吩咐道:“传陵渊过来。”
第34章
  陵渊很快来到嘉恪面前,见她手里拿着那枢节,便问道:“可能修?”
  嘉恪一笑:“这次坏的跟上次一样,督公大人觉得孤能不能修?”
  陵渊:“殿下只要不赌气,定能修好。”
  嘉恪:“孤为何要赌气?”她看着陵渊望着自己笑,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赌气也要看时候,孤知道。”
  陵渊笑着瞥一眼嘉恪座下的次席,嘉恪只当没看见他这眼神,说道:“这几日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又有什么大生意要孤照顾?”
  陵渊莞尔:“没有生意就不能送些好东西给殿下?”
  嘉恪:“哦,那就是知道孤嫁往北戎已成定局。”
  陵渊:“没有此事,绝没有。”
  嘉恪:“督公怎么知道此事绝不会发生?”
  陵渊凝她双眸:“微臣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嘉恪立即偏开目光,就听得陵渊马上说道:“不然微臣在大烨的生意怎么办。”
  气氛似是一凝,又立马一松。
  嘉恪看向陵渊:“孤问你一件事,你说实话,孤就赐你个软墩儿坐。”
  陵渊一笑,得寸进尺地看向嘉恪身边的座席。
  嘉恪瞪他一眼,说道:“还想跟孤平起平坐?”
  “不敢,”陵渊笑意更浓,“不过就是――腿疼。”
  嘉恪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横了他一眼:“孤有那么大力气?现在还疼?骗谁呢?”
  陵渊故作无奈地一叹:“微臣也是想着殿下的力气没多大,但也不知为何现在还疼。”
  嘉恪想让他滚出风华无双宫算了,又想起还有事要问,便也故作无奈地一叹:“说来说去不就是要坐?”她眼神一瞥让他坐,他笑着坐在她身边的软椅上,不过非常有规矩地欠着身,只坐了椅面的一半。
  陵渊看着嘉恪笑:“谢殿下赐座。殿下有什么想知道的,微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嘉恪呵呵一笑,挑眉看他:“上次和这次的枢节,都是皇帝命人弄坏的吧?”
  陵渊并不意外她能想到这一层,略带点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是。”
  嘉恪:“你不告诉孤,还跟孤说是你命人弄坏的,又以生意遮挡――这是为何?”她盯着他的双眸,“总不会是怕孤伤心难过吧?”
  陵渊含笑默认。
  嘉恪垂眸,笑道:“伤心事这么多,也不差这一桩。”
  陵渊认真看着她:“伤心事已足够多,少一件何妨。”
  嘉恪看向他,迎向他认真的目光,说道:“多一件少一件,又能如何?”
  陵渊:“少一分伤心,便多一分欢愉。有何不好?”
  嘉恪:“这是督公多年来的心得?”
  陵渊:“算是吧。”
  嘉恪想起让琥珀打听的关于陵渊从前在宫中的旧事,属实是难言的酸涩与苦楚,在遍地污糟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想必他能得到片刻欢愉的时辰,少之又少吧……
  莫名地,嘉恪问了一句:“在孤这宫里,你是伤心多,还是欢愉多?”
  陵渊微怔,很快笑着答道:“在殿下身边,自是欢愉倍数于伤心。”
  嘉恪扫一眼他的腿:“伤心什么?腿疼?”
  陵渊笑了笑,语气有些认真:“伤心――殿下从未真正信任过微臣。”
  嘉恪看了他一眼,瞥开目光,说道:“督公与孤之间,要信任何用?有交易便是了。”
  陵渊:“其实刚才殿下愿意给微臣赐座,微臣与殿下实话实说,这便是信任了。”他像是怕嘉恪反驳,紧接着说道,“殿下无需多给,只要给微臣一点点信任就可以。”
  嘉恪微微皱眉:“孤的信任……对你很重要?”
  陵渊:“重要。殿下若信任微臣,此次与北戎南楚之困,定能顺利解围。”
  嘉恪凝神看着他:“你说。”
  陵渊笑道:“殿下愿意给微臣一点点信任了?”
  嘉恪抬脚做势要踢他:“腿不疼了是吗?”
  陵渊笑道:“微臣建议,殿下可以先修不好这枢节,待北戎离开后再于群臣面前展示枢节之妙,之后入主机关府,成为大烨不可或缺之臣,令人不敢轻动。”
  这与嘉恪所想不谋而合。她不免凝他一眼,笑道:“陵督公不做个辅政大臣,可真是屈才了。”
  陵渊也笑:“微臣志不在此,殿下见笑。”
  嘉恪:“那督公大人志在何方?”
  陵渊:“不过是安逸享乐罢了,不值一提。”
  嘉恪自是不信,不过接着说道:“熊鸿锦不在南楚,不知在谋划什么,南楚使臣既然已听命于你,可让他做局谋划孤的尸身,让皇帝既不能将孤嫁往北戎,也不能将孤弄成假死。”
  陵渊:“正是如此。”
  嘉恪:“至于入主机关府――督公的意思,是打算推举孤成为率领大烨机关兽奇兵的将军吗?”
  陵渊:“若殿下能如此,那皇帝也不能随意将你如何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嘉恪一笑:“他这一国之君胡闹的时候还少吗?只怕在他心里,大烨算不得什么。”
  陵渊看着嘉恪的笑意,隐隐明白了些她的期许,但此时还不是问出口的时候。
  嘉恪倒是瞟了陵渊一眼,笑道:“听闻皇帝在服用进补药丸,这东西服多了伤身吧?”
  陵渊并不意外地笑道:“看来皇上身边,有殿下的人?”
  嘉恪:“依督公看,皇上平日里最为倚重的皇亲是哪一位?”
  这是在问如果皇帝殡天,皇亲之中谁最可能即位。
  陵渊:“皇上的三弟,诚王。”
  “他啊,”嘉恪一笑,“十六七了吧?当年是个怯懦的小子,如今是怎样?”
  陵渊:“殿下看他这个封号应当能了解一二。”
  嘉恪:“哦,看来还是那德行,对着皇帝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陵渊笑着默认。
  嘉恪:“诚王背后有支持者么?”
  陵渊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直接说道:“当今朝堂势力分为三股,一部分支持皇上,这是自然的,一部分拥趸诚王以期来日,剩下一部分都是墙头草。”
  嘉恪笑出声,说道:“大烨朝堂这个样子,居然还没亡国,是你这缉事司督公从旁监看的功劳?”
  其实嘉恪早已知晓朝堂如今的情况,她问陵渊只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说实话。如今他所说与自己所查一致,心里有些安慰。
  陵渊:“微臣岂敢居功。”他笑道,“大烨毕竟有几百年基业,南楚即使有机关兽也不可能很快逾越,北戎虽有猛兽军,但都是些莽夫之流,与之周旋即可。”
  嘉恪心中对将来的方向更确信了几分,说道:“不过景妃很想有个孩子,她会为此不懈筹谋,若是她真的有了孩子……”
  这是在说景妃若有皇子,朝局会立即变动。
  陵渊:“景妃的兄长是宫中禁卫首领,父亲远在寒城镇边,但朝中因此有一些她父兄的势力。若她有了皇子,那这些人自然是拥戴这位皇子。”
  嘉恪:“远处的就不说了,鞭长莫及嘛。近处的,全看督公了。”
  “殿下都知道了?”陵渊笑道,“皇上确实要动她兄长,殿下静观其变便是。”
  嘉恪:“左明曾说过他在朝中无依无傍,唯与一个明姓将军交好,这个明将军是什么人?”
  陵渊:“明冉是曾经的文武双科状元,皇上一时高兴封了他为将军,但一直也没派什么实职给他,就这么闲养在京中,都快成为群臣笑柄了。”
  嘉恪:“听闻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就这么闲养着可真是浪费呀。”
  这意思是得用用这个人了。
  陵渊:“是呢,既是左将军举荐,大约是可以顶替左将军的位置的。”
  嘉恪:“孤不过是随口一提。”
  陵渊:“微臣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几番闲聊之间已将朝堂大事说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没有任何约定与承诺,却都明白这是定下了联手的计策。
  陵渊离开后,嘉恪站在回廊下望了许久的天色。琥珀顺着她一道望,问道:“主人不相信陵督公?还是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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