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碗牛肉面就行。”
“手链那事还得再谢谢你,这要落别的地方说不定就找不到了。”
钱老板摆摆手:“这都应该的有什么可谢的。
我经常跟我们店的人说,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拿,用着亏心。
行了你自己找地坐,面一会儿就好。”
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孟舒寒没再找隔间,直接找了个桌子坐下。
钱老板也坐到她对面,问:“你跟小哲怎么认识的?看你们挺熟的。
他刚回到这边儿一年,天天工作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
这问题问的,真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按孟舒寒的经验,一般这个年纪的老人对于他们这种三十岁还没着没落的晚辈的感情经历都很感兴趣,她要说是初恋,不得被追问的脱层皮。
太可怕了!
“我们大学同学。”孟舒寒不想说是初恋,也不想撒谎,就折中了一下。
“那么早就认识,难怪看着那么熟。”
看着熟吗?孟舒寒并不觉得,但也没反驳。
“那叔再多问一句啊,你现在是单身吗?”
“咳咳咳――”孟舒寒刚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这话一出差点没全咳出来。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水。
“哎呦,瞧我这问的太突然了,没事吧。”
“没事。”孟舒寒摇了摇头。
“那你……”钱叔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显。
“是。”孟舒寒只好回答。
钱叔笑的更慈祥了,说:“叔没别的意思啊。
就是觉得小哲不也是单身,我瞧你俩怪般配的,你们还是朋友,又都单身,要是再进一步不就是锦上添花。”
孟舒寒此时好想回去吃日料。
在职场磨练了快十年的和人打交道的经验,此时在这个小小的面馆面对这个一心要当“月老”的钱叔孟舒寒竟然一点劲儿都使不上了。
“钱叔,我俩就是朋友,没往这方面想过。”孟舒寒内心尴尬地快要扣出别墅了。
钱叔不放弃:“以前没想过不妨碍以后想啊,小哲这孩子很优秀的。
从小到大成绩都是班里最好的,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就在香港的金融机构就了职,去年辞职回到 S 市又直接进了一家 K 什么的投行,一上来就是总经理。”
钱叔说着,孟舒寒听着。
钱叔:“我说这么些多余的干嘛,你们认识这么多年这些你肯定都知道。”
孟舒寒心说:我还真不知道。
“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孟舒寒:“我在一家咨询公司上班。”
“咨询?我虽然不懂不过听着就挺厉害的。
也是个领导吧?”
孟舒寒点了点头。
心里庆幸:幸亏是。
这要不是不尴尬了。
钱叔一喜:“我就说,你看着就是个有本事的,跟小哲一样。
你俩真的挺般配的,都长得好看还优秀,这你俩以后要有个孩子那孩子得多……”
越说越离谱了,孟舒寒听得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
钱叔还想说什么,牛肉面端上来了。
“那你先吃,不打扰你了。”
钱叔离开了,孟舒寒长舒一口气。
一碗面很快吃完,担心再被钱叔拉红线,孟舒寒决定赶紧走。
但好歹算是认识了,孟舒寒还是跟钱叔说了声:“钱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就走了,再待会儿呗,小哲一会就来了。”
……那我就更得赶紧走了。
“不了,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怕耽误她事,钱叔也没再挽留。
这个点不好叫车,她一个订单发出去半天没人接,只好边走边叫车。
她觉得刚才喝的两杯烧酒后劲有点上来了,那烧酒度数不低,她这会儿感觉身体里微微发热,头也胀胀的,脚步发虚地往前走着。
突然迎面出现一道明亮的车灯光,紧接着传来两声喇叭声。
孟舒寒扭头一看,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身侧,驾驶座的人把车窗放下,孟舒寒目光看过去,是蒋哲。
这两天不光跟牛肉面有缘,跟蒋哲也够有缘的,
“你怎么在这儿?”孟舒寒觉得太巧了,下意识问到。
“去钱叔的面馆。
你这是刚从那儿出来准备回去?”
“是。”
“没开车?”
“没有,打算叫个车。”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这个点不好打车。”
孟舒寒客气了下,“不用了我能打到车,你不是要去面馆吗,不耽误你吃饭了。”
“吃个饭不是什么要紧事,在哪儿都能吃。
赶紧上车吧。”
孟舒寒看了看手机,依旧没人接订单。
这大晚上乌漆嘛黑也怪冷的,她索性取消了订单,“那麻烦你了。”
别别扭扭是二十岁小年轻的,三十岁需要的是成熟洒脱。
“去哪儿?”
“华悦府。”
蒋哲启动了车子。
孟舒寒偷瞄蒋哲,只能看见个侧脸。
高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颌线,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不,比以前还多了种由内散发出来的成功人士的魅力。
脑海中想起了钱叔刚才的话,三十岁的孟舒寒久违地感觉到一丝羞涩,急忙收回了视线。
蒋哲目视前方开车,余光觉察到了孟舒寒做贼似的目光,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啊,没、、、没有。”
蒋哲没再问。
烧酒的劲儿还没过去,加上车里温度非常暖和舒适,这会突然困意袭来,孟舒寒眼皮一番挣扎最后还是不知不觉地阖上了。
第06章 车内
蒋哲意识到她睡着后抬手把车里放着的纯音乐关了。
一路开到华悦府大门,孟舒寒还没要醒来的迹象,蒋哲停下车,微微倾身凑近观察了一下,呼吸均匀平稳,这是已经睡沉了。
没打算叫醒她,蒋哲把车开到路边的停车位停好后,帮她把座椅靠背缓缓放下来让她躺平了睡。
没事可干,蒋哲也放低了靠背干脆也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等孟舒寒醒来时,发现自己几乎平躺着,身上还盖着一件西服。
她坐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西服,抬眼又看见旁边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的蒋哲。
一秒头脑风暴后她很想给自己挖个地洞。
本来只是想清醒的眯一会,怎么还真在人家车里睡着了?
她拿出手机摁亮屏幕一看,凌晨两点二十五。
她往车窗外看了看。
苍了个天!都到家门口了她硬是在人家车上睡到凌晨两点多。
蒋哲居然就这么等着也不叫醒她。
孟舒寒懊悔地拍了拍自己还半梦半醒的脑袋。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看了看蒋哲,呼吸均匀平稳,看着已经完全睡着了。
她突然理解了蒋哲,睡得这么香又是大半夜,确实不太好意思把人叫醒。
前思后想半天,孟舒寒做出了和蒋哲一样的选择。
她又躺回去了,继续睡。
随便吧,就这样吧,反正明天周末,反正已经这个点了。
越想越心安理得,孟舒寒很快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孟舒寒看了眼手机,六点四十了。
驾驶座上没有人,只有她昨晚睡前盖回蒋哲身上的西装。
孟舒寒从车窗看过去,蒋哲站在外面背靠车门,正在打电话。
他随意的转了个身,和车内刚醒的孟舒寒来了个视线相撞,又垂眸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打完电话后进了车。
“实在对不起,我昨天睡着了。”
蒋哲还没坐稳孟舒寒就赶忙道歉。
“其实你昨天可以叫醒我的。”
“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叫。
反正我今天也不上班,也不耽误什么事。”
“平常工作是不是挺忙的,感觉你昨天挺累的。”蒋哲问。
“是有点忙,不过我都习惯了。
昨天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突然特别困。”
“钱叔店里的酒?”
“不是。
昨天去钱叔店里之前先请公司同事去吃了日料,喝了点烧酒。”
“烧酒一般后劲都比较大,喝的时候得注意点。”
“你现在还在 TR 工作?”蒋哲问。
“是。”孟舒寒回。
没想到他还记得,孟舒寒心里有些小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蒋哲的记忆力一向很强,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学东西永远比别人快。
“咨询行业,确实挺辛苦的。”
“你也差不多,投行也挺累的。”
蒋哲疑惑地看着她,孟舒寒紧接着说:“是昨天晚上在店里钱叔跟我说的。”
“他跟你聊我?都说什么了?”
“就说你从小就优秀,回国就进了金融机构,后来又在 KL 直接就职总经理。”
还给我们俩保媒拉线,说我们俩很般配,以后要有孩子那孩子得上天。
这话孟舒寒当然只是在心里自暴自弃地说了遍。
“没了?”蒋哲看着她,略带不信地疑问。
“没了呀。”孟舒寒说的理所当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约觉得蒋哲有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说”的感觉。
蒋哲活动脖子般的摇了摇头。
孟舒寒觉得她真的该走了,人家嘴上说不耽误事可能就是跟你客气客气,她可不能就当真这么不客气。
“那个,我先回去了。
都耽误你一晚上了,你也赶紧回去趁着周末好好休息休息。”
“好。”
又道了次谢后孟舒寒从车上下来,看着蒋哲车子渐开渐远,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蒋哲昨天晚上本来是去吃饭的,被她一耽误该不会一晚上没吃上饭吧。
我应该让他先吃个饭再走的,这下感觉把人家当司机了。
孟舒寒懊悔的原地跺了两下脚。
她感觉自己最近在某些时候社交水平明显断崖式下跌。
蒋哲开车回了自己住的小区,简单洗漱了下吃了点东西就上床补觉了。
他在车里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这会儿是真困了。
也不是他不想睡,但只要一想到孟舒寒就在他旁边,他就睡不着了。
孟舒寒中间醒过来那次,他闭着眼睛但没睡着,感觉到旁边的人有了动静他本想起来,结果下一秒孟舒寒给自己盖上了他的西装,他突然贪心的不想起了。
孟舒寒周六在家休息了一天,周日打算去看看她妈。
前段时间一直忙项目,好久没去了,正好把前两天给她妈买的那盒燕窝送过去。
孟舒寒是中午到的,一进门她妈就一脸不悦地说:“你还知道你有个妈呀。”
孟舒寒早料到会有这出,笑了笑,哄道:“这话说的,我不知道我还来给你送燕窝啊。”
见有人来,屋里的一只乳白曼基康欢快地跑了过来,又停在了离孟舒寒几步之外的地方,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这个不是很熟悉的人看,又不敢上前。
孟舒寒走过去弯腰把小猫抱起来,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球球,这么快就又不记得我了?嗯?”
“做这么多菜啊,都是我喜欢吃的。
陈女士手艺越来越好了。”孟舒寒怀里撸着猫,又看向那一桌六菜一汤赞叹道。
一直佯装生气的陈婉终于绷不住了,噗呲一笑,“赶紧洗手吃饭。”
球球在孟舒寒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突然就不怕了,一个劲在孟舒寒怀里拱脑袋,想让人陪它玩儿。
“球球,姐姐先吃个饭,一会再跟你玩儿。”孟舒寒把猫轻轻放下,去洗了个手。
“你爸说给你介绍了个男生,人怎么样?”
孟舒寒夹起块松鼠鱼放碗里,回:“不知道,没见面呢。”
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陈婉问:“不想相亲?”
孟舒寒点了点头。
陈婉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舒寒,你跟妈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没从秦与杰那事里缓过来?”
闻言她一脸震惊加不解地看向她妈。
孟舒寒:有被亲妈无语到……
“妈,我这儿吃饭呢,您提他干嘛呀,多倒胃口。
而且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您要不提我压根都想不起来这人。
不是,妈,您觉得您闺女是一个会在这种人渣身上浪费感情的人?”
“那当然不是了。
我就是觉得自从那姓秦的出轨你跟他分了以后,就一直没谈过恋爱。
现在也不想相亲也不想结婚的,我可不得怀疑。”
“我这不是忙嘛。
您以为我在办公室打打字复印复印文件就能当总监啊,不得做出点实绩来。
我这工作都忙不完哪有时间谈恋爱。”
“不说这些了,吃饭吃饭。”孟舒寒给她妈夹了块排骨,强制结束了这个话题。
秦与杰对孟舒寒来说,就是黑天走路踩了个土坑。
和秦与杰分手对孟舒寒来说就是开奔驰没了脚蹬。
和秦与杰认识是在她刚进 TR 的时候,秦与杰比她早进公司两年,算是她的前辈。
孟舒寒在工作上有不懂的地方,秦与杰经常主动帮她,很热心也很耐心。
孟舒寒那个时候对他很感激。
后来有一天秦与杰突然表白,说喜欢她。
那会儿孟舒寒的生活里只有工作,没什么心思恋爱,就拒绝了。
原以为秦与杰会就此与她疏远,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会主动帮孟舒寒,他说:“你不接受表白我们也还可以做朋友,都在一个公司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就刻意不来往。”
孟舒寒也认同他的想法,觉得他人还挺豁达通透,拿得起放得下。
就也没有刻意避免和他接触。
在 TR 工作了两年,因为一个项目孟舒寒分到了秦与杰的小组,秦与杰是她的组长。
因为这她和秦与杰有了长达两个月的长时间相处。
秦与杰对她总是会额外关心一些,比如给她单独订餐,主动问她项目方案上有没有什么困难要帮忙,有时候组里加班到快十二点会主动送她回家,但从来没说过要上去,孟舒寒也没让他上去过。
但这么久的温柔攻势已经让她渐渐动摇了。
4/63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