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学骑马可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你不觉得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吗?」
在现代学骑马可是一种高级娱乐,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她就算骑过马也只是拍戏需要,有专业的人员牵着,根本从未真正骑过马感受那奔驰的快感,难得有钟暮离这个高手愿意教她,她自然得好好把握。
「不觉得。」绿豆摇头,泼了她一桶冷水,「奴婢只觉得小姐您今天同世子爷学骑马回去后屁股会痛死,明天肯定无法下床走路。」
赵涵瞠她一眼,「绿豆,你真扫兴。」
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稳健有力的马蹄声响,赵涵直觉是钟暮离到了,连忙将头探出窗外,远远的便见到他那挺拔的熟悉身影正朝她方向急驰而来。
她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钟暮离挥手,「古大哥,这里!」因为喊得太习惯了,她暂时还没改口。
看到那张如盛放的花朵般灿烂夺目的俏丽容颜,钟暮离冷硬的脸庞不自觉变得柔和,手上缰绳轻轻一挥,催促胯下坐骑加速。
「等很久了?抱歉。」他来到马车边。
「是我早到了。」她推开车门。
他伸出手,「上来,我上回答应过你要带你骑马。」
她不假思索地搭住他的掌心。
身后的绿豆连忙拉住她,「小姐!」
「绿豆,你先回去吧,古大哥一会儿会送我回去的。」
「放心,我会将涵儿毫发无伤的送回去。」钟暮离道。
绿豆看了一下神情威严的钟暮离,瑟缩道︰「那世子爷,奴婢就将小姐交给您了,请您照顾好她。」
「放心吧。」他手一扯,将赵涵带上马背侧坐着,待她坐稳,一拉缰绳将马掉头,带着她往另一处奔去。
赵涵从未坐在马背上驰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跟骑车开车是不同的感觉,她兴奋的回过头仰颈看向钟暮离,「古大哥,可以再快一些吗?」
「不怕?」
她摇头,「怕就不会让你骑快一些了。」
「好,抓紧缰绳了。」他顺了她的意,手中缰绳一挥,胯下坐骑如箭般飞射出去,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奔驰在弯曲的乡间小路上。
赵涵也不问目的地,任由他带着她享受奔驰的快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暮离让坐骑放慢速度,带着她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开满各种缤纷鲜花的小山谷。
她惊讶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花海,「老天,这季节怎么还会有开得如此灿烂的鲜花?」
「可能是这里较温暖的关系,这些植物才能在秋末继续盛开。」他翻身下马后扶着她下来,「这里是我先前抄近路回京时无意间发现的,美人阁制作胭脂水粉舆花露水要用到大量的花卉,因此我才带你过来看看,只是这里并不是单一花卉,对你的帮助可能有限。」
「谁说的,这一大片花卉对我的帮助可大了。」她抬头笑望着他,「谢谢你。」
看着她那闪耀着璀璨星光的眼眸及比花更娇艳的笑容,他恍然有种一切都值得了的感觉。
若不是顾忌著再拖下去花期便过了,想在花谢之前带她来看上一眼,进入威虎营这段时间他不会如此拚命,挑战那些小队长,取得他们的认同,期间的艰辛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在花海里迈著轻快步伐的赵涵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往他方向走来,顺手采了几朵艳丽的鲜花扎成花束,来到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不过是一些日子没见,他身上冷然的气息依旧,但却多了一抹阳刚味,让他越发迷人。
「古大哥,我还没有恭喜你,现在得称你为世子爷了。」她伸出手将那一束鲜花递给他,满脸笑容,「世子爷!」
这些日子以来的谋划、为他操碎了心的辛苦是有代价的,这条金大腿她终于可以抱得稳稳的了,呵呵,太好了。
「涵儿,我还是我,还是你口中的古大哥,我不希望因为身分改变,你对我的态度也跟着转变。」
「不要跟着改变?你的意思是……不要我跟其他人一样对你阿谀奉承?」
「向我阿谀奉承的人很多,但我不希望你在这些人里面。」他撩起她垂落额前的发丝。
她秀眉不由得皱起,小心翼翼的揣摩着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抱你这只金大腿?」不要这么过河拆桥的吧!
抱金大腿?听到她这么说,钟暮离喉头滚动了下,轻笑道︰「你不需要抱我大腿。」
「那……」她皱着眉头。
「我整个人都可以给你抱。」他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细嫩的脸颊。
老天,他是在跟她告白,还是只是在撩她,没有任何意义?赵涵的脸蛋染上一片绯色,有些紧张的咬著下唇,「古大哥……这种话不能随便对一个姑娘说,会让她误解的……」
「这话我只对你说。」他毫无预警的将她拉进怀中。
她撞进他温暖宽厚的胸膛,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口上,赵涵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闻着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好闻气息,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她的一颗芳心忽然也跟着怦怦乱跳。
怀中的温暖和独特的气息席卷着她的感官,让她不自觉沉醉在他舒适的怀抱中。
想到这儿,她微微甩了下头,羞盈的抬起头,「古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这话是要负贵的……」
这时,她赫然发现什么演技在爱情面前都是屁,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该用那一种表情去诠释她的震撼,她的错愕,她的狂喜……对,狂喜……
她只能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丫头一样,呆呆的望着对自己表白的男人,要人家负责。
「只要你愿意给我负责的机会。」
脸上有着淡淡的兴奋,但是赵涵还是尽量努力表现得淡定,这样才不会被他误会自己其实很不端庄。
可是身为现代人的她怎么可能压抑得住,她深吸口气,望着他慎重说出,「我愿意给你对我负责的机会。」
***
「世子爷,国公爷请您回来后到书房去一趟,有要事与您商讨。」
钟暮离才刚回到国公府里,叶韬便来找他。
见叶韬的脸色有些凝重,他随口一问问︰「父亲找我有何要事?」
叶韬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的看着钟暮离。
「有什么事直说吧,若是让你感到为难,我直接去问父亲便是。」
「不,世子爷,您误会了,并不是不方便,而是老奴对这事实在是不方便多嘴。」
「今日父亲见了谁?」
「常平王。」
「常平王?」
据他所知,常平王跟父亲一向没什么交染,即使在朝堂或是宫宴中遇上也只是点个头而已,今日常平王为何会突然前来?看来这事有隐情。
「我知道了,我这就前往书房。」他抬脚便走,不过片刻就来到钟鼎睿用来处理机要事务、布置得十分简洁古朴的书房。
「父亲,您找我不知有何事情交代?」
「暮儿,你回来了,今天一整天都上哪去了?为父以为你从军营出来后便会直接回府,没想到到现在才回来。」
「我回古家处理事情,二弟虽然已经能独当一面,但突然接手古家商团,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也是,毕竟你掌管古氏商团多年,许多生意上的事务比他更为清楚,是该回去多多辅助他,让他可以早日独当一面。古家对你有养育之恩,暮儿你一定要尽全力帮助砚北。」钟鼎睿认同的点头。
「二弟若是知道父亲这般关心他,会很开心的。」当日钟鼎睿确定他的身分,认回他的同时也认了他二弟为干儿子。
「好了,先不说这事,你那儿坐,为父有两件事情同你说。」钟鼎睿指著一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钟暮离衣抱一撩,在钟鼎睿右手边的位子坐下,接过下人送上来的碧螺春呷了一口。
钟鼎睿拿过一个红色信封交给钟暮离,「暮儿,钦天监已经看好几个日子,为父准备开宗祠敬告祖先,你看看觉得哪个日子好。」
儿子认祖归宗后一直未开宗祠祭祖,就是在等好日子到来。
钟暮离连看都没有看便放在一旁,「这事父亲决定便是,只要告诉我是哪一天。」
「好,好,那就定十天后。早点让你正式认祖归宗,你母亲地下有知也会开心的。」钟鼎睿欣慰的点了点头。「还有一事为父要与你商讨……」想到这,钟鼎那张本就严肃的脸庞顿时变得更为肃穆。
「第二件事让父亲您很为难?」
「为难倒是还好,就是……」他看向一旁的下人。
早已经练好眼力的下人随即离去,顺势将门扇带上,不让任何人听见里头的对话。
既然父亲不说,钟暮离也不急着问,不疾不徐地呷著香茗。
钟鼎睿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儿子,这儿子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神韵如出一辙,但却承袭了他母亲的精致,线条柔顺一些,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到了二十好几还没能娶上一个妻子?
他吁了口气,「暮儿,转眼就要入冬了,俗话说,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对于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父亲,您这话说得比媒婆还溜,您难道有意思改行?」
钟鼎睿嘴里那口茶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差点呛到,他拧著眉头扯着衣袖胡乱擦著脸上还有桌上的水渍,「你胡扯什么,我好好一个大将军不做,当什么媒婆!」
「既然没有,为何同我说那些?」钟暮离放下手中茶盏一盯着钟鼎睿。
「唉,还不是……常平王有意结两姓之好,今曰来探探我的意愿。」钟鼎睿眉头打结,看着一脸淡然的儿子,「我想问问你的意愿。」
「拒绝。」钟暮离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绝。
「嗄?你难道不想看看宝珠郡主吗?」
「不需要,孩儿心中已有中意之人,除了她之外,任何女子都不会成为我的妻子。」他神情冷下,「希望父亲不要持着门第观念逼着我接受您的安排,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绝不妥协,这点还请父亲见谅。」
看着他眼角眉梢现出了几分凌厉之色,钟鼎睿顿时心慌不已,这儿子可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要是因为他做主婚事,一气之下出海消失无踪,那他找谁哭去?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他连忙摆手,「瞧瞧你,瞧瞧你,为父不过是询问你意见,你既然不想,为父当然不会勉强你,我国公府的地位还不需要用联姻来稳固。」
「父亲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钟暮离眸光清冷地看着他,「不过,宝珠郡主曾和别人议亲,这事父亲难道不知道?」
「什么,还有这事!」
他点头,「对象是林家三房的林之易,两家已经到了议亲阶段,亲事未成是因为林之易品行有问题,宝珠郡主才毁婚,这事可以向孟大将军打听,事情就是发生在大将军府举办的荷花宴上。」
听完钟鼎睿气呼呼地捶了下案桌,不悦的抱怨,「常平王也真不够意思,女儿跟人议亲过,竟然还装傻来问我结亲的意思。」
「因此拒绝是最好的。」钟暮离说著就要起身,「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自己院子,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等等,你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是哪家的姑娘?跟爹说说。」话还未说完便收到一记危险的眼神,他连忙为自己解释,「为父是关心你,你放心,为父一向一言九鼎,说不干涉就是不干涉,你的婚姻自主,只要跟为父说是哪家姑娘,品行如何,就算是乞丐为父都答应让她进我国公府大门,还是用红花大轿抬她进门。」说完,他不忘拍胸脯保证,亲爹做到这样的真是没有了。
「她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初春,孩儿跟筠心在回京城的路上遭到追杀,孩儿命悬一线,是她救了孩儿。」
「什么,有人追杀你?是谁?跟你有过恩怨还是生意竞争?」一听到这事,钟鼎睿不淡定了,「是否查出是何方所为?」
「是夺命阁,对方不止一次派出杀手想取我的性命,可我只能查到这里,买凶杀我的究竟是何人迟迟无法确定。」
「可恶,竟敢上夺命阁买凶追杀我儿!」钟鼎睿狂拍案桌,锐利的眼眸里瞬间燃起两簇滔天烈焰,「这事,我一定追查到底。来人,去请卢衡来一趟!」
***
数日后。
钟鼎睿震撼的看着手中的资料,有一瞬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若不是他信任义弟卢衡,绝对会要卢衡重新调查。
「阿衡……」他的手颤巍巍地指著那份调查,「这上头写的都是真的?」
卢衡神色凝重的点头,「千真万确。」
「为什么?为什么?」钟鼎声嘶力竭的吼著。
「大哥,我跟你一样百思不得其解。」卢衡眉头打个大结,怎么都无法理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当作没这回事?若是这样,对刚回到国公府的暮儿很不公平。」
「我儿子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几次那条命差点不保,全部都是他所为,你以为我这样放过鼎深?即便他是我的亲兄弟也不成!」钟鼎睿激动咆哮。
「要替暮儿讨回公道,你可下得了手?别忘了钟鼎深也是你亲人,你有办法做到公平,不让暮儿感到委屈?」卢衡一针见血地反问。
钟鼎睿顿时感到力气尽失,颓然地坐在椅上,一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痛苦的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我……会尽量做到公平……不委屈暮儿……」
「大哥,从调查可得知,钟鼎深不止一次买凶杀暮儿,然而当时暮儿不过是个商人的儿子,跟钟鼎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他的动机何在?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一时气愤,遗真没有想过。」钟鼎睿极力收敛满腔的怒火与失望,逼着自己冷静,「二弟,说吧,你想到什么,怀疑什么,我们先讨论一番,届时才不会忽略。」
「我怀疑当年暮儿的失踪与他有关系。」卢衡眸光森冷,直直看着钟鼎睿。
「暮儿失踪与他有关系?!」钟鼎睿惊诧的坐直身子,「当时我在前线作战,对于暮儿被恶奴抱走丢弃这事情并不清楚,那时你在京城,能否详细告诉我当时的情况?」这事情若不查清楚,相信妻子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他的。
钟鼎睿的妻子嘎玛是少数民族狼族的公主,当时他领兵驻扎在边境上,与不断侵犯边境的梁国对抗,两兵交战打得如火如荼,历经一年的时间终于打败梁国,逼得他们割地赔款并退出边界一百里。
原本边境的少数民族总是会在每个月初二举办市集,因为战争的关系,有一年多的时间停办,胜仗后首次举办的大规模市集可说是盛况空前。
那日钟鼎睿跟着同僚出任务,回来时经过市集,救了被调戏的嘎玛,两人一见钟情,结为连理,战后班师回朝,他便带着嘎玛一起回京。
一年后,嘎玛生下钟暮离,可是好景不常,没多久狼烟再起,钟鼎睿奉皇命领兵出征,将卢衡留下来保护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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