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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侣？可两人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是朋友？可哪有牵手又拥抱的异性朋友。
不确定的暧昧实在是让人心痒，想进一步，又不愿意让自己落了形式的上风。
苏清浅盯着被白雪覆盖的房屋，被手机传来消息拉回思绪。
【顾舟逸】：清浅，睡了吗？
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但不想就那么便宜他。
【浅】：有什么事吗？
【顾舟逸】：有。我想了很多。不想把这些事情都压在心里。有问题我们就解决。所以，你可以听我说吗？
说完，顾舟逸那边发过来微信自带的一个投骰子的表情包。停下的时候显示是1。
？
这是什么套路？
【顾舟逸】：我猜你现在也不太开心。那来放松一下吧，你也投一个，比我数字大，你可以让我命令我做所有事情。
那不就是2.0版的真心话大冒险吗？
没想到顾舟逸哄人的方式还挺幼稚的。
但，“做任何事情”这个权利也太诱惑了。
苏清浅脑里已经冒出无数怎么好好整他的计划，手指翻到表情包最下方，点了骰子图标。
最终显示6。
【顾舟逸】：说吧。
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苏清浅抛了一个问题试水。
【浅】：你不是单身吗，为什么这里会有女士拖鞋？
【浅】：老实回答。
【顾舟逸】：实话是，当时凑单买的情侣装。大实话是，给未来女朋友准备的。虽然还不知道她在哪。
哼。
怎么还准备两个答案的。
苏清浅不服，有点上瘾。
再重开，依旧是顾舟逸输局。
第二次机会，苏清浅问得更加直白大胆。
【浅】：今年打算谈恋爱吗？
【顾舟逸】：看情况。这不取决于我。
【浅】：那就是有情况？
【顾舟逸】：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苏清浅被吊得心痒痒，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答案。
结果，下一把，她2他5。
【顾舟逸】：我想见你
苏清浅眯着眼，判断这句话的语气。
【浅】：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顾舟逸】：是真心话，也是大冒险。
苏清浅还在思考这话的意思，只见顾舟逸马上弹过来下一条消息。
【顾舟逸】：那能不能让我做个弊？可不可以给我开个门？
苏清浅下意识转头，立刻起身来到玄关。
一开门，果不其然看见顾舟逸站在门外。
男人毛绒大衣上落了些雪，但依旧整齐得体。因为背对着楼道显示灯，让他的面容有点模糊不清，可还是藏不住眼下的疲累。
苏清浅立马把人拉进来，触到了他冰凉的手指，完全忘了前几分钟做的心理建设，声音带上了哭腔，“你是傻子吗？在外面站了多久？”
屋子里开了暖气，小姑娘没穿外套，只套了层羊绒毛衣，顾舟逸不敢过分贪恋她的温度，拉远之间的距离，怕她着凉。
“还好。就几分钟吧。”
苏清浅想带他往里走，下一秒却被抱起，放在旁边的鞋柜上。
没等身下人反应过来，顾舟逸双臂撑在苏清浅身体两侧，倾身压了过去，两人的膝盖相抵着。
“我怕你又不管不顾跑了，先委屈一下，好吗？”
害怕你生气再也不回头看我。
苏清浅看着近在迟尺的俊容，他依旧带着那副金边眼镜，因为动作的关系，隐约能透过皮肤看见青色的血管。
直勾勾，又狂热的眼神。
苏清浅没见过这种场面，只会缩着小幅度点头。
“清浅，有些事，我想了想，还是当面说最好。”
“从在公司楼下分开后，我就一直在想。从头到尾，确实都是我的错。我不想拿工作忙这样的借口来开脱，你可以认为我一时疏忽，疏忽到都没注意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今天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处理。”
“可能在此之前，你会觉得我很好。但我知道，我也有欲望，有私心。我想要可以光明正大牵你手的机会，也想要可以名正言顺吃醋的机会。起码这样，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站出来，而不只是站在原地跟个废物一样让你自己消耗情绪。”
他知道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比如今晚他没吃，明明可以坐车，偏偏选择走过来。赌她会心软，赌她看见他身上的雪会让他进来。
幸运的是，他赌成功了。
那他也不想再忍了。
顶着这样深情恳切的眼神，苏清浅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内心好像沸腾起来的热水，咕咚咕咚。
下一秒，苏清浅感受到男人抚开她细碎的刘海，而后顺着手臂的肌肉线条，将她的一只手举起来，低头虔诚落下一吻。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那么在意一个人。”
“所以，清浅，要不要，试试和我在一起？”
第36章 欲念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浅黄色的吊灯, 暗黄的光沉闷落在拐角处，勉强照亮玄关处二人的身影。
屋内，安静非常。
但苏清浅很清楚, 自己的心跳因为眼前人的说辞变得震耳欲聋。
担心他察觉出她的异常，下意识想逃。
可横在身侧的双臂，都在无声地诉说——他想要一个答复。
苏清浅偷偷吞咽一下, 微微侧头, 视线盯着某个角落, 并没有回答问题, 而是反问：“怎么那么突然？”
没有听到渴望的回答，顾舟逸苦笑着低下了头。
还是吓到她了吗？
细细想来，好像是太突然了。乔玥当面为难, 房东身份掉马, 自己没打招呼就过来……同一天发生那么多事，换作谁是当事人，多少都有点难以招架。
更何况是他喜欢的，这个还有些别扭的小姑娘。
既然如此, 他更不能仗着自己年龄的优势，只顾一己私欲, 逼着她, 压迫她。
他已经找了她那么久, 等了她那么久, 那又何必急这一时？
顾舟逸做好心理建设, 想要收回手臂起身, 却被苏清浅制止。
“怎么了？”
语气里是单纯的不解。
苏清浅轻轻扯住顾舟逸大衣的衣袖口, 将躲避的视线挪回来, 直视对方, “就是，我说的这个突然……不是拒绝的意思。是你刚刚那样讲，我真的有点接不住。”
这下轮到顾舟逸觉得突然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立刻喜上眉梢，一扫丧气的状态，恢复成原来的姿势，语调轻快地反问，“那是，你答应的意思了？”
“当然不是！”苏清浅一听立刻反驳，出了口又有点反悔，于是补充，“我就是觉得，有点快……但你得有个态度啊。”
总不能动动嘴皮子就把我拐走了吧。
她还是很注重仪式感的好不好。
顾舟逸反复咀嚼话里的意思，提取出中心思想，“那，意思是，我应该好好追你？”
结果小姑娘又像个鸵鸟似的低下了头，闷声不说话。
顾舟逸捕捉到了她耳根的一抹绯红，默认她认可了自己的想法。
“好，那我从现在开始，就好好追你。让我们家小姑娘得到该有的仪式感。”
苏清浅听得来气。
我还没答应，怎么就成什么你们家了？说得那么势在必得。
虽然她对他，确实不会拒绝就是了。
“那，能不能先让我下来啊？”
苏清浅鼓着脸问道。
心情大好的顾舟逸变得通情达理，立刻起身拉开距离，苏清浅顿时感觉轻松不少，正准备撑着木柜落地。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关键时候事情总是欠点火候。小腿悬着的时间过长，也可能是还没从紧张状态恢复过来，肌肉发酸起来，在触地的那刻竟然无缝衔接腿软。
苏清浅：……？
眼看着整个人要贴上冰凉的瓷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舟逸架着胳膊往他身上靠，偏偏头顶上传来男人打趣的声音。
“怎么刚刚说要追人，就直接投怀送抱了呢？”
苏清浅：……
“不是，我没有……”
辩解的话根本没机会出口。
“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给我开个后门，让我直接晋升成男朋友？”
“哪有你那么无赖的！刚才真心话的事情我都防水让你进来了！”说着苏清浅便在顾舟逸怀里挣扎起来。
因为动作幅度大，加上寂静的夜的烘托，细小的动静被无限放大。
苏清浅听到有塑料摩擦的声音，开口询问确认：“什么东西？”
也是这时苏清浅才注意到顾舟逸手边有一个收纳袋，里面似乎放了几件男装。
顾舟逸摇了摇手里的收纳袋，“这个吗？我的衣服啊。”
“噢……”苏清浅下意识应了声，意识到不对劲，“不是，什么衣服啊？”
“换洗的衣服啊。”
“换洗？你要住下啊？！”
顾舟逸被她这样炸呼的样子可爱到，手指轻轻绕上她的发尾，“清浅，要不去阳台看看，外面的雪有多大？现在也可不早了，我也没开车过来。”
言下之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短短几句话信息爆炸，苏清浅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换上了有点阴阳的语气。
“刚刚不还说好好追吗？你这就想走捷径啊？”
“对啊，我是在好好追啊。所以你多给我黏着你的机会，好不好？”
“而且，这里我也住过，还能多照顾你。不然——你又像刚刚那样腿软摔了碰了怎么办？”
苏清浅：……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不继续掰扯，揉了揉腿就回了房间，只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
手边的发丝抽走，但顾舟逸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清浅，手指细细摩挲，似在回味。
老实说，在他过来的时候，留了一手。要是她没有心软，大概也会在旁边的酒店住一晚上。
可当她开了门，整个人抱住他的时候。
他决定了。
不想走了。
女孩子身上淡雅的栀子花香扑来，悄无声息地引出他藏在内心的想法，勾得他想要做些什么，又不敢太过分，怕收不住，只能靠绕着发丝解解馋。
想了好一会儿，顾舟逸靠着墙滚了滚喉结，随后突自笑了。
心软的小姑娘，真是没有防备心。
*
仅一墙之隔，浴室内传来洗漱的声音，不久后伴随关门声，一切恢复平静。
主卧的双人床上隆起一个轮廓，浅浅的月光印在床头的化妆台上。
“咳。”
苏清浅没忍住又翻了个身，睁开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太清醒了。
她都已经数不清这短短半小时自己翻身了多少次。按理说照她的生物钟，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呼呼大睡。
都怪对面那人！
有些燥地抓过床头的手机，苏清浅撩起眼皮随意一瞟。
还差十分钟就零点了。
薅了一下头发，苏清浅开始细细复盘起来。
今天的心情真像在坐过山车。
从她给顾舟逸开门之后，一切都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前一个小时他说的那番话，的的确确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人的关系更不清白，或者说早就不清白。最无法让人忽视的，是他现在就睡在对面的客房。
好奇怪，明明是他在追自己，可苏清浅完全没有拿捏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知道他是房东的时候更加强烈了，好像她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最后一定会掉入顾舟逸的圈套。
真的很不好受。
明明很想生气，但看见他冒着风雪而来，她再一次降低底线。
苏清浅叹了口气，突然就很后悔当时欲盖弥彰的行为，如今这种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状态真的很挠人。
掀开被子，下床开门。
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苏清浅恶狠狠地输出一波眼神的无效攻击，有些愤愤地去了洗手间。
等出来后，苏清浅意外发现门下缝隙的光亮。
苏清浅：？
这人在干什么？
他也睡不着吗？
好奇心驱使苏清浅走近，耳朵贴近房门想要一探究竟，隐约能听见衣柜门推拉的声音。
继一段寂静后，没有任何预兆，房门突然打开，苏清浅靠在上面的身子因为惯性向前倒。
顾舟逸也没料到门外有人，下意识伸手抱住。
苏清浅从顾舟逸怀里睁开眼，就见他换上了黑色的家居服，手下是绵软布料的触感。
她有时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脑回路，现在这个情况还偷瞄了房间四周。住进来之后，几乎都没进过这个房间，只是平常来兴致了会打扫一下。
现在床已经铺好。
噢，那他刚刚开灯就是忙这个啊。
顾舟逸收拾完所有，想着看看苏清浅有没有好好休息，结果开门小姑娘整个人都靠过来。熟悉的花香再次袭来，因为忙活被转移的注意力，再次被她唤醒。
本来还以为她是失眠，结果低头看到一双清明的眼睛，哪有半分困意。
苏清浅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讪讪笑站直了身体，随口胡扯了一句，“那个……我就是来看看你睡得习不习惯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
废话，人家以前就住这，能不习惯吗？
余光注意到顾舟逸炽热的眼神，来不及多想，几乎是落荒而逃。
就在即将关上门的时候，苏清浅感受到有人接近，随后被人横要抱起往房间里走。
苏清浅：？
一番天旋地转后，背已经靠上松软的棉被。
没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顾舟逸身子已经压了下来，男人洗过澡残留的沐浴乳香味扑鼻而来。
顾舟逸盯着身下的小姑娘，蹭了蹭她的肩颈，声音变得暗哑，“这么晚，怎么不睡觉？”
“我……”苏清浅还在想如何编过去，就感受到后颈被人扶着。
“睡不着？那就做点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苏清浅就感受到他落下一吻，两人的唇瓣紧紧贴合。
脑中像过了电，随后噼里啪啦升起烟花。苏清浅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攻击，却被顾舟逸空着的另一只手强势地按在床榻上，细细摩挲起来。酥麻的感觉从手上和唇两处地方蔓延到全身各处，热意扩散。顾舟逸很轻很轻地舔舐着她的唇缘，带着青涩的试探。
窗外的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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