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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门阀公子后——青山问我【完结】

时间:2024-05-22 23:13:21  作者:青山问我【完结】
  “虽然黑了点,但是小的见她五官端正 ,大差不差……”
  “而且她刚从坞堡出来,谢家那边就开始往四周找,要不是我们动作快,就给他们捷足先登了!”
  听见这谈话,罗纨之脑袋更痛了。
  她不过安安分分在树上等个人,怎么又遇到这样的事。
  上一回她慌乱不已,这一次反而淡定许多,慢慢等脑子里的昏沉消散,才睁开眼睛。
  原来这破庙里不止她一人,还有许多抱着双膝却默不作声的女郎。
  罗纨之坐起身,搓揉了下酸胀的后脖颈,打量四周。
  两边皆有窗,一侧被木板钉了起来,另一边则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至于门口,两只涎着长长口水的花狗正坐在那儿,目不转睛盯着她们。
  罗纨之不怕它们,廖叔教过她很多与恶犬相遇的法子,她当即看中了窗户上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走过去扳了下来。
  这扳开才发现,外面隔着一里路的距离居然就是一条铺着细砂石的官道。
  这些歹人也太嚣张了,也不怕有官差经过,把他们一网打尽。
  外面正是白天,天空晴朗,她都能看清天上鸟群的翅膀颜色。
  罗纨之摸了摸身上,腿上绑着的鸣镝没有被收走。
  鸣镝以简弩射出,不但会发出尖锐的声响,还以会燃着顶端的信号烟花。
  罗纨之环顾一圈,那些女郎都盯着她的动作,但是没有人出声阻止,她把手放在唇边,示意禁声。
  那些女郎也都起了身,配合地点点头。
  等了一好阵,外面的歹人都吃饱喝足了罗纨之才听见有马蹄的声音。
  从那一阵阵响动中可以判断来者数量还不少。
  趁这个机会!
  咻、咻、咻——三枚鸣镝射出,飞向天空,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随后砰——砰——砰——天空炸开了三朵明亮的小烟火。
  罗纨之举起木板朝门口冲去,两只狗被巨响吓住了,伏在地上,耳朵紧张地贴在脑后。
  罗纨之见狗没用了,干脆把木板一丢,全力往前跑。
  歹人被这尖锐的鸣镝吓得都站起来,正不知所措,就见到一个接着一个小娘子从破庙门口逃出来,往官道跑去。
  “休跑!——”
  他们在后面喊破喉咙也没有一个小女郎搭理。
  果然,蹄声震天响,来的是一群侍卫。
  罗纨之眼睛一亮,更加卖力往前跑。
  “是谁发的鸣镝?”迎面而来的苍卫横马拦下她们,挨个询问,女郎都吓得不清,连话都答不上来。
  罗纨之笑容已经从脸上褪去,埋头从马群的缝隙中往前跑。
  她擦黑了脸又穿着粗麻的衣服,十分不打眼,很有希望蒙混过关。
  苍卫骑马在前,之后是一辆宽敞的马车,罗纨之看见那马车就头皮一麻,趁乱转了个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不知是她紧张还是怎的,她好像听见了很轻的一声哼笑,仿佛在笑她不自量力。
  罗纨之抿着唇,没有回头。
  这时一匹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急停拦于她身前,高大健硕的墨龙驹翕张着湿漉的鼻孔,喷出一阵阵热息,矫健的长腿交替着在地上轻踏,溅起尘土。
  罗纨之不得不停步,掩住口鼻喘息不止。
  谢昀骑在马上,胸腔也在起伏,但比起她的狼狈,郎君还是面如冠玉,眼如墨星,如此垂睨而来,就犹如天人悲悯人间。
  “卿卿见我就跑,可真伤人心。”
  这样他都能把她认出来?
  罗纨之又悔又气,抬起头就道:“谢昀!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何苦要对我穷追不舍呢!”
  她可以叫三郎、谢三郎,或者谢既明,谢昀两个字从她口里吐出,就犹如无情的蛇吐出信子,让人身寒心凉。
  “短短时日不见,竟与我生分至此?”谢昀不由咬紧后牙,“卿卿写的一个字我都没有看,若要跟我分个清楚明白,就亲自跟我坦白了说。”
  他特意咬重了“亲自”“坦白”两词,罗纨之意识到这次他可能不会因为怜惜放过自己了,不由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谢昀眼睛瞬间一眯,驱马贴近她的同时,俯身弯腰紧箍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
  罗纨之突然腾空而起,臀部狠狠落在硬牛皮的马鞍,尾椎骨都撞得生疼,不由又怒喊了声,“谢昀!”
  谢昀发现自己竟然见鬼地有点喜欢这种心脏一抽一抽疼的感觉。
  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却又死不了。
  他忽然夹了马腹,驱马疾驰。
  罗纨之一颗心顿时提在了嗓子眼,风化作了刀子,刮得她小脸生疼。
  太快了!
  罗纨之被寒凉得风刺激到了眼睛,泪流不止。
  慢点!——
  速度太快了,她根本喊不出来!
  她的心脏怦怦狂跳,好像迫不及待要从她胸腔撞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昀才缓下马速,低头看她小脸苍白的模样。
  “这就受不住了?”
  罗纨之感觉收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又紧了几分,他的体温和力度几乎全都传递了过来,让人不由发颤。
第85章 不能
  奔至目的地,谢昀才勒停马,罗纨之就用力掰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踩着他的脚背爬了下去。
  她环顾一圈陌生的地方,院墙高立,远处苍卫戍守,此处对她而言不亚于那固若金汤的坞堡,她又重新抬头看向马背上的郎君。
  那双眼睛红得可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这儿是哪?”
  “谢家别庄。”
  “郎君要与我说清楚,也用不着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吧!”
  罗纨之就像是掉进陷阱的小兽,惶恐、惊慌又暴躁。
  但无论如何,也是无用。
  因为她在谢三郎面前永远处于下风,处于劣势。她永远要在对方的主场里小心翼翼去迎合、适应。
  即便她想要离开,连说话的地方都由不得她来选择。
  谢昀的目光依然危险,加上两人悬殊的高差,就犹如黑云压城,风暴将至,让人悚然。
  罗纨之眼睫轻颤,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攥得紧紧的,指。尖用力扎进手心,即便如此,痛觉几乎都察觉不到,她的身体仿佛为了自保进行了自我麻痹一样。
  在他无声的注视下,只剩僵立。
  是不是刚刚她的声音太过严肃,以至于有无理诘问的倾向?
  还是她不该擅自离开,应该耐心等到谢昀觉得无趣先放手的那一日?就像他养的那些猫一样?
  纷乱的思绪疯狂涌入,脑袋都要挤爆炸。
  罗纨之有些绝望地意识到她的意愿还是如此容易就被谢昀干扰、动摇。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罗纨之用力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眼睛里没有了惶恐只剩下怒意:
  “郎君也要效仿成海王殿下不成?!”
  把她当只鸟儿关起来?
  她质疑的目光如有实形,谢昀猝不及防被她抓住,心不由错漏了半拍。
  他好像又走错了一步。
  饶是他如何善长图谋,面对罗纨之时却处处碰壁。
  他甚至不明白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了。
  可即便他错了,一想到罗纨之在离开之前与他相处如常,和他同弹合奏,做一切亲密之事,却都只为了蒙蔽他,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这样无情甩开他,他又何必还要装作那温柔的样子?
  谢昀把视线从罗纨之那双恼怒的眼睛上挪下几分,握紧缰绳,“我让人带你下去休息。”
  他没有下马,直接驱马沿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罗纨之视野,像是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他处理。
  罗纨之满腔怒火忽然就没地方发了,只剩下迷茫与彷徨。
  谢昀虽没有正面回复,但是却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罗纨之在谢家别庄上已呆有两日。
  期间她既没有再见到谢昀,也没有看见其他认识的人,周围一直只有四个陌生的婢女。
  不知道苍卫收不收女郎,这些婢女的表情就跟苍怀如出一辙。
  她尤其怀念南星,至少南星的嘴巴没有这些婢女严,总能够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待着紧闭的屋子里无疑是最容易把人逼疯的方法之一。
  罗纨之除了发呆之外就在屋中徘徊。
  映柳和廖叔还好吗?他们知道她的消息吗?
  她“失踪”这么久,他们肯定会很担心,尤其是她还放出了鸣镝示警后。
  她迫切地想要与外界联系。
  但除了三餐和沐浴用水之外,那紧闭的房门几乎不会打开。
  罗纨之连衣裳都省得换了,更没心思梳头,一整日就如孤魂野鬼抱膝坐在榻上盯着窗纸上的光一点点变少,而后彻底暗了下来。
  一豆烛光被挑亮,光线映在持壶而立的郎君上,让他身上多了几丝落寞。
  “郎君不去见见罗娘子吗?”苍怀还未见过郎君如此为什么事情这般烦恼。
  他不是靠酒解决难事的人,如今却仿佛没有酒就解决不了心事。
  在没找到人前,郎君是一日比一日阴郁,可找到人后,也不见有半点好转。
  他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诞的处境中,进退两难。
  放,他自然是不肯。
  可一直拘着,什么事情都不会解决。
  “听她们说,罗娘子问起郎君几次了。”苍怀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是吗?”
  谢昀像是被他一语点醒,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放下酒壶,用铜盆里的水把手洗净,道了句:“不用跟来。”
  罗纨之的屋子离他的不远,不过百步的距离。
  此刻门扇半开,暖光从屋内往外铺出扇形,婢女们堵在外面,着单衣披发的罗纨之正拉住其中一人问话。
  “你们倒是跟我说说话呀,外面可有人在寻我?你们郎君把映柳和廖叔也抓起来了吗?”
  颠来倒去问了几遍,婢女们只道:“不知。”
  比起问他,罗纨之分明更在乎身边的那小丫头和廖叔。
  在离开他的这些时日里,她可有如此焦急地思念过他?
  想必是没有的吧。
  谢昀顿了下,才重提脚步走近。
  罗纨之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目光匆匆往他脸上一掠,转身就往屋里走,婢女们屈膝向他行礼。
  谢昀屏退婢女们,罗纨之自个在屋里兜了个圈,又跑回到门口,扶住门扇,像是鼓起了勇气,眼睛直望着他道:“郎君还要关我到几时?”
  谢昀朝她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挤进她的门里,他的手撑在门框上,幽眸凝睇,俯身看她:“等你说服我。”
  沉水香混着酒香萦绕鼻端,他的脸被屋内的烛火照亮,此刻墨眉紧蹙,薄唇微抿,像是前来虚心讨教,但那双眼睛里分明还是盛满了不服。
  “我哪里不好,你要这样狠心地弃我?”
  最后两个字声音极轻,很快就融化在他的舌尖。
  “不是这样……”
  罗纨之心脏猛跳,张口欲辩,然目光将将与谢昀深幽专注的眸子相触,后背瞬间就浸出冷汗。
  她转眼明白,谢昀根本不是来听她解释的。
  她用手掌带住门扇想先趁他不备合上,然而她的用意很快就被识破,谢昀一手撑住她的门,另一只手穿过她沁凉的发丝紧扣住她的脖颈,滚。烫的唇就压了下来。
  罗纨之两眼圆瞪,惊呼声尽被吞没。
  烛光被一件件飘落的衣裳惊动,摇晃不止。
  光影把相。叠的人影投射在了墙上,刻意被拉长、放大,每一个动作都犹如山精鬼魅一样奇丽。
  罗纨之脖颈无助后仰,身上遍染了薄汗,沿着她的肌肤倒流向她的颈窝,她的脚跟无力地蹬着郎君的后背,却难以撼动他有力的臂膀半分。
  倒入被褥里的脸已经酡红一片,像是怒放的海。棠,既娇艳又动人。
  缓了片刻,她上身努力前屈,一只手撑在身侧,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谢昀!你——啊……”
  她扯痛了他的头皮却没能让他适可而止,反倒换来了更猛。烈的回应。
  在他的刻意吮。吻下,罗纨之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后腰空悬,一阵阵酥。麻袭来,无依无助,只能依靠那腿弯搭着宽肩与臂弯。
  琴弦被长指拨动,弦的余颤一波迎着一波,声音依是一荡接着一荡。
  她睁着双眼,瞳仁久久无法对焦,等稍回了神智,发现自己身子已经给翻了过来。
  谢昀的腹贴上她的后腰,绕到她身前的手正以虎口卡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脸,任他吻住红唇。
  他温柔地安抚她的唇舌,就像是春雨润物,照顾到角角落落。
  罗纨之虽然被谢昀撩拨得头脑发晕,可当他的意图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她还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挣开他的钳制,怒道:“……唔,谢昀你混蛋……”
  “你分明是喜欢我,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与我做这些亲密事。”
  即便她现在如何不愿,也掩饰不了她从前喜欢。
  罗纨之喘着气,急道:“郎君可明白我当初为何宁可不要身份也要接近’九郎‘。”
  谢昀濡。湿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上,沉声道:“因为不想做我的妾……”
  “是,因为不想做你的妾,郎君不明白吗?”
  谢昀顿了下,声音低了下去,“如是九郎,你就愿意?”
  罗纨之没有犹豫,脆生生道:“愿意。”
  谢昀默了须臾,在她耳后道:“可你现在只有我了。”
  罗纨之没想到他被她这样刺激下还顽冥不灵,一意孤行,气道:“谢昀你真的冷酷无情,矜高倨傲……”
  谢昀不管她如何骂,重新堵住她的声音,身子急迫地贴进她。
  罗纨之浑身发抖。
  生气、害怕还有疼让她眼泪滚滚而落,她想扒下他的手,可手脚皆软的,使不上力。
  身份殊异、力量也悬殊。
  她毫无办法抗衡。
  唯有源源不断的眼泪沿着面颊流进她唇瓣中。
  原本还在肆。意的舌忽然停住。
  意识到罗纨之在哭,谢昀身子一震,立刻放开了她的唇也松开了手。
  好像身体先于意识就做出了抉择。
  罗纨之伏在被褥上,蜷缩起身子,努力保护自己。
  谢昀撑起身,目光落在她拱起的漂亮脊骨上,洁白的后背,就像是一只弱小羔羊。
  他险些撕碎了她。
  谢昀缓和了自己的呼吸,扯过散在边上的单衣把她的身子一裹,再重新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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