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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者——马克定食【完结】

时间:2024-05-23 14:35:17  作者:马克定食【完结】
  她闭嘴不言。
  “是他家人不同意吗?”
  邬思铭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毕竟他们姐弟俩的情况很难会有家庭不介意,没有人会登上一艘正在沉没的巨轮,即便左柯让有钱,他家里也不是冤大头,心甘情愿被拖累。
  “不是。”邬思黎又一次否认:“你别多想。”
  去京北之前来医院,她没告诉邬思铭具体是要去干什么,就是不想他操心多虑。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邬思铭在她手里拿过编到一半的兔子,她心不静,这么简单的手工都乱糟糟,邬思铭拆开重新弄:“我希望你能跟柯让哥好好的,他对你好,这样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不在了,也有人能照顾好你。”
  邬思黎皱眉,厉声:“你别瞎说。”
  “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邬思铭三两下编织好一只胖乎乎的兔子,送给邬思黎:“姐你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虽然我可能不懂,但我能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邬思黎撵动着狗尾巴草根茎,兔子两只毛茸茸耳朵旋转起来,几米外的草坪上有小孩子在追逐打闹,斜对面那张长椅坐着一对花甲年岁的老夫妻,再远一些,一家三口拿着各种各样的检查报告单在大厅出来,父母愁眉苦脸,孩子不谙世事。
  医院总是幸福和痛苦并存。
  许久许久,邬思黎喃喃低诉:“我们不会有结果,早晚会分手。”
  邬思铭不问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计划,根据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见解再结合自己的观点量身定制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旁观者能提出建议,但没有资格要求更改。
  或许是姐弟间心有灵犀,他能猜到邬思黎在忧愁些什么:“如果早晚有一天会分手,那在没分手之前就好好享受还在一起的日子。”
  邬思黎嘟囔吐槽:“你这是拖延症。”
  “我现在活着就是在拖延啊。”往往都是病患比家属心理强大,更能直面自己得病的事实:“姐其实我现在把每一天都当作是最后一天再活。”
  邬思黎脸一板又不乐意听这些丧气话,邬思铭叫她稍安勿躁:“我第一次做移植手术以为手术完就好了,两年后复发了,现在合适的骨髓还没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能保证彻底治愈。”
  生活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一记迎头痛击,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永远都是未知数。
  邬思铭不会想太多,多活一天都是他赚的,如果因为死亡这一个既定结果而错过在这之前的朝霞夕阳,太得不偿失。
  “人生下来就都只有死这一个结局,或早或晚而已,要是都纠结结果,那干脆一开始不要出生好了。”邬思铭这么劝邬思黎:“你和柯让哥今天还在一起就只考虑今天,明天醒来还没分手再做当天规划也不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过好当下就好。”
  小小年纪开解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
  这些道理邬思黎都懂,但人有时候就需要一个台阶,或者是背后的一只手,来推动自己做出决定。
  “对不起姐。”邬思铭话锋一转,低头丧气的模样:“我又说你不爱听的了,你打我吧。”
  他在逗自己活跃气氛,邬思黎很给面子地笑笑,扶正他坐好,歪头枕在他肩膀,手里还在把玩狗尾巴草兔子:“那我也提前跟你道个歉,我们不会一直在一起,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你不开心才是辜负我。”邬思铭说:“我对你唯一的期望就是你要开心。”
  邬思黎对邬思铭的感情很复杂,她爱他,又排斥他,他很无辜,小时候邬思黎单纯以为是弟弟的出生夺走她的一切,压根没想过是父母本身就偏心。
  她嫌憎邬思铭,邬思铭却很黏她,姐姐姐姐跟在她身后叫个不停,父母在场时邬思黎会耐着性子温柔回应,父母不在场就漠视不理,甚至恶语相向,说他很烦,说她很讨厌他,叫他离自己远一些。
  邬思铭会慌里慌张跟她道歉,把自己认为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哄她,他从来不会记仇,就算邬思黎上一秒动手推到他,下一秒对他笑一下,他就能拍拍屁股站起来再次活蹦乱跳。
  父母加注在他身上的过多爱意不是他刻意争抢,可他却要忍受她的冷漠和疏远。
  到现在邬思黎都没能在与邬思铭的相处中找到一个完美平衡点,偶尔还会克制不住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出言讽刺邬思铭。
  邬思铭心疼她辛苦不想再治病,她心情舒畅就会好好说话,心情不好就讥嘲是自己抢了他的人生他的命运,欠他的她该还。
  等看到邬思铭苍白彷徨的脸色又生出无尽懊悔。
  “嗯。”邬思黎鼻腔涌现一股酸涩,她及时闭上眼:“你也是。”
  邬思铭是弟弟,亦是哥哥。
  她永远都不会放弃他。
  *
  中午左柯让想来医院找姐弟俩吃午饭,他下午两点还有课,医院到学校一来一回路上就要耗费半个多小时,太折腾,吃饭也吃不踏实,邬思黎要他在学校解决,左柯让出乎意料同意了。
  不止这一次,还能追溯到更早。
  校庆开始,左柯让的强硬态度陡然发生变化,不再是说一不二,而是有商量的余地,邬思黎不愿意或者不允许的事情,他都没再做过。
  邬思黎不知道缘由是什么,但是走向是好的。
  下午两点多是医院每周例行组织的一次全科大检查,各级医师护士长进修、实习生都要参加,碰到什么特殊病例,当场讨论学习交流。
  队伍挺庞大,穿着统一白大褂戴口罩,单露出一双眼睛,这么一扫过去除了身形不同,都长一个样子。
  所以当队伍中某个医生将目光投向邬思黎,对视上之后,还冲她点头示意,眼睛微弯,似乎在笑,邬思黎就很纳闷。
  在记忆里搜索良久,都没能找出一点印象。
  琢磨着对方可能是认错人,她没太多想,查房结束她礼数周全地送医生们出去,邬思铭催她快过去,他们电影看到一半,正是精彩环节。
  电影是系列片,一共五部,姐弟俩整个下午靠在一起一口气五部全都看完,到邬思铭吃药时间,邬思黎去水房接热水。
  散发着热气的水流直线落入保温壶里,水声潺潺,不停歇看一下午电影,眼睛有些干涩,邬思黎掌根抵住眼睛揉按,根据水声判断差不多要接满,她睁开眼,关上水阀,盖好保温壶出去。
  踏出水房,一道陌生男声喊出她名字:“邬思黎?”
  邬思黎应声回头,来人穿着白大褂,是几小时前查房频频看向邬思黎的医生,不似在病房里人多,走廊空旷,她直白看见他胸牌。
  ――血液科:魏书匀
  脑海里划过什么,速度太快,邬思黎没抓住:“你是?”
  魏书匀眼睛又是一弯,他摘下口罩,果然在笑:“不记得我了吗思黎,那我可要伤心了。”
  一张青涩稚嫩的脸与眼前这张重叠,邬思黎惊喜且迟疑:“陈匀哥?”
  魏书匀笑容加深:“看来没有彻底忘记我。”
  魏书匀家以前住在邬思黎家对门,是邻居,他比邬思黎大四岁,小时候经常带邬思黎一起玩,邬思黎初一那年魏书匀父母离婚,他由陈匀改名魏书匀,随父亲搬到苏城,没多久她母亲变卖房子也搬离。
  那时候他们还小,都没有手机,魏书匀给邬思黎留下他父亲的电话号码,纸条后来邬思黎还不小心弄丢了。
  断联多年,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魏书匀接过她半抱着的保温壶:“给我吧。”
  邬思黎拒绝都来不及,跟着他往病房那边走:“陈匀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是习惯叫他旧名。
  “前两天,被分配到人民医院实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没什么需要的,你忙你的就好。”
  “这么见外?”魏书匀翻起旧事:“小时候一受委屈就跑来找我怎么没想这么多。”
  邬思黎被调侃的脸一热:“没有吧。”
  “看来是想不认账。”魏书匀摇头失落:“思黎学坏了。”
  “没有。”邬思黎更加不好意思,改口应好:“那就麻烦陈匀哥了。”
  魏书匀复又笑:“不麻烦。”
  他说:“思铭的病例我看了,指标都挺正常,你别太担心。”
  这种安慰邬思黎听过数遍,她不嫌烦,每听一遍仿佛就多一丝希望。
  “对了。”魏书匀脚步一停,掏出手机:“先加个好友,不然我怕一会儿忘了,最近记性不太好。”
  邬思黎在搜索栏输入自己的微信号,点击添加,手机还给他:“我手机在屋里,等下回去同意。”
  “好。”魏书匀像小时候那样,熟稔地摸摸她头发:“不急。”
  冷不防的触碰,邬思黎条件反射一躲,魏书匀手滞在半空,融和气氛衍生出点点尴尬。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邬思黎有些局促:“对不起啊陈匀哥。”
  魏书匀放下手,温声:“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是我唐突了。”
  邬思铭病房在走廊东尽头,西尽头电梯定一声到达,几个人先后出来,逐渐分散向不同地区,只有一道轻而缓,能忽略不计的脚步声逼近。
  覆盖过魏书匀最后一个字音,清沉男嗓响起――
  “邬思黎。”
  落日余晖在西尽头玻璃窗透进来,左柯让逆光站,单手揣兜,另只手食指勾着车钥匙,神情莫辨。
  魏书匀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锐利眼神。
  一两秒钟后,左柯让眸光转向邬思黎,抬手:“过来。”
第26章
  电影第五部 进度条走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 就已经是左柯让下课时间,算算路程,左柯让差不多在这个点钟到医院。
  不过被魏书匀这个意外人物打个岔, 她忘记这码事,现在看见左柯让, 有那么点茫然。
  而在她大脑运转的这几秒过程结束, 就要过去时,左柯让率先给出行动,他提步朝邬思黎走, 本就没几米距离,眨眼间到她旁边,他圈住邬思黎手腕, 沿着她掌根滑进她指缝, 紧扣。
  认出魏书匀拎着的保温壶,他瞥一眼魏书匀胸牌,记住他名字,神情自若:“谢谢魏医生了,给我吧。”
  都是男人,魏书匀当然懂左柯让在宣示主权, 保温壶交给他,主动自我介绍:“魏书匀,思黎朋友。”
  左柯让保持着良好风范,淡笑和他握手:“左柯让, 思黎男朋友。”
  同样的格式,仅一字之差, 身份就有所差异。
  亲密程度高下立现。
  互相认识完毕,左柯让侧头问:“思铭自己在病房?”
  邬思黎嗯。
  “那回去吧。”左柯让向魏书匀道别:“先走了。”
  不等或者是不需要魏书匀回答, 语毕,左柯让牵着邬思黎往病房去,邬思黎连忙补上一句“陈匀哥再见”,称呼落入左柯让耳中,他不动声色。
  两人步调一致,背影相称般配,魏书匀收回目光,推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意味不明笑笑,转身离开。
  前方,左柯让习惯摩挲着邬思黎手背,邬思黎眼观鼻鼻观心,余光观察着左柯让,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魏书匀摸她头发那一幕,根据之前他把任卓元在甜品店搞走的经验来判断,他如果看见,应该不会这么淡定。
  可是他最近表现又着实算得上温顺。
  邬思黎垂在身侧的另只手蜷起,正要开口,左柯让抢先:“邬思铭那儿还稳定?”
  邬思黎一顿:“挺好的。”
  问:“怎么了?”
  “在想能不能带他出去吃个饭。”左柯让啧声,为小舅子的情况发愁:“天天待在病房里,怕他憋坏了。”
  总是闷在同一个地方,心态再好再回自我调节,也免不得厌烦,又是在医院,不利于心情健康。
  邬思黎平常是不敢自己带邬思铭出去,万一出什么事,她一个人会慌张死,有左柯让在,她才安心:“应该可以,问问医生。”
  于是俩人又拐去护士台询问,今天是护士长值班,规定他们九点之前回来,得到保证后放行,到病房告诉邬思铭这个消息,小屁孩高兴得不行。
  上次带他出去,迄今快有两个月。
  又是姐姐陪一整天,又是能出去透气,邬思铭觉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没有之一。
  换好衣服,邬思铭戴上棒球帽、口罩,兴致勃勃就要冲出去,左柯让揽着他肩膀把人在门外拦下:“你要这么跑,咱就别去溜达了。”
  邬思铭一秒稳重下来,狗腿讨好:“姐夫,咱有话好好说,可不行威胁。”
  自从上回左柯让帮邬思铭买玩偶哄好他朋友后,左柯让在场时,“柯让哥”这个称呼就光荣退休,邬思黎第一次听邬思铭叫左柯让姐夫,眼睛都瞪圆,他们俩一喊一答的自然,倒是显得她大惊小怪。
  “我们要放假了,你老实听你姐话,我就天天带你出去。”左柯让交换条件,又慎重补充:“大夫允许的前提下。”
  邬思铭点头如捣蒜,邬思黎收拾好东西,手机装进挎包里,关好病房门,抬眼看见左柯让和邬思铭勾肩搭背笑着等她的画面,莫名恍惚。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在瞬间膨胀,胀得她莫名想哭。
  她生命里重要的人屈指可数。
  立刻垂下眼,遮掩泛红的眼圈,动作自然地拉上挎包拉链,肩膀一紧,邬思铭搂着她插.进他和左柯让中间,手在他们仨头顶比划着:“一个‘凹’字。”
  邬思黎就今早讲了下邬思铭长高这事儿,他这一整天隔三差五就要跟她比比身高,不知道有什么好N瑟的。
  邬思黎嘴角耷拉下去,推着邬思铭前迈一步:“走廊没那么宽,别并排。”
  对于女朋友把亲弟弟“抛弃”而留下自己这个行为,左柯让极为得意,悠闲地甩起车钥匙,就要去拉邬思黎手,姑娘躲开,也在他后背一推:“你俩一起走吧。”
  “。”
  下午第三节 课左柯让就订好餐厅准备晚上带邬思铭出来吃饭,临江包厢,能俯瞰大半个宁城的夜景。
  “贵”一字就显示在明面上,不过邬思铭没有扫兴地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点不敢吃,选择出来玩,就大大方方地享受,不然弄得大家都有压力。
  他开心,邬思黎就会心情好,最后牵连着左柯让高兴。
  即便是小屁孩,邬思铭也是个活得很通透的小屁孩。
  吃完饭八点钟,邬思铭出来一趟不容易,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避免去人多拥挤的地方,左柯让决定带他去兜风。
  车子沿着梧桐大道匀速行驶,车窗全降,邬思铭趴在车窗框上,贪恋地看着每一处街景,邬思黎在倒车镜里看着他,置于腿上的双手紧密合十,指甲抠着虎口,不知不觉加深力道。
  蓦地,驾驶座那边伸过来一只手,她手背一暖,左柯让轻缓地捏着她指关节,待她放松下来,钻进她掌缝,分开她绞在一起的手,包在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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