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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一意孤行，以陈颜颜对他的感情，根本不会动他，但季染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就是这句话，让沐少渊明白过来，在实力足够强大之前，他真的不能将季染困在身边。
“那，沐总，还要继续跟着季小姐吗？”手下在电话里面问道。
沐少渊回过神来，没有犹豫，“继续。”
A市比B市要危险的多，不为别的，光是一个陈颜颜，就够季染喝一壶的。
三年里，季染从未出现，但她带给陈颜颜的影响无处不在。
沐少渊经常能够听到陈颜颜问他家佣人，季染是不是回来了。
在得到否定答案后，才会放下心来，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他相处。
沐少渊对她的态度从未变过，那就是一脸漠然。
无论陈颜颜说什么，他都是那一副扑克脸，只有在去陈家时才会稍微显得体贴一点，像个真正的男朋友，其余时间好像陌生人。
无论陈颜颜怎么哭闹，沐少渊都是那副样子，最后陈颜颜也只能妥协。
沐少渊知道，她心里一定积怨已久，被她看到季染恐怕情况会控制不住。
说曹操曹操到，助理内线打进来，“沐总，陈小姐来了，在楼下。”
沐少渊闭了闭眼睛，有些头痛，“让她上来。”
像往常那样，陈颜颜上来以后就凑到沐少渊身边去，看他正在处理文件，就随便拿什么弄出点声音来吸引沐少渊的注意力。
沐少渊忍无可忍，放下文件，冷漠地看着陈颜颜，“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呢。”陈颜颜笑嘻嘻的，重新凑到他跟前，“你得陪我去挑婚纱，我跟妈说完了，她同意了。”
她口中这个“妈”是谁，沐少渊不用想都知道。
“还没结婚，不用急着改口。”
沐少渊语气平淡到让人误以为要划清界限。
陈颜颜这三年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反而会在心里告诉自己，沐少渊是爱自己的，只不过不会表达。
“妈说了，早叫晚叫都得叫，反正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陈颜颜语气之中都带着一丝自得。
“那就让她陪你去。”沐少渊重新打开文件，不打算和她废话。
陈颜颜不干了，一把抱住沐少渊的胳膊，撒娇道：“我不嘛，你是新郎，你不陪我去怎么行啊？”
第71章 想你
最后为了转移陈颜颜的注意力不发现季染回来的事，沐少渊还是陪她去了。
这次婚礼筹备的时间充裕，不像三年前订婚宴那样赶时间，陈颜颜的婚纱都是提前定制的。
但沐夫人为了不委屈自己的儿媳妇，直接找知名设计师，一口气定做了五套，让陈颜颜可以挑一个最喜欢的。
拍婚纱照时也用的上。
当然，这还不包括她的敬酒服。
沐少渊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陈颜颜来回试衣服，还要有四个店员来伺候她。
一会儿衣服重了，帮忙提一下，一会儿拉链拉不上帮忙拉一下的。
光是听她使唤那些店员，沐少渊都觉得头疼。
陈颜颜总算是把这件做工复杂的婚纱穿上了，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件。
她满心欢喜地出现在沐少渊面前，想看到他被惊艳到的表情，结果沐少渊还是扑克脸，极其敷衍地点点头，说了句“不错”。
陈颜颜被敷衍一天，终于要爆发了。
她顾不上婚纱太重，一个箭步冲到沐少渊面前，质问他，“少渊，你到底看没看！”
沐少渊不喜欢别人用这个语气和他说话，表情也冷了下来，直接反问她，“你说呢？”
“你就是没看！陪我试婚纱很无聊是吗？”陈颜颜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沐少渊，“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如果我在婚礼上出丑，你以为沐氏集团能不受影响？”
“出丑？”沐少渊有点跟不上陈颜颜的思路，“你的婚纱出问题了？”
“看吧，你根本不在乎我。”陈颜颜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试了这么久，你都没看！”
上一件婚纱底摆处脱线一大块，她是给沐少渊看完回到试衣间才发现的。
而沐少渊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还是说了“不错”。
要是再看不出他的敷衍，陈颜颜都想给自己两巴掌了。
没想到陈颜颜眼泪这么方便，说哭就哭，沐少渊起身，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爱我！”陈颜颜从没说过这么卑微的话，“沐少渊，你看看我好吗？我哪里差？”
沐少渊不答反问，“我们的婚礼就在年底，陈颜颜你还想干什么？”
陈颜颜也终于听明白了沐少渊的意思。
婚礼和沐少渊妻子的位置，是他唯一能给的。
至于其他的，痴心妄想吧。
陈颜颜扑进沐少渊怀里，抓住他的衣服嚎啕大哭，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沐少渊的衣襟上。
沐少渊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温热。
一个女孩正把自己的心剖开给他看，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份炙热的爱意。
可他没办法回应。
他的心被其他东西占据着，到底是仇恨还是更为汹涌隐秘的爱意。
他自己都不清楚。
沐少渊抬手，轻轻拍了拍陈颜颜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就算是再冰冷的人，也没办法如此无动于衷。
不过，这个安慰也仅仅是出于礼貌。
如果他就这么离开，陈颜颜一定会被那几个店员看笑话的。
第72章 姐妹小叙
“让我们庆祝一下学姐平安落地！”梁欣雨举起杯子，对季染和李甜甜说道。
季染配合梁欣雨，笑着举起杯子和她们碰了一下，“谢谢你们给我接风。”
“说什么谢不谢的。”李甜甜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一边，“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公司业务拓展了，我来这边谈合作。”季染脸上带着笑容，看得出来最近过得的确不错。
如果不纠结的话，其实心情还会更好。
梁欣雨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学姐，你老公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她这三年一直专心经营这个咖啡厅，忙到飞起，没有机会去那么远的城市旅游，和季染只是手机联络，偶尔给她汇报一下咖啡厅的近况。
想起季染的老公，还只是三年前匆匆见了一面，没两天季染就搬家了。
听梁欣雨问起这个，李甜甜也跟着看过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季染这么勇，这么时髦呢。
大马路上随便抓了个男人就闪婚的事，李甜甜到现在听起来都觉得厉害。
季染咳嗽两声，“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有合约的。”
的确，她没放松过警惕，怕自己真的依赖上谁，跟沈桓的婚姻也是采取续约制。
上次一年的到期后，在沈桓的恳求下，季染又续约三年。
算起来，就快到到期了。
“我说季染，钱已经拿到手了，怎么还不跟他离婚？”李甜甜问得直接。
也一针见血。
季染解释了一下，“是沈桓爸妈催得紧，他工作忙没空找女朋友，只好我们两个先凑合应付一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乐于助人呢？”李甜甜双手环胸，盘问的意味十足，“你别是对沈桓有感情了吧？”
季染坚定摇头，“没有这回事。”
她很确定自己的心都在谁的身上。
李甜甜微抬下巴，“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啊。”
“这有什么记不住的。”季染对于李甜甜的顾虑感到不解。
她和沈桓完全是朋友，两个人顶多算个饭搭子。
在别墅甚至都不住在同一层。
梁欣雨想起三年前在以前的咖啡厅发生的事，那个从天而降的帅气男人五官过于立体，尤其是抱着学姐冲进医院的样子，让原本恐怖的记忆，变得浪漫起来。
“对了学姐，那个沐先生好像要结婚了。”梁欣雨还是不知道沐少渊和季染的过去，只知道他们两个认识。
她这么突然的一句，让季染的笑容都忍不住收敛了几分。
“我和他不太熟，他没通知我。”季染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怕梁欣雨看出自己的情绪，端起酒杯来遮掩。
梁欣雨刚想问她用不用去送礼物，毕竟是救命恩人。
结果被季染这句话给挡了回去，梁欣雨就没再提起。
李甜甜却看出来了季染的不对劲，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语气犀利地问道：“季染，你不会是还想沐少渊呢吧？他为了沐氏集团，都联姻了。”
她是想说沐少渊这人眼里只有利益，不是良人。
“我没有。”季染的否认听起来有些心虚。
第73章 狗眼看人低
好不容易见一次，季染一直和她们两个喝到后半夜才散场。
李甜甜换了大房子，强烈要求季染过去住，盛情难却，而且她们两个还熟悉，去李甜甜那里住不用拘束，季染就恭敬不如从命。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很，季染敲了敲自己的头，撑着身子坐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下床去洗漱。
今天是她约的去沐氏集团投标的日子。
沐氏集团大楼下，季染站在这里，看着熟悉的街景，心情有些复杂。
助理周晓彤住在酒店，从那边赶过来有点远，季染先到了就等她一会儿。
等人的时候，拎着咖啡穿着职业装的Laura匆匆经过，很快又走了回来。
她在季染面前站定，指着季染，一脸不确定地说：“你，你是……”
用手指人很不礼貌，季染微微皱眉，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开Laura的指尖。
给沐少渊当秘书时间太久，公司上下部门见到她都众星捧月，指望着她能在沐少渊面前美言两句，长期以来就让她虚荣心逐渐膨胀，变得目中无人。
她的手指跟着季染移动，脑子里还是没想起来季染的名字。
“Laura，总裁秘书现在这么劣质吗？”季染语气平淡地问。
她一开口，Laura立马就想起了她的名字，“你是季染！”
Laura只认识季染这么一个怼人时语气还这样平淡的。
认出是季染后，Laura用鼻孔看人，“离开沐总活不下去了？”
“沐少渊知道他的秘书在背后这样八卦他吗？”季染淡定反问，把Laura的话都堵了回去。
一想到季染已经离职，而沐少渊即将和陈家千金结婚，Laura顿时又高傲起来。
“那你就去跟沐总讲啊，看他会不会信你。”
Laura这句话算是一把插在季染心中的尖刀了。
善于伪装情绪的季染，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主张以不变应万变，“好啊，我现在就上去问问他。”
Laura“噗嗤”一声笑了，“季染，天还没黑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三年前季染被闸机拦在外面上不了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Laura还以为她是回来纠缠沐少渊的。
季染却不再理她，看到不远处下车跑过来的周晓彤后，径直走进沐氏集团大楼。
周晓彤一阵风似的追过来，和季染前后脚走进去。
一进门，就有人向季染走过来。
Laura进来时就看到产品部经理带着季染走进电梯。
她快步追过去，“梁经理，你把她放进去，不怕沐总炒你的鱿鱼？”
这话过于直白，还有点以权压人，梁经理有些不悦地皱眉，“这是合作方季节公司的纪总，你专业一点。”
被人在季染面前下了脸面，Laura脸也拉了下来，“季总？”
梁经理不理她，转头对季染笑着说：“季总，别介意，Laura说话比较直爽。”
季染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没关系。”
第74章 看见她了
Laura发现三年未见，季染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气人的本事一点儿不减。
一回办公室，立马把季染回来了的消息散布出去。
很快就有一个留着黑长直发型的女人说：“怎么说大家都是在一个办公室坐过的人，去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这一句算是给其他人提供灵感，很快有人附和，“对啊，老同事回来，咱们于情于理都该露面。”
“更何况人家是衣锦还乡呢。”
这句不知道是谁咬着牙说出来的，但却是所有人的心声。
Laura站起来，一拍桌子，“走，去会会她。”
话音刚落，沐少渊经过她们办公室门口，停下来，冷声问：“会会谁？”
Laura吓一哆嗦，转头看着沐少渊时偃旗息鼓，“沐总，是季染回来了，我们想着同事一场，过去打个招呼。”
“上班时间。”沐少渊只留下四个字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他一走，这边死寂一片。
良久，才有人开口，“Laura姐，沐总这是什么意思啊？”
最开始提出去跟季染“打招呼”的那个秘书开口，阴阳怪气地说：“看来季染还是有手段，都离开三年了，沐总还护着她。”
“敢说沐总的八卦，你不想干了是不是？”Laura一丝理智尚存，转头呵斥道。
此时的会议室。
梁经理把季染带过来后，让人端茶倒水，很是热情。
“季总，这次合作规模比咱们之前的每次都大，所以采用招投标的方式，您的投标书带了吗？”
季染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文件递过去，“带了的。”
梁经理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当着季染的面看。
为了保证招投标过程的绝对公平，他不能在季染面前透露任何信息。
“这位是您助理吧？”梁经理目光落在旁边的周晓彤身上。
季染点点头，给他介绍，“我助理，周晓彤。”
“好，留个联系方式吧，之后有事我就直接通知你助理。”
互留手机号码之后，梁经理起身，“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吧。需要带季总去参观一下沐氏集团吗？”
季染摇摇头，“这个就不用了。”
以前做沐少渊秘书的时候，她比谁都熟悉沐氏集团。
从沐氏集团离开，周晓彤长舒一口气，在楼下跟季染吐槽：“大公司也有大公司的不好啊染姐，这里面工作好压抑。”
是挺压抑的。
季染冲她笑了笑，“怎么，怕梁经理挖你，在给我表忠心？”
周晓彤立刻炸毛，抱住季染的手臂就不松手，“哪里的话染姐，我生是四季的人，死是四季的鬼好吧。”
“瞎说。”季染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把人推远了一点，笑骂道，“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晦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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