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装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贺闻朝双手控制住在自己怀里撒泼打滚的女人,心想果然还是这个德行的蒋莞让他更适应。
装乖和落寞什么的,不适合她。
“别闹了。”贺闻朝低声呵斥,把她纤细的手腕按在枕头边,黑眸阴鸷:“你这儿有套么?”
“……什么?”蒋莞愣了。
“亲起来没完没了,没套没法解决。”贺闻朝声音迅速:“所以,闭嘴。”
又不是故意不给她亲的。
蒋莞沉默半晌,慢了半拍的心花怒放。
就,意外之喜啊――贺闻朝不仅可以给她亲了,还愿意和她do了!只是时间地点不允许而已。
“哎。”她更觉得遗憾:“好想出院。”
“……”贺闻朝懒得说话。
“对了,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蒋莞顿了下,试探地问:“是不是你跟着谢为找到医院的?”
她后来问过苏兮有没有把她住院的事情告诉贺闻朝,苏兮说没告诉过任何人。
知道自己住院的一共就这两个人,那既然不是苏兮说的,仔细想一下贺闻朝来的那天,她是让谢为去荔景花园帮她取东西的。
碰见是很小的可能性,但当只有一种解释时,就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
“嗯。”贺闻朝应了声。
听他承认,蒋莞心里还是不免‘咯噔’一声,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抓紧被子:“那你…不生气么?怎么不问我啊?”
怎么一直藏着不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她炖汤做饭呢?
“生气,但有什么立场和你发火。”贺闻朝淡淡道:“而且,你在生病。”
比起生气,吃醋,还是让自己养好身体更重要。
蒋莞明白贺闻朝真正的想法,鼻尖忍不住有些酸涩,她小手伸进他的指缝里硬是和他十指相扣,慢悠悠的讲起一个过去的故事――
“十三岁那年,我奶奶脑出血去世了,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爷爷受到了很大打击,也跟着住进医院,我爸妈不肯回来,我奶奶在急救室拼命坚持了三天他们都不肯回来……只有我自己在医院学校来回跑,真的很怕,也很累。”
“那是我最无助的一段时光,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病人,又很怕爷爷也离开我,每天在医院都忍不住哭。”
蒋莞一直都是个热烈明媚的性格,从小被爷爷奶奶养大也很不拘小节,总跟着四合院周围的‘野孩子’一起玩儿,自己也成了一个张扬的野猫。
只是到底是个空架子,遇到事儿了就怕得不行。
在奶奶出事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多眼泪。
“谢为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他妹妹是先天性肾衰竭,他总是在医院里。”蒋莞低低的声音有些隐忍的哭腔:“他看我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就帮了我很多。”
“我那个时候真的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很依赖,很喜欢。”
“还做了好多蠢事。”
“可是…我不想亲他,我后来才发现自己其实对他没有世俗的欲望……只对你有。”
蒋莞并没有过多赘述和谢为的过去,但简简单单的几段话,已经足够让贺闻朝明白她依赖的源头了。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用力了些。
“别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蒋莞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水洗过的,狐狸变成了小狗。
贺闻朝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以后就少气我一点。”
以后?蒋莞愣了下,惊喜地抬头看他:“答应了?”
“……”
“是不是是不是?”她急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们和好了吗?”
准确来说,可以亲亲了吗?
“闭嘴。”贺闻朝耳朵有些红,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她:“蒋莞,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烦你。”
甚至是大多数时候。
因为蒋莞太知道该怎么逗他了,总故意在他发火的边缘反复横跳――就是要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这么知道如何拿捏他的一个人,让他怎么能不烦?
蒋莞闻言却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没关系,我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招你喜欢。”她满足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只要喜欢比烦多一点就好了。”
两个人相处时若全部都是喜欢,浓情蜜意,那也会腻的。
相反就是又烦又喜欢,偏偏喜欢多一些,才更让人欲罢不能――她在恋爱中的‘小巧思’一向又多又密,可不会因为年纪增长就都扔掉了。
贺闻朝被她蹭的心头发痒,连身体的反应都越来越明显,偏头想要躲开。
蒋莞却根本不许,扒着肩膀凑了上来,纤细的爪子有些强硬的扮过他的下巴――
“真能忍啊。”她咬上他的下唇,极致主动,唇齿交缠中心满意足的尝到了久违的薄荷香,声音含含糊糊中都带着笑意:“你要是真的被亲出反应了……”
“我帮忙解决。”
第50章 戒不断
午后向来是医院最安静的时候。
比起早晨的噪杂反复, 下午像是全世界陷入了睡眠状态,幽深而静谧。
其中住院层更甚,病人大多会午睡, 平日里习惯在走廊里扶着把手走来走去复健的都在休息。
这种时候,有一点声音都会异常明显。
比如,1705病房即便锁着门, 隔着门版也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怪异的水渍声。
还有刻意压低了, 却依旧飘出来的轻轻娇吟。
若隐若现比起明晃晃的叫声更诱惑, 更勾人。
病房里面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屋子里面却依旧有种被阳光照透了的灼热, 且在不断升温。
雪白的床单褶皱纷杂,明显有着纠缠的印子, 抓痕不断。
顺着床柱向上,两只雪白纤细的手抓着床头的铁栏杆,指骨泛白,时而轻时而重的纠缠着, 明显难耐。
蒋莞重重喘息着, 只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她纤细的颈项被男人一只修长的大手扣住,好似命运的咽喉都被扼住, 可那指尖却是爱怜的拨弄,动作柔情。
锁骨下布料暧昧, 不断起伏。
就……被亲的太爽了……
蒋莞垂在床边的裤腿上卷, 露出来的小腿一直忍不住颤,线条弧度仿佛雕刻出来的精致美好。
让人很有破坏欲。
那里刚刚也被纠缠着亲过,水渍涟涟, 但贺闻朝不敢太过越界,还是恋恋不舍的又回到了唇上。
毕竟这里是医院, 真的没有套的。
蒋莞被放开时,长长的黑发都乱作一团了。
她唇瓣泛着嫣红的水光,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直起身子的男人偏冷的音调都染上一分情/欲,戏谑地问她:“这回行了吧?”
亲够了吧?
蒋莞纤细的手指抓紧被单,喘够了才说话,声音娇滴滴的:“你好会亲。”
一直很会,漫长又不用换气。
贺闻朝在亲热方面的技能点,总是点满的。
只可惜他现在的那些‘手段’不能发挥……勾的她心痒痒的。
“贺闻朝,”蒋莞看着他清俊淡薄的侧脸,有些不甘心的用脚丫蹬他:“你怎么不继续了?”
贺闻朝眯了眯眼:“没亲够?”
他黑眸凛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危险,哪怕是刚刚在纠缠厮磨中已经热了,但依旧像是阳春白雪,特别……干净。
没错,蒋莞一直觉得贺闻朝身上的气质比冬日初雪都要干净,冷冽,让她顽劣心起,特别想要弄脏他。
所以,她很喜欢很喜欢和他肢体厮混的感觉。
只有那个时候,圣人都控制不住的在做坏事。
况且,蒋莞在床上一贯可以掌控他的七情六欲,从来不会落入下风。
纤细的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她笑眯眯问:“你满足了么?”
她知道贺闻朝可是很喜欢亲她的,他有无数次把她弄到缺氧的经历……今天就亲了这么一会儿,他肯定是没够的。
贺闻朝面无表情拍掉她伸向自己牛仔裤扣子的手,下颌线绷紧:“你老实点。”
“不老实又怎么样?”蒋莞挑眉,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只是纤细的手腕被抓住反剪在腰后,让她不听话也得听话。
“我没锁门,有护士进来怎么办?”贺闻朝附身在她耳边,低声吓唬:“还是,你想让别人看你挨/操?”
……
蒋莞瞬间不敢撩了。
“你怎么不锁门啊?”她声音都软了下来,哆嗦着:“刚才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刚才他们搂在床上亲的场景和do也差不多了,就是穿着衣服版本的,可纠缠的厉害,被撞见了也很丢人啊。
贺闻朝没理她,笑了声起身走向洗手间。
蒋莞连忙跟着下地,跑到门口要锁门――只是摇了摇门把手,分明是锁的结实着呢。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气笑了。
“贺闻朝!”蒋莞追他也跟着进了洗手间,双手叉腰怒气冲冲:“你吓唬我是吧?”
后者正开着水龙头用凉水不断洗手,见她突然闯进来手指都僵硬了,耳根瞬间红透:“出去!”
“……害羞什么啊?”蒋莞声音一下子软下来,轻轻笑了:“又不是没见过。”
不就是硬了么。
贺闻朝瞧她化身‘叮当猫’,蓦然就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干脆转身不理她。
“别生气呀。”蒋莞凑过去,笑眯眯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我都说了可以帮你了。”
她纤细的手指皮肤柔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他小腹的位置,若隐若现的试探。
贺闻朝捏住蒋莞的手臂,力道微微有些颤。
“明明喜欢,就别装了。”她带着香气的唇音像是勾引人偷吃禁果的毒舌,信子一点一点钻入耳朵,还带着股欣慰的叹息:“你就是太能忍了……”
蒋莞说着,指尖弹开他金属的扣子。
‘叮’的一声清脆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响亮,等于在人绷紧的神经上也弹了一下。
贺闻朝喉结滚动,大手摁住她的,不自觉向下带。
“嗯。”蒋莞轻笑:“这才乖嘛。”
她身体渐渐向下滑,抬头看他,一副仿佛甘愿被他操控,为他服务的下女模样。
许是因为身上穿着的还是病号服,更有种制服play的禁忌感了。
贺闻朝扣着洗手台的修长愈发用力,只觉得理智在一点一点塌陷,渐渐沦落到蒋莞的节奏里……
其实他不是一个非常看重这方面的人,就算喜欢和心爱的女孩子亲热,但心里也更希望情感上的共鸣多一点。
可偏偏蒋莞是个勾起人来不要命的妖精。
碰到她总是不自觉就被带着做那种事,而且,食髓知味。
就像此刻,蒋莞给予的温热包裹即便不是真刀实枪,却也能解渴。
贺闻朝冷白的面容覆上一层微红,大手不自觉扣住她的后脑――
“唔。”蒋莞突然被重重怼了下,指尖抠住他的膝盖。
一瞬间就眼泪汪汪了,微微抬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好似她也成了小狗。
贺闻朝瞳孔顿了顿,抚弄她头发的手指也变得温柔下来。
狭窄的洗手间很聚音,一时间只有暧昧的水声,绵延不绝。
贺闻朝额角青筋跳了跳,长舒一口气,把人拉了起来。
“酸死了。”蒋莞揉了揉唇角,懒洋洋地抱怨了一句,又问:“你多久没自己弄过了?好多。”
贺闻朝被撩的近乎气急败坏,把人扣住漱口,硬邦邦道:“我没那种嗜好。”
蒋莞脸颊鼓着一口水,吐出去后才笑了笑:“我懂,子子孙孙不舍得奉献给左右手嘛。”
正打闹着,洗手间的门被人敲响。
两个人身体一僵,默契的分开,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蒋小姐。”拿着血压仪走进来的顾沅见到洗手间里走进来两个人,微微愣了一瞬,随后很快收起好奇:“我来给你测血压。”
住院的时候每天要量两遍血压,早晨和中午,因为厮混都忘记了。
蒋莞点了点头,跑到床边欲盖祢彰的扯了扯褶皱的被单,脸颊红红的。
顾沅很有职业操守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的给她量血压。
贺闻朝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毛衣和大衣,低声道:“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忙不迭地走了。
蒋莞目送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翘了翘。
算不上很满足的稍稍解渴吧,等她出院后,再吃全套。
等人走了,顾沅才忍不住问:“蒋小姐,刚刚那位是您男朋友?”
虽然谢为也每天都来陪着,但小护士能敲出来他和蒋莞之间的氛围特别纯粹,就像是家里人。
而刚刚那个……氛围暧昧到瞎眼可见。
“嗯。”蒋莞点了点头,心想和好了就是爽――能这么大方承认贺闻朝是自己男朋友,感觉真的很好。
“好帅啊!”顾沅发自内心的说着:“就是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蒋莞听了并不意外,只笑了笑:“是么。”
现在的年轻人基本手机不离手的所有社交软件轮流刷,贺闻朝怎么也是上过几次热搜的男人,顾沅就算对钢琴圈不感兴趣,偶尔可能也刷到过,所以觉得眼熟并不奇怪。
“是啊。”顾沅已经给她量完了血压,边收东西边说:“好像在我们医院见过。”
蒋莞往下扯袖子,闻言顿了下,狐疑地抬起眼睛:“医院?”
“蒋小姐,你男朋友太帅了,那张脸我有点印象。”顾沅收了蒋莞的红包,觉得这个病人真的是好,对她的事情也自然上心,努力回想着:“好像是……在黎医生的办公室见过,去年我在采血科帮忙,采血科和黎医生的心理科在一个楼层。”
心理科?蒋莞心脏‘咯噔’一跳,手指不自觉抓紧袖口。
她勉强保持着笑容,故作轻松:“你没有看错吗?”
“应该不会,当时我们护士站的几个朋友还讨论他好帅呢。”顾沅挠了挠头:“我记性挺好的。”
蒋莞沉默片刻,微笑道:“好,谢谢你。”
她猜想顾沅应该是个不太上网看娱乐八卦的女孩儿,否则她的好记性足以让她认出贺闻朝不仅是去过心理科的病人,还是个‘名人’。
顾沅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编造这么一个谎言的,可是,贺闻朝为什么要去心理科呢?
无端的,蒋莞想起在宁州酒店时看到的那瓶药,还有他家中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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