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蒸笼一样热,让人几乎要晕过去了。
蒋莞知道贺闻朝是故意的。
故意用热放大每个细节,让她清晰感受这久违的情事,无论是快感,痛苦,还是欲罢不能……
只是无休无止的欲望,就像是没有尽头的黑网。
快感过了头,就剩下茫然的空虚和恐惧。
“贺闻朝,我、我真的不行了……”蒋莞软下身子,软绵绵的坐在浴缸里抬头看他,狐狸眼水光潋滟的楚楚可怜。
她妄图想别的方式,指了指殷红的唇:“用这儿行不行?”
贺闻朝摇头。
“呜呜,就用这儿吧。”蒋莞主动去扯那湿乎乎的套,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我饿了,喂我吃。”
贺闻朝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哗啦’一声,他俯身带起一片水花,掐住了她的下巴――
“蒋莞。”他薄唇轻启,淡淡道:“你到底是想让我放过你,还是想让我弄死你?”
或许这就是蒋莞的性格,就算弱势的要命了,也还是改不了爱撩的本质。
但是,有几个男人能受的住?
她这种‘求饶’,不如不求。
贺闻朝黑眸晦涩,伸手点了点她的‘最漂亮’,淡淡道:“用这儿。”
她既然这么皮,那就不如试试还没试过的地方,一次性把她收拾到服气。
蒋莞美眸亮了下,也有些跃跃欲试。
“那你要轻点。”她主动捧起,撒娇撒嗲:“别戳坏了。”
半小时后,蒋莞揉着胸口坐在餐桌旁边。
她秀眉轻蹙,有些苦闷。
讨厌,都说要轻点了结果还是差点给她弄破皮……要不是她说饿了,贺闻朝还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呢。
原来小别胜新婚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她这次撩的有些过火了。
贺闻朝端着两碗排骨面出来,见她还趴在那里揉胸,脸上闪过微微一丝不自在。
蒋莞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瞪他:“禽兽呀你。”
“我提前警告过了。”贺闻朝别过头,把面推到她面前:“是你自找的。”
“那也是第一次这样玩儿啊!”蒋莞‘哼’了声,直白控诉:“你也不怕给我留点什么心理阴影!”
贺闻朝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淡淡问:“那你留了么?”
“说不定哦。”蒋莞咬着面条,口齿不清也要吓唬他。
“嗯。”贺闻朝点点头:“那一会儿再试一次。”
“看看你留没留下阴影。”
……
她是真的惹到禽兽了。
不,是人面兽心。
“我就买了一盒套。”蒋莞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声音弱弱的:“被你用完了。”
贺闻朝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拿着手机划了划,平静道:“嗯,有外卖送。”
“除夕凌晨也不歇着,很敬业,你想要什么款式的?”
“贺闻朝!”蒋莞怒了。
贺闻朝难得笑了下,继续吃面:“放心吧,不动你了。”
虽然床头的抽屉里其实还有囤着的套――但他今天也够了。
蒋莞松了口气,唇角矜持的翘了翘,声音娇滴滴的:“算你还有点良心……”
“没把我这个送礼物的折腾死。”
-
夜宵过后,蒋莞拉着贺闻朝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虽然已经快凌晨三点,但‘运动’过后的两个人都不太困,且身体还有点隐隐约约在骚动,躺在床上的话,十有八九还会搞在一起。
所以不如看个电影,兴许看着看着就困了。
没什么特别想看的,于是就还是点了上次在电影院没看完的爱乐之城。
蒋莞已经看过几次,但每次看到结局都会郁闷:“我每次看到试镜后的片段都以为mia和seb可以复合来着,结果谁知道一晃就是几年后,就那么分开了!”
对于期待大团圆结局的她,简直是当头一棒。
“之前的吵架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理念不合。”贺闻朝倒是理性一些,平淡回应:“不在一起也很正常,还能给彼此留下一些好念想。”
说到底,破镜哪有那么多能顺利重圆的?
蒋莞闻言,侧头看他:“如果换成你呢?”
“你是会争取和女主角在一起,还是和电影里的走向一样呢?”
贺闻朝沉默片刻,嗤笑了声:“我如果和电影里的男主里的男主一样,你还会在这儿么?”
蒋莞眨了眨眼:“你不想留个好念想么?”
很多破镜重圆如果‘圆’不好的话,都会更加一地鸡毛的。
可贺闻朝的回答时:“没有人的话,要个好念想有什么用。”
精神胜利法罢了,唯有实打实的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分开,有了更深刻的一次感慨。
蒋莞忍不住笑,发自内心的:“你说的对。”
不得不说,贺闻朝的思维完全和她高度重合。
也许只有思想同频的两个人,才能够做到破镜重圆,否则到底都是将就罢了。
在一起谈恋爱,生活,终究是要有话说的。
“贺闻朝,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蒋莞抱着他,在电影结束的背景音里笑着问:“你能给我弹钢琴听么?”
贺闻朝微怔,低声问:“你想听什么?”
蒋莞干脆地说:“Palladio……你会么?”
这也是她最近在网络上听到的一曲交响乐,很喜欢里面的节奏感。
贺闻朝有些意外,他会倒是会,只是:“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上次蒋莞给他听‘storm’的时候他就觉得意外了,这次更甚。
因为女人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古典音乐的性格,以前他在她面前弹琴她从来都不感兴趣的,哪怕他弹的是大众都很耳熟能详的经典乐曲,她也不会去听。
可现在……她连这种小众的曲子都略知一二了。
“我在学习啊。”蒋莞弯了弯眼睛,笑眯眯道:“努力和你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既然决定好好在一起,那两个人的感情就不能剃头杆子一头热,总得都做出付出才行。
她从前对贺闻朝没有太深的感情,自然也就没有怜惜,细细想来早就习惯了他的单方面付出,而她别说投桃报李,甚至连最基本的回应都做不到……甚至总泼冷水,标示出不喜欢钢琴,古典乐。
现在想来真的是很过分,所以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习’。
贺闻朝听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有点既窝心又不是滋味儿的五味杂陈。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她乌黑的长发:“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没有勉强啊,真的喜欢听。”蒋莞推他:“你快去给我弹啊。”
本质还是被伺候惯了的娇气――也是他十分受用的。
贺闻朝含糊的笑了下,起身走到钢琴前。
琴声在他修长的十指间流淌,乐声悦耳。
蒋莞意外的发现,这首在网络上听着有些节奏激烈的交响乐由他演绎,竟然缓了下来,有种娓娓道来的叙事感。
她安静的听着,等一曲结束,不由得发自内心感慨:“真好听。”
客厅中也拉着灰色的纱帘,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泛起鱼肚白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没正事的厮混了大半宿,弄的都快天亮了。
蒋莞打了个哈欠,后知后觉的有些困。
贺闻朝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睡觉。”
“新年快乐。”蒋莞靠着他,又说了一遍:“我爷爷说了,其实初一才是互相拜年说祝贺的日子。”
现在就是初一的凌晨。
贺闻朝轻笑:“嗯,新年快乐。”
“从今年开始。”蒋莞窝在他怀里,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她是在困意中不经意问出口的,其实并非是真的想要一个长长久久的承诺,可意外的是……没得到回答。
眨了眨眼,她抬眸看去,是贺闻朝的若有所思的模样。
蒋莞忍不住‘嗯?’了一声。
贺闻朝回神,眉宇间闪过一丝似是而非的自嘲。
“蒋莞,我怕我……”他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已经没有那么好了。”
比起十年前的自己,他或许已经算是不够健康的了。
蒋莞一个激灵,脑中的瞌睡虫跑了不少。
她脑筋本来就是极为灵光的,此刻捕捉到他在这雾蒙蒙的凌晨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一点自卑,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未曾找到的那个黎医生。
还有贺闻朝正在吃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药……
她的心头轻轻一沉。
半晌,蒋莞伸手搂住他的腰。
“你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埋头在他胸口,瓮声瓮气:“而且就算再不好,也比我好很多。”
蒋莞没有问他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也没有说那些假大空的安慰的话。
她只是很诚实的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可以比烂,就算他再怎么样,还有更恶劣的自己会陪着他,给他兜底。
贺闻朝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问:“要是我不小心伤害你呢?”
有的时候情绪上头,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就像上次在钢琴上的‘惩罚’,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实际上已经是失控。
“唔,”蒋莞困的迷糊,随口回:“什么叫伤害我啊?”
“你刚才操的那么厉害算么?”
浑身上下都快酸死了。
……
贺闻朝滑进被子里,重重吻她唇角:“算。”
他轻喘:“蒋莞,假期还有很多天。”
比起那些浑浑噩噩的交际应酬,还不如把她困在这里,专心‘欺负’。
接下来整整两天,不分昼夜,十分荒唐。
蒋莞想要学琴,贺闻朝就教她弹琴。
作为国内紫微星一样最杰出的青年钢琴家,他在教女朋友的时候是从最基础的指法和认识琴键开始的,非常耐心,一点也不觉得过家家的幼稚。
只是蒋莞虽然对钢琴感兴趣了,最近也一直在听那些音乐,但在学习弹琴这方面基础为零,还远不如她的外甥女陆茉嘉,顿觉十分受挫。
所以到最后学习也只是个幌子,结局还是避免不了被贺闻朝按在钢琴凳上欺负。
最为基础的莫扎特小鸣奏曲成了他们欢好的背景音,帮着蒋莞难耐的□□抽泣做伴奏。
迷迷糊糊,蒋莞不由得想起贺闻朝在台上演奏的模样。
一束聚拢的灯光打下来,他纯白无暇,宛若圣人――但现在却在行最淫/秽之事。
不知道他超话的那帮粉丝们,有没有想象过自己家哥哥搂着女人操的画面。
在他们的眼里,贺闻朝仿佛就是那种不沾染一丝尘埃,纯白无暇的钢琴王子……可王子失控起来却会更狠呢。
蒋莞想到这里就有点忍不住笑,她忍着小腹处的酸麻,努力别过头去看身后的男人,亲他汗湿的脸颊:“贺闻朝……”
“你知道你的粉丝怎么叫你么?”
“看来你还是不够累。”贺闻朝皱眉,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薄唇轻咬:“那就别闹着求饶。”
还这么不专心,来问这些他压根不在乎的问题。
蒋莞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唇角的梨涡愈发深邃。
“他们叫你,”她顿了下,戏谑地压低声音:“朝朝。”
贺闻朝的动作微微一顿,半晌后眯了眯眼。
蒋莞敏感的注意到某物更加胀了几分,被撑的忍不住闷哼:“我错了……”
“朝朝,别太用力好不好。”
“蒋莞,卖乖没用了。”贺闻朝血管分明的大手扳过她的下巴,声音暗沉:“就做到你哭为止。”
第53章 戒不断
如果不是早就说好了初三要去蒋葵家里吃饭, 蒋莞毫不怀疑她真的会和贺闻朝一直厮混到直至初七上班。
虽然透支了体力,但快感却是无穷无尽的。
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会让人短暂的失去理智,只顾沉沦。
哪怕身体实际上都已经有些虚了。
初三早晨, 蒋莞醒来时,是真的觉得双腿发软,直抖……
真是要命。
蒋莞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 看着从脖颈蔓延到睡衣领口下面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真是颇为发愁。
这得穿多高领的衣服才能遮得住呀。
尤其耳根处, 都有三两个零零散散的印子。
蒋莞一边细致的涂粉底液, 一边不忘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下楼回到自己家里收拾之前又和贺闻朝亲热了一阵, 色令智昏,才搞的现在这么分秒必争――蒋葵可是最讨厌人迟到了。
她迅速化好一个淡妆, 跑到衣帽间里找衣服搭配。
说起来这些天一直是在贺闻朝家穿他的衣服,蒋莞堕落到除了从医院‘逃走’的那天晚上回到自己家里放了个东西,洗了个澡,然后就一次没再回来过。
此刻推开衣帽间, 蒋莞发现里面凭空多了个不是自己的物件, 就摆在小沙发上,Hermes的包装很醒目。
她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 走过去打开袋子,里面躺着一只限量款的皮包。
拎出来后, 夹带着的字条飘落, 赫然是贺闻朝龙飞凤舞的字迹:[另一个新年礼物。]
蒋莞愣了下,忍不住笑。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放进来的,不过也真的是有心了。
大概是这个笨蛋从哪儿听说了‘女人都喜欢包’这个理论, 直接送了她一款最贵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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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莞开车到蒋葵家里时已是中午,刚刚好吃饭的时间。
她敲门是姐夫陆宸给开的门, 玄关处零散摆了许多双鞋子,还没进去,就能零星听到里面传来说笑的声音。
“姐夫。”蒋莞有些意外:“家里有客人么?”
“今天初三,你姐公司里有些员工过来拜年。”陆宸忙说:“不耽误的,快进来吧,你姐正等着你呢。”
蒋莞没太在意,拎着早就买好的东西走了进去。
偌大的客厅里一张长沙发和吧台的圈椅上都坐着几个人,她粗粗打量一下,大概有七八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莞莞,怎么才来。”蒋葵正端着水果放在茶几上,见到她眼睛一亮,立刻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笑盈盈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蒋莞。”
过来给蒋葵拜年的员工都是她的下属,自然是嘴巴甜,一叠声的也跟着叫姐姐。
“什么姐姐啊。”蒋葵哭笑不得,忙说:“我妹妹和我差了有七岁呢,比你们当中大多数人年纪都小,怎么能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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