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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Z笑得难看，“你觉得呢？”
“皇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父皇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整个后宫也早就沦为了付家父子的后宫，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
林灿抿唇，看着容Z此刻的模样，心底不免同情。
但她还是敛去眼底的柔色，变得冷酷道：“就算如此，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妥协下去？”
“......”容Z恍惚抬头，看着她，“不然呢？”
林灿眸光沉静，“难道你不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让付家一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当然想！”
容Z狠狠地攥着拳，“我做梦都想杀了这对豺狼父子，可我......”
“我帮你。”
“.......什么？”
林灿看着他，目光清浅，“我说，我可以帮你。”
“你.......”
“只要你接下来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付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到时候皇宫之困，黎城之困自然迎刃而解。”
容Z：......
从容Z的宫殿出来后，林灿直直地朝着后宫掠去。
宫内巡逻的士兵越来越多，渐渐地很多地方都点起了灯笼，好在容Z住的这座宫殿离后宫很近。
从后面绕过去，有夜色和草木作掩护，直到离人声越来越远，一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容Z说爷爷就被关在冷宫的某处，但具体是哪里他也不知道。
付晏不让他过问林家的事，自从宫里出事，他甚至连后宫都进不去。
眼看就快到了和听风约定的时间，林灿也没再过于遮掩身形，直接用轻功穿梭在冷宫上空。
很快，她就发现靠近东北角的一座宫殿有些异常，不仅亮着微弱的灯光，大门外竟然有好几个侍卫守着。
找到目标，她也不再耽搁时间，直接绕道那座冷宫后面，犹如鬼魅般身形利落地翻墙进去。
这是一间格外破旧的宫殿，起码林灿进宫这么多次从不知道皇宫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沿着墙壁一点点绕道寝殿的后窗，透过破败的窗户缝隙看进去，里面破落不堪，根本就没有几件家具。
而唯一有的几件家具还都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到处都是蛛网，杂草，就连唯一的床榻上也都是厚厚的灰尘，根本没办法住人。
她神色有些焦急地在殿内四处搜寻着林啸的身影，直到侧着身子将视线移到靠近正厅的位置......
“爷爷！”
一个铁制的十字架，上面遍布长约半寸的铁钉，而林啸此刻就被绑在上面，他光裸着上身，那些铁钉就那样深深地钉入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铁架，血迹一条条顺着他的身体和铁架滴落在地上。
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竟然还在滴着血。
林灿看到林啸脚底下已经有了很大一滩血迹，她脸色苍白，心头一缩一个不好的预感猛地跃上心间。
爷爷不会......
再顾不得其他，她直接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爷爷？爷爷？”
林灿轻轻地摇了摇林啸，林啸却始终毫无回应。
她心脏紧紧揪着，颤着手摸了摸林啸的脉搏，片刻后才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爷爷向来身体不错，还好只是失血过多还有救。
她连忙从腰间掏出两颗补血的药丸给林啸喂进去，看到林啸吃力地吞咽进去，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爷爷？爷爷你醒醒，是我啊，我是灿儿，我回来了，爷爷？爷爷？”
许是林灿的药起了作用，又许是血脉之间的感应，昏迷不醒的林啸竟然悠悠转醒。
“爷爷，您醒了？！”林灿惊喜地看着林啸。
连日的受刑，再加上本就年事已高，林啸的体力和精气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神色恍惚，依稀辩驳着眼前的人。
半晌后，似乎才看清了眼眶发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个离家出走的孙子。
林啸的脸色瞬间激动起来，“灿......灿儿.......”
他猛地看向外面，眼底都是担忧，“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危险，你快走！”
“爷爷！”林灿难掩心疼，眼眶烫得通红，想要抱一抱林啸，可看着他满身的伤口又不知从何下手。
“对不起爷爷，是孙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林啸却吃力地摇了摇头，眼底有一丝欣喜，“灿儿，爷爷没事，这些都与你无关，临死前能见到你爷爷已经很开心了。”
“爷爷！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啸欣慰地点点头，“爷爷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以前是爷爷误会你了。”
他一动，很多结痂的伤口又开裂开始流血。
见状，林灿眼眶的泪水终于滚了出来，连忙按住他的胳膊，“您别再动了，我求您了，就算是为了我，爷爷，孙儿求您保重身体。”
林啸白色的须发杂乱不堪，很多地方都染着血，早已不似前几个月那个精神奕奕的老头。
但看着自己的孙女为自己担忧，只身涉险，他心底还是开心又满足，只不过欣喜过后便深深地担忧起来。
“爷爷知道，你快走，快离开这，若是被人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我会走，但我要带着爷爷一起走！”
“灿儿，听话！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人进来已属不易，带着我你走不了的！”
“爷爷，我不能看着您在这里吃苦受罪！”
“我受点罪无妨，但你不一样，你可知策划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是谁？!”
林灿忍着泪恨地咬牙，“我知道，是付家！”
“你既知道是付家为何还要如此莽撞！林家和付家的纠葛，你和付晏的仇怨，你若是落入付晏之手，他会如何折磨你？这一切你可有想过！”
“......我......”
“走！快走！”
林灿忍着哭，“爷爷，那您怎么办呀？！他们对您用刑，这样下去您会撑不住的！”
“爷爷没事，人活七十古来稀，爷爷这年纪就算不遭此难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但你不一样，你是咱们林家的希望，只要你没事爷爷就算死也能瞑目。”
林啸的话让林灿再一次忍不住落泪，她拼命地摇着头，“不，我不要您说这种丧气话，我会救您，我一定会救您！”
说着便直接上手开始解林啸身上的铁链。
“林灿！”林啸苍白的脸上有浮上熟悉的威严，“爷爷的话你也不听了！”
“爷爷......”
“走！”
“.......”
殿门外似乎传来人声，林灿听得清楚，是搜寻刺客的人找了过来。
林啸虽然年事已高又受了伤，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自然也能察觉到危险靠近，他冷着脸怒斥道：“快走！走啊！”
耳边是开锁的声音，林灿脸色焦急犹如百爪挠心，看看黑漆漆的窗外，再看看林啸，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出滚。
她知道现在不是救人的最佳时机，可爷爷的状态若是他们再用刑他定然撑不了多久。
林灿满脸急切地解着锁链，可那链子竟然是和铁架焊死在一起的。
她急得直掉眼泪，耳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林啸气愤地低吼，“走！快走啊！”
眼看着殿门被打开，林灿咬牙快速将一颗药丸塞进林啸嘴里。
“爷爷，等着孙儿来救您！”
第365章 意外的发现
“怎么样？还没回来？”逐流走到窗边问道。
守在窗口的随波遥遥头。
沈逸单手搭着一边的扶手，斜靠着坐在桌旁，闻言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焦急起来。
“那个小屁孩身手怎么样？他能保护得了灿哥吗？！”
随波回首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不相信我们统领沈公子自己怎么不去？”
“我.....!”
“凭我家公子和统领的身手，就算皇宫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能自由来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只有一种可能。”
沈逸不由坐直身体，“什么？”
随波郑重其事道：“他们定是有事耽搁了。”
“........”就这？
沈逸无语的冷切一声，人没回来谁不知道是有事耽搁了，要他说！
房间里气氛沉闷，没多久守在窗口的逐流脸色微变，突然看向房顶。
“有人！”
三人神色凝重的抬头，一阵细微的动静果然从上面传来。
沈逸忍不住猜想，“灿哥会不会出事了，咱们这地方暴露了？！”
“闭嘴！别说话！”
随波逐流身形利落一左一右，一个守在窗口，一个守在门口，右手已经搭上剑柄，只等来人闯入便瞬间出手。
嘭！
门自外被人推开，两道黑影迅速钻了进来。
随波逐流手中的刀剑刚拔出一半立刻停下，两人开心的扑向林灿，“公子！您回来了！”
“嗯。”
林灿和听风两人裹着一身夜色进了房间，等摘下面巾坐下后，其他几人都发现了两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沈逸倒了杯茶递给林灿，迟疑道：“怎么了？可是没有找到爷爷被关在何处？”
林灿攥着茶杯一饮而尽，重重的沉了口气，“找到了。”
“那你......”见林灿这样子，沈逸只能看向听风，“你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听风原本不想搭理沈逸，但看着林灿的状态，又看看同样好奇的随波逐流，只能将宫里发生的事都说出来。
......
“什么！”沈逸大惊，“你是说现在的皇上是有人假扮的，而假扮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容Z！”
听风没想到林灿竟然探听到这么多消息。
“公子，那您准备何时去救老国公？”
话落，几人都看向林灿，似乎在等她定夺。
林灿拧着眉头暗暗思索着，片刻后掀眸道：“等我明日见了二叔再做定论，但就算要救爷爷也不是现在，咱们几个入宫容易，带着一个大活人出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何况一旦被看守的人发现爷爷不见了，护国公府首当其冲会遭难，所以，在此之前我要先将府中的人安顿好，最好能将二叔也救出去，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放手一搏。”
林灿这样想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但......
“灿哥，到时候救了老国公你打算怎么办？”沈逸心底有些忐忑，“难道就准备带着他们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林灿：“......”
“我知道现在黎城风雨飘摇，付家只手遮天没人能斗得过他们，但......你若是走了，我们怎么办？”
沈逸起身焦躁地来回踱步，“若是让付家彻底掌了权，黎城就完了，南炎也完了！”
没想到沈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林灿一脸意外的看着他，就连旁边的随波逐流的有些诧异。
听风讽笑道：“没想到像你这种人竟然还有家国情怀。”
“什么叫我这种人！”沈逸炸毛，瞪着听风满脸不服气，“我怎么了！”
谁知，听风看着他轻蔑的笑了笑，“你怎么了，你傻呗。”
“你！”
“公子既然要救老国公，那么势必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可她不管是将护国公府的人转移走，还是将少将军救出诏狱，定然会引起付家的注意，到时候还怎么救老国公？”
“可......!”
“护国公府，诏狱，皇宫，必须同时行动才不会引人怀疑，并且能够空出最大的时间差将人转移，若不然不论是先撤离哪个地方，付家都会察觉到异常，届时再想进行下一步行动就难了。”
沈逸愣在原地，后知后觉，“那灿哥刚才......”
“骗你的。”林灿果然笑了，“我就是想看看若我撇下所有的事不管了，你会是何态度。”
看着沈逸愣在那，她起身搭上他的肩，笑道：“没想到啊，沈小兔，危难关头还记得黎城百姓，觉悟挺高。”
沈逸被她说得脸颊发烫，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又被灿哥给涮了。
他耷着脸委屈道：“灿哥，你能不能别老逗我，你刚才那么说都要吓死我了，你还好意思笑！”
“我哪里笑了，我明明是对你刮目相看，在夸你呢。”
“灿哥！”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放任不管的，不管是为了护国公府还是为了南炎百姓，这场仗我都打定了！”
.......
沈逸离开后，房间只剩下林灿和听风几人。
“公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灿倚在窗边看在外面漆黑一片的街道，片刻后沉声道：“付家敢用釜底抽薪之法将整个黎城拖入水深火热之中，我自然也能用相同的办法救黎城于危难。”
“您是说......”
“用最快的时间帮我查清楚，黎城究竟有多少人受付家的控制，再帮我联系楼外楼的弟兄，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两日内必须渗透进御庭司和诏狱。”
“是。”
等随波逐流领命离开后，林灿又对着听风道：“有件事我需要你亲自去办。”
“但凭公子吩咐！”
林灿俯身在听风耳边低声细语，片刻后，听风颔了颔首，“好，天一亮属下就去办。”
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林灿总算松了口气，“回去早点休息吧，明日开始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属下告退。”
听风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猛地想起什么，折身回来。
“怎么了？”林灿诧异地看着他。
“公子，有件事属下忘了跟您禀报。”
“什么事？”
听风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今日在皇宫属下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第366章 地牢“怪物”
“意外的发现？”
见林灿眼底浮起疑惑，听风直言道：“属下经过锦绣御园的时候，差点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为了躲避那些人误入了一片竹林，没想到......”
林灿眸底的探究更深了。
听风正色道：“那竹林深处竟然别有机关，属下忘了当时是怎么触动机关的，那竹林的地面竟然裂开一个口子，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牢。”
“地......牢？”
“是。”听风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属下当时怀疑付家将老国公关在了下面，面进去查探了一番，谁知那地牢竟然格外深。”
“一进入就是一条悠长的甬道，大约要走半个时辰的距离，不知道通向何处，你猜那甬道的尽头是什么？”
没想到听风说到关键还跟自己卖关子，林灿配合猜道：“是什么？难不成都是宝藏？或者里面关押着什么危险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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