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需要池景行了。
在国外的这些年,多少风风雨雨都熬过来了。
难产的时候也经历过生死。
如今父亲的离世,更让她觉得人生无常。
与其沉溺在从前那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不如重新振作起来,向前看。
人生只有这么短短几十年,不是一定要沉浸在情爱之中。
而这样的祝鸢,是池景行曾经从未见过的。
他是真的慌了,想要去抓住祝鸢的手。
被祝鸢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池景行,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如今这样,不过是因为对曾经的事想要做出弥补而已,”祝鸢笑了笑,“池景行,我不怪你了,真的。”
“你救了鹤兮的命,我和鹤兮都很感谢你。”
“我真的已经不怪你了,所以曾经的事,就请你放下吧。”
祝鸢抬脚就要走,池景行沙哑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祝鸢,我从来不是想要弥补。”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爱你。”
祝鸢顿下脚步。
五年前,祝鸢曾经问过他很多次。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池景行一次也没有提到过“爱”这个字。
一次也没有。
对于池景行这样自小便没有被人爱和珍视过的人来讲,认清爱是什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他没有被爱过,更不知道要如何爱人。
这个字眼比任何词语都要苍白,他没有任何概念。
一直到他认识祝鸢。
他从祝鸢看向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情真意切的爱意。
他从前是很怕这样的情意的。
他没有得到过,没有经历过,更不知道要如何答复。
时至今日。
池景行在终于能对着祝鸢开口说出那三个字——
“祝鸢,我爱你,”池景行沉沉开口,“所以我会一次又一次,千千万万次,只为了和你重新在一起。”
“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我做不到爱就是成全,我成全不了。”
“我见不得你和其他人在一起,即便那个人真的对你最好。”
“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祝鸢,你相信我。”
池景行慢慢走上前来,从身后一点一点,小心地抱住祝鸢。
久违的触感让他浑身都有些颤栗。
池景行深吸了一口气。
祝鸢发丝的清香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腔。
“祝鸢,你相信我。”他说。
不知过了多久,祝鸢很轻很轻地推开了他。
她语气淡淡,声音很小,但池景行听得清清楚楚。
“我相信过你,但我输了。”
“可能就是梁道长说的那样,我们只能是命中注定要失去和错过的人。”
第310章 :八卦
祝鸢离开以后,池景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他想起,五年前,祝鸢在怀孕之后,曾经和他去过一次灵明寺。
祝鸢在那里遇见一位旧人,在那里做了许多年的道长。
祝鸢刚才说——
命中注定失去或者错过?
池景行眉心拧了拧,坐上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灵明寺在山上,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等他到了,估计已经是凌晨了。
池景行抿了抿唇。
他打算明天去一趟。
池景行还记得,当年祝鸢离开之后,他曾经数次回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公寓。
某一天,忽然收到了一个包裹。
用明黄色的包裹包装的。
里面是灵明寺寄过来的回信。
原来祝鸢在那次去的时候,曾经向道长求过签文,写了一封信,保佑她的孩子,平平安安。
而池景行看着灵明寺寄过来的平安符,第一次在祝鸢离开以后喝得昏天暗地。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池景行垂眸一看,是程牧打来的。
“要不要出来喝酒?”程牧说。
语气听上去,程牧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了。
池景行皱了皱眉。
“你在哪里?”
“音色。”
池景行赶到的时候,程牧和之前几个朋友坐在包房里,面前摆满了酒瓶。
还是温函先走上前来。
“池少,这……牧哥一来就什么话也不说,拿着酒瓶就开干,喝跑了几波人了,哥几个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
“这是……出啥事了?”
池景行说:“离婚了。”
温函:……哈?
新鲜出炉的大八卦。
谁知程牧听见离婚两个字一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红着眼睛看着池景行。
“谁说我离婚的!谁离婚了!”
池景行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拿着一瓶酒就开始喝。
“你。”
“放屁!”程牧死犟,“离什么婚,我结婚证还在手上呢,离什么婚?”
池景行看着他说,“程牧,你这样真挺像小丑的。”
程牧站起来:“你说谁?”
池景行面不改色:“说你,像个小丑。”
眼看着两个人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周围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轻易劝。
毕竟这两个人的关系可不一般,他们谁也插不上话。
程牧盯着池景行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做下来,开了一瓶酒。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程牧说,“我好歹是离婚,你连结婚人家都不肯跟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池景行直接把程牧手中的酒抢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池景行指着程牧说:“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借酒消愁,你现在知道离婚了难受了,我当初让你把和林思鲸的事情跟时麦说清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时麦又不是死了,又不是明天就出国不回来了,你有多高贵?你不能去找人家?”
程牧的眼睛红了红。
“我拿什么去找人家?我又要让她失望一次吗?!”
程牧自己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
他能完全放下林思鲸的事情,彻底不管她的死活,任由她被那个混蛋毁掉一切吗?
如果林思鲸又因为那个混蛋的事情来找他,他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扭头就走吗?
答案很明显。
程牧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没法放任林思鲸不管,也没脸再去见时麦。
一想到时麦问自己爱不爱她的似乎,自己沉默的样子,程牧就巴不得给自己来两拳。
他没有再理会池景行,跌跌撞撞地走向包间门口。
温函拦住他:“哥,你要干啥去啊?喝醉了容易冲动,冷静点啊。”
程牧白了他一眼。
“你放心,我要真冲动杀人,第一个就是灭你的口,封你的嘴。”
温函不说话了。
今天的确听到太多劲爆的八卦了。
-
程牧只是想去上厕所。
冲洗了一把脸之后,程牧觉得自己的意识清醒了很多,以至于当他回过头看见时麦的时候,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尤其是,时麦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程牧眯了眯眼。
那个男人,他认识,是时麦的青梅竹马,韩煜。
韩煜家里是混黑道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时麦的家长一直不同意他和时麦在一起。
否则,程牧也不会和时麦结婚。
陡然看见时麦和韩煜在一起,一股无名火忽然从程牧的心尖冒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走上前去,在时麦想要和韩煜一起进包间的时候,拉住了时麦的手。
时麦一回头,就看见了脸涨得通红的程牧。
照样子看起来,程牧真的喝了不少酒。
他这个人,一喝酒就上脸。
所以平时为了面子,都不怎么喝。
时麦闻着这股味道,皱了皱眉。
“你干什么?”
程牧明知故问。
“你跟什么人在一起?”
时麦想要甩开他的手,又甩不掉。
有点恼羞成怒。
“你有病啊程牧,我和什么人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我凭什么不能管?我是你……”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韩煜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程牧。
“啧,程少爷喝多了,记性也不好了,是不是忘了,小麦和你已经离婚了。”
程牧的眼睛红了红。
他抬起眼:“你有什么资格叫她小麦?”
谁知韩煜却直接伸出手揽住了时麦的肩。
“我没资格?从她三岁开始,我就已经这么叫她了,”韩煜笑着说道,“倒是你,程先生,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知道了吗?”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包间里面的人也在看热闹。
时麦睁开程牧的手。
“程牧,别在这里丢人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别来烦我。”
可程牧就这么盯着她,一双眼睛通红得要命,甚至隐隐有些水润。
时麦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另外一道声音。
“程牧,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我送你回去。”
时麦抬眼看过去。
果然,是林思鲸。
第311章 :官宣
时麦看见林思鲸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她收回原本想要说的话,冷冷地看了程牧一眼。
“程先生业务有点繁忙啊,不打扰了。”
说完,不等程牧说什么,时麦便推开了包厢门走了进去。
倒是韩煜挑眉看了几眼程牧和林思鲸,随后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跟着时麦走了进去。
林思鲸走上前来,拉了拉程牧的衣袖。
“程牧……”
程牧想起韩煜最后那个眼神,本来就喝了酒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就炸了。
他狠狠地甩开了林思鲸,手背不小心打到了林思鲸的脸。
“你烦不烦啊?怎么哪里都有你?”
“我不是说过,联系到你前男友之后会跟你说吗?!”
程牧从来没有用这么凶的语气和林思鲸说过话。
林思鲸不知道是因为被程牧不小心打到了,还是因为程牧的语气实在太凶。
一个没忍住,眼眶就红了。
恰好出来上厕所的温函看见了,走过来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林思鲸抹了一把眼泪。
“没什么。”
说完就小跑进了卫生间。
温函一看就知道俩人吵架了。
他对程牧说道:“牧哥,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喝多了心情不好才给思鲸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的,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温函和林思鲸也认识,毕竟当年都是一起出去留学的,程牧和林思鲸在一起那段时间,温函还叫着要喝他们俩的喜酒呢。
谁知程牧一下就怒了。
他瞪着温函。
“温函你有病吧?谁他妈要你多嘴了?我自己怎么回家我自己不知道?她是我谁啊?你把她喊来干什么?”
这几乎是一向在外随性随意的程牧第一次发脾气。
还是这么大的脾气。
程牧说完就走了,留下温函一个人愣在原地。
半晌,温函也怒了,自说自话。
“卧槽,你们一个个的都被女人折磨傻了吧?至于这个死样子吗?老子还没女人呢,老子也欲求不满,老子也有脾气!”
骂骂咧咧地说完,又在外面抽了一根烟才慢慢冷静下来,钻进包厢里跟程牧道歉。
毕竟玩跟玩,闹跟闹,他还是不敢惹程牧的。
林思鲸是在十几分钟后回包厢的,看上去似乎哭了一阵,眼眶红红的,左脸颊也红红的,能清晰地看见一个印子。
有认识的朋友问她:“思鲸,你这脸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被人打过?”
林思鲸飞快地看了一眼程牧,又很快低下了头。
“没什么。”
可样子却是委屈得很。
池景行看了一眼林思鲸,又看了一眼程牧,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林小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叫人来送程牧回去。”
林思鲸一时之间有些难堪。
池景行摆明了在下逐客令。
自己今天又被程牧吼,又被他不小心打了。
她眼看着又要哭,却看见程牧走过来,拉过她的手走到了包厢外面。
程牧抽了一支烟后清醒了一些,看着林思鲸脸上的印记,叹了口气。
“对不起,思鲸,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林思鲸吸了吸鼻子。
“没有……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林思鲸抿了抿唇。
半晌,程牧才说道:“你回去吧,以后别人给你打电话来接我,你就当没听见,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思鲸,不要做那些以为我看不出你心眼的事情,挺没意思的,你知道我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朋友之间的责任,别的什么也没有。”
“知道了吗?”
-
林思鲸走后,程牧很久都没有回包厢。
他一想到刚才时麦跟着韩煜进去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意乱。
他知道时麦的酒量不怎么样的,要是一会儿喝多了,韩煜肯定要送她回去。
这么一想,程牧直接给祝鸢打了个电话。
祝鸢接得倒是快,程牧直奔话题:“祝鸢,时麦在音色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她?”
祝鸢本来有些奇怪,为什么时麦喝多了,程牧会知道。
但她来不及思考了,还是时麦的安全比较重要。
她说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程牧回到包厢的时候,看到池景行有点心虚。
池景行没怎么喝酒,阴沉的一双眼睛看着屏幕,照射得他的眼睛很亮。
……
祝鸢赶到音色的时候恰好碰到这里的主管徐伟。
徐伟已经从当初的大堂经理升职成主管了。
见到祝鸢,徐伟一下就认出来了:“祝鸢,好多年没见了,越来越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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