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淅突然被赶鸭子上架,坐立难安实在难以启齿,谈沐盈好心问道,“实在不行,要不我来?”
舒淅轻呼了一口气,“还是我来说吧。”
“我的妈妈去世了……”刚说了个开头,舒淅就看着王招娣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恍惚了思绪,陷入了沉默。
舒淅眨掉眼底的湿意,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强行压抑的哽咽和颤抖,“我的母亲叫王盼娣,她今年34岁,出生在渝市联云山岗王家村,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张关于她过去的照片。”
王招娣摸到相片,将照片凑的离眼睛很近,片刻后放了下照片,“嗯……照片上的人是我的父母,两个小孩就是我和我的姐姐。”
“谈小姐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会对卖菜的徐大娘说,我的姐姐去世了。”王招娣说。
“因为一些我妹妹的缘故,稍稍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世背景。”谈沐盈笑道,“我知道的只是一部分的基础信息,具体的真相还需要王女士来为我们解惑。”
王招娣侧头看向舒淅所在的位置,“你就是姐姐的孩子吗?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舒淅。”舒淅回答道。
王招娣顿时松了口气,“姐姐生的是个女孩啊,走了好,幸好走了。”
王招娣心下一块大石落地,朝舒淅招了招手,“叫舒淅是吗?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你能凑近些,让姨姨好好瞧瞧你吗?”
舒淅慢慢靠近,直到坐在了王招娣的身边,王招娣才看清了她的容貌,“舒淅,你今年多大了呀?”
“十七了。”舒淅回答道。
“十七了吗……”王招娣仔细看了半晌,眼前的情形都与她的想法对不上,思量了好一会,才迟疑的说出口,“不该啊,你长的……不像是我姐姐的亲生孩子。”
王招娣也知道,没有人会想听到别人说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只是,姐姐的亲生孩子,怎么想都不该是这般模样,除了眉眼间的神态和行事动作,容貌五官竟连三分相似之处都没有。
王招娣拍了拍舒淅的手让她安心,“舒淅,姨姨相信你是姐姐的孩子,只是姨姨想问问,你有没有去做过那什么……亲子鉴定?”
“我……”她该如何形容这段关系呢?舒淅不知如何开口,又该从哪说起。
小孩吃的鼓鼓囊囊的脸颊实在可爱,就像只可爱的仓鼠,谈沐盈沉迷投喂的乐趣,正往温知白嘴里塞蛋挞。
闻言,谈沐盈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因为一个意外,王女士的亲生骨肉与我母亲的第二个孩子交换了身份与人生。”
“舒淅的确是我的亲妹妹,但她从出生起,就在舒女士身边长大至今,非亲生胜亲生。”谈沐盈说。
王招娣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好孩子,姐姐她……”王招娣说,“可以跟姨姨说说,姐姐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吗?过得好吗?”
这些年妈妈她过得很好吗?舒淅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妈妈就算是最难熬的时刻,也带着笑意的眼眸。
舒淅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从自己的视角叙述,“我的爸爸叫舒建国,是个孤儿,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妈妈,妈妈会捂住爸爸的嘴说他不知羞,孩子面前瞎说话。”
“白天爸爸在工地里干活,妈妈在手表厂里装手表,晚上下班后,还要烧饭做家务……”自从父亲患病后,这样平淡的日子恍然隔世。
舒淅也在回忆中发现,她也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为什么她把妈妈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妈妈一起做家务呢。
每一次当她想帮妈妈做事时,妈妈总会摸摸她的头,拍拍她的肩膀,用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跟她说,“淅淅好好读书就是对妈妈最大的报答了。”
她好像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妈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过的幸福快乐吗?
这些她通通不知道,她只看到了母亲在忙碌和疲惫中对她的展现的爱和笑容。
“你爸爸他,会不会打你妈妈?”身上被张伟强打出的伤痕隐隐作痛,王招娣下意识将衣袖又往下拉了几分。
舒淅摇了摇头,“爸爸爱妈妈,不会打妈妈,妈妈有一次走夜路不小心踩到水坑摔了一跤,膝盖手臂都摔了一片乌青。”
“爸爸回来看到了,以为有人打妈妈,抄着棍子想给妈妈报仇来着,被妈妈给拦下来了,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没人打她。”舒淅说。
“真好啊,那真是太好了。”王招娣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姐姐她终于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了。”
“这样的生活是妈妈想要的生活吗?”舒淅茫然的看着地面。
她默默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小声的像是在对自己说,“这样的生活哪里幸福了,一点也不幸福。”
这么多年为家操劳,辛苦忙碌,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这样的生活,妈妈真的会觉得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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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眼前这条鱼叫虞亦曦,她穿越了,穿成深海里的一条野生人鱼。
在手撕虎鲨如衣服的人鱼里当三级残废是种什么体验?
谢邀,都在惦记她的鱼命,伺机啃她的屁股。
对此,虞亦曦有话要说:天杀的海底,再也不来了。
等我上岸后,看我不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虞亦曦就把岸上的最最最记仇的朱雀当鸡烤了……
闻着是很香,现在他醒了,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别人带球跑,她连人带鱼狂游八百里。
海里有仇敌,岸上有朱雀,都在一旁虎视眈眈。
虞亦曦此时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岸出名苟活,要么上案被做成刺身。
鱼可杀不可辱,当然是——先当观赏鱼。
海里弱肉强食也就算了,上了岸的人鱼还能被饿死?
等我出名了,我看你们谁还敢馋我身子,到时候我的鱼命全国人民都关注哼哼。
唱歌五音不全,当模特没俩腿,演技只会张嘴干瞪眼……
最后虞亦曦拾起刺绣老本行,直播从零开始学刺绣……从零开始织鲛绡……
某天,虞亦曦又双叒开了直播,“古有百鸟裙,今织朱雀裙,从零开始纺鸟羽。”
网友A: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开场,那么问题来了这是谁的毛?
网友B:据我所知,最近抛头露面还戴帽的朱雀只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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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亦曦X乌绛丞
第21章 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王招娣的拇指擦过舒淅的眼角, “小舒淅,不要怀疑,对姐姐来说, 这已经是非常好非常好的生活了。”
“嗯……”舒淅侧头靠在了这只细瘦脆弱,带着长久劳动磨出的粗糙, 却同妈妈一般温暖的掌心。
“小舒淅, 你这有你妈妈生前的照片吗?”王招娣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言语中充满了对姐姐的思念,“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
“有。”舒淅打开相册时忽然想到了王佳佳看到时都被吓了一跳, 给王招娣打了个预防针。
“妈妈不爱拍照,我这只有妈妈和爸爸的结婚照和还有妈妈去世时的照片, 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结婚照上的姐姐和她记忆中的相差无几,身旁的男人长相普通不高不帅, 丢进人群里都找不见,但他望着姐姐的眼神中有光。
王招娣被男人的笑容所感染, 不禁微微一笑,“姐姐真的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啊。”
“嗯,爸爸很好。”舒淅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同于十七岁的瘦骨嶙峋, 眼里带着恐惧与忧愁,另一张照片的姐姐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脸颊微圆,神情恬静如同睡着了一般。
王招娣将眼前的景象记在心里,“你的爸爸呢?他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舒淅抿了抿唇,低落的说, “爸爸他, 在妈妈去世之前就先走了, 肺结核晚期,熬了两年。”
她的爸爸舒建国在查出肺结核时,已是晚期,他们也曾遇到好心人筹集善款给他治病,思量再三,最终因为还不起而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是舒父不想延续这注定时日无多的寿命,他不想成为他们的拖累,至少不想因为他而债台高筑,将妻女的后半生都搭上。
在舒父的抗拒之下,舒淅和舒母只能顺从了他的愿望,将他带回了出租屋。
舒父就这么在病痛中煎熬了两年,直到舒淅的亲生父母找上了门,得到谈父陈母保证母女二人后半生无忧后,他这才终于放心了似的撒手人寰。
舒淅想起舒父临死前牵着她的手,艰难的留下遗言,“跟……妈妈生活……开心……不回……不回……想回……回……家。”
她明白舒父的意思,亲生父母的家,舒淅想回就尽管回去,如果不想,这里永远是她的家,她还有妈妈在。
但现在,就连妈妈也不在了。
王招娣没有说话,她揉了揉舒淅的脑袋,将人拢入怀中,一边轻声低语,一边拍着她的背,“好孩子,一个人很辛苦吧,想哭就哭吧。”
舒淅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攀上了王招娣的背,在她温暖的怀里闭上了眼,她不想哭,她只是有点累,想在妈妈怀抱里静一静,什么也不想。
片刻后,舒淅从王招娣的怀里钻了出来,脸红红的低下了脑袋,后知后觉的尴尬。
谈沐盈屈起两指轻轻扣了扣桌,“如此,王女士应该可以相信我们了吧?”
王招娣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给逝去的长辈一个体面。”谈沐盈摊开手无奈的说,“王女士的丈夫,也就是舒淅养父的情况,您刚刚也听说了,上无长辈可操办,所以这才只能麻烦王女士的父母了。”
王招娣再次点头。
“我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谈沐盈递给了温知白一个眼神。
温知白继续道,“王女士的父母似乎不太欢迎王盼娣这个女儿,我与舒淅小姐曾前去拜访两位长辈,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目的,就被拒之门外了。”
“其中缘故大概只有王小姐知晓了。”谈沐盈将话题抛给了王招娣。
王招娣的神色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张,“我……”
王招娣正要开口,谈沐盈又笑道,“王小姐不必对我们说明原因,毕竟这是您的家事,我们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让长辈能入土为安。”
王招娣的神色顿时轻松起来,“好的,我会跟父母说。”
临到分别,王招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我姐姐的那个孩子……”
“还在,是我妹妹。”谈沐盈知道她指的不是舒淅,而是陈明杉。
谈沐盈正想拿出手机相册给她看,又想到了对方说她视力不好,便放下怀里的张凌凌,坐在了王招娣的另一侧。
王招娣看看左右两侧的舒淅和谈沐盈,感叹道,“小舒淅跟我姐姐长的不像,你们俩的模样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亲姐妹。”
手机相册中的陈明杉笑容明媚毫无阴霾,王盼弟摩挲着照片上的孩子,“这孩子的模样,跟姐姐真像啊。”
谈沐盈的视线在张凌凌和陈明杉的照片中徘徊,颇有深意的感叹道,“是啊,真像啊。”
谈沐盈支着脑袋趴在宾馆的阳台护栏上,目送母子二人踏着暮色归家,她随口问道,“吱吱啊,你觉得王女士能行吗?”
“够呛。”温知白背靠护栏,客观评价道。
“同感,能狠下心来对女儿近二十年的苦难不闻不问的人……”谈沐盈嗤笑道,“被折磨的受不了回家求助却被父母狠心赶了回来,说什么结了婚就是夫家的人,熬一熬就过去了,嗤,真是……”
谈沐盈罕见的词穷了,她有许多词语能批判能谴责这对父母的不义,因为她事不关己,所以能高高在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
归根结底,她只是一个看客,不是事件的主人公。
谈沐盈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想我们得启动plan B了。”
“哪来的plan B?”温知白迷惑。
“我刚想的,厉害吧。”谈沐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诶舒淅,我记得你说过,王女士的亲妈还有个宝来着?”
舒淅想起了跟村里大妈吵架大获全胜的王佳佳说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的人特别重男轻女,在王盼娣走后不久,他妈他爸俩人都四十多快五十来岁了,硬是要拼儿子。”
“唔,虽然在此之前也拼吧,怀了几次发现是女儿都流了,最后拼死拼活硬拼了个儿子,叫王耀祖。”王佳佳说着说着话题就往八卦方面歪了。
她又赶紧将话题拉了回来,“咳,总而言之,如果你要找他们的父母,我建议从王耀祖下手,一投一个准,此人贪财好赌,最爱跟着姐夫有样学样。”
晚上的麻将室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离得好远都能听到里头的人声此起彼伏,围坐在麻将扑克老虎机面前的男男女女神色癫狂,时不时地上演一出吵架骂娘的戏码,喧哗吵闹的跟菜市场没两样。
谈沐盈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好吵,我就不进去了。”
看两人的视线又又又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谈沐盈嘬嘬两声,跟遛狗似的使唤温知白,“吱吱上!”
“你……”温知白拧眉看向谈沐盈。
“你什么你,快去!”谈沐盈‘啪叽’一下顺手拍在了温知白的翘臀上,清脆的巴掌拍在Q弹紧实的臀大肌荡起寸寸波纹~
温知白登时一激灵,拳头都攥紧了,就跟触电了一样,大概这么新奇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谈沐盈想吹了个流氓哨,但愉快的发现此刻的气氛有些尴尬……
嗯……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温知白缓缓扭头,谈沐盈正直的回看过去,目光清澈而愚蠢,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唔。”成功遣人跑腿的谈沐盈回味的搓了搓手指,在吹了一个憋了很久的流氓哨,吱吱的翘臀手感真好~
片刻后,温知白从麻将室里拖着个男人出来了,这男的弯腰驼背,耸拉着高低肩,走路的架势拽的二五八万,一副地痞流氓的欠抽样。
男人舔着手指数着手里的百元大钞,然后塞进了裤衣当里,几次想扭头逃跑,又被温知白一脚给踹了回来,武力值压制简直不要太轻松。
“哇哦。”谈沐盈撑着脑袋,坐在不远处的露天座椅上惊叹。
“哥,我叫你哥行了吧,停停停,别踹了别踹了!”王耀祖被踹的受不了了,腚痛的一批,扭头看去屁股蛋子上好几个四十几码的大鞋印子。
他终于不再作妖,老实的缀在了温知白身后,人菜嘴不菜,不停叭叭道,“哥啊,哥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我就一老实人,坐那里打打扑克,又没招你,又没惹你,你搞什么玩意啊,我就算赢了你的钱,你也不能打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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