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依被温晚问得恼羞成怒,她一拍桌子瞪着前方,“那不是牛奶……”
她真的羞于启齿,结果温晚这个女人还在装傻。
“乔小姐,我的裤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温晚实在听烦了,开口打断乔依依的猜测。
温晚也觉得会是自己想的那种玩意儿,她昨晚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而且贺澜琛陪着乔依依,裤子上不是牛奶又会是什么呢?
吃完早餐,贺澜琛把乔依依送到车上,他重新走进别墅,温晚已经换了一条裤子。
“父亲让你今晚回家吃饭。”贺澜琛叮嘱她。
温晚想着这样也好,顺便可以找婆婆说清楚蜡烛的事。
“我记住了。”温晚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心里空落落的。
贺澜琛抬脚要走,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低眸睨着她的动作,嗓音低沉地反问道,“有事?”
“昨晚,我不是故意把你推给乔小姐的。”温晚心痛如绞地做出解释。
贺澜琛勾着唇角冷嗤,“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温晚,你既然选择了推开我就不要后悔。”
他拉开温晚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温晚望着贺澜琛远走的背影,心沉到了谷底。
昨晚乔依依一定很幸福吧?
她提前得到了贺澜琛,距离他们的爱情又近了一步。
别墅里只剩下温晚,她正好出门,接到了蒋天誉的电话。
“蒋少。”温晚握着手机接听。
蒋天誉还是不喜欢她喊他“蒋少”,为了不吓到她,他只好接受。
“是这样的,我奶奶和她的小姐妹要在家里喝茶,她想请你过去一起参加,老太太们聚在一起也就聊聊旗袍和非遗孤品。”蒋天誉不敢保证温晚不会拒绝。
温晚想到自己“抄袭”挽月,今天的聚会去参加对她有利无害。
“好啊,我去参加。”温晚欣然同意了蒋老夫人的邀请。
蒋天誉从错愕中回神,连忙对着不远处的老太太做个手势,“好,我让司机去接你。”
温晚想穿旗袍参加,有车接送确实方便许多。
“那就麻烦蒋少了。”
她打完电话匆忙上楼,然后打开衣橱找出另外一件非遗孤品。
这条是烟绿色,前襟的盘扣采用复古的材质,在世界上绝无仅此的一件。
这件旗袍的绣线在暗中是银色,在强光下是金色,这个特殊处理手法的据说还有一个家族在继承,而这个家族继承的手法她也会。
温晚下楼,佣人第一次看到她穿旗袍,纷纷惊艳地震在当场,她拎着包身段婀娜地走出别墅,门外停着一辆迈巴赫。
司机打开车门恭敬地邀请她上车,等她入座后司机才关上车门。
一路上温晚在想贺澜琛,想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车子驶进蒋家庭院,蒋老夫人拉着乔老夫人,“姐妹。这就是我上次在你大寿上认识的蒙尘明珠。”
乔老夫人怕多生事端,她和蒋老夫人交代,“我的身份你先瞒着,你也知道乔家的刺绣手艺很多是非遗,怕有心人接近我套近乎趁机偷取手艺。”
蒋老夫人尊重她的意见,拉着她的手点头,“是,都依你,身份什么的也确实不能太早透露。”
等温晚走近了,乔老夫人看到她的正脸,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手边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她浑然不觉疼痛。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乔老夫人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紧紧拉住温晚的小手。
第29章 来自婆婆的冷眼
温晚被乔老夫人握住了手掌,心头突突跳着,莫不是乔依依的奶奶想找她算账?
“我叫温暖曦。”
温晚借用了妹妹的名字,一旁的蒋老夫人有些呆滞,这名字根本不是。
她分明听孙子说起过,这位懂旗袍的小姑娘叫温晚。
今天好奇怪,这两人是约好了不报真实身份吗?
蒋老夫人一向有赤子之心,对于别人的事只要不是作恶,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乔老夫人握着温晚的手掌不放,直白地打听她的家庭情况。
温晚不免上了心,对乔老夫人的询问感到奇怪。
“家里还有个妹妹。”她简单地回答,不愿意多说。
乔老夫人意识到自己太热情吓到了温晚,收回握住她的双手,重新捧起了佣人送上的茶盏。
蒋天誉听他们聊了几句,他一直插不上话。
蒋老夫人对着一旁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下去后很快捧着一只木盒子上前。
“温小姐,你帮我看看这件旗袍怎么样?”
蒋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手工精美的木盒上。
温晚看了一眼木盒子里的旗袍,她伸手轻轻摸了摸,看着蒋老夫人笑道,“这件旗袍很精美。”
乔老夫人的眼底是难掩的失望,这件旗袍分明有问题,她居然故意说好话迷惑老姐妹。
瞬间,她对温晚那张先入为主的脸印象差了三分。
“温小姐,不需要资深的设计师就能发现这件旗袍的问题,当时阿莹还在我面前对你赞不绝口,还说你会成为非遗旗袍继承人,我看话说早了。”
乔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对温晚没了耐性。
蒋老夫人对温晚的回答一点也不恼怒,就连温晚也是一脸平静。
“这件旗袍是假货,关山大师上个月出过一件一模一样的正品。”温晚把木盒子盖上,她表现得不卑不亢,“蒋老夫人在圈内算是旗袍名家,穿过的旗袍和摸过的旗袍数不胜数。今天这件旗袍不过是你让人特地捧上来考考我,要是我说错了什么,还请你别生气。”
蒋老夫人听完温晚的话,瞬间哈哈大笑,就连一旁的乔老夫人也懂了姐妹的心情。
“不错,这件旗袍是假,你从哪里发现问题的?”
她想听温晚的真知灼见。
温晚想起那件旗袍上最明显的错处,“关山大师在绣兰花的时候很喜欢点花蕊,而这件没有。并且她的抢针一般人学不会,在传统上抢针分反抢和正抢……相反这件旗袍的花瓣出现压抢了,这样绣出来的花瓣没办法层次分明。”
乔老夫人望着温晚的目光有了转变,从开始失望变成了欣赏。
蒋老夫人最懂姐妹的心思,知道她是瞧上温晚这棵好苗子了。
“温小姐,如果我给你介绍工作,让你继续做旗袍,你有兴趣吗?”乔老夫人趁机向她抛出橄榄枝。
有温晚加入,乔家的旗袍设计会在未来更上一层楼。
温晚摇了摇头,乔老夫人更是纳闷,“你听过乔氏企业吗?”
蒋老夫人本来想阻拦,是她说好了不能暴露身份,怎么自爆了?
温晚早就猜到了乔老夫人的身份,刚才不道破是对方想隐瞒,她又何必自讨没趣的去揭穿。
“不瞒你说,我刚被网友骂抄袭狗,工作室因此辞退了我。所以,我暂时不考虑去任何地方上班。”她不想与旁人分享对未来的工作规划。
除了妹妹温暖曦,所有人在她的认知里,都要留三分余地。
这世界的人,你好的时候都来沾你光,你不好的时候全都避之不及,唯恐受到牵连。
乔老夫人继续劝说,“关于那些不实的消息我也刷到过几次,要是你去乔氏企业上班,我可以做主让公关部帮你发律师函。”
温晚一想到乔依依是这起事故的幕后主使者,说什么都不能让乔老夫人插手。
“你的好意我收到了,我妹妹身体不好,暂时我只想陪着她养病。”她变相地婉言拒绝。
乔老夫人还想说什么,被蒋老夫人握住了手腕。
“天誉,带你朋友去玩吧!”她及时支开了温晚。
温晚离开前,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等温晚走远了,乔老夫人痛心疾首地甩开姐妹的手,“你拦着我干什么,万一那个孩子真的与我们乔家有缘呢?”
蒋老夫人对她的并不恼,重新端起茶盏。
“你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孙女,要是再贸然领回去一个,怕是很多人要伤心了。”
她提醒乔老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乔老夫人眯起眼眸,表情狐疑地反问道,“你是说,依依不会喜欢温小姐?”
“换我,我也不喜欢。在乔家当了二十几年的公主,突然之间闯进一个陌生人,不但要分手我家人的爱,还有可能得到继承权。”蒋老夫人用反讽的方式提醒乔老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
望着远去的蒋天誉,她低声说道,“我怕她在我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消失不见。”
“我会替你照看着,除了今天,你以后少在她面前出现,以免有图谋不轨的人起不必要的疑心。”蒋老夫人点到即止,按住乔老夫t人的手劲一点也不少。
蒋天誉亲自开车送温晚去了贺家老宅,她下车和他告别径自往前走。
庄静娴正在花圃,看到她一身旗袍,款步走来的模样,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故人,想到陈年旧事,她气得攥住了拳头。
“母亲。”
温晚和她打招呼。
“阿琛在里面和他父亲下棋,还有你身上穿的是什么鬼东西?”庄静娴摘下手套起身,走近温晚面前嫌弃地指责她,“依依穿旗袍出尽了风头,你今天也开始东施效颦了?”
温晚知道自己不讨婆婆喜欢,可是每次听见她拿乔依依和自己做比较,情绪就很低落。
“母亲,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事事不如乔小姐来得好?”
她嗓音嘶哑的问道。
他们母子二人看着不怎么热络,在乔依依的事情上面,倒是默契十足,一样被那个人勾走了魂。
第30章 她成了他偷腥的背景板
“你说什么胡话,当年我让你嫁给澜琛不过是看在你循规蹈矩的份上,看看你今天穿成这样像什么?”庄静娴去扯温晚的旗袍,她又变得生气,“你这些年花的全是我儿子赚的钱,这件旗袍少说也要六位数,温晚你怎么这么败家?不努力怀孕,每天都整一些有的没的。”
儿子说她花钱,他妈也说她花钱。
嫁给贺澜琛三年,除了当时说好的每个月给妹妹交医药费,其他的钱她一毛没花过贺家的。
“母亲,我在你心目中算哪门子的媳妇?在贺少心里又算哪门子的妻子?”温晚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想把一肚子的委屈倒出来,“我的个人生活消费从没花过你和贺少的钱,你不信可以去查账目。”
庄静娴怔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每一个字。
“这……怎么可能?”后面四个字她说的底气不足。
温晚淡淡的说道,“就凭,我从来都不是贺少心目中想要的妻子,母亲,昨晚的蜡烛我被你害惨了。”
庄静娴听见“蜡烛”二字,心中了然。
“蜡烛就是蜡烛,我能害你什么。”
她不愿意承认蜡烛有问题。
“母亲,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每次出了事就推给我,要么让我承认。”温晚浑身发冷,不被尊重的她在贺家生存艰难。
庄静娴不嫌事大,继续说道,“你继续吼,把所有人都吼过来,我告诉你温晚,在这个家里,所有人只会向着我,而不是你。”
她轻飘飘一句话让温晚瞬间住嘴。
是啊,她在贺家是什么地位?不就是一个怀孕了,就等着被人踢出去的可怜虫。
“谁让你自己没本事怀孕,要是我不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达成所愿。”庄静娴压低嗓音,恩威并施的说道。
温晚不想再说话,和婆婆她永远说不通。
“伯母,可以吃饭了。”
不远处的乔依依拄着拐杖朝着他们喊。
庄静娴率先往前走,对着乔依依挥了挥手,“你脚不方便叫澜琛来叫,真是傻孩子。”
温晚站在原地,心灰意冷的看着婆婆和乔依依和睦相处的画面,心仿佛在滴血。
她打算应付完贺家的双亲,早点回别墅休息。
走进西图澜娅餐厅,乔依依抢走了温晚的位置,她被挤出了家族四人的范围,坐在后面的位置,好像她不是贺家人。
“父亲,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话想说吗?”
贺澜琛端着碗,黑眸时不时瞥一眼温晚。
“澜琛,你结婚前我交代你一句话,现在还记得吗?”贺攰有心提醒儿子。
他这辈子最讨厌就是男女关系不清不楚,尤其是乔依依看儿子时那暧昧的眼神,他一个当长辈的看的清清楚楚,没道理温晚不知情。
“记得。”
贺澜琛咬着牙说道。
贺攰态度依旧,“那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一遍。”
“父亲。”贺澜琛咬着牙低吼道。
温晚根本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过什么交谈,她安心的吃自己的。
“说。”
贺攰毫不退让。
庄静娴中途想劝阻,碍于他的强硬态度只好放弃。
“贺家的男人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贺澜琛瞪着温晚一字一字从齿缝中挤出。
温晚被他瞪的浑身不舒服,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就这一眼她发现了被乔依依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尽管在购买之前她早就猜到了项链不会属于自己,可想到是她陪着贺澜琛一起去买的,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他真的很爱乔依依,情人摔下舞台,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照顾,甚至还送上精美的项链一条。
和贺澜琛结婚三年,她收到的永远是情趣内衣,还有那些她不愿意去想的玩具。
爱和不爱不做对比相安无事,一做比较马上暴露。
“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贺攰冷冷的丢下一句警告,推开椅子起身离开西图澜娅餐厅。
庄静娴懒得搭理他,继续坐在西图澜娅餐厅用餐。
晚餐结束,温晚回到卧室换了一套家居服,又去了厨房做了一碗面条。
她端着托盘敲了敲贺攰的书房门,马上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父亲,我看你晚餐吃的不多,加上你有胃病,要再吃几口垫垫肚子吗?”温晚端着托盘没进去,和贺攰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我可能多事了,只不过我想着你说贺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谢谢,你让我在贺家维持了一个体面。从我妹妹生病以来,我对生活和自己的人生别无所求。”
贺攰听出了温晚的意思,她是特地来感谢他帮她主持公道。
“在我眼里,你远远没有我儿子重要,只不过我从来不是暴君。”贺攰对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接过温晚手中的托盘,她对着贺攰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书房。
这就是被父亲撑腰的感觉吗?为什么她那个死去的爸爸和贺澜琛的父亲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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