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琛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温晚,她举起叉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直到吃完她把垃圾丢进了垃圾桶。
乔依依同样在打量温晚,她不但讨厌这个女人抢走贺澜琛,更讨厌这个女人长得和她的养母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双眼睛像了十成十。
当确定温晚吃了放了坚果的蛋糕,乔依依对她的试探很满意。
温晚打开门出去,就在门关上的下一秒,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一呼一吸间器官好像在生拉硬拽,疼的她几乎站不稳。
屋里的一群人还在狂欢,贺澜琛瞥见玄关处碍眼的头盔,放下酒杯后他拿起头盔推开了门,刚出去,有团柔软倒在了他怀里。
“温晚,你醒醒……”
他精瘦的单臂搂住呼吸困难的她。
门外的动静吸引了乔依依的注意力,她快速跑出去查看,果然是坚果过敏。
“阿琛,她应该是过敏了,快送她去医院。”
乔依依跑到电梯的方向迅速按了按键。
贺澜琛一听温晚过敏,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疾步跑向电梯。
医院急诊室。
医生给温晚洗了胃,顺便叮嘱贺澜琛关于过敏的注意事项。
等医生离开后,温晚躺在床上,十分平静的开了口,“刚才谢谢你,我没事了。”
“就这么爱钱吗?为了钱,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哪怕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贺澜琛那张英俊的俊庞染了几分薄怒,冷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炸响。
温晚这才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为了钱连身体都能出卖的女人,突然她明白他每次换不同的花样折磨自己,原来把她当成了做皮肉生意的玩物。
她的手指用力的捏住被子,心跟着呼吸不断的抽痛着。
“贺少不懂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的苦楚,我是我重病的妹妹的依靠。”
温晚脸上带着笑容,水雾荡漾在眼眶里泪水随时要掉落。
她的话让贺澜琛的呼吸微微一滞,他们结婚三年,他从来不会主动去了解关于她的一切。
理由是他对她不感兴趣。
“如果你没怀孕,我去和母亲说不关你的事……”他想起温晚提过怀孕一事。
留在贺家,总比她无依无靠来得强。
贺澜琛这句话不但没有改善温晚的处境,反而让她变得可怜又可笑。
她不但是为了钱可以和他结婚,现在还多了一条生育机器的名目。
也难怪她入不了他的眼,他们相识的机遇就是错误的。
温晚摇头轻笑,“不必了,你心目中的妻子人选从来不是我。”
这三年她努力过,也尝试过,依旧无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在乔依依面前,贺澜琛才像个鲜活的人,他不是没情绪,而是对她没有。
“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贺澜琛不耐烦的打断她。
结婚,他没准备;离婚,他说什么都得率先提。
温晚还想说什么,推开的门打断了他们。
乔依依探头望着贺澜琛,晃了晃拿在手里的手机,“阿琛,家t里那边的生日派对不能少了我们,他们催了。”
“嗯,我们是该回去了。”
贺澜琛脚步朝着门口的方向。
温晚听见“我们”二字,索性陷入了沉默。
乔依依不肯离开,贺澜琛对温晚的话到了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病房,等脚步声逐渐远去后,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就在温晚陷入沉思时,医生拿着化验单脚步匆匆的走到病床前,“你的血检显示有妊娠反应,最好挂个妇产科详细做个检查。”
温晚听见“妊娠反应”四个字,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可能的,她的身体明明一切正常,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谢谢医生。”温晚面无表情的向医生道谢。
怀孕本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她妹妹的医药费就此有了着落。如果雪球没闯入贺澜琛的书房,她没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那该有多好?
想到贺澜琛没听见关于她怀孕的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对这段婚姻深感痛恶,那么宝宝的存在就没有必要让贺家知道。
她的手轻轻的覆上平摊的小腹,第一次做妈妈却丝毫感受不到喜悦,相反只有无奈和怅惘。
这个宝宝恐怕不能留了。
第4章 隐瞒怀孕
温晚为了避免被贺家人知道怀孕的消息,连夜出院,甜品店那边她打了电话做了个详细交代。
刚回到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她看到熟悉的号码,慌忙接起,“王姐,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是我妹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吗?”
“温小姐,医生今天来催过缴费单,你是不是忘记往户头里打医药费了?”王姐话语婉转地点了一下温晚。
不可能啊,妹妹的医药费婆婆一向准时上缴,莫非……
“谢谢王姐提醒,我明天打过去,辛苦你照顾暖暖了。”
温晚和对方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照顾妹妹的护工这么晚打电话给她,很明显医院欠费已经有几天了,看来她肚子迟迟没动静这件事惹怒了婆婆。
以前她不知道贺澜琛心里有人,为了妹妹的医药费嫁给他算各取所需,现在她知道他心里不但有人,还准备了一份来不及公开的离婚协议书。关于肚子里的宝宝她没办法和家人坦诚公开。
明天去见贺夫人还得想其他的措辞,关于妹妹的医药费以后恐怕得靠她自己了。
回到别墅,迎接温晚的是一室的幽暗,她想到贺澜琛在陪乔依依过生日,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她疲惫不堪地换好鞋子,抬头时看到玄关的置物柜上摆放的快递盒子,里面是验孕棒。避免宝宝曝光,这些东西她不能碰。
累了一天,温晚决定先睡上一觉,等明天睡醒就该彻底滚出贺家了。
翌日。
温晚打车前往贺家老宅。
她形影孤单地走在这座装置古典的宅子过道,身旁没有引路的佣人,每次来这里,她不像是贺家的儿媳,倒像是格格不入的外人。
步入花团锦簇的花园,温晚远远见到婆婆庄静娴身着丝绒旗袍,手腕上佩戴一只水种上品的帝王绿玉镯,岁月仿若没在这位美人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她那双如青葱玉段的手指正在修剪枯枝残叶。
“来了。”庄静娴对温晚不咸不淡地打了一声招呼。
温晚站在原地,手伸入包里掏出了验孕棒,“母亲,是我没本事,令你失望了。”
“啪嗒。”
剪子被庄静娴随意丢在石桌上,她悠然转身怒目瞪着温晚。
“我每个月让人送药给你喝,你的肚子却一点也不争气,姓温的你是铁了心要断我贺家香火啊。”她把一切罪名安在温晚头上。
窒息的压抑让温晚想到了贺澜琛和乔依依在一起的画面,她情绪平静地望着满园的万紫千红。
“母亲,你也知道我们聚少离多,所以怀孕的事我尽力了。”
温晚尽量避开婆婆审视的凌厉目光,把话题牵引到夫妻生活不和谐那方面。
庄静娴一改刚才的生气模样,脸色稍作缓和,“你作为澜琛的妻子要做到传宗接代的自觉,他不回家你就不能主动去见他吗?”
一想到贺澜琛宁愿把自己花在乔依依身上,也不愿意面对她,加上她现在怀着身孕,心情无比的矛盾。
“母亲,也许贺澜琛并不是没有时间,他只是避着我呢?”
温晚自嘲地戳破这段婚姻表面的平静,劝自己勇敢面对不爱自己的老公。
“今天我要是不过来,还不知道你原来喜欢在我背后乱嚼舌根。”
不远处的拱门前方站着贺澜琛,金灿灿的晨曦丝丝缕缕落在他身上。
金黄的光晕打在他冷白的面颊上,平添了几分清冷的矜贵气质。
这男人长得极好,且长相万里挑一,这一点温晚一直知道。
可惜,他的一颗心从来不属于她。
庄静娴瞥向缓步走来的贺澜琛,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既然你来了,好好劝劝她。”
“嗯,母亲放心。”贺澜琛淡漠的开了口。
他对庄静娴的母子之情不像其他的母子那般热络,敬重。他们的相处模式更像是合作伙伴,相互制衡。
关于贺家母子的相处方式温晚始终猜不透。
等庄静娴走后,贺澜琛站子温晚对面,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今天他换掉了西装,今天穿的是一身浅色家居服,昨晚他没回家,应该是睡在老宅了。
“为什么自己出院?”他冰冷的语气带着不满的质问。
温晚捏着手掌,鼓励自己保持平静,“这三年,我都是独自一个人生活着。”
她和贺澜琛结婚后,与以往的生活方式毫无区别,只不过偶尔要履行夫妻义务而已。
“你在怪我?”
贺澜琛嗓音低沉地反问道,手指捏住了温晚的下巴。
温晚不敢乱动怕不小心摔倒伤到肚子里的宝宝,“没有,贺少娶我是我的福气,怎么敢怪你?”
“最近我不出差,晚上你准备一下。”贺澜琛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一紧,幽邃的黑眸直勾勾地凝望着她苍白的面容。
什么意思?他不走了。
“贺少,其实怀孕的事……”
温晚一想到贺澜琛书房里的离婚协议书,心情不由变得低落。
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妻子有心事。
“那只猫看来该丢了。”贺澜琛若有所指,黑眸转瞬变得阴郁至极。
温晚一听雪球要被丢出去,她连忙摆了摆手,“别丢她,我没有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
“果然。”
贺澜琛眯着眼眸,将温晚拖进了幽暗的拐角。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半圈进怀中,另一只手掌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你本来就是母亲强硬要我娶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你看到了也好。”
温晚本来以为被贺澜琛套了话说出离婚的事会感到解脱,当说完后她才感到一阵痛苦。
失去了接触他的机会,等于是斩断了她对他的所有感情。
“嗯,我会签字和你离婚的,贺少放心。”
温晚低着头心不在焉的说道。
肚子里的宝宝等身体养好了再去医院打掉,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妹妹,再添一口人会给她捉襟见肘的生活雪上加霜。
贺澜琛会和乔依依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宝宝留在贺家恐怕身份会更加尴尬。
第5章 让她怀孕的真相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你签字离婚?”贺澜琛又逼近温晚面前,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温晚捏着手不敢乱动,他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她白净柔嫩的脸颊上,脖子也染了些许热气,这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贺少,你能站直了再说话吗?”她被男人身上的重量压的呼吸有些困难。
贺澜琛见温晚的目光四处张望,探头探脑小心谨慎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他想起家里的那只猫,她也有那只猫野性的一面。
他摩挲她腰肢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幽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柔软的唇瓣,“你不是说我们聚少离多,怀孕艰难吗?”
温晚听见怀孕二字心跳如擂鼓,她该怎么说出口关于怀孕这件事?
“我们迟早要离婚,怀孕是否不太重要了。”温晚意志清醒地拒绝和贺澜琛厮混。
他见她努力保持距离,心底涌起了一股怒气。
“在我没提离婚前你没有拒绝的资格。”贺澜琛不容温晚拒绝,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我母亲停了你妹妹的医药费,正好这笔钱以后由我来支付。”
她张开嘴正想反驳,他趁机堵住了她的红唇,舌长驱直入勾着她灵活的舌尖。
温晚顾及肚子里的宝宝,想到贺澜琛要她时的疯样,知道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妹妹的医药费又成功了攥住了她的死穴,她努力保护着肚子,尽量避免撞到,等适应贺澜琛的所有动作后,咬着牙配合他在花园里的胡闹。
再次醒来,温晚发现自己躺在老宅的大床上,这间t房是贺澜琛的主卧。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发现双腿颤抖得厉害。
这男人只要面对她每次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不把她折腾到无法站立就不罢休。
趁着贺澜琛不在,温晚穿着他帮她换上的长裙下楼,来到一楼,她想去厨房倒杯水,听见里面传来笑语晏晏的声音。
“伯母,那个女人的肚子还没动静吗?”乔依依娇滴滴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温晚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停下了进入厨房的脚步。
庄静娴温婉清浅的话音不急不躁地响起,“放心,很快会有动静的,伯母办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他们在谈她怀孕的事,这让偷听的温晚心生起一股警惕心。
“我就知道伯母最疼我了,等她的宝宝生下来,我就可以和阿琛在一起了。”
乔依依满心向往的感叹道。
庄静娴停下手里的动作,叹气道,“要不是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你也不会伤到子宫失去生育能力,好在温晚的长相与你母亲有几分相似,她生的宝宝让你来养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在伯母心里你才是配得上澜琛的人选。”
听到这里温晚慌忙逃跑,她来到后院,单手扶着墙,胃里一阵翻涌。
没想到,贺夫人与乔依依竟然打着这样的算盘。
她的宝宝只能属于贺家,和贺澜琛长相厮守的女人是乔依依,不是自己。
双重打击让温晚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脑袋往前栽倒。
“睡了一觉身体还这么虚吗?连站都站不稳。”
贺澜琛单臂搂住她,把她扯进了怀里。
温晚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洌气息,脑子里想起的全是贺夫人和乔依依的聊天内容,她满眼委屈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我怀孕了,我们还会离婚吗?”
贺澜琛不悦地拧了拧剑眉,松开她,“那你现在有怀孕吗?”
她摇了摇头,将怀孕的事隐瞒到底。
“没有怀孕的事,为什么现在要问呢?”贺澜琛握着她冰凉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温晚走得极慢,那双眸子里潋滟着水光,她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宽背,心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所以,一旦她怀孕的事被贺澜琛知道,她肚子里的宝宝就会被乔依依抢走。
不行,她不能离婚,不对,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怀孕的事。
原本还想着贺澜琛痛快离了婚,她就去医院打掉宝宝。
可是贺夫人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她当贺家的儿媳,要的不过是她生的宝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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